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北秦淡淡地望了他一眼,便翻身上了马,武惟扬随后上马,解下腰间的鞭子一挥,马蹄扬起一阵尘土,飞速往城门口跑去。
料峭的春风拂面而过,苏北秦眯着眼睛忽然听到武惟扬唤他,他费力地转过身去,只能看到武惟扬的半张脸,然后便见武惟扬扬起嘴角,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凑过来在他的唇角轻吻了一下。
马跑得飞快,武惟扬的声音在风中有些微弱,但苏北秦还是听清了他的话,“待为帝时,愿与子同袍。”
江天河已经骑着马在城门口来来回回巡视许久,远远地看着武惟扬疾驰而来便打马上前,担心道:“老大,没出什么事吧?”
武惟扬勒住缰绳,笑道:“不过是一群平头百姓,能出什么事。”
江天河这才放下心来,他看了看坐在武惟扬前头低头沉思的苏北秦,面露不悦,只是武惟扬已慢悠悠地往城门口走了,他也只好紧跟而上。城门口是一块广阔的空地,眼见着日头下落,江天河与季百川便命令军队安营扎寨,经历过如此混乱的一天,一众将士确实需要休息。
苏北秦环顾了一番正在营地中忙碌的士兵,问道:“清点过人数了吗?”
“大致点了一下,”江天河尽管不情愿,却还是回答道:“少了两百人,可能是趁乱逃走了。”
武惟扬眸色一暗,夕阳黯淡的光芒映在他眼底一片冷然,“若是抓到逃兵,一律格杀勿论。”
“另外一些人虽然留下来了,也难免有些犹豫不决,这鼓舞军心的事,也交给你了。”苏北秦接着武惟扬的话继续道。
江天河微微抬起下巴,多少带了点傲慢道:“这话不用你提醒,我也会去做的。”
苏北秦自然不会同他计较这些小节,他有些乏了,也不再多说,问了自己的营帐之后便先去休息了,武惟扬识相地没有跟上去,他并不想给苏北秦太多压力,免得适得其反。
直到看着苏北秦的身影消失,武惟扬适才慢吞吞地斜过眼角望了江天河一眼道:“我一直认为天河是个懂得把握分寸的人,因而有些事我不说,你也应该懂的,不是么?”
武惟扬的尾音微微上挑,一副慵懒闲适的模样,然江天河哪里还有之前傲慢的气焰,他面色不佳地咬了咬下唇,嘴里顿时弥漫开一股血腥味,好一会儿才重重道:“属下明白。”
武惟扬负着手踱回自己的营帐,季百川早早地候着在那儿了,见他进来便起身道:“老大,琼州的具体情况已经探听清楚了。”
武惟扬却不着急,慢条斯理地褪下战袍,吩咐士兵端了两份饭菜,随意地搁在小几上,大大咧咧地往小马扎上一坐,一面扒着饭菜一面道:“百川你也一起吃罢。”
季百川跟随他多年,早已习惯他的不正经,依着他的意思坐下,吃了两口菜,又说道:“琼州这块多是些流匪,规模不大,只是数量有很多,首府以外的地界差不多都被瓜分了,他们应该已经知道唐书林战败的消息了,现在估计都对府衙虎视眈眈。”
武惟扬确实饿了,吃的太急结果噎着了,他拍了拍胸口,季百川立即会意,跑去倒了碗水递给他,武惟扬一口灌下,大舒了一口气道:“那帮乌合之众,来多少杀多少,有甚可在意的。”
“斥候也是下午时才传来的消息,说是先前几个被唐书林俘获的匪寨已经结成同盟,要一起进攻首府,他们加起来的人数大概是我们的一倍,且已经往府衙这边包围过来了。”季百川语气平淡地陈述着目前的状况。
“那正好,”武惟扬一抹油腻腻的嘴巴,打了个饱嗝道:“我正愁一个个找他们浪费时间呢,一网打尽不是正好?”
季百川耸耸肩道:“老大似乎早就料到他们会这么做,这才带了那么多弓箭兵的罢。”
武惟扬笑了笑,酒窝一闪而过,看起来十分纯稚,“独霸琼州的唐书林都聪明不到哪里去,更何况他手底下的那帮属下呢。”他顿了顿,又道:“再过几个时辰再布置兵马,军师乏了,且让他休息几个时辰。”
季百川点了点头,道:“老大也好好休息,明天的事就交给我和天河罢。”
武惟扬用刚抹完嘴巴的手拍了拍季百川的肩膀,笑道:“我就喜欢你这种主动请缨的将领,明日我便在府衙等候你的消息。”
季百川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的油渍,叹了口气道:“老大你就放心罢。”
武惟扬小憩了两个时辰,到了子夜时分便被士兵细碎的脚步声吵醒了,他利索地起了床,往苏北秦的营帐走去。
“再让先生睡一会儿罢,”站在帐门口的四儿哀求道:“他着实累了。”
武惟扬点了点头,绕过四儿走进营帐,苏北秦还在睡,只是睡的不安稳,秀气的眉头紧紧地皱着,
他在榻前坐下,呵暖了手小心翼翼地抚平苏北秦眉间的蹙起,虽然苏北秦无论怎样都好看,但武惟扬更喜欢他笑起来的样子,而不是平日里面色淡淡好似什么人都不怎么上心的模样。
“老大,”四儿掀开帘子轻声唤道:“季大哥问先生这边准备好了吗?”
武惟扬叹了口气,轻轻晃了晃苏北秦的手臂,不出所料苏北秦立即被惊醒了,用还带着七分睡意三分疑惑的表情望着武惟扬,武惟扬便将事情的始末说给他听,又换来苏北秦冷眼相对。
“你怎地不早点告诉我。”苏北秦一面道一面快速地披上衣服。
“不过是些喽啰,哪用得着惊动我家军师。”武惟扬笑道,他接过四儿递来的大氅,将苏北秦严严实实地裹上。
苏北秦并不领情,坐上前往府衙的马车时也没给武惟扬一个好脸色看,倒是武惟扬也不恼,照常嬉笑着将季百川的策略说给他听。那帮土匪不是想要首府么,那首府的索桥也没有加固,城门一撞即开,只是么,他们一进城就成了瓮中之鳖,只会被埋伏在四面城墙上的士兵射杀,这就是为何他们出来的时候带了将近七成的弓兵。
夜间的湿气令苏北秦打了个哆嗦,他裹紧身上的衣物道:“那城中的百姓呢?”
武惟扬索性将自己的披风也盖到苏北秦的身上,“早几个时辰前我就派人通知墨子期将百姓疏散到后山去了,还安排了士兵看守他们,你不必担心。”
确实如武惟扬所说,唐书林的残部傻傻地入了全套,伤亡惨重,只此一役,琼州算是正式归入武惟扬的名下。
☆、第40章 人才匮乏(倒V)
拿下琼州之后,武惟扬将首府的事物交付给墨子期,便带着军队转战崖州,崖州的情况比琼州还要来的好对付,首先,崖州的环境连钦州与琼州都比不上,常年紊乱的治安与饥荒令当地的百姓叫苦不迭,因而武惟扬只消在招兵告示上添上一日三餐,每月三枚铜钱的待遇,便收拢了不少青壮男子,而当地的流寇多是小股流窜,根本不成气候,武惟扬拉着千人大军在崖州的大小道路上一溜,流寇要么归附,要么被剿灭俘虏,不管短短一月多的功夫,这只只有三千多人的军队一下子扩充到了五千人。
除了人数扩张,武惟扬更是缴获了不少物资储备,满满当当地载着往钦州的方向运去,待他们与钦州留守的士兵汇合,在做下一步打算。
“打下这三州,岭南道便有一半都握在我们手里了。”苏北秦依着马车车窗道。
现下已经是开春时节,天气虽依旧湿润,却要比之前来的温暖许多,天上的太阳多少带了点温度,因而武惟扬才将车帘掀开,好让苏北秦能温暖一些。
“依军师所言,下一步我们该如何走?”武惟扬躺在苏北秦的身边翘着脚漫不经心地问道。
苏北秦看着手中的物资账目,瞥了他一眼,道:“你心里再明白不过,为何又来问我。”
武惟扬立即翻身坐起,脸上满是纯良的笑意,他硬生生地凑到苏北秦的面前,占据他整个视线,“我就是想听你说话。”
除了正事,苏北秦真的是甚少与他交谈,连平时的寒暄都显得十分刻意,这点武惟扬不是没有感觉到,只是刻意地忽略了,若换做别人,武惟扬早就不愿搭理,可谁叫他喜欢苏北秦,就算苏北秦冷着脸将他推开,他照样毫不犹豫地往前凑,他表面看上去毛毛躁躁,其实内心耐性十足。
苏北秦默不作声地翻着手中的账目,他的神情平淡如常,漆黑的瞳孔慢悠悠一转,在武惟扬脸上停留片刻,便又回到了账本上。
这是苏北秦拒绝与他讨论此问题的姿态,武惟扬不满地挑挑眉,终也是无奈地靠在车窗的另一边与苏北秦面对面,现在能跟苏北秦交谈的事只限于正事,所以武惟扬只能将话题往正题上引,“现在的问题在于,我们没有一个坚实的老巢。”
单纯的土匪腔调令苏北秦勾了勾嘴角,武惟扬虽然在钦州发展了好些年,但钦州终归是一个不具规模的点,不论是在地形还是在其所容纳的资源上来说,都不具备做一个大军队后方的资格,到时候战线延展直京城,按照物资运达的速度,粮草可能供应不上,而且这么长的一大段路程难保不出什么意外,所以他们必须选一个环境优渥的地方,作为物资的中转站。
苏北秦修长的手指在一条条账目的黑字上快速划过,他头也不抬道:“将军可有中意的地方?”
武惟扬支着下巴,目光一直没有从苏北秦脸上移开,许是因为温暖阳光的照射,先前苏北秦那股淡漠的情绪也化开许多,他面颊上的酒窝一现,又将问题抛了回去,“这事儿就交给军师定夺罢。”
苏北秦终于放下账本,拿起放在一旁的地图看了看,然后将地方指给他看,道:“按照你的要求,目前也只有这个地方最合适了。”
武惟扬看着地图上的广州二字扬了扬眉,的确,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广州都是成为他们一个坚固后方的不二地点,一来因为广州有便利的交通,以后运送物资除了陆路还可以走更方便的水路直通京城,而广州与各地区的贸易往来密切,如此一来,他们要采购什么东西也不是什么难事,二来则是他们也比京城那帮人更熟悉广州距京城有一大段距离,就算京城以后想要派兵收复,在兵马到达之前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准备。
“不愧是军师,果然与我心有灵犀。既然你喜欢,那我们便拿下广州罢。”武惟扬笑道。
多轻巧的一句话,说得跟穿衣吃饭一样简单,苏北秦揉了揉眉心,显出一股倦意道:“你说的简单,那守城的将士周广成,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恐怕这次没有那么好拿下。”
武惟扬心疼地摸了摸他近来明显消瘦的面颊道:“无论多难,只要我操心就够了。”
苏北秦明显一怔,随即避开他的手道:“臣子本就是为君主操心,不然你要我这军师作甚?”
武惟扬微微皱眉道:“你不是臣子,你是我喜欢的人,你若是病倒了,我不会觉得你尽职尽责,只会觉得心疼和自责。”
苏北秦不知拿什么话去回答他,那股莫名的感觉在胸口积压得难过,他深吸了几口气道:“你越是如此,我便越是不知如何面对你,就恢复以前的关系不好么?”
武惟扬握住他的手指,被阳光晒得许久,连指尖都是温暖的,他有些贪恋现在的温暖,他收起嬉笑的态度,平静道:“你应当明白,有些话说出来之后就收不回了,我说过,我会等你的答复,但这答复未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