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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北秦笑了笑,两人一同到了花厅,原本颇为雅致的花厅,现下堆满了杂物,其中有收拾战场得来的刀兵,还有一些是赶制的攻城器械拆卸后留下的部件。几个兵士正在将杂物不断搬进来,其中一个大约是高承平属下,见到高承平立即停下了动作,高承平示意他不必行礼,兵士正要继续,倒是苏北秦喊住了他,“这些东西是谁让你们搬进来的?”
兵士不认识苏北秦,但看他与高承平似乎很是熟悉,便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是季将军吩咐的。”
这些器械总要收拾入库,但广州城许久不经战事,这类器械的管理难免有些松懈,一时竟找不到地方存放,季百川便先吩咐存放在知州官邸里。
苏北秦心里琢磨,应当派人去接墨子期和殷不在等人过来广州,广州打下之后,必然取代钦州无人寨,成为军队物资囤积和士兵驻扎的总部,以后需要一个能管事的来打理,至于这人选,苏北秦尚在犹豫,殷不在做事算是细心,对无人寨更为熟悉,但他本就负责消息的递送,已然很费功夫,墨子期不论出身,原本便是谋士出身,对事对物的精细程度远高于殷不在,只是他还不甚熟悉武惟扬手下,加之其长相和性格,怕是压不住那些个痞子,如今武惟扬麾下有才能的人并不多,苏北秦每每想到今后如何用人,就头疼不已。
午间用饭时,武惟扬才回来,广州知州在破城时就不知所踪,如今由周将军暂代其职,即便周广成在广州已然呆了许多年,论起民间声望来比那知州要好得多,仍有不少平民拖家带口想离开广州,甚而已有暴动的倾向,武惟扬向来不乐意管这些,更何况周广成的确比他更为适合,便统统丢给这位老将军,自个儿躲回了府里。
他一进花厅,便“啧”了一声,“真是焚琴煮鹤,我听闻这花厅可是知州大人最精心打理的地方,怎的现下糟蹋得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苏北秦正与季百川一同清点器械,闻言只是淡淡道:“饭食在后头,你走错了。”
武惟扬跨过一大把随意斜靠在花架上的短剑,凑到苏北秦身边,看了一眼账册,皱眉道:“这种活计交给下面做就是了,怎得还要你来费心?”
季百川在一旁无辜中枪,他清了清嗓子,提醒道:“老大,殷不在和墨子期都不在。”
武惟扬像是没听见似的,将苏北秦手中账册抽出来,顺手塞进季百川手里,拉着苏北秦往花厅后走,“就这样,百川清点完了记得去吃饭啊,我们先走了。”
季百川手中握着两本账册,与他面前的长枪面面相觑。
苏北秦无奈地跟着武惟扬到了后头,在饭桌前坐下,“有什么事?”
武惟扬撇了撇嘴,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神色,“你怎么知道有事?”
“我们缺人,但现下事务繁多,我分担一二是很正常的事,也并没有对身体造成负担,这种情况下,你不会非要把我调走,行了,说罢。”
武惟扬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恐怕事只会越来越多。”
苏北秦接过信笺,扫了一眼,神色顿时变了,“这是真的?”
武惟扬一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拨弄着筷子,做派懒散,“自然是真的,殷不在只是写了事情的大概,你觉得如何?”
“狼子野心。”苏北秦冷笑一声,慢慢将信纸叠起,“这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野心皇帝竟然视若不见,恐怕也有丞相的一份功劳。”
“丞相也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唐泽霖疑心病重得药石无用,竟然对他的话无一不从,要不是那老头儿长得实在……我真要怀疑他们二人是不是有什么奸/情了。”武惟扬接过那信,从袖子中取出火折子烧了。
苏北秦对他的胡言乱语已然没什么反应了,他思索片刻,“皇帝若真是同意了,恐怕中原大乱迫在眉睫,我们在广州停留的日子不多了。”
这并不是件好事,武惟扬的军队层次不齐,来源混杂,本来需要相当的时间来规整,先前苏北秦也与庄先生商量过,待攻下广州后,必须休整一个月至两个月,将军队编制完善,各个将领必有自己的等级和亲兵,同时广招人才,充实武惟扬麾下。
现在看来,是不行了,苏北秦皱起了眉,轻轻叹了口气。
“十三公主出嫁不过三个多月,这突厥王子便兴致勃勃地要送公主回来省亲,古往今来,我真是从未见过如此爱妻的蛮族,真是可歌可泣。”武惟扬还在那儿信口开河。
“可惜那红鸾之下不知道公主还是否活着。”苏北秦冷冷地打断了他,“我们只能期待从边关一路至京城,总有忠臣悍将愿意一抗皇命。”
“抗不抗,都是死路一条。”武惟扬懒洋洋地补充道,他眯着眼思索了一会儿,说:“过两天唐泽霖是否同意王子入关我们便能知晓,如果他不同意,那么我们按照原计划来,若是同意了……只有一点好处,那便是即使我此时打着惟武王的旗号广告天下,恐怕唐泽霖也没有功夫理会我,说不定还有不少人会慕名而来,那么你忧心的人才问题也解决了。”
苏北秦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武惟扬说的不算假,但各种各样的问题随之而来,总之殷不在递来的这个消息真是再糟糕不过了。
武惟扬将筷子塞进他手里,催促道:“快吃罢,我已经令殷不在带着剩余的人马赶来广州汇合,这少说也还有半个月的功夫,这半个月,我们只能按兵不动,该做什么便做什么罢。”
他这话倒是少有的在理,既没有嬉皮笑脸,也没有胡搅蛮缠,苏北秦有些意外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拿起筷子笑道:“倒是头一次觉得你说的话不算是没用的。”
两人安安静静地用完了饭菜,饭后苏北秦问道:“你午后有什么事?”
武惟扬站起身,和苏北秦并肩往外走,低声道:“广州城里有些乱,再加上附近的乡镇,恐怕我还是要跟周老将军走上一遭,我会让江天河跟着我,你们在这里也要当心,现下并不安稳,可能会有人闹些乱子,你自己看着办。”
苏北秦点了点头,“可用的人不多,问问周将军可有人举荐,还有原本的知州属下,若有能用的都报到我或者庄先生那里去,还有,我们的兵士还有约摸小半在城外,要在城内找个地方安置,广州城破的消息虽然瞒不住,但附近的州县反应过来恐怕还有些时日,趁这段时间,我得赶紧做好军队编制,这我不擅长,需要你派人来帮我一把。”
苏北秦一条条念着,越说越觉得时间紧迫,他停了一会儿,正要继续说下去,便被武惟扬打断了,“慢慢来,总会做完的,待会我会问问周将军有没有可用的人,知州懦弱,想来手下也没什么用处,可以暂放一边,城外的兵士先驻守一阵子,可以顺道在城门检查来往行人,我是很想封闭广州城,奈何周将军不肯。至于军队编制,我晚些时候回来了会与你一同商量,其余的问题现下都不重要,你只管捡你觉得必要的事去做,像方才那种活计便是稍稍识字的小兵都能做,我不希望再看见你或者季百川等,做这样的琐事。”
苏北秦抿了抿唇,他很明白自己不过是因为要做的事太多,总好像有什么在身后追赶一般,才有些混乱,虽说这并不会持续很久,却会浪费不少时间,“多谢。”
武惟扬微微一笑,轻佻地捏了捏他的下巴,“这样轻飘飘的谢词我可不受,晚些时候再来与你讨这份谢礼。”
说罢也不像往常歪缠,风风火火地便走了。
☆、第51章 感情波折
四儿将最后一桶热水倒进大木桶,便绕过屏风,苏北秦正伏在案上写些什么,对他的脚步声毫无反应,“先生,”四儿轻唤了一声,“水打好了。”
苏北秦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笔下却不停,四儿估摸着他连话都没听清就随便应着打发人,他忍不住上前拉了拉苏北秦的衣袖,催促道:“先生快去吧,不然水凉了,四儿又得重新打了。”
外头天色已晚,若是让四儿重新忙活实在说不过去,苏北秦只好搁下笔,随着四儿走到卧房,卧房的中心放了个大木桶,昏黄的烛光照不透湿润水汽,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
武惟扬就坐在蒸腾的水汽里翘着腿剥花生,一颗颗往嘴里丢,咬的咔嘣直响,”四儿,还不伺候先生沐浴。”武惟扬催促着。
苏北秦方才就在外厅,却根本没有注意到武惟扬何时进来的,眼前迷蒙着水汽,苏北秦虽然看不清武惟扬的表情,但他从武惟扬的声音里听出了满满的笑意,自从上次离开同周广成清理广州城内乱的匪徒之后,苏北秦已是半月未见过他,此时一听他的声音甚觉亲切。
武惟扬没有要走的意思,显然他是想留在这里‘观赏’一下苏北秦的沐浴场景,但四儿知道苏北秦面皮薄,若是武惟扬在这儿不走,他一定很不自在,然而武惟扬的话也不能违背,两厢矛盾,四儿只能呆愣愣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武惟扬假装不满地对着四儿挥挥手,”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般木讷,算了,你出去吧。”
四儿无奈地用眼神征询苏北秦的意见,他不敢违背武惟扬的命令,可要是苏北秦叫他留下,他就可以无视武惟扬的话了,因为无论如何,武惟扬总是会顺着苏北秦的意思。
然而没想到苏北秦竟是同意了,”你先出去吧,若是有事我再唤你。”
四儿退出去之后,武惟扬扔掉手里的花生壳,将广袖束起,他走到苏北秦面前,苏北秦的眸子里蒙了一层水雾,平时略显冰凉的双眸意外地柔和,微微上挑的眼角也被水汽熏得红通通的,房间里较高的温度使他的面颊都浮现出十分健康的粉色。
武惟扬将手搭在苏北秦的腰上,缓缓地凑近他,直到贴住他的额头,却没有再进一步动作,他柔声说道:”我很想你。”
怀里的苏北秦明显一僵,他抬起眼,长睫划过面颊时有一瞬的瘙痒感,那种感觉沿着神经传到心口,连心里都痒痒的,然而当武惟扬与苏北秦对视时,又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他看到苏北秦茫然却又不悦的眼神,似乎还是不太习惯武惟扬过于亲近的动作。
武惟扬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轻巧地挑开苏北秦腰带的系带,现在已是夏季,苏北秦只穿了两件薄薄的衣裳,很快便被武惟扬脱得什么也不剩了,苏北秦赤身站在他面前,他将苏北秦从头到脚一处不落地打量了个遍,苏北秦的身体上有几道明显的伤痕,有一道褐色狰狞的伤疤几乎横贯了他的背部,与他白皙的肌肤格格不入。
武惟扬的指尖轻碰着那道伤疤问:”怎么来的?”
他与武惟扬同为男人,原本苏北秦也是大大方方地,只是被武惟扬赤、裸、裸、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舒服,被他碰触过的地方有些发烫,大概是因为房间太过闷热,苏北秦觉得自己有些透不过气,他快速地跨进浴桶,回答道:”去岭南的途中,因为我替同行的人讨水喝,被衙差打的。”苏北秦的语气听起来轻轻巧巧的,其实那时候他一路走来并不容易,这么一条伤痕,没死掉算是万幸了。
武惟扬替苏北秦解开头发的束带,乌黑如墨的发丝一瞬间划入水中与武惟扬的五指交缠,那种柔软的触感简直令武惟扬着迷。
舒适的水温令苏北秦十分放松,他懒洋洋地靠在浴桶边上,半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