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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惟扬的手往苏北秦腰间一箍,将苏北秦带劲自个儿怀里,扭头望着他,一双圆眼满带天真地眨了眨,道:“不跟你的好兄弟解释一下吗?”
见武惟扬一副没有正行的样子,苏北秦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从他怀里挣出,理了一下衣襟道:“白兄,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武惟扬也不拦他,慢悠悠地从袖中取出一个信封朝苏北秦的背影晃了晃,“洛大人的信,你不看我可就烧了。”
苏北秦的身形一滞,武惟扬已经笑嘻嘻地蹿到他跟前来了,“好了,不说玩笑话了,我是来谈正事的。”
“你要是再晚点拿出来,我可就走了,”庄楚拿着那把万年不变的黝黑茶壶踱了进来,“我还以为小毛孩子是专门叫我来看你们打闹的呢。”
武惟扬眉尖一挑,“打闹的事,我只消和北秦两人独处的时候做就好了,怎会让你看到,我可舍不得。”
庄楚啜了口茶,眯着眼很是享受,“你小子真是一天都不消停,谁摊上你谁倒霉大发咯。”
武惟扬半搂半带地将苏北秦按到椅子上,朝外喊了一声,“都进来吧,站在外面晒太阳吗?”
他这一喊,又从外面涌进来十来个人,好在客厅够大,不怎么拥挤,这些人之中,除了原本认识的人,还有几个陌生面孔,一进来就站在张老将军的身后,应当是他的部下。
苏北秦知道武惟扬是怕他太累,又怕自己隐瞒消息惹苏北秦生气,才特意将一帮人聚集到他院子里头来商讨的,因而对他方才的所作所为也不甚在意了。
武惟扬就站在苏北秦跟前,逐字逐句地把信的内容念完,大意是突厥王子的省亲队伍已经达到京城,受到了皇帝最高规格的接待,皇宫大宴三日,还封了王子为镇国将军,引起众多将军不满,不愿交出兵权,为此唐泽霖杀了好几名老将,弄得朝廷人心惶惶,官员们相互猜忌,不少人已经倒戈丞相,突厥王子虽未得到实际兵权,难保下一刻唐泽霖又会做出令人难以猜测的举动来。
信件内容不过寥寥数句,但震撼程度却未减弱半分。
庄楚连连摇头,“这唐泽霖虽未有盛世明君的能力,然而靠着祖上的基业,延续几代不会有问题,他现在走的是哪一步棋,莫说洛大人,我们这里又有哪一个可以猜透。”
“咳咳,”角落里的殷不在轻咳了两声,“或许我知道原因。”
张老将军一脸惊讶地望着殷不在,“小伙子好身手,老夫竟然没有察觉到你进来。”
殷不在的嘴角扯了两下,“我也是从同门师兄弟那头听来一点风声,据说唐泽霖广收秘药高人,正忙着修炼,至于朝政,应当都交给丞相管理了,私以为封将军之事,应当是丞相一手策划的。”
武惟扬磨了磨牙,“他作茧自缚,反倒便宜我们了,广州这边的事早已传开,唐泽霖那头却没什么动静,如此下去,只怕我打到京城,他还在闭关修炼。”
“将军的意思是?”周广成问。
武惟扬露出尖尖的虎牙,“事不宜迟,准备北上!”
☆、第55章 李虎之事
武惟扬将出发时间定为一个月之后,广州府内的人就愈发忙碌起来,好在大后方的储备已全部通过水路到达府内,今后行军时,粮食便不再是一大难题。
广州府周围的叛乱清理殆尽,墨子麒被留下来守后方,但因他不精于战事,又由周广成挑选了三名得力干将加五万士兵留守,如此一来,整个岭南便基本掌控在武惟扬的手中。
攻陷广州之后,之前从钦州带来的部队再加上周广成原先的部下,已有十五万余人,庄楚召集了整个岭南的裁缝和手艺精巧的绣女,连夜赶制一个多月,才勉强做出七万多套统一的服装,另外八万多人则还穿着原先寨里的服饰,甚至还有穿着普通衣物的,饶是如此,当这十五万人整整齐齐往城外一站,那气势也是不容小觑的。
苏北秦跟四儿一同坐在马车外头,今日天气依旧炎热,连吹过的微风都烫的惊人,然而苏北秦却完全没有不适,反倒心中还有一股隐隐的兴奋之情。
“先生,”四儿扯了扯苏北秦的袖子,“这中午日头大,您还是进马车内躺着歇息吧,不然一会儿老大要训我的。”
四儿的话音刚落,就见武惟扬骑着马过来,他的脸被太阳晒的通红,鬓角全是汗,微微皱着的眉头显出他的不悦,“你坐在外头干什么,小心中暑。”
苏北秦微微笑了起来,“不碍的,我好歹在这里待了两年,如今马上就要出岭南的地界了,好歹也让我和山山水水告个别吧。”
武惟扬一见他笑,方才那股怒气顿时烟消云散,他骑着马凑近了一些,伸手贴了贴苏北秦的面颊,有些冰凉,又抓着他的手逐个儿地按了一下指甲盖,确定苏北秦没有中暑后,才舒了口气,“你倒是有这份雅兴,可吓坏我们这群旁人了。”
苏北秦眼角一弯,“诶,我以为将军天不怕地不怕,就连打战时还有闲心背着弓弩到处晃悠,原来还能有吓着你的事情么?”
武惟扬难得听见苏北秦这样的调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面对着苏北秦揶揄的话语摸了摸鼻子,竟一时无法回话。
“这天太热了,”苏北秦收起玩笑的模样,“我听说好多将士都中暑了。”
武惟扬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朝前方喊道:“天河,百川,下令扎营。”
一声号令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整支大军就都停了下来,有人架着锅炉开始生火做饭,武惟扬把苏北秦从车上扶下来,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
屁股刚沾到地,武惟扬就迫不及待地把身上的盔甲扯开,里面的衣服早已湿透,他跟别的士兵一样,把汗湿的外衣脱下来,光着膀子坐在苏北秦面前,拿了片巨大的芭蕉叶子给自己和苏北秦扇风。
“白天扎营?”苏北秦随即明白他的用意,“是要夜晚行军?”
武惟扬点点头,“除了能躲避酷暑外,我们也已经进入江南西道,江南道诸州以富饶著称,为此驻军也不少,夜晚行军还能稍微隐藏一下踪迹,虽然瞒不了多久。”
苏北秦打湿了毛巾,给武惟扬擦背上的汗,稍微一抬眼,就见殷不在平平无奇的大脸径直出现在眼前,他手上的动作一顿,“殷兄?”
武惟扬踹了他一脚,怒道:“神出鬼没的干嘛?”
殷不在揉了揉被踢痛了的小腿,一脸委屈,“要不是有紧急的事,我也不想打扰您二位啊。”
“出什么事了?”武惟扬没好气道。
“衡阳城换守将了,主将换成李虎了。”
武惟扬嗤笑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要遇上老部下了,不知我不在的几年,他是否有长进,你去给周将军他们也知会一声,。”
殷不在没有动,眼神一直往苏北秦那边飘。
苏北秦自从听到李虎这个名字之后就一直处在游离的状态,武惟扬拿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才让他回过神。
“如果我记得没错,李虎应该也是你的老相识了。”说到老相识的时候,武惟扬磨了磨牙。
苏北秦叹了口气,“当年你被发配岭南没几天,突厥大军入侵幽州,是李虎带兵击退的,他回到京城以后,唐泽霖专门摆宴为他接风,我也是那时与他相识,三月时相约一起踏过青,他带兵出征时也会有书信往来,是难得的一位知己,没想到竟在战场上遇见了。”
武惟扬和殷不在面面相觑,殷不在咽了咽口水,“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苏北秦一脸疑惑。
他这句话令武惟扬也怔了一下,“你是不是跟他说过你要告发丞相的事?”
“是啊,”苏北秦显然不明白武惟扬的问题,“是他先同我说起丞相贪污的事,所以我才去查的。”
武惟扬叹了口气,“你被他骗了,他是丞相故意安排在对立派中的人,表面上反对丞相,暗地里却把你们出卖了。”
苏北秦的脸色一下变得铁青,“不……不可能。”
武惟扬见他如此,便不再讲下去,倒是殷不在沉吟片刻,继续道:“先生仔细想一下,是李虎告诉你丞相贪污的事,而后你调查的方向,是不是李虎给你的?他是一步步引你进洞,让你拿到半真半假的证据,才能让丞相反咬你诬告。”
见苏北秦还在犹豫,殷不在一咬牙,“如果先生还不信,那我便再说一件事,当初唐泽霖要定老大谋反之罪,但若虚按一个名头,怕不能服众,结果李虎擅自带十万军队入京,正好让给唐泽霖找了个名头。”
“行了,”武惟扬摆手打断他,“你先将消息通知各位将军吧。”
苏北秦靠在身后的大树上,眼神黯淡,“我真是太糊涂了,就因为我识人不清,也不知连累了多少人。”
武惟扬摸了摸他冰凉的手心,“别想太多,他日我必定抓了李虎,让他给你谢罪。”
大帐很快就扎起来了,苏北秦吃了点饭,便躺在塌上休憩,武惟扬守在他的身边,听见苏北秦的呼吸平稳之后,刚眯起眼睛想要小睡一下,就见殷不在撩开营帐,把脑袋探进来。
武惟扬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出了帐篷,对准殷不在的屁股踢了一下,“你嘴怎么这么快。”
殷不在苦着脸,揉着屁股,“这种事儿总归要说的,总不能等先生在对面营头瞧见了那厮再与他说罢。”
“行了,”武惟扬瞪了他一眼,“什么事?”
“军中派出去的十几骑斥候至今未归。”
☆、第56章 兵贵神速
“倘若我记得不错,今早就已将斥候分队派出,并规定两个时辰内必回,现下已经过了三个时辰了,为何才报与我知?”武惟扬坐在树下圆石上,扫视着底下诸人。
秦汉立即站出来,单膝下跪回禀道:“他们都是属下队伍里的,考虑到兄弟们不熟悉江南道的情况,所以拖延……”
他话还没说完,武惟扬已经下了圆石,一脚踹翻了他,“他们不是你兄弟,而是你手上的士兵,你做出的所有决定和判断都关乎他们的生死,现在告诉我,你做的对还是不对!”
秦汉被一脚踹出去数丈之远,他一边咳嗽一边翻身爬起来跪好,脸色苍白地回答道:“属下知错。”
武惟扬站在原地,他不再理会跪在大太阳下的秦汉,转而对站在一边的周广平道:“你与李虎也打过交道,你认为如何?”
周广平摇了摇头,“李虎乃是后起之秀,就行军之道来说,他与属下背道相驰,属下着实不敢揣测他的行动。”
武惟扬神色紧绷,他沉思片刻,道:“若是今日之内斥候不归,就不必再派斥候出去了。”
江天河不解道:“如此岂不是太过被动?”
武惟扬冷笑一声,“方才秦汉的话里倒是有一句不错,如今我们军中大半乃是岭南本地出身,江南道本不是他们熟悉的地界,这样的斥候出去多少李虎便能收拾多少,不必再浪费性命。”
庄楚闻言皱起眉来,“我听闻李虎上任衡阳郡不久,真能有这种本事将衡阳郡周边守得滴水不漏?”
武惟扬挥了挥手,“周将军未与他共事过,庄先生来岭南也早了些,不知道李虎行事,我出征时,李虎乃是麾下一将,专管斥候打探一事,消息往来择选他最为拿手,哪怕李虎昨日才上任,今日我们也讨不了好去。”
“我之所以嘱咐斥候出去只得两个时辰,便是忌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