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他不可能无动于衷,然而躺在手术台上的是他的结发妻子,孩子丢了可以再怀,但人没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他面前唯一的选择,是丢卒保车。
刚结果保证书,婆婆呼啦一下旋风般地扑过来,泪如雨下,“浩然,你不为自己想也为苏家想想吧,你爸爸肝癌晚期快不行了,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抱孙子,媳妇没了可以再娶,可老爸只有一个,况且他活不了几天了啊!”
苏浩然落笔的手定住了,眼里瞬间灌满痛楚。
“一个伟大的母亲都会选择保孩子,如果默离没有昏迷,她绝对会牺牲自己的,毕竟怀胎十月,那是她身体里的一块肉哇。再说,孩子是生命的延续,孩子留下了,就好像她还在一样。”
婆婆的咒语盘旋在耳边,苏浩然只觉得脑子里翁的一片混乱,手腕亦是止不住地颤抖。
忽地,安爸爸扑通一下,跪在了苏浩然的面前。
“爸,你?”神游之外的苏浩然满脸惊诧地扶住岳父,慌乱了手脚。
“亲家母,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也是为人母亲的,你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儿子去送死么?我就这一个女儿,20多年都是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没有她,我还活在这世上干嘛,求求你们放她一条生路吧。”安爸爸丢掉了所有的尊严,狗一样的乞求,为的仅仅是让苏家人可怜可怜他们形单影只的父女俩。
没等苏浩然开口,婆婆便趾高气扬地鼻腔出气,阴阳怪气道“事情到今天这个地步,是默离自己咎由自取,谁叫她不喝那碗保命汤,活该!”
“妈!都什么时候了!”
“本来就是嘛,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如今遭报应了吧!可我的大孙子是无辜的,凭什么要他来承受一切!”婆婆见儿子立场动摇,一把夺过保证书,大笔一挥。
“啪!”保证书被掀翻在地,“我女儿不是人么,我早就知道你们苏家人没一个好家伙,让我女儿当生育机器,没门儿!”安爸爸蹬着通红的双眼,杀气腾腾地把嚣张不可一世的王菊花推到一边,嘴角抽搐地厉害,老实巴交的他显然已经出离了愤怒。
“我就算拼了老命也必须保住我女儿,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疯了,你们都疯了,你们一家都是疯子!”王菊花摔在地上,额头撞在墙壁,挂了彩形象全无,然而嘴上还不示弱地示威。
苏浩然正欲扶她,却被安家堂哥直接撂倒在地,粗壮的手腕用力扼住他咽喉,正宣泄怒火的脸上只有狰狞二字,“今天你要是不签保我妹妹,我就让你先上路,再让那老太婆陪葬。”
实力悬殊,昭然若揭,王菊花也会审时度势,立即噤了声,自知再闹下去,罗汉大哥真有可能把自己亲儿子掐死,再拉她垫背,倒时候就更追悔莫及了。
苏浩然被挟持着被动地在保证书上签了字,一系列过程他都恍恍惚惚,他不是不想保默离,只是一切发生的太快,太过戏剧性了,在最关键的那一秒,他犹豫了,结果便是背负起所有丧尽天良的骂名。
“苏浩然,我以为你是条汉子,哪知道连条虫都不如!放心,等我妹妹出院之后,百分之两百跟你离婚!神马东西!”
签完字后,安家堂哥把苏浩然重重地扔在座椅上,指着他的鼻子怒意漫天。
而他却眉眼倾颓,仿佛大病初愈,是说不出的痛心。
……
安默离醒来的时候,身边围满了医生护士,还有坐在她面前哭泣的爸爸,以及流着泪的胡珍妮。
“爸!”第一次看见爸爸哭,默离一下子哽咽了,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不孝。
安爸爸一下子苍老了很多,见女儿醒了,他激动抓住默离插满输液管冰冷的手,丘壑纵横的老茧刺痛了她的心,“二十八年前的这个时候,小护士你从产房里抱出来,你哭得特别大声。我看着你,觉得那是一辈子最快乐的一天。”
眼泪就在那一刻决堤,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心酸全部宣泄而出,孩子没有了,可是她还有爸爸,这个世上最爱她的男人。
在医院静养的日子里,默离经常看着窗外抱着孩子的新妈妈出神,从她们幸福的表情中,默离真切的体会到何为莫大的哀伤,如鲠在喉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是静静地,静静地,看着。
然而知女莫若父,安爸爸怎么会不清楚女儿心里的伤痛了,无以安慰,或许唯有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慢慢她会接受现实吧。
失去的痛已然把默离折磨得悲痛欲绝,如若得知当日签保证书的一幕,必然更是雪上加霜,虚弱的身体怎么经受得住双重打击?
安爸爸一再嘱咐不要告诉默离真相,怕急火攻心,但如何严防死守、众口铄金都难以堵住愤愤不平的小护士们的悠悠之口。
八卦飞速流传,终于传到了默离的耳朵里。
晴天霹雳,然则默离再也不愿意为苏家流一滴泪了,她现在有的只有恨!
事实残酷地划开安默离和苏浩然的最后一丝牵挂,血淋淋地撕开他们摇摇欲裂的婚书,因为在危难之时,最亲密的爱人却做出了放弃自己的决定,这怎叫人不寒心?
尽管苏浩然每天打很多电话来,可默离一个都不肯接,见面更是别提,通通在楼道口就被安家堂哥的铁拳给挡了回去。
婆婆时不时地打电话骚扰安爸爸,语言难听之极。
从他们对话的只言片语中默离知道自己被嫌弃了,因为她没有帮苏家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自己娘家人甚至和婆家人大打出手。
这婚是离定了,因为苏家人正忙着给苏浩然介绍新鲜的黄花大姑娘呢,真是一刻也等不及,看来公公的确时日无多了啊,默离忿忿地想。
安默离的心早已冻结成冰,伪装退却的深夜,她一个人呆呆地一言不发,因为她开始怀疑,苏浩然是不是从未爱过她?自己只是个小丑,一个替代品,生死无关紧要。
安爸爸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他恨自己没出息,老婆跑了,留下一句狠话“谁跟你谁倒霉!女儿迟早被你拖累!”
如今这句话应验了,他倾尽心血培养女儿,却落得这般田地,幸福曾经离他们那么近,终于,一切回到了原点。
夕阳间,落日的余晖洒在病房里,把安默离瘦削的身形拉得更长,安爸爸忽然心头泛起一阵酸楚,她还是20年前那个小女孩,为了女儿,他绝不能轻言放弃。
轻轻走到病床前,揽过默离的肩膀,无限感慨:“默离,你是个坚强的女孩,无论是从前、现在、还是将来你都要做一个乐观的人。当年你妈妈离开之后,我们生活很艰难,还经常被债主逼债,我有时绝望到想自杀,可每当看到你天真灿烂的笑容,我就后悔不已,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拼死都要活下去,还要让你和别的孩子一样幸福。”
“爸……?”默离惊诧的抬头,对上爸爸浸满泪水的双眼,这些话是爸爸从来没对她说过的。
她既感动又自责,感动的是自己如此富有,拥有天底下最珍贵的亲情,自责的是她曾经对父亲严厉背后的误解。
“你的所有决定,我都义无反顾的支持,只要你开心就好,不开心就回家,咱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安爸爸的笑容定格在残阳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
他是一个笨拙大男人,他不会在女儿生日的时候买礼物,在女儿出嫁的时候送别墅,但只要女儿受一丁点委屈,他一定第一时间挺身而出,倾尽所有,为女儿讨还公道。
这就是父爱,伟大而朴实。
作者有话要说:支持离婚的举手!——————————为这样伟大的父爱热情撒花吧~其实父亲是女孩一生最爱你的男人,绝对无私的付出——————————我到现在都不敢带男朋友见老爸,怕他见了会伤心,觉得女儿长大了,要抛弃他们两个老人捏
63 晴天霹雳
该面对的总要去面对,安默离不想再在这个无法解脱的怪圈中无限循环了,痛一次可以,当疼痛麻木,又何必一错再错。
回到家里的时候,苏浩然正巧不在,房间里乱得像狗窝,一进屋就踹倒了啤酒瓶,酒气熏天混合着烟味儿,呛得人眼泪直流,默离心地突然生出一丝怜悯,原来他也过得不好。
习惯成自然,手脚不知不觉地忙碌起来,整个过程中默离反而心静了几分,仿佛这还是他们共同的家。
收拾到床头的时候,突然一卷亚麻色的长卷发跳入眼帘,默离下意识地掀开枕头,下面躺着一个撕开口的安全套。
血蹭蹭蹭攒高,想想浴室的粘稠,地板的液体,一阵恶心涌入胸腔,他们在各处撒野承欢好不快活,自己竟不知廉耻上赶着帮人擦屁股。
愤怒、厌恶、羞愧一下子充斥进默离的每一个细胞,她片刻也不想在此停留,抓起包奔出房门。
正巧被刚进家门的苏浩然撞了个满怀。
“默离,你怎么了?你要去哪儿?”苏浩然揪住没头苍蝇一样的女人,激动地圈在怀里,一副失而复得的表情,“回来就好,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呢。”
被他一触碰,默离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发了疯似的用力挣脱。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我好想你。”男人沉浸在自己臆想的世界里,格外享受。
这些酸倒牙跟的话平时听听或许能让人骨头酥掉,然则灌进默离的耳朵里,那无异于是最大的讽刺。
张开嘴冲着搂在肩头的手腕就是一口,在他的躲闪中逃出,反身用尽全力甩了他一嘴巴,咆哮道:“你的甜言蜜语留给情人说吧,苏浩然,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离婚!”
惊雷,苏浩然似乎没从这句话中缓过神儿,呆呆地愣了两分钟,语气低至尘埃里,“你……说什么?”
“房子是你们家的,我不要,咱们也没财产没孩子,和平分手对你我都好。”不冷不热,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完全是谈判的架势。
“为什么?”抽动的嘴角,一张脸好比霜打的茄子。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默离大笑,眼里啜着泪,“你在关键时候选择牺牲我,我认命,但我有幸活下来了,难道我还等着死第二次不成?”
“对不起,我当时……”男人慌乱地辩解着。
“什么都不用解释,我懂,”默离没心情听他吐露衷肠,诉说孝子情怀,她只想快刀斩乱麻,迅速结束这段闹剧般的婚姻,“你是迫不得已,老爸奄奄一息,老妈就快断气,你作为苏家长子不得不多做考虑。你说什么都可以,我全信。”
“默离,你不要这样。”苏浩然耷拉着脑袋,无奈地嘤咛。
“我怎么样?你现在已经另结新欢了还不放开我?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苏浩然,你真拿自己当皇帝了,后宫三千,够不够?!”
一个大男人拿得起放得下,做过就做过,这样忸怩作态让安默离着实反胃,刀子一样的话语一不留神就掉了出来。
“新欢?我没有,我妈给我硬安排的相亲我一次都没去过,你相信我!”苏浩然拉过默离的手,紧紧握住,以为力道有多重,决心就有多大,真是天真。
默离见甩不掉他的脏手,便顺道拉他进了卧室,把那卷骚长的波浪卷儿伸到他的面前,正色道:“那这是什么?”
“这……不是你的吗?”男人瞧了半天,没看出破绽。
“我个P,你睁大你的狗眼瞧瞧,我是黑直发,这是亚麻长卷儿,它变异了吧!”
“哦……可能是有一次我们公司的人非要来我家参观,哪个小姑娘掉的吧。”咂摸着下巴,苏浩然回答的一本正经。
“编,接着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