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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个P,你睁大你的狗眼瞧瞧,我是黑直发,这是亚麻长卷儿,它变异了吧!”
“哦……可能是有一次我们公司的人非要来我家参观,哪个小姑娘掉的吧。”咂摸着下巴,苏浩然回答的一本正经。
“编,接着编,你怎么没去应聘《故事会》的总编啊,这么瞎的借口你也说的出口。”默离撇了他一眼,直觉得好笑,他还当自己是十八岁的小姑娘呢,连如此没有技术含量的谎话都信的话,她28年的白米饭就白吃了!
既然你硬挺着死鸭子嘴硬,那也只好你不仁我不义了,安默离“唰”地亮出杀手锏,把那个开了封的空安全套贴在他的脸上,嗲着嗓子问,“这个呢?别告诉我是你哪个哥们喝高了把你爆‘菊花了吧。”
苏浩然脸色跟变色龙一样,瞬间变得毫无血色,哆嗦着,绞尽脑汁地想,可脑子里一片空白,最后只得作罢,哭丧着脸,咬着下嘴唇,“我确实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敢偷吃不敢承认,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如果可以,默离真想撕开他的面具,把他的胸膛挖出来看看,那里是不是空的。
恰逢此时,苏浩然的手机响起,默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了过来,来电提醒里赫然出现的是曾经那只“小三”的号码。
所有的一切终于得到了印证,铁证如山,他再也无言狡辩,然而默离却像泄了气的皮球,神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很难看。
手一松,“啪!”苏浩然的手机掉在地上,发出机壳分裂的声音。
安默离怔怔地望着他,眼泪浸在眼眶里,流不下来。
跑出门的那一霎那,苏浩然掷地有声的话语传来过来,像钉子一样扎在默离的心上。
“我不会离婚的,绝对不会!”
……
手机响了,默离看了一眼,是苏爸爸的电话,犹豫了片刻,努力让自己平静,接了起来。
“爸,您还好么?等我两天我身体好些就去看您。”佯装开心,毕竟是垂暮之人,能哄就哄,能骗就骗吧。
“默离,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害的你们家破人亡,你不要怪爸爸,我不想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语无伦次,低沉的哭泣让默离慌了神,“爸,和您没关系,是我自己身体不好,没能保住孩子,不过您放心只要您好好治病,每天开开心心的,我保证您一年之后就能抱大孙子了。”
“我怕,我等不到了……”苦楚的艰涩让默离心里一痛。
“不会的,爸,现在科技这么发达,癌症已经不是不治之症了,您要对自己有信心啊!”
“不是,不是,你们离婚是因为我,其实……虽然我有高血压心脏病,哪哪都不好,但我没有得肝癌,是你婆婆,逼我装的。”这个秘密像千金大石一样压在苏荣心里,他于心有愧以至于夜不能眠,茶饭难进,如今终于如释重负。
然而这边,默离完全懵了,局中局,一环套一环,她觉得她的人生太TM狗血了,真不知道还是有什么弥天大谎在等着她。
到底是人生如戏,还是戏如人生?
“默离,你能不能原谅爸爸,我……”
“够了!”安默离一句也不想在听,“你们苏家人都是豺狼虎豹,我就是被你们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小丑,我投降,我认输,这就是我的命,但是我不会原谅你们的,这辈子都不会,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一连串叫骂脱口而出,默离从来没有这般酣畅淋漓过。
挂了电话,转身走进一家酒吧,龙舌兰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味蕾,烂醉如泥地瘫倒在吧台,心早已死去,唯有那具行尸走肉还怕什么?
电话又响了,是苏爸爸。
默离不由分说按了拒听键,关了手机,洒脱地闭目塞听,她此刻只想在重金属中彻彻底底地放纵自己。
第二天,头痛欲裂地安默离从打样的酒吧晃出来,太阳格外刺眼,照在身上却是阵阵凉意,默离挥手招了辆出租车,没有目的地,她不知道B市这么大,哪里有她的容身之处。
眼皮打架,她随口报了个地点,又酣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默离抬眼,竟是爸爸住的酒店门口,她苦笑着付了钱,是啊,她还有爸爸,还有家。
敲开房间的门,爸爸竟是满眼红血丝,想必是一夜没合眼吧。
“对不起……”默离刚想解释,爸爸就打断了她,“你公公昨晚,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默离现在该作何选择捏?————热情撒花吧,我爱你们……撒花的娃儿将来肯定不会碰到这么多烦心事儿,必定婚姻顺利,飞吻
64 关于荒唐
“你公公昨晚,死了……”
呆住,僵硬,惊诧,安默离像是被当头棒喝一般。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明明昨晚才通过电话,那声音,那语气,那些话,最后她按掉的通话……默离不敢往下想了,难道是被自己气死的?亦或,那句诅咒?
神经一下子拧在一起,心浮气躁以至于手脚打结,慌忙间手机掉在地上,黑了屏。
挣脱开爸爸关切的试探,恍恍惚惚地出了酒店,奔走在B市的大马路上,虽是寒冬腊月,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突兀地沿着默离的发丝儿缓缓滴落,她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面前就是医院,可脚却怎么也不抬不起来。
病房里,素白一片,婆婆滔天的哭声震颤着默离的心弦,泪水定格在眼角,哭不出来,因为自责。
看见默离,二姑咳嗽了一声,不温不火地点点头。
苏浩然迅速回过头来,眼里分明写着仇恨二字,冲过来,一把推开默离,叫骂道:“你来干什么,你还来干什么,看笑话的么,这下你高兴了吧,人都死了,哭什么哭!猫哭耗子假慈悲!”
默离趔趄了一下抵住墙,张口要解释,耳畔响起了梦魇般的声音:“你们苏家人都是豺狼虎豹,我就是被你们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小丑,我投降,我认输,这就是我的命,但是我不会原谅你们的,这辈子都不会,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男人把录音伸到默离跟前,一遍一遍地放,一遍一遍地质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爸爸对你那么好,他都肝癌晚期了每天还给你送饭,你不但不领情还这样诅咒他,你到底没有良心!”
“没有,我……”无力地解释被无情地打断。
“没有什么!这些话不是你说的?不用狡辩,我看透你了!你恨我,可以,想跟我离婚,可以,何必要在家里弄什么长卷发,撕开的避孕套,故弄玄虚?看不成功,又转而对我爸爸下手!”
“苏浩然,你狗血喷人!”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被无缘无故破脏水的安默离气的给了张牙舞爪的男人一嘴巴。
“哈,恼羞成怒露出邪恶本质了吧,你除了会打人还会什么?对了,还会害人!”男人蹬着眼睛凑近,青面獠牙。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你爸爸压根儿没得肝癌,是婆婆逼他装的。”
默离一边义正言辞一边翻找录音记录,然而因为是自动录音,只保留最后一分钟,找来找去也找不到苏爸爸那段事实真相的佐证。
“编,接着编,挑拨离间你都学会了,功力不浅嘛。你说我可以编《故事会》,我看你可以主持《传奇》!”苏浩然插着腰,轻蔑地撇撇嘴,“不用找了,没有就是没有,装什么装。”
默离瞪着眼睛,流出不可置信的目光,此时此刻她终于体会到何谓有理说不清,百口莫辩的悲哀。
“的确,我爸爸不是死于肝癌而是心肌梗塞,可那也是拜你所赐,你看看,他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你的,还给你打了那么多个电话,你到底跟他说什么了?!”
默离不住地摇头,说不出一句话,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摇什么头,是,我承认当时没坚决果断签保你是我的错,打我骂我把我送进监狱都没关系,但你为什么要这样报复我,你摔了我的手机让我见不着我爸爸最后一面,骂完他后自己又关了机让我爸爸含恨而死,安默离,再也没有比你心肠歹毒的人了,当时我真应该签保孩子,你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泪水终于倾泻而出,不是委屈,而是心痛,他怎么可以对她说那样的话,她错就错在说了一堆大不敬的话,她不知道他心脏病那么严重,导致现在的结果亦不是她希望的,她也悲痛,难道他真想置她于死地么?
房内的人看着两人你强我弱的争吵,没有人劝架,更没有人上前帮默离,事实摆在面前,苏荣死前口口声声地指着电话,只有一句话,“默离,她,她……”
话到一半,咽了气,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
答案也许在手机里,翻开的记录让所有人脊背发凉,一个外表柔软的小女子竟然出口成脏心如此之狠,她们只能感叹知人知面不知心,冷眼旁观了。
苏浩然的身影越来越大,相比之下默离在一点一点缩小,她开始头晕,男人的嘴一张一合她却听不清他在讲什么。
天下着蒙蒙细雨,阴冷的恐怖,这在B市的冬天是少有的天气,默离觉得手腕很疼,被生拉硬拽着到了目的地,定睛一看,却是民政局。
“昨天你不是说今天离婚么,行,离婚,我一刻也不想跟你这种绑在一起了!”
昨天还铿锵有声地发誓一定不离婚的人,现在却是最想离婚的人,太讽刺了,默离直觉得心寒。
进门,很拥挤,排队的人很多,都是小情侣,依偎在一起,时而嗔怪着打趣,时而甜蜜地亲吻,扎眼的厉害。
耳边传来一阵娇滴滴地嗲气,“不嘛不嘛,人家就要今天结婚。”
“对不起,今天是情人节,来登记的人很多,没有号了。”工作人员满脸歉疚地解释。
奇)呵,今天真是好日子,适嫁娶,更适解放。默离苦笑着,{奇}这不是她想要的结局么,{书}但她怎么迷失了方向,{网}找不到心的归宿了呢?
书)苏浩然脸红脖子粗地虎着脸,把结婚证摔在桌子上,忿忿地大吼:“离婚!”
网)工作人员看了他们一眼,见这种打破头的夫妻惯了,心里便有了个大概,想必是在气头上,就好心劝道,“两位第一次离婚吧,不要这么冲动,一定协商好了再做决定哦,一日夫妻百日恩,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绝对不会后悔!这个蛇蝎心肠的人害死了我爸爸,我怎么能跟这样的女人继续生活下去,这次是我爸爸,下次就是我妈妈,再下次还不知道是谁呢!我们家的人不都被她算计光。”
默离冷冷地望着苏浩然怒目圆睁的嘴脸,突然觉得他是那么的陌生,心里的那份失落随之消散得无影无踪,厌恶之意涌上心头,推开他颤抖的手指,淡淡地摆摆手,“您也看到了,他精神有问题,说话颠三倒四,完全不分青红皂白,这日子,没发过。”
工作人员被他们搞的晕头转向,不再劝阻,开始赶程序办事。
“你们有孩子么?”
“本来有,被他们家害死了俩。”既然走到这一步,安默离也不顾什么脸面了,敢诬陷我,你也别想有好果子吃,她挑起眉毛挑衅。
“你……”苏浩然龇牙咧嘴地妄图反攻。
“公共场合注意影响,你是当律师的,咱们还没离婚,你这是家庭暴力,离婚了呢,叫故意杀人!”默离的气场彪悍起来了,字字如刀片。
“咳咳,要吵回去吵,别在我这儿闹,”工作人员赶紧制止,她可不想这里发生命案,“有没有共同财产协议?”
“都是婚前财产,她一分没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