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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至午时;孟然醒来;文佩已起床;坐在窗前梳理头发;他还不擅长自己打理头发;不得要理的收揽;系绑;又拆解;再次梳理。孟然下床走到文佩身后;接过木梳;揽起文佩齐腰的长发;细细梳整;文佩捧起铜镜;照着身后人;他的动作娴熟;耐心认真;他的脸庞英俊;深情迷人。
孟燃之;以后;你可是会为你的妻这般梳发吗满眼都是爱意;绵绵情意。
我们昨夜分明什么也没有发生;却有种共剪西窗烛的错觉。
这一路走下去;我们将走向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日暖蓝田玉生烟第十九章(中2)
杂草众多;跟附近农户借来锄草工具;想着开垦个菜圃;有样学样种点东西;却是连是蔬果的种类都唤不清;更不晓得该如何种植;果然是百无一用的书生。
在此数日;发愁望天;想着日后的营生;想着如何养活自己。想着如果孟然在;一定会开导他;告诉他生存的方式。然而;孟然不可能一辈子在身边;他有自个的人生之路;自己也不可能永远依赖他人而活。
有手有脚;难道还能饿死吗
揣着怀里几文钱;到集市里购买蔬瓜;肉类自然买不上;这几日腹中无丁点油水;路过猪肉摊;不禁驻足。穷人的日子;原来是这样的。就是那平日瞧不上;沿街叫卖的肉包子;远远闻着香气;也馋得不行。
附近居住的农户;从不购买蔬果;这些地里长的东西;他们从来自给自足。花去两文钱;买了一把小葱;一块豆腐;一条青瓜。这是两日的菜肴。
到集市上;谢芷会东瞧西看;除去大量吃食的诱惑;他也好奇;这众生都是如何营生;思考着钱从何而来;这个深邃的;他以往从未认真想过的问题。
卖肉的挣肉钱;卖菜的挣菜钱;卖竹编的挣筐篮钱;这些都是目不识丁的营生;至于那算命的;代笔写书信;卖字画的;那则是文人的营生。算命;自然不行;卖字画;也是一窍不通;就那代笔写书信;似乎不难;不过小小一条街道;便有两位在干这行当;自己人生地不熟;去抢人生意;也属不妥。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路提着蔬瓜往家里走;集市远去;喧嚣声隔绝;曲折的乡路;几亩田地;几户人家;安寂平祥。
临近住所;抬头看着破败的院子;心中空荡;无悲无喜;比之流落街头的人;自己这般要算好上许多;日后之事;再做打算。
推开柴门;径直往院中走去;忽一瞥;见院角站着个人影;那人个子高挑;一身粗布衣服;隐隐有些眼熟。
“你是何人怎闯我家院子”
虽然屋中空荡;没有任何贵重物品;却也听闻附近农户说;有些无赖;可是会连衣服都偷窃。这不;院中正晾着谢芷穿着多年的旧风衣。
“柴门半掩;以为有人。”
男子缓缓转过身来;他看到谢芷;神情自若。
“你。。。。。。”
谢芷惊得倒退;手中提的物品坠落在地。
“哧哧。”切块的豆腐倒下锅;小心翻炒;闷烧;掀盖;将剁碎的小葱撒入;未几;提锅倒进小盘;动作熟练。
青瓜切条;下锅炖煮;下酱油葱盐;这做法便极不地道。
看他挥汗忙碌;蹲灶旁添火;一脸的烟灰;李沨静静站在厨房门口;目光挪到灶上沸腾的米粥。
不曾想;他竟真得会做饭;这些时日;磕磕碰碰;孤独无助;便自学会吧。
“粥已快烧好;柴草无需再添。”
眼见米粥要沸溢出锅;李沨过去;持勺搅拌;叮嘱身下的谢芷。
李沨六七岁时;便会做饭;谢芷远远比不上。
待粥煮好;谢芷搬出一张矮桌;李沨将菜肴端上;又盛来两碗粥搁放;谢芷还在屋中兜转;寻找凳子。终是凑齐一张矮凳;一块蒲团。谢芷坐矮凳上;李沨盘蒲团上;两人面对面。
“你怎会知晓我在此地”
见李沨低头吃粥;沉默无言;谢芷开口询问。
“我前来杭州;在饭馆里遇到正月;从正月那边听闻。”
夹起一块青瓜;黑乎乎的;闭眼吃下;咸得咋舌;仍是面无表情。
“正月;他过得还好吗”
谢芷用汤匙拌着碗中米汤;像小孩子似地;等待米粥冷却。
“跑堂;三餐有着落。”
曾担心他流落街头;心里着实过意不去。无能如我;无法尽到主人职责;令他衣食无忧。
“你家中之事;我亦从正月那边获知。”
扒些米粥入腹;李沨对吃食向来不讲究。
终是让往日相识见笑了;竟是落魄至此;谢芷心中叹息。但同时却很感谢正月;无论如何;见到李沨;很高兴;在这里实在太孤寂了;一个说话的伴都没有。
“曾听闻你有位姐姐;为何不找她救急”
以往的李沨;不会跟人话家常;听到李沨这样的话语;谢芷放下汤匙;抬起头来;愣愣痴呆。
“她自有家室;以往已多番救济;大姐夫为人慷慨;不计较;可他家中兄弟;早有不悦。这娘家;不能为她撑点颜面;怎还能让她遭人轻蔑;惹夫家人忿恨。”
在这件事上;谢芷想得很透彻;自己的抉择;只是让自己吃点苦;对大家都好。无论是姐姐;平娘;或是弟弟。
“我所言的并非此事。”
李沨拿筷子轻敲面前那盘豆腐;他看着谢芷谙熟无比地煮豆腐;只怕日日都是豆腐;更别说碗中的米粥;都是汤水。这些日子;他只是没饿死而已。
“百余两银;不好拿出;每月一二两银总不难。”
像谢芷这种活了十七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笨蛋;身无分文;他绝对活不下去。
谢芷脸红;羞愧万分;讷讷说:“之前大姐给过一笔银子;我遣走仆人;所剩无几。”谢芷是老实人;他哪会想到;多给自己留点;少算仆人工钱;毕竟树倒猕猴散;算他们工钱;已经义尽。
“她并不知我在此地。”
家中债务;大姐并不清楚;她怎会想到竟是没有丝毫余存;反倒还负债累累。
“子川;我想去当个伙计;识字懂书写;可以管管账;应当不难。”
我没有那么无用;如果日子真得过不去;我肯定会想办法的。
“不难”
李沨扒完碗底米粒;抬头;挑眉。
“若是要当伙计;蒙学即可;何须就读书院读书十余载;费财费时。”
这些话;真不好听;却也像李沨会说的话。这人不是孟然;会留情面。
“那当如何”谢芷苦恼啃着青瓜;咸得赶紧灌口粥。
“你埋头苦读;哪怕花费三年五载;考取秀才;也是值得。”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不是句老套无用的话语;其中的道理;谢芷还不明白。
“若是考不上呢”
为什么你和孟然都这么觉得;我能考上秀才;我和你们不同;平庸如此;和你们再难同行;每每在夜中思起;痛心悱恻。
“我亲自教你;如何考不上”
李沨将空碗搁上;淡然拍了拍手掌。
“你。。。。。。”
谢芷目瞪口呆;他不知道李沨为什么到杭州来;却隐隐觉得“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这句老话;太有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日暖蓝田玉生烟第十九章(下)
房屋破败;能入睡的;只有谢芷住的那间房。夜晚;吃了顿米粥豆腐过;谢芷在房中收拾;李沨坐在桌前;翻阅书桌上的文章。
“子川;没有多余的席子;你和我同睡吧。”
“嗯。”
“你就这么逃出李家;连换洗衣服也没有吗”
“物品还在客栈;明儿去取。”
“此地安静;你可以在此读书。米缸里的米;还能吃两日;我明日就写信给我大姐;她会送银子过来;你安心住下;不必担心。”
“我是廪生;吃用花费自有着落;你跟你姐讨些读书资费;供你花费即可。”
谢芷将两本书叠好;放在床头;当枕头;听到李沨的话语;他停下动作;喃语:
“廪生” 忽而欢喜不已;“子川你好厉害!我负责做饭洗衣服;你安心读书;考状元!”
见谢芷得意洋洋的模样;李沨想这个笨蛋;是怎么将廪生和状元联系在一起;想太多。
“孟燃之;应该也是廪生吧”
以孟然之能;廪生如囊中之物。
“是的;燃之也是。可惜子玉没去参加县试;要不他至少也该是个秀才。”
孟然和文佩;他许久未见;心里很挂念他们;此时也不多想李沨和文佩有私人恩怨。
“他一年心思全然不在读书上;即是去考;也考不中。纵有天赋;无后天努力;终是枉然。”
本地文风极盛;聪慧之人何其多;文佩只是其中之一;这科考路上;得和各县各府的才子们斗得你死我活;能脱颖而出的;也就那么寥寥几人。
“那我。。。。。。真得能考过吗”
谢芷抱着被子;一脸愁苦。
“一年后;你再将这话问自己;此时多想无益。”
李沨正在翻阅谢芷的文章;果然是狗屁不通;看得李沨脑仁生疼。
“你。。。。。。”
谢芷无法想象一年后的事情;为何李沨说话;总是这样惹人生气呢;可是又觉得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过来。”
李沨招手;手里捏着谢芷的一篇文章。
谢芷放下正在折的被子;不解朝李沨走去;李沨一脸高深莫测;谢芷可猜不透他想干什么。
“不说浅薄幼稚;文理不通;就是错别字;千字不到的文章;居然有七八字之多;简直不可忍。”
谢芷低头;嚅嗫:“夫子说。。。。。。说我字还可以。”
“单就错别字;第一轮审卷便就刷下;你字漂亮;漂亮得过孟燃之吗”
李沨甩动文章;恨铁不成钢般。
谢芷哑口无言;心里腹诽:孟然那字;在书院里数一数二了;为什么我要和他比。
“今后;从蒙学开始吧。”
李沨无法想象;谢芷读这十余年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不过也是;之前谢芷心思全然不在读书上;也就入溪山书院时;用心过;然而底子薄弱;再认真也没用。
“蒙。。。。。学。”
奇耻大辱;谢芷想反驳的;他有那么差劲吗但是既然是李子川的鄙视;他无言默然。
呜呜;当初要是好好跟着孟然读书;也不至于被李子川这般数落。
本还想把软软的枕头让给李沨的;既然他这么不留情面;就让他垫书睡。熄灯后;谢芷睡里头;李沨睡外头;谢芷睡枕头;李沨头枕两本硬书。被子只有一件;还比较薄;谢芷不好全卷过来;分给李沨一半。睡至半夜;谢芷尿急醒来;见整条被子都被自己霸占;李沨睡在旁边;身上没有其余保暖物。谢芷摸他手臂;并不觉冷;自己缠着条被子;居然还手脚冰冷;果然不能比。把被子再次分一半给李沨;细心帮他盖好。在昏黄有油灯下;端详这位素来冷漠的人;见他睡容居然很安详。这人长得真俊;苍天不公;为什么长得这般好看;还才华横溢。我这种平庸碌碌的人;样样皆输。输便输了;其实自己也没有在乎;心里却很高兴;有他这个朋友;有他相伴。
子川;睡梦中;梦见的是什么呢
将被子压到李沨身下;让风渗透不进;谢芷这才捻手捻脚;蹭蹭下床出门;又哆嗦跑回来;往被窝里一钻;缩到温暖如火炉的李沨身边;蹭他热气。
谢芷给李沨盖被子时;李沨便醒来;懒得动弹。到谢芷钻回被窝;往他怀里缩;他又不想让谢芷知道他醒着;便也就装睡。
“明日;买两个肉包子;一个给我;一个给子川;喝粥不饱。”
谢芷喃语着;他想着白日;在集市见到的肉包子;馋着。
“咕咕。”
迷迷糊糊捂住肚子;空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