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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陛下,侍中现在气色还好,只进食仍不多。”琅琊刚从陈掌家回来,便跑到通天台,向刘彻跪禀霍去病的情况。
“御医怎么说?”
“回陛下,御医说侍中身体已恢复,就是……”
“据实说。”
“御医说侍中是心病,不大好办。”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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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双眸深邃,望着滚滚浮云。
两个多月没见到霍去病了,天子思念甚深。眼前,总能浮现少年为自己舞剑的情景、少年宿醉憨态可掬的样子,以及少年侍寝时羞涩的眼神……
那日,卫青带霍去病离开甘泉宫不久,皇后卫子夫就到了,恳请面圣。当时刘彻非常惊讶,待见面后才知晓,原来皇后是为霍去病求情而来。
当时天子心中冷笑,子崱环A耍忝枪辞笄椋善饺瘴斡帜前憧链谒
那一天,刘彻只觉卫青和卫子夫突然变得那样陌生。
呵呵,都是利欲熏心罢了。
“陛下,代郡传来紧急军情。”
陈庭一路小跑,跪于天子面前,匆忙奏报。
刘彻瞬间收回思绪,道:“讲。”
“回陛下,匈奴右贤王部袭扰代郡,杀死都尉朱英,幷杀掳民众无数。”
天子听完军报,眉峰徒然颦紧。
这几日,卫青在自己府中忐忑不安、心事重重。
平阳公主见自己夫君负着双手,在大厅里来回踱步,双眉紧拢,似乎有心事。走上前,小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卫青道:“匈奴又袭扰代郡,不但杀掳民众,还杀了代郡都尉朱英。”
平阳公主道:“这么说,你很快又要带兵出征了?”
卫青摇头苦笑,“这次怕不会让我去了。”
“为什么?”平阳公主一愣,自己的夫君几次出塞,斩杀匈奴无数,这大军将之名不是白混的,出击匈奴,他是不二之选。如今,怎会有如此烦恼困扰。
卫青道:“近来陛下和我颇为疏远,即使这次军情紧急,陛下也只是让李息等人先去安抚民众,丝毫不提反击之事。若是以往,陛下必会派我巡查完军务后,即择日出征。”
“是不是陛下念你才回长安,想你多休养些时日啊?”
卫青正色道:“不然,将士出征,哪会念及休养。陛下这次已然选好了带兵之人,李广、公孙敖、公孙贺、赵信、苏建、李沮皆以敲定,唯独未提到我。”
平阳公主低下头,暗暗思忖,陛下最近确实有些反常。
公主离开大厅,派人匆忙找来自己的谋士董先生。
“公主召小人前来,可是为了大将军无缘出征一事吧?”
平阳公主面露惊讶,“先生真乃料事如神,正是此事。”
董先生微微笑着,“匈奴袭扰代郡,理应由大军将主持军务,然现在将军还在家中赋闲,可见此次将军无缘出塞。”
“先生,此事可有转圜余地?”
“有!”
平阳公主大喜,“请先生指点一二。”
“呵呵,公主,此事恕小人无能,无法帮公主达成心愿。但小人给公主举荐一人,一定可以。”
“是谁,还请先生明示。”
董先生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道:“霍家儿郎霍去病。”
“他?”平阳公主一下怔住,本以为举荐的是什么高人呢,结果怎么会是他?
董先生见公主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捋下山羊胡,道:“公主本是心思玲珑之人,岂会想不通此间道理。”
平阳公主想了想,忽然笑了,“多谢先生指点,果是高见。”
送走懂先生,平阳公主开始准备礼物,她要去陈掌家“探望”霍去病。
平阳公主一边着人准备,一边陷入沉思。她一直都羡慕自己的姑姑大长公主(刘嫖)可以只手遮天,权倾一方,但大长公主当年如此风光,全赖窦太后支持,而自己要想往手中握住权利,就必须保住皇后卫子夫和太子刘据的地位,正所谓唇亡齿寒便是此理。
然而让公主始料未及的是,天子居然宠起了夫君的外甥霍去病。担心权利会旁落的公主,深晓卫老夫人疼惜女儿又贪享富贵的心思,便以皇后受冷落,一旦失宠,卫家即失势为由,鼓动卫老夫人去找卫少儿,令其劝说霍去病远离天子,不想竟未凑效。更令公主意想不到的是,老夫人竟然和自己的儿子提及此事,结果令卫伉也卷了进来……
事情总算向着她预想的方向发生了,霍去病被卫伉羞辱一顿,性情大变,竟然在侍寝时冒犯天威,忤逆君主。虽然未受严厉惩罚,然而被责令闭门思过,这失宠是肯定的了。
只没想到,天子已然疑心霍去病之事和卫家有关,所以卫青出塞回来,就备受天子冷落。
此时,经过董先生提醒,平阳公主立时茅塞顿开,原来这天子的心就不曾离开霍去病,要想达成目的,还就必须去找可以改变天子心意的人。无论他用什么方法,只要天子能改变心意就好。
“公主,东西都准备好了,请过目。”
平阳公主嗯了一声,看了看面前几个丫鬟手里捧的东西,上好的布料、珍贵的滋补药材、制作上乘的玉饰珍玩等等,看起来很是丰厚。
面露微笑,公主道:“嗯,东西选的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大长公主(刘嫖),汉武帝皇后陈阿娇的母亲。
小霍很快就要出征打仗了,但是出征前,平阳公主找上门来,大家猜下,公主想让小霍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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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17、乌云散尽 。。。
霍去病看着桌上堆得小山一般的礼物,轻皱下剑眉。
平阳公主细心地观察着少年的反应,把他每一个表情都不落地尽收眼底。
室内静静地,除了公主进来表明前来探病的来意后,就安静的诡异非常。
卫少儿终是忍不住,道:“公主,这孩子自生病后,就寡言,并非慢待无礼。”
“呵呵,无妨。”
霍去病懒懒地开口:“您有何吩咐,还请明示。”
一句话,平阳公主满面惊诧,卫少儿也是一怔,猛地扭头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布满忧色。
公主的惊诧仅仅是一闪而过,然后笑地和煦,“确是有件事,要去病帮忙。”
少年眉头拢起,自己被罚闭门思过,已然在天子面前失宠,能帮什么忙?
公主轻呷一口清茶,缓缓把匈奴进犯代郡,以及如今天子的反击部署说给少年。
霍去病道:“我不过是羽林郎,不能参与军务部署,且现在我还是带罪之身,怕是无法给舅父帮忙。”
“你可以。”公主肯定地道:“你的话陛下会斟酌。”
摇头苦笑,我如何去面见陛下?
卫少儿小心问道:“这个事,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平阳公主心中冷笑,有别的办法我会来这里?
安静,又是一阵诡异的安静。
“我,是真不知该怎么做。”半晌,霍去病终于又开口。今日,大概是他被送回家说话最多的一天。
平阳公主清浅一笑,“去病,其实陛下也不是真生你的气。你只要和陛下认个错,认个错就好。”
霍去病眯起眼睛,仅仅是认错就可以么?
“看在你舅父平日对你疼爱有加的份上,去和陛下认个错把。过了这么久,陛下断然不会和你再怄气。”
卫少儿犹豫了下,也附和着说道:“如能帮上你舅父,你就试试吧。”
霍去病站在窗前,在夕阳余晖的照射下,清减的身体显得格外单薄。
“……好……”半天,少年只是吐出一个单音。
“这就好。待事情成了,让他和陛下说下,把你也带上,就当带你出门散心吧。”
散心?呵呵,出征打仗非儿戏,谁会跑到战场去散心?既然非要我去面见天子,罢了,我就为舅父走这一遭。我是带罪之身,去给天子请罪,本也是为人臣子之责……
天子又站在通天台的高台上,手扶凭栏,遥望长安,看向他牵挂着的方向。
“陛下,大将军求见。”
陈庭躬身禀奏,然后不出意外地看到天子微微颦了下眉。
“传。”刘彻淡淡开口,卫青这几日一直为征讨匈奴一事私下求见,而自己均是避而不见。即使再生气,总这样下去,终究不好。既然他来了,那就见一见他吧。
卫青在天子身前恭敬行礼,听到“平身”二字后,垂手侍立在刘彻身侧。
“陛下,臣……”
刘彻抬手拦住卫青的话,幽幽地道:“你与朕风风雨雨走过十几个年头,人不曾变,但到底什么变了,令朕找不到当年的感觉了。”
“陛下,臣不曾变。臣的心,永远只装着陛下。”
“是么?呵呵,这句话,是你多年前对朕讲的,如今听来,还是那样悦耳。”
“陛下记得此话,臣亦铭记于心。”
“朕还是怀念你当初做建章监的日子。”呵呵,那会我们是何等心意相通,而现在,唉!
“……”
“你回去吧,你的心思朕明白,朕很快会给你一个答复。”
“……”
一阵沉默,带着一丝哀伤,卫青恭敬地行礼,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他转身之际,来自天子手心的温热传到他的手掌上。
“陛下。”嘴微张,露出一脸惊讶,卫青不知该怎么办。
“你,陪朕走走吧。”
“是。”
刘彻在前,卫青小心地跟随其后,看似步履悠闲,实则每迈一步,脚下都有千斤的重量。
刘彻背着手,眼神飘忽不定,曾经的仲卿,儒雅、谦和,心中没有一丝的算计,可如今,为何朕就找不到原来那个卫青的影子呢?一起走过十几年的风风雨雨,不该是今天这个样子才对?仲卿,你告诉朕,到底是你变了,还是朕变了?朕已经给予卫家至高无上的的荣宠,难道这还不够么?子崱昙突剐。欢ǘ崂慰嗖讲浇舯疲薅疾辉刚哿怂乃恚训酪盟墼谀忝鞘掷锫穑
卫青一直和刘彻保持三步的距离,天子不发话,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就这么一路小心翼翼地跟着。
“你来恐不是陪朕散步的,为何现在一言不发?”
“陛下,若是能回到从前,臣远永远跟在陛□后,为陛下宿卫安全。”
“唉。”刘彻叹气,然后又无奈地笑了,“行了,现在自是不能和过去一般比了,那时你是建章监,现在你是大将军、长平侯,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臣并不在乎大将军的名声虚利。”
“大将军就是大将军,朕亲封的,过去是,现在是,将来还是,你没的逃,也没的选。罢了,你道朕真不知你所为何来,如了你的意就是。回去好好斟酌这一仗怎么打,过几日朕要你写一份详报呈上来。”
“多谢陛下恩典,臣定不负陛下所托!”卫青激动地跪下,眼含热泪。
“不走了,累了,陪朕喝酒去。朕的紫金醇还给你留着呢。”
卫青笑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御用酒窖的紫金醇,非一般大臣可以尝到,这么多年了,他还记着。
那时刘彻和卫青都是青壮之年,为了躲避窦太后和王太后的管制,刘彻常常拉着卫青藏到御用酒窖,然后二人喝个昏天黑地。等刘彻亲政后,天子就不再大方的在宫廷御宴上紫金醇。天子的御酒佳酿,到现在,只有卫青,韩嫣和霍去病陪天子共饮过。卫青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