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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一带,又把剑琴推到了後面。
「不错,不管你们惹到了什么人,那都跟我们没有关系……我虽然讨厌管闲事,但也不是个见死不救的人,前面有一间小庙,你们还是跟我们到那里歇一歇,包扎一下吧。」
剑琴惊异地瞅著我,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还能如此镇静。
少女漆黑的眼珠定定地瞅了我半天,像是在评估我说的是真是假,我耸耸肩,不再说话。难得我好心好意想要当一回好人,你要是不领情那就算了,能惹到他们两个的人来头绝不会小了,我很介意趟这淌浑水。
少女突然说道:「好!我们跟你们走,但是要小心不要想耍什么花样,要是有什么不对,我先把你们给砍了!」
我一笑:「有姑娘你在,我们哪里还敢有什么动作?」
少女回头向那少年柔声说道:「卢陵,咱们先跟他们去看看,好不好?」
她本来说话凶神恶煞一样,一面对少年,表情却全都变了,带著种说不出的柔意。对待那少年的态度,也像在哄小孩子一样。我看著只觉得说不出的奇怪。
「你也好半天没有吃东西了,那里可是有好好吃好好吃的东西哦。」
少年嘻嘻的笑了,说道:「好啊好啊,好吃的东西,好吃的东西……对呀!卢陵好饿了,我要吃东西!你冉不给卢陵东西吃,我可要哭了!」
少女眼中哀戚之色一闪而过,「卢陵不哭,等吃过饭,咱们就上路,以後你想再吃什么都有。」
我跟剑琴面面柑觑,彼此对视—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惋惜,这绝顶美貌的少年,竟是一个傻子!
少女嘴里面哄著卢陵,眼中却是千言万语,又是痛惜,又是伤心,又是爱怜,回过头来看到我和剑琴吃惊的样子,又全都转成了怒气,大声喝道:「你们看什么看,没看过人这样的吗?他只不过是一时半会儿中毒罢了,要是他能有原来一半的聪明……」她顿了顿,接著说道:「就是现在,你们给他提鞋子,也是不配的!」
她在少年身上的无奈,竟是尽数都发泄到我和剑琴身上了,剑琴为人外刚内和,初看上去冷冰冰的不理人,其实却是个再好不过的人,他心里头对这两个人同情,听那少女这么说,忙安抚她说:「姑娘说的是,不知道这个小哥中的是什么毒?可有解法?」
少女的气焰一下子都没有了,过了半天才幽幽的说道:「他中的是散魂丹,现在……我还没有找到解药……但我总会找得到的……」
眼中泪意盈盈,那么凶狠的一个人,一下子显得楚楚可怜,竟有股说不出来的媚意来,那个少年看著她却是浑然不觉,傻呵呵地只管笑:「吃东两,吃东两,卢陵要吃东西……」
原来竟是散魂丹!我看著卢陵的样了。心里面一阵阵的发冷,这样的一个水晶雕成的人物,竟会中了这么阴毒的招数!
散魂丹本来是七绝门的禁制药,炼制不易,用的更少,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准用,只因为中了这个毒的人,不论你是谁,都只会变得痴傻,而且再也没有解药,永无恢复的可能。
卢陵这个样子,已经是完全废了。不管他之前是什么样的人,此後世只能这样痴傻下去,永无恢复的可能!
谁会这么狠心,跟他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竟然下了这种毒手?杀人,毁的也不过是一条命而已。
无争和威远信兰看到我们和这么奇怪的两个人一起回来,都是大吃一惊,无争的神色更是奇怪,愣愣地盯著卢陵看了好半人,直到发现我注意的目光,这才回过神来,我什么都没有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无争没有出家前是天下第一名厨,也许曾经见过卢陵也说不定。
不管怎样,那都与我无关,我是他们的过客,他们也不过是我的过客罢了。
少女受伤甚重,仔细检查後才发现她最重的伤并不是左腿,後背一道深深的刀伤,已经看不出深度,外面的肉也已经快要烂掉了。
信兰挡在我面前,大声说道:「楚凡,我不准你看,人家可是女孩子,你干什么这样子一副色迷迷的样子?」
色迷迷?我失笑。信兰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些词?我又哪有色迷迷了?比这姑娘再美几倍的美人,我也不知道见过多少了。
「不然你说她身上的伤要怎么办?」
「让吴先生来处理就好了。对吧,吴先生?」
剑琴苦笑,「我好像也是个男的。」
信兰的大眼睛眨呀眨的:「论理吴先生当然也不应该,但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个时候也只能从权一下——而且吴先生才不像楚凡那样子没品,看一看有什么打紧?」
他真的很会说话,几句话就把剑琴哄得开心,乖乖地给那女了裹伤。
我大摇其头,剑琴,哪天你被信兰卖掉我可一点都不会感到奇怪。
卢陵一个人在外面吃得开心,我凑了过去,他的长相我看着有点眼熟,心里面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奇——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来历?
「卢陵,哥哥要看你乖不乖,你还能记得你是从哪里来的吗?」
卢陵吃好大的—口千层饼,清澈的眼睛看著我,嘴里含混不清的说道:「……水,水……」
他的样子真像是十天都没有吃过饭了,我叹了口气,认命的把水递了过去。
「……跟你一起来的姑娘是你的姐姐吗?」
「……好吃,好吃……我还要那个……」
卢陵的手又指向了—碟酥皮豆腐。
「还有那个……」
「这个,你真的不知道你是谁了吗?」
「还有这个……」
「……」我决定认输了。
跟一个被散魂丹迷傻的人套话,我也真有点不清不楚。
卢陵长的真的有点眼熟,而且他尽管痴傻,吃东西的样子却还是很讲究,自然是从小养成的习惯,这样子的出身,这样子的相貌……他会是谁呢?我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却总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眼前像是有一层薄雾,只要轻轻一拨就能散了,偏偏我一下子就是拨不开。
「你不必在卢陵这里费工夫,有什么事来问我好了,能告诉你的,我自然就会告诉你!」 不知什么时候黑衣少女裹好伤走了
出来,後面跟著一脸「你看吧」表情的信兰,显然是他领著少女过来的了,那个样子真的像要把我当成色狼了,拜托,防防这个女子也就罢了,他真的以为我跟沈静是一个货色,男女通吃呀?
我不屑摇头,脸上还得陪笑,这个少女一看就是个狠角色,我不想莫名其妙被剑架在脖子上。
「姑娘都好了?我是在想认识也有半天了,不知道姑娘该怎么称呼?」
「我叫飞雪,他是卢陵。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一块都问完好了。」
少女脸上像是冰雕成的一样,没有一点表情。
剑琴好奇说道:「你们是兄妹吗?」
飞雪一下子沉默了,细小的牙齿咬住下唇,似乎有什么难解的事,又要像在下什么决心。半天才慢慢地说:「不,我们不是兄妹,他是……他是我的丈夫。」
她的脸上突然染上了一层红晕,像是初升的朝阳,整个人一下子都鲜活起来。
剑琴吃惊:「他是你的丈大?可是他这个样子,你们……」
飞雪大怒:「你瞧不起他,对不对?他这个样子又有什么不好?他都是他,就是笨点又白什么……我看你这个样子,可也没聪明到哪去!」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剑琴一下子开始期期艾艾:「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个人的样子有点不像……」
「不像什么?我们哪里不像是夫妻了?」
飞雪看著冷淡,发起火来却是又热又辣,剑琴一下子被地堵得说个出话来,哪里还有半点平时文采风流的样子?我失笑:「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觉得你们的气质有点不像罢了……呃,你先不要瞪眼睛……你看,你的相公穿得这么好的衣服,戴这么好的东西,你看去却只不过是一副江湖女子的打扮,我们一下子怎么能够想得到?」
「是啊,只是一时奇怪罢了,其实你们在一起看上去挺配的。」剑琴急欲弥补自己的错误。
飞雪原来在瞪我,听到後来却低下了头,可能剑琴说他们很配的话一下子打动了她,这么一个凶巴巴的女子,也开始不好意思了。沉默了一会儿,飞雪突然大声说道:「我知道我的身份不如他,原来我是很在意这些事,不过自从他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和明白自己以前有多么的笨!出身高贵又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多了些尔虞我诈罢了,只要我们两个人能在一起,那些世俗的垃圾理它们干什么!?」
清脆的声音没有一点犹豫,飞雪整个人像是被光环包住,难怪人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
「可是,可是他这个样子,你不觉得委屈吗?」威远突然说道,他小小年纪,也能看出飞雪的气质特别。
「那又有什么委屈的?能跟他在一起,我只有说不出来的高兴,他也不过是人变得单纯了点,他也还是他,何况……他如果能明白是跟我在一起,他也是很高兴的。」
信兰听了,竟也跟著说道:「不错,如果能跟自己心爱的人在—起,不管他变成了什么样子,那又有什么不一样?」
「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这些风花雪月了?正经东西没学偏要学这个,看上什么样的女孩子,需不需要我去帮你说媒去?」
我一拳打在信兰头上,这么小就会说这些,长大了不是花花公子就是痴情汉,前者别人伤心,後者自已伤心。
信兰却没有顺著我的意思跟我斗嘴,定定地瞅著我,看得我头皮发麻。
「如果我也变得像卢陵这样,你会不会像飞雪一样这么对待我?」
「……」
怎么对待你?这跟我有什么相干?这两样根本就不能比嘛,哦,你想要我怎么样?是娶你还是嫁你?卢陵没有中毒之前就跟飞雪两个人两情相悦,你跟我又算什么了?
「说呀,你会怎么样?」信兰仍旧盯著我,不依不饶。
「你也去要一颗散魂丹吃吃看就知道了。」
这次换信兰没话说了,剑琴看他的眼光充满了同情,看著我的眼神却有点像在看卢陵一样,真是让人心里不舒服,他们两个都有点奇怪,我想了想,选择不理他们。
「那你们以後要怎么办?我不知道是谁伤了你们,但是能做到这一步的,绝不会是什么容易打发的人。你不怕他们继续追杀你们吗?」
「我不怕,只要我跟卢陵两个人能在一起,能活一天就是一天,能活一年就是一年……如果老天爷保佑,我们真的能逃得过去……」飞雪的神情仍是冷冷的,眼中却突然现出了兴奋之色:「深山老林多得是,总会有我们能侍的地方,我们也曾经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