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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父皇,苏小公子擅长音律,才情斐然,儿臣与他只是在音律上,有些交情。”李璟走来垂首解释。
“嗯。”和帝点了点头,“的确,慕雁擅长音律,犹善古琴,璟儿在笛箫上也颇有造诣,比之五郎瑜儿犹胜一筹。”
“父皇过奖了。”
李璟退下,余光中看到李珣不屑的撇嘴,不予理会,只是暗中看苏慕雁,那是……修长优雅的脖颈,白皙的肌肤上青青点点,领襟遮不住的红痕……“对了,忘了说一句,苏家小公子的滋味的确销魂的很……”耳畔响起玄武门李珣说过的话,自己当时虽是怒极,却以为是李珣为了激怒自己故意言说,没想到,却是……真的……
是的,刚刚竟然没有发现,睦和面色惨白如雪,脸颊上却有几道红痕,李璟看着眼前侧背对着自己的人,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摇摇欲坠,睦和,睦和,你现在心中一定是万分痛苦,李璟,你怎么这么没用,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好。
李璟看着苏慕雁颤抖的身体心疼万分,对自己更是恼恨,李珣!李璟怒视着跪立的李珣,双眼欲要喷出怒火,衣袍内的攥紧的拳头大力的让骨节咔咔作响。李珣,我要把你挫骨扬灰!
“苏三郎的才情可是名满京华,方才夸的妾身都不好意思了,这脸颊都羞红了呢?”皇后对和帝娇笑道,
☆、甘露殿二述当年 (二)
“慕雁是赞娘娘好手段,好计谋,十数年过去,深藏不露,反而位极后宫。”苏慕雁淡淡冷笑。
一言说出,李璟和李珣俱是震惊,李瑢却是面色一直的深沉,如此震惊一言却未动一丝神色。
“大胆!”皇后立即变了脸色,纤指直指苏慕雁,“竟敢污蔑本宫,来人,给予拖下去!”
“梓童,既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又何必动怒呢?”和帝开口道,显然是维护苏慕雁,“慕雁,继续说吧。”
“遵旨。”苏慕雁继续开口,望着殿上那个华丽宫服,风韵犹存,道貌岸然的一国之母。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心中却是恨极,“当年污蔑莲妃娘娘的几位大臣,薛志仁,乌尔思,孙内德等人,也就是前段时间陛下发落的几人,皇后娘娘可有印象。”
“这……吾长年深居内宫,后宫不得干政,怎会熟悉这些朝堂大臣?”皇后一副理直气壮地样子。
“怎么会不认得了?他们可是一直为你们洪府效力,如今主子竟然不记得了,可是让他们伤心的。”
苏慕雁自怀中拿出几封信件,“陛下,这便是近段时日那几个罢免的大臣和洪府往来的书信,里面要求洪府要帮他们洗脱罪名,安排妥当,并且提及当年联名污蔑莲妃娘娘之事,请陛下过目。”苏慕雁恭敬呈上。
什么?当年母妃受污蔑之,竟是皇后所为,李璟怒视向殿上那个女人。
皇后眼见皇上脸色越来越黑沉,心中暗自怪父亲如此不小心,竟然被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抓住把柄,那几个老不死的也是不安份,看来是嫌命太长了。
“陛下……”皇后一声长唤,绣袍半遮容颜,秀目含泪,欲落不落,“妾身不知啊,爹爹当年竟然一时如此糊涂,现在爹爹年纪老迈,还请陛下看在你我夫妻这么多年的份上,网宽一面……”说罢,眼泪沿着粉质的脸颊如雨落下。
“还有莲妃娘娘之死。”
“莲妹妹是自杀,这件事不是苏小公子调查而得吗?”
不理会皇后之言,苏慕雁继续忍着心痛说道,
“莲妃娘娘打入冷宫后,供奉克扣,宫人欺辱,生活艰难,若是没有苏惠妃娘娘的暗中照拂,莲妃娘娘怎么会在冷宫中支撑半年多,直至产下腹中胎儿才香落黄泉。”苏慕雁眼中已经有了湿意。微微含泪。
“什么?水若的孩子活在?”
“慕雁,我的同胞弟弟……”李璟亦是激动的上前。
“是的,”苏慕雁点了点头,“当年莲……妃娘娘托付给苏惠妃娘娘两件事情,一件是将木盒交给圣上,更重要的是另一件,让自己刚产下的婴儿送出皇宫,所以清如会看到苏姑母抱着一件包裹离去,神色匆匆,而木盒却丢失在了莲池。”
苏慕雁不去看向李璟现在的神情,只是静静的叙述着,眼神空洞,李璟,李璟……
而后正色清亮的眼眸直逼当今皇后,“那么请问,主管后宫,手持凤印的皇后娘娘又作何解释?”
母妃,母妃,你竟然是如此艰难。洪艳娘,李珣!李璟心中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层。
“这……”皇后微微失色,而后恢复淡定的开口,“执掌凤印二十余年,本宫想来秉公办理,吾没有少过任何人的供奉!定是下面的宫奴瞒上欺下,亏待了莲妹妹。”
“呵呵。”苏慕雁冷笑,“所以小臣夸赞皇后娘娘好口才,好才思。”
“但又不知皇后娘娘对这些又作何解释呢?”苏慕雁展手显出是,一株草,一朵琼花。
“这是什么?花花草草的,让本宫作何解释!”
“皇后娘娘怎会不认得此花呢?这可是你的祖籍渝州有名的琼花,只产于秀琼山,下官在藏书阁查缺补漏是翻阅陛下即位以来的起居注,里面分明记载,‘昌平六年,惠妃身子不虞,心有郁结,帝甚为关切,后惠贤,献家乡之琼花栽植紫宸殿,以使惠妃安神宽心。此贤德之举也。’而这一株草,名为‘绊离’,昌平元年末,莲池竣工,一时皇后娘娘贤德的提及这种草碧色青透,浅带幽香。此事亦有记载。”
“是,吾想起来了,确有此事,陛下,现在妾身也是年纪大了,记性有些差了,刚刚没想起来。”皇后柔声对沉默的皇帝说完而后侧头斜睨苏慕雁,“是本宫推荐的,那又如何,吾也是为惠妃妹妹着想,本宫可是不清楚这些花草药性什么的,当时的一片好心却成了现在被诋毁的把柄!”皇后虽然仍是淡定的样子,心中却是已经慌乱不已。苏慕雁怎么会如此清楚?这琼花的药性和避讳只有生活在秀琼山的人才清楚,他怎么会?
“呵呵。”苏慕雁轻笑,“小臣并没有说这两样花草的药性相斥,为何皇后娘娘如此慌乱,竟然不到自招了呢?”
“本宫不打自招什么?苏慕雁,你一小小的翰林定员,血口喷人,污蔑当朝国母,该当何罪?”皇后怒道,眼睛中已经投出慌乱。抬眼看到的是李瑢和李璟两人恨极了的眼眸,儿子也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够了,住口!”和帝一掌拍在御案上,高声怒道,“咳咳,”抑制不住一阵剧咳,枯瘦的脸颊上泛起一抹病态的嫣红。
“来人,将皇后夺去凤冠,打入天牢,交由大理寺……”
“陛下!”皇后凄然一声打断和帝的旨意,“你我夫妻这么多年,你竟然不顾一丝夫妻情分吗?那两个狐媚子就算是死了,也是把你的心占的满满的。”
“陛下,”皇后神色悲戚,双目泪落,“我才是你的正妻,我才是你拜祭祖宗,册立封碟的正妻呀……”
“够了,母后!”一旁一直跪立的李珣猛然起身,运力震断绳索,肩胛处的箭伤洇出血迹。扶住摇摇欲坠的母后,“莫在求他垂怜了。”
作者有话要说:都是爱得苦
☆、甘露殿二述当年 (三)
李珣看向御案后的风烛残年的帝王,自己的父皇,眼睛中有着仇视,“你这前殿欢宵达旦,含凉殿里郎情妾意,紫宸殿中举案齐眉,后宫三千佳丽,你纵情声色,享受着各种美人带给你的柔情蜜意,你可还记得你的正妻,你的皇后,甘泉宫中我母后守着无尽头的凄清寂寞,夜夜垂泪时,你可有看到,你又在哪个温柔乡里,乱贼逼宫,你逃身在外,这一路的凄苦,是母后,是我母后陪伴着你,身怀六甲,日夜侍候,夜不敢眠,只怕乱军来了要了你的命,就是生产之后,我母后亦是不顾身体虚弱陪伴你身边,可是你的眼中呢?只有流露分离的莲妃,却看不到身边对你付出全部心血的正宫。”
“别说了,珣儿,别说了……”皇后凄然的伏在自己长大的儿子坚实的肩膀上痛苦不已。
“为何不说?不说他又怎么能知道!我母后一生凄苦,都是由你这个许诺她一生的男人给予的,若是当年的承诺是流水,你又何必册立我母后为正宫,为大唐的一国之母!”
李珣看着座上苍老的帝王难言的愧疚之色,冷笑一声,将皇后扶立一旁,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本来我已经打算罢手,任由你治罪,只要不连累我的母后,可是如今却要追究我母后的罪过,我是不会放手了,哪怕是玉石俱焚!”说罢自腰带中抽出一把软剑,运力一指,软剑颤动,发出‘嗡嗡’之声。
李瑢和李璟均是上前一步,神色警惕。
“大胆!你要弑父不成!”和帝一声怒喝。
“不要!”身后的皇后一把抱住李珣执剑的手,“皇儿,他是你父皇!”
“儿臣宁可不要这个父皇!”李珣挣开皇后的手,执剑伫立着,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可是殿门外竟然半分动静都没有。
“王爷可是等飞云卫?”苏慕雁注视着李瑢的举动,“怕是会让王爷失望了,来时慕雁不下心让手下手动了一下。而京城外的五万大军,怕是如今也看到‘璟
’‘苏’大旗了。”
“呵呵,”李珣低沉而笑,眼眸紧紧压迫着苏慕雁,“苏小公子果真是才智无双,好手段。皇四弟有你相助,可真是福气。”
话音未落,李珣便旋身而起,手中锋利的寒剑直向自己的父皇刺去,当今的和帝,一国之君!
寒光闪过,李珣的剑被架住,竟然是宣德太子李瑢,手执一把长剑挡住李珣的剑,长剑寒光锋利,是绝世名器,两剑相抵,李瑢武功平平,却是将李珣运功施力的剑劈开了个豁口。
先机已失,李璟立即擒住李珣,苏慕雁也是挺身护住和帝。皇后娘娘自惊怔回神,“珣儿。”一把扑住李珣,抓住皇儿的胳膊,心中有对自己的皇儿对自己维护的感慰,又有对李珣如此之举的伤心失望,如今事态发展到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该如何是好?思虑之间,皇后眼眸神色复杂。
李珣眼见事已至此,眼眸流露死寂之色,手一松,利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事情控制住,和帝看着自己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眼睛中最终归为一片黯然。
“安士元,”和帝开口呼道,
“老奴在。”安公公进入殿中,垂首静立。
“带人将皇后带回甘泉宫吧,宣旨皇后病重,在甘泉宫颐养,任何人不得探视。”和帝下旨道,众人心中明白,这分明是变相的□,“至于祚亲王李珣……”
“陛下,”皇后一声深情呼唤,引得几人的注意,在众人不注意时皇后竟然捡起地上的长剑,架在自己的脖颈上,眼眸决然,嘴唇扬起,浮上一抹淡淡的笑意,美丽至极,
“艳娘……”和帝面露不忍之色。
“母后……”李珣慌忙欲前。却被皇后施力的剑止住,眼睁睁的看着一抹红艳的血迹沿着剑身缓缓滑下。
“艳娘自知罪孽深重,不求陛下垂怜了,只是……”皇后爱怜的看了李珣一眼。“艳娘以一命相恕,只求陛下宽仁,能饶恕我们的皇儿,留一条性命。”
说罢,旋身施力,血雨滴落,又一位爱深的女子血染甘露殿。
“母后!”
“艳娘!”
和帝和李珣扑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