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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一直忍著,第一天,扎西猎了几头鹿,几只羊,一只豹子。已经是成绩斐然了,不过他并不满意,第二天猎了几只大猎物,甚至还有一只熊,可是他似乎依然不满意。
第三天,他看著自己射中的两只狐狸,终於微笑了。
这次的任务圆满结束,晚上,他进了我的营帐。
“回去就叫最好的裁缝给你做一件大氅,白狐皮,我保证你会是突厥最漂亮的女人。”扎西似乎很高兴。
心弦好似被拨动了一下,微微颤动,但是很快就恢复平静。
我抱著酒壶,替他斟酒,这壶酒里有麻麻草的汁液,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迷倒他。
看他仰头喝下去,兴高采烈,情绪还是很高:“你也陪我喝一杯吧……”一句话还没说完,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凝重。
我有些害怕,看著他:“你……你怎麽了?”
“我的嘴很麻……”扎西皱著眉,抚摸自己的嘴,眼睛渐渐合上,又强撑著睁开。
“兴许是喝酒太急了,你再吃点东西垫一下。”我递过去一盘点心,这盘点心是麻麻草的叶子切碎了做的,再加一把柴,我就不信你不晕。
他才尝了两口,果然重重地栽倒。
帐篷外有守卫问:“可汗,有什麽事吗?”
决不能让他们察觉!我急中生智,嘴里呻吟著:“可汗别这麽急嘛……嗯……哦……”
门外两个守卫顿时口干舌燥,心里也想得不行。一个人干脆小声说:“不然咱们走远点,搅了大汗的兴致可就惨了。”
那一个听著里面热辣辣的声音,也是心情激荡,恨不得赶紧找个女人抱,两人不谋而合,悄悄走了。
我在里面呻吟了一阵,听见他们的脚步声,终於松了口气。
起身收拾了一包干粮,这是我最近装食欲旺盛,动不动就叫加餐的结果。又收拾出一些碎银和元宝,这是我拿首饰和七月换的,表面上是在接济她。迅速换好一身干脆利落的骑装,悄悄溜出了帐篷。
☆、83 两国交战
今天大家兴致都很高,积攒了很多猎物,升起了篝火烧烤庆祝,现在一个个喝得酩酊大醉,有些哨兵耐不住寂寞,也都偷偷喝了几杯,正是逃跑的好时候。
去马场里牵了一匹马,品种只能算是中上,太过优秀的马容易引起怀疑,草原上的人都爱马,这样也不好隐藏。干粮被我系在腰後,宽大的斗篷遮住了,从外面看几乎察觉不出来。
走过几处帐篷,围场最外层有一圈栅栏,有几个卫兵把守,只要出了这里,茫茫草原要藏个人可是容易得很。走到门口,卫兵果然拦住了我:“干什麽的!这麽晚出去做什麽!”
心里虽然紧张,脸上还是一派坦然,亮出手里的令牌:“我是可敦的侍女,奉命回营去拿些东西。”
卫兵一听我是可敦的侍女,语气都缓和了很多,有一个侍卫长模样的人还是问我:“什麽东西要这麽晚还去拿?”
我有些不耐烦:“女人用的东西。可敦是汉人,脸皮薄,她都不好意思对大汗说的话,难道你要听?”
侍卫长干咳了几下,示意手下人放行。我骑上马便飞奔而去,等到确定已经看不见围场,又转移方向,往南边飞奔。
南,向南,就是中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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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个黑影出现在大汗的营帐外,拿出匕首,划开了营帐。在看到里面昏迷中的扎西後,他皱了皱眉,干脆走进了营帐。
那个黑影就是连夜,他日夜奔波马不停蹄地到了圣都,听说扎西带著可敦出巡围猎,又跟著一路过来,总算趁守备懈怠潜进来,却依然没有看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扎西是深度昏迷,很有可能是被清影迷晕的。她一定是准备好了要逃跑的。
清儿,我的清儿,你到底在哪里?一定吃了很多苦,你下一步又要往哪去?想到清影在外逃亡,而自己只差了那麽一步,连夜的心脏似乎被人紧紧攥住,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找遍了营帐也没有看到清影,确认她已经逃出围场,连夜回到他藏身的地方,下令暗卫倾巢出动,混淆突厥人的视线,帮清影争取逃跑的机会。
清儿,我们一定会相逢的,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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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上狂奔了一整晚,感觉腰腿都快要裂开了。找到一个小镇,跟当地人换了一匹马,我坐在马背上开始慢慢走。我现在所处的地方已经是突厥的南部,听当地人说,只要再往南走两三天,就可以到达天启北境了。
但是我不能全速前进,首先是身体吃不消,其次越往南走城镇越多,在这里飞速驰骋会被人怀疑,暴露行迹。
就这样一边休整一边走,走了两天,忽然就觉得镇上气氛越来越诡异。茶肆酒楼里遍布著紧张的气息,原本悠闲的节奏已经被打乱。就在我准备出城的那一天,街道上的人已经少了一半,到城门口,就发现有重兵把守。
悄悄退到一边,觉得自己似乎是漏掉了重要的信息。於是我又回到客栈,跟掌柜打探情况。
“听说天启要和咱们开战了,天启的皇帝点兵四十万驻守在北镇,咱们这里离交界又近,所以管得严。听说都不让出城,南下的路也给堵了。”
我有些诧异,突厥兵强马壮,但是北地贫瘠,所以时常到中原掠夺。天启从来都是做好抵抗,不会攻打进来。因为天启虽然富庶,面对突厥的骑兵,也未必有必胜的把握。
“怎麽会打起来?打仗总得有个由头吧?”
掌柜直摇头:“这个理由可真是奇怪,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但是这个女人是谁,我们老百姓就不知道了。”
为了一个女人,四十万大军压境。难道是……为了我?
不管是为了谁,现在形势紧迫是真的,扎西那样骄傲的一个人,一定不会放过我。但是现在两国交战在即,他也未必顾得上我。但是我在突厥境内多待一天就多一分风险,实在不能尝试。
南北两国开战,西南中立,我是不是应该再往西走,直接入川蜀之地呢?
果然,向西行的驿道就相对宽松很多,小心谨慎地一路走到西界,又有惊无险地到了川蜀,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可是,回头望的时候,心里却又被揪了起来。
上官……我已经逃出突厥了,他却还要举一国之力与其较量,我是不是该透露一个信息给他呢?
连夜……连夜如果还活著,我就不恨他。
连夜,上官……
终於逃离了突厥,却又突然间满腹惆怅。好不容易到了一个小镇,走进一家客栈。掏出瘪瘪的钱包,原本要住店的话就改了:“请问老板,你们这里招人吗?”
老板上下打量我一番:“你是哪里人?”
我看有戏,赶紧回答:“我生活在天启和突厥交界,两国打起来了,我就逃出来了。”
老板说:“你一个姑娘家跑出来,怎麽不想著找亲人呢?”
“我家里人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了。我想起川蜀还有个远房舅舅,就过来投奔了,结果人还没找著,钱都花光了。”我摆出一副可怜人的模样:“老板你行行好,就雇我吧。”
老板想了想,终於答应了:“我这里正好缺个干杂货的,你要不嫌累就先留下,我这里人多嘴杂,兴许还能帮你找到你舅舅。”
我心里一阵感动:“谢谢老板,你真是个好人!”
老板摆摆手,叫我进後厨先歇会儿。小夥计人也很好,还帮我沏了杯茉莉花茶。
喝完茶,我有些困倦,慢慢就闭上了眼睛。
&&&&&&&&&&&&&&&&&&&&&&&&&&&&&&&&&&&&&我是扎西和上官的分割线啊分割线
上官站在地图前,看著两国的版图。
扎西果然不愿意交出清影,两国交战势在必行,原本放在突厥内部的眼线被察觉出来,已经自杀了。现在他根本就不知道清影的情况。
她还好吧?扎西有没有亏待她?突厥人野蛮无礼,她怎麽受得了?
回来吧,清儿,为什麽你一直要逃呢?
上官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84 似是故人来
夜幕降临,西南境内一片繁华安逸,丝毫没有突厥和天启的战争气氛。樊城规模最大的青楼灯火通明,一片莺声燕语,浅语呢喃。
年近四十风韵犹存的妈妈看著眼前的女孩,纤弱清秀,干净美好。
旁边笑得肥肉都在抖的男人正是清影投宿的客栈的老板:“花娘,这货怎麽样?”
花娘心里高兴,脸上还是冷笑:“已经不是黄花姑娘了,连个开苞的银子都赚不到。你看她的手,我估计也不像是会弹琴的,妈妈我还得从头教,哼,太不值了。”
老板信心十足:“妈妈,你心里早就乐开花了吧?听说公子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对面香绮楼的头牌不就是对了公子的脾气了吗?我看这姑娘长得和那花魁可是有七八分像了,你剥干净了献给公子,你这万芳楼可就赚大了!”
花娘见被老板说穿心事,也不再装:“是,她长得跟流香那个贱人是有四五分像,可是谁知道她有没有那个命,投了公子的缘呢?要是惹怒了公子,那我可别在樊城混了,这是一场赌,我可说不清她到底值多少。”
老板伸出三根胖胖的手指头:“三千两,包您一定赚。”
花娘又看了床上的清影一眼,心里盘算了盘算:“两千二百两,多一个子儿不给。”
老板顿时眉开眼笑,兑了银子,乐颠颠走了。
花娘看著清影:“你要是入了公子的眼,是你的造化,也是我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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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脑昏沈沈,浓郁的香味熏得我头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红豔豔的幔帐。
这显然不是我住得客栈,我床边还趴著一个小丫头,她睡得很轻,立刻就醒过来,看见我睁著眼,马上就跑到门口喊:“妈妈,妈妈,小姐醒过来了。”
妈妈?小姐?这样的房间,这样的称呼,难道是?
我正怀疑著,就看见一个中年女人推门而入,衣服够华丽,露著白花花的胸脯,她脸上画著浓妆,一脸的风尘气。她推门的瞬间,我看见门外站著几个高大强壮的男人。
看见她,我已经很确认自己身在何方了。
“哟,怎麽这麽平静,该不会是被孙胖子给药傻了吧?”那女人皱了皱眉,走过来。
“我被孙掌柜卖给你了?”我坐起来,看著她问。
“哟,倒是聪明。”
“这里是青楼?”我再问。
“嗯,没错。”女人看著我,很感兴趣。
我低下头,商人重利,不赚到钱她不可能愿意放我走,逃出来时只带了些散碎银子,现在更是花得没剩多少,自己是赎不了自己了。要逃跑,外面那几个大汉看著不像是吃素的,但我可不愿意出卖身体给她赚钱,想来想去,可能有个办法。
“你是想让我卖艺还是卖身?”
花娘吓了一跳,还没有哪个良家女子一见她就说这些话,这个女孩倒是有趣得很:“姑娘,你要是卖艺能名冠樊城,我倒是肯让你当个清倌。你是会抚琴还是会跳舞啊?”
这一下真是难住我了,我从小到大就是疯玩,不会跳舞也不会乐器,连五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