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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药,一下全都呕了出来。
林沐风伏在桌子上,略微休息了一会儿,脸色已变得煞白。
林沐风仍然感到头晕目眩,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勉强上了拔步床的地平,坐在拔步床边。林沐风气血翻涌,旧疾已然复发,头脑发沉,却不敢招唤太医。
拔步床上,沈孟飞睡得很沉,脸色也渐渐恢复了常态。林沐风苦笑着,用软布抹去沈孟飞身上的精污,将沈孟飞的下衣整理好,为沈孟飞盖好了锦被。
林沐风只觉胸口越来越闷,头也越来越沉,眼前一黑,倒在了拔步床上,已失去了知觉。
(七) 藏奸
清晨,翠鸟的鸣叫声阵阵传来,沈孟飞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已躺在床上睡了一宿。沈孟飞的怀中还竟然紧紧拥着的却是昨日那位绝美的少年。
少年阵阵的体香沁人心脾,沈孟飞不觉有些沉醉。沈孟飞闭上双眼,昨夜昏迷之后的事情已记不起,却总感觉到身体有些异样,沈孟飞仔细回想着昨夜的情景,却仍然毫无记忆……
“喂!你醒醒!”
沈孟飞猛然坐起身来,轻轻摇了摇怀中的沉睡未醒的林沐风。
林沐风缓缓睁开了惺忪的双眼,柔弱的身体却好像无力起身。昨夜太过劳累加之旧疾复发,自己竟然昏倒在沈孟飞的怀中,如今发觉身体被沈孟飞揽在怀中,却觉得有些羞臊。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林沐风的脸色异常苍白却泛起了红晕,身体却若无骨一般绵软无力。
“我没事……糟糕!天都亮了,南陵王府你更出不去了!”
“没关系,我一会儿去弄一身王府卫兵的衣服换上,然后再伺机溜出南陵王府!放心,我也会帮你弄一身卫兵的衣服换上,到时候我带着你一起离开南陵王府。”
“没想到沈公子还真够义气,就连逃亡也记得要带上我!”
林沐风淡淡一笑,扶着拔步床的红木架,勉强坐起身来,顺手打开了床头红木镂空雕花的衣柜。
林沐风的手指刚碰到鲜红的蟒衣,却略一迟疑,拿了件锦缎的便服,缓缓套在身上。
“喂!你还一直都没有告诉过我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你怎么会在南陵王府?”
沈孟飞望着林沐风,不解的眨着双眼。
“不是我不告诉你我的名字,是你从来就没有问过我。我也是行不改姓,坐不改名的人!我叫林沐风,我之所以来到南陵王府,那是因为我是南陵王府的贵客,我可是赫赫有名的京城来的大人物!”
林沐风也望着沈孟飞,故意眨着一双美眸。
“林沐风?这名字倒不错!不过,你不要总是冒充京城的大人物!就算你真是从京城来的,充其量也就是个随行的小人物!你这间屋子一股药味儿,而且还有这么大的一个药箱,我猜你是从京城来的太医……”
“哦?沈公子觉得我像太医吗?”
“我是说,你是从京城来的太医的小随从!”
沈孟飞拍了拍林沐风的肩膀,却差点将林沐风柔弱的身体拍倒在地。
“瞧瞧!就你这风一吹就倒的小身板还敢冒充京城里来的大人物?分明就是一个小随从!时候不早了!我去赶紧去偷套衣服好混出南陵王府!”
“算了,沈公子你连南陵王府的门朝哪边开还没弄清楚呢!还是我去替你弄一套锦衣卫的飞鱼服吧!”
“锦衣卫的飞鱼服?你用笔在衣服上画一条飞鱼吧!”
沈孟飞根本不相信林沐风的话,林沐风却不答言,只是一把将沈孟飞推入了帷幄之后,从箱笼中取出一个包袱,匆匆离开了寝室。
林沐风身着便服,独自来到了锦衣卫休息的院落,使得张仁和李义心下感到有些奇怪。
张仁、李义连忙上前向林沐风见礼。
“林公公,您怎么来了?”
“不麻烦二位了,咱家只是想让武孝去办趟差事!”
“武孝?林公公找他办什么差事?”
“怎么着?咱家就不能找锦衣卫办趟差事吗?你们陆指挥使不是说咱家有事可以尽管吩咐吗?看来二位统领对咱家并不照顾!”
林沐风瞪了张仁和李义一眼,张仁和李义见林沐风有些不快,不敢再多言。低头侍立在一旁,林沐风面无表情却径直拉着武孝离开了锦衣卫居住的院落。
林沐风将武孝拉到一处僻静之地,见四下无人,方才将手中的包袱递给了武孝。
“林公公,您是要属下去送这个包袱吗?”
武孝接过包袱,却不明白林沐风的用意。
“武孝,你可知咱家为什么要让陆指挥使调你来随咱家此行吗?”
“林公公,属下不知。林公公有什么事情尽请吩咐。”
“武孝,咱家听陆指挥使说,你收到了家书,令堂身体违和,但是锦衣卫告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咱家知道你是苏州人氏,离金陵不远,所以咱家才故意要你同来,目的便是想放你回家照顾令堂。”
武孝闻听此言,惊得跪倒在地,双眼已是泪如雨下。
“林公公有此心意,属下已是感激不尽,属下有要务在身,不能弃林公公的安危于不顾!所以……属下不能离开林公公回家探母!”
“武孝,在京城里咱家与你有过数面之缘,陆指挥使也常说你是个孝子。咱家的心意已决,这个包袱是在离京之时就准备好的!咱家本来是想在离开南陵王之时再让你回去省亲,不过,咱家想着,反正这南陵王府就像是铜墙铁壁一样,咱家没什么可担心的,所以,就让你现在就离开南陵王府回去省亲!这包袱内有纹银二百两连同一套便装,你换上便装,然后再你的锦衣卫的飞鱼服及腰牌装入包袱内,由咱家代为保管。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替咱家办事,谁想知道办什么事,你就让他来问咱家!”
“林公公,属下怎么能要您的银子呢?”
“武孝,咱家的银子是干净的,可不是贪脏枉法赚来的,这都是咱家的贴已银子,你若不收下,就是看不起咱家!何况令堂看病不是也需要银子吗?你们锦衣卫若是本份做人,也是清贫得很!”
“林公公……属下……”
“什么都别说了,咱家只想交你这个朋友!乘着没人瞧见,你现在就换上便服,离开南陵王府!”
武孝这须眉男儿,已哭得泪人一般。林沐风催促武效换好便装,却将武孝换下的锦衣卫的飞鱼服和腰牌尽数收在包袱内。
武孝已经离开了南陵王府,林沐风抱着飞鱼服,悄无声息回到了别院的寝室中。
寝室中,重重帷幄之后,沈孟飞半天不见林沐风回转,心中有些担心,感到异常急躁。
沈孟飞终于按奈不住,一把掀开了帷幄,却与林沐风撞了个满怀。
林沐风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额头,瞪着沈孟飞,旧疾的落痂处被撞,头也有些发晕。沈孟飞显得有些难为情,用手搔了搔脑袋。
“喂!你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被那个疯子郡主给捉去了!”
“什么喂喂的,我没有名字吗?我林沐风才不像你呢!糊涂剑客笨大侠!”
林沐风将包袱丢给沈孟飞,倒身坐在春凳上,噘着小嘴儿,生着闷气。沈孟飞打开了包袱,里面竟然是一套锦衣卫的飞鱼服还配着腰牌,沈孟飞拿出了飞鱼服对着寝室中的妆镜翻来覆去的比划着。
“你小子还真行!这的确是锦衣卫的衣服,你真的是为我去偷了一件?”
“我林沐风做人一向光明正大,我从来就没有偷东西的习惯,这套飞鱼服是我让锦衣卫脱下来的!”
“得了!英雄不问出处!这套飞鱼服你从哪弄来的我就不追问了!看在你这么讲义气的份上,我就不再生你在芦苇丛中不辞而别的气了!”
“什么?你原来这么小器,为了那种小事还在生我的气?”
林沐风一把夺过沈孟飞手中的飞鱼服,气鼓彭的瞪着沈孟飞。
“什么我小器?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被那难缠郡主纠缠了半天,她还想把我也抢进南陵王府,要不是我武功高强,我说不定已经被她关在地牢里了!”
“算了,看在你上次帮我解围的份上,我一定将你送出南陵王府!这套飞鱼服,一看你就不会穿,这里面也是有讲究的,我就勉为其难,侍候沈公子更衣吧!”
林沐风眼含笑意,将手中的飞鱼服折好,放在一旁。
“我说沐风兄弟!从今往后,我沈孟飞就是你的大哥,你有什么事情都包在我的身上!我们以后就是生死兄弟了!”
沈孟飞将林沐风一把拥入怀中,双手拍打着林沐风的肩膀。林沐风只觉得脸已涨红,一把搡开了沈孟飞。
“哼!别说我没提醒你!是你非要认我当兄弟的!我早就说过,我就是京城里来的死太监,你不杀我,你会后悔的!”
林沐风嘟着嘴,红润的脸颊像是熟透了的苹果。沈孟飞忍不住掐了林沐风的脸颊一把,呵呵一笑。
“我沈孟飞说出去的话就是射出去的箭,是不会回头的!我们相识就是缘分,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沐风兄弟!我这一辈子都会照顾你的!”
林沐风闻听此言,只觉得脸更通红,心跳得更快,却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沐风兄弟,你没事吧?是不是昨夜受了风寒?”
“沈大哥,我没什么大碍!咳嗽喘不上气儿这都是陈年的旧疾了,也是胎里病!我一会就去讨贴药吃,休息一阵就没事了!”
“沐风兄弟,有机会我带你去找师父,让他给你瞧瞧病,据干叔说,我师父年轻的时候医术很好!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不再行医,而且还变得非常古怪,喜怒无常,不尽人情!”
“是吗?沈大哥有那样的师父,日子一定不好过吧?”
“唉!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脾气古怪的师父,反正我也不敢违抗他,他对我也很照顾,教了我一身的本领!不过,我师父总是说我缺心眼儿!其实我觉得自己也挺聪明的,就是读得书少了点而已!”
“好了!沈大哥你就别再逗我发笑了,我如今身子虚,禁不得过喜,否则又喘不上气了!明天一早,你换上这套飞鱼服,我想法子送你出南陵王府,找你的古怪师父去吧!”
“沐风兄弟,今天不能走吗?”
“今天?今天我不让你走!你还得乖乖的陪我一天!”
“唉!闷在这间屋子里真无聊!”
“无聊就去睡觉!我出去一下,弄点吃的给你,一会再帮你清洗伤口,换药。总之,你必须听我的话!”
“多弄点好吃的!我的肚子早就叫唤了!”
林沐风眼含笑意,点了点头,一把将沈孟飞推入帷幄之内,莞尔一笑,离开了寝室。
林沐风站在别院之中,却在想着对策。送沈孟飞离开南陵王并要想掩人耳目,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锦衣卫和自己身边的长随太监倒好蒙混过去,只是南陵王那对父女,看起来水深得很……
院中的冷风一吹,林沐风突然感到浑身乏力,方才在沈孟飞面前只是勉强支持,旧疾复发的林沐风却非常担心赵太医前来为自己诊脉时暴露了沈孟飞的行踪,于是林沐风支拖着疲惫的脚步,决定抢先去赵太医的寝室就诊。
赵太医见到身着便服的林副总管,着实吓了一跳。
林沐风推说自己闻不得满屋子的药气,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