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安,你就不必费心了,朕要亲自问沐风!”
王安已是心满意足,永乐帝生性多疑,如今林沐风假传圣旨,罪在不赦,看来林沐风回京之后,等待他的将是不归之路……
*****************************************************************************
越往北走,天气越转凉。
虽然已近四月,北平府的风吹在脸上却如剪刀般割人。
林沐风已下了官船,乘着官轿向京城进发,与离京时的心情不同,此时的林沐风异常平静。
江南一行已经结束,是欢乐还是悲哀已不重要,回京后面对永乐帝,才是地狱生活的开始。
林沐风已来到了紫禁城外,身着鲜红的蟒衣,向朝堂内而去。
由于此次江南之行打着向南陵王宣旨的差事,按照常理林沐风要去复旨。林沐风没有想到身为尚衣监掌印太监的自己居然也有机会登上金鸾殿。
永乐帝端坐在金鸾殿上,林沐风跪倒在阶前,山呼万岁,交旨已毕。林沐风只是简单提及了南陵王对皇上的感恩之心,以用江南官员的思君之情,却只字没有提及自己越职让南京守备私放钦犯的事情,永乐帝也没有问起。
散朝之后,皇上并未宣林沐风伴驾,林沐风便回到了自己的寝室中休息。小太监路信闻听林沐风回来,一早已将林沐风的房间打扫干净,巴巴的等着林沐风的差使。
“林副总管,您想先用膳食还是先沐浴?”
“先沐浴吧!小路子,咱家不在京城,你们都还好吧?”
“林副总管,您不在的时候咱们尚衣监又新添了十来个小太监,全是安南国人,人都妖冶着呢!万岁爷的身边就显摆着他们几个。”
“我知道,都是王安亲自安排进来的吧!”
“就是王大总管安排进来的,尚衣监的管理太监胡公公别提多巴结呢!这些个安南国的小太监全都比我们吃香,惹不起呢!”
“惹不起就不要惹!小路子,他们是来针对我的,与你们无关。你先去忙吧,该来的总会要来的,等咱家沐浴之后,你去尚膳间给咱家端一碗素米羹来。”
“林副总管,素米羹哪能吃饱?不如弄几样清淡的小菜,再配些精美的点心。”
“小路子,咱家没什么胃口,你看着办吧。”
“是,奴才告退。”
小太监路信离开之后,林沐风已将身上的蟒衣纱帽全部换了下来。林沐风知道,今夜永乐帝一定会召他去御书房伴驾,当今的皇上喜怒无常,自己不在京城,王安的行为可想而知。如今自己身犯越职之罪皇上肯定已然得知,之所以皇上隐忍着没在金鸾殿上询问,是给自己留着点面子,今夜在御书房内,永乐帝一定会问起此事。
林沐风也可以编造些理由为自己开托,林沐风却不愿意这样做。林沐风不想牵连任何人,只想将一切都承担下来。前些日子林沐风已经咳过血,证明病情已然加重。反正自己这半条残命也活不了多久就会像娘亲一样咳血而亡不想牵连任何人。
****************************************************************************
一切果然如林沐风所料,酉时刚过,王安身边的长随小太监刘金明又来传话,皇上着林沐风御书房伴驾。
林沐风换了件绣蟒的曳撒,对着镜子整理好衣冠,向御书房而去。
林沐风走得比平常要快,身后的长随小太监有些奇怪,总觉得今日的林副总管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御书房外,陆文俊远远的望见林沐风,轻轻点了点头。
林沐风亦点了点头,淡淡一笑。此次江南之行,锦衣卫辛苦万分还不算,少不得还得被皇上责骂。
林沐风不想与陆文俊说话,担心自己的过失会牵连他人。陆文俊明白林沐风的心思,心中却更加牵挂林沐风的安危。
“奴才林沐风见驾。”
御书房内传来阵阵喧闹声,却不见皇上应声。
“奴才林沐风见驾。”
林沐风放大了声音,御书房内却依然无人应声。
林沐风心知永乐帝是故意捉弄自己,心中暗自有些生气,强忍着没有发作。
“林公公,刚才王公公带着安南国的小太监们去伴驾,估计这会子正在和他们游戏,不如下官来帮您通传一声。”
陆文俊不忍看着林沐风站在御书房外,想要代林沐风通传,林沐风一把拉住陆文俊,摇了摇头。
“陆大人,您的好意咱家心领了。”
“奴才林沐风见驾!”
“奴才林沐风见驾!”
“奴才林沐风见驾……”
林沐风不停地在门外请见,御书房内却无人理会。王安的长随小太监们俱在嘲笑林沐风。林沐风身后的长随小太监们却已觉得面上无光。
林沐风在御书房外已连连请见近百声,头上已渗出了冷汗,虚弱的身体似乎随时就要跌倒。
陆文俊也明白皇上故意让林沐风出丑,心中实在不忍,伸手扶了林沐风一把。林沐风固执的推开陆文俊,咬紧牙关继续请见。
“奴才……林……林沐风见驾……”
林沐风终于眼前一黑,晕倒在御书房前,额头撞击在房门上,发出一声闷响。
“林公公……”
陆文俊一把扶起林沐风,长随小太监们也慌做了一团。紧闭的御书房却突然打开了房门。
“哟!林公公,您这是怎么了?还没伴驾呢,自己先躺下了。您这用脑袋敲门的法子可不好,要是出了人命,可怎么了得?”
前来开门之人正是王安,王安一边摇晃着肥硕的脑袋,一边虚情假意的扶起林沐风。
“王公公,咱家若真就这样撞死了倒还干净!”
林沐风揉了揉摔得生疼的脑袋,随着王安进入了御书房。
“王安,是沐风来了吗?快让他进来,朕很久没有见他,挂念得紧!”
林沐风甩开王安,倒身跪在永乐帝的面前,向永乐帝见礼。
“沐风啊,你怎么才来?朕等候你多时了!”
“回皇上,奴才早就来了,一直在御书房外请见,皇上一直没有宣奴才晋见。”
永乐帝皱了皱眉,摇了摇头,瞪了王安一眼。
“王安,都怪你!朕说好像听见沐风的声音,你这奴才却说是风声!瞧瞧,让沐风站在外面那么久,一定累坏了!”
“皇上怪罪得是!奴才真是该死!”
王安轻轻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又将脸凑到林沐风面前嬉皮笑脸的道。
“林公公,是咱家没有听见你在外面请见,不如你也打咱家几巴掌出出气!”
林沐风平静的望着王安,淡淡一笑。
“这怎么能怪王公公,更不能怪皇上,怪只怪我的声音听起来像风声。”
御书房内十来名安南国的小太监们正与永乐帝嬉戏。王安冷笑一声,恭恭敬敬的永乐帝奉上一杯茶,垂手立在一旁。安南国的小太监们根本没有理会林沐风的存在,依然与皇上嬉戏。
林沐风心中明白,永乐帝是故意捉弄自己,这些安南国的小太监们已调入了尚衣监,初次与自己的掌印太监见面,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全当林沐风不存在一样。林沐风突然觉得永乐帝很好笑,难道说这几个妖精似的小太监就以让自己不安吗?如果一个人连生死都已不在乎,谁还会在乎荣华富贵?林沐风早已不在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皇上,奴才先告退了,司礼监还有很多事情要奴才处理。再说,天色晚了,奴才不便打扰皇上。”
“王安,你去吧!”
王安突然起身向永乐帝请辞,永乐帝随意摆了摆手,示意王安退下。
“皇上,奴才也先告退了,入夜了,请皇上早些安歇!”
林沐风也突然请辞,着实让王安吃了一惊。难道说林沐风不明白皇上今天的一切都是针对他的吗?
“沐风,你不能走,今天的主角可是你!”
永乐帝佯装半醉,摇摇晃晃搂着身边的小太监就要亲个嘴儿。
“小奴才们,全都给朕好好学着点,沐风最会侍候朕!”
“是,皇上!不过,林副总管不一定会教我们,不如皇上和奴才们玩个游戏吧,您蒙上眼睛,奴才们由你捉,捉住哪个,哪个就侍寝。”
“好!那你们都不许穿衣裳,全都光着身子,朕好就地按倒!”
“奴才遵旨!”
安南国的小太监们俱已脱下衣服,精赤着身体,嬉笑不已。永乐帝被黄绢蒙住了眼睛,开始与小太监们混闹。永乐帝扑住一个小太监,便按倒在地,淫乐耍弄。一时间,御书房内已成为酒池肉林。
林沐风没有依然穿着曳撒,冷眼旁观。皇上究竟想做什么?难道只是为了炫耀和安南国的小太监们的丑事不成?
林沐风突然发觉,角落里有一个标志的小太监,虽然也精赤着身子,却并没有和其他小太监们一样忘我的淫乐,林沐风不禁对这个小太监有些奇怪。
“林副总管,奴才叫金英,安南国人氏,今年十六岁,是随张甫大军来到大明的。日后还请林副总管多多关照。”
“金英?咱家有什么能教你呢?”
“林副总管,奴才虽然年幼却明事理。您绝对不是只凭容貌就能位深得君恩的。奴才现在已是尚衣监的小太监,当然要听从掌印太监林副总管您的吩咐。”
林沐风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金英。
今夜的永乐帝如此疯狂,真不知他还会做什么可怕的事情。
“沐风!你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嬉戏?”
永乐帝摘下蒙眼的黄绢,推开压在身下的小太监,似笑非笑的望着林沐风。
“奴才是皇上赐过蟒衣的,怕有失仪之罪。何况,奴才已近二十,身体也没有这些小太监妖冶!更何况,奴才是尚衣监的掌印太监兼大内副总管。除非皇上将奴才革职,否则,奴才怎么能在下属面前坦露身体?请皇上降罪!”
林沐风倒身跪倒在地,永乐帝的脸色已变得阴云密布,吓得安南国的小太监们俱不敢作声。
“沐风!你是在提醒朕你的身份吗?你的一切都是朕赐予的,朕可以给你,也可以不给!”
“皇上,奴才的一切全是圣上所赐,皇上对奴才恩重如山。如果奴才触怒龙颜,甘愿一死以谢天下。”
林沐风面不改色,不紧不慢的语气使得永乐帝更加不悦。
“哼哼哼哼……沐风说的是!朕怎么能让你和小太监们一样呢?沐风,你为朕抚琴,朕还要继续嬉戏!”
“是,皇上。”
林沐风走到琴桌前,十指纤纤,揉琴拔弦,一曲高山流水,如丝如缕,涤人心脾。
“沐风,与朕再唱和一曲!”
“是,皇上。”
林沐风轻拔着琴弦,声若鸣器,柔声唱吟。
“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林沐风唱到此处,不禁手指用力过度,琴弦“嘎”的一声已断。安南国的小太监们已被琴声吸引,听到断弦却已吓得面无人色。
“岳飞的《小重山》!沐风,你为朕吟唱此曲难道说朕还让你委曲了不成?你这弦已断,莫不是嫌朕不是你的知音吗?”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