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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沐风已启程返京,杭州府的官员们夹道欢送。南陵王亲自率领着卫兵护送林沐风。
林府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除了被南陵王拷打得遍体鳞伤的金福以外,其余的人都没有大碍。
林沐风走的时候,林清儒没有去送别。杭州府的官员都以为林清儒是不忍心与儿子道别。只有林沐风明白,林清儒只是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会降罪于他。
林沐风不愿再回想起这些令人不快的往事,能与沈孟飞相识,已是这场江南之行的全部收获了。
钦差的大轿依然是从金陵城再转乘官船,返京的路线与离京的路线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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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船之上,林沐风独坐在船舱内,依着窗,却在沉思。
林沐风手中紧紧握着一支断笛,正是那是被盖天雷的内力所震断的竹笛。竹笛的另一半,林沐风悄悄的放在沈孟飞的枕边了,但愿沈孟飞看到这支断笛还会想起曾经认识这样一个死太监。
官船依旧前行,却不知要何时才能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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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内,皇城中。
王安得意的坐在自己寝室中的太师椅上,身旁的小太监刘金明正在一旁嘀咕着什么。
“金猴儿,你这消息来得好哇!林沐风一定没想到,他一回京就得掉脑袋!”
“大总管,您确信皇上不会给林公公什么秘旨?”
“金猴儿,咱家从燕王府里就跟着皇上,他什么脾性咱家会不知道?这一定是林沐风假传圣旨,咱家到要看看林沐风怎么收场?”
“大总管,林公公的官船就快到京城了,到时您可要送他一份大礼啊!”
“你这狠心的金猴儿,咱家今个就去给林沐风备礼去!”
王安得意的狞笑着,拍了拍刘金明的脑袋,向永乐帝的御书房而去。
御书房内,永乐帝正在批阅奏折。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安在一旁服侍着。
“王安,沐风也该回京了吧!”
“回皇上,奴才听说林公公的官船就快要到京城了。”
“王安,此次沐风去江南不知道身体如何?朕真有些后悔不应该让沐风去江南。”
“皇上,最近安南国的小太监们是不是侍候的不好,倒让皇上一个劲的提起林公公。”
“王安,这些小太监的确很有意思,个个妖冶着呢!不过,朕还是有些牵挂沐风。”
“皇上,有件事情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事情?你只管讲来!”
王安倒身跪在地上,伏地山呼万岁。
“皇上,奴才只怕皇上听过会圣颜大怒,有犯龙颜……”
“王安,你再不讲,朕就不想听了!”
“皇上,事情是这样的,林公公他……”
王安将林沐风传旨着南京守备私放钦犯一事添油加醋的向永乐亮说了一遍,永乐帝的脸色又变得阴郁起来,王安心中却非常开心。
“王安,司礼监的事情都是由你负责的,南京完备竟然会听从尚衣监掌印太监的话,也太糊涂了!”
“皇上,奴才已经狠狠的责骂过南京守备了,可是这个奴才却说林公公告诉他,皇上有意提拔林公公当司礼监提督太监,这可是在奴才之上的官职,南京完备竟然就信了。”
“司礼监提督太监?那是脱脱的差事,他只是身体不好,回乡养病去了,朕并没有换人的意思!”
“皇上,奴才也不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所以如果林公公回京后,奴才亲自问问事情的经过,免得冤枉了林公公。”
“王安,你就不必费心了,朕要亲自问沐风!”
王安已是心满意足,永乐帝生性多疑,如今林沐风假传圣旨,罪在不赦,看来林沐风回京之后,等待他的将是不归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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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北走,天气越转凉。
虽然已近四月,北平府的风吹在脸上却如剪刀般割人。
林沐风已下了官船,乘着官轿向京城进发,与离京时的心情不同,此时的林沐风异常平静。
江南一行已经结束,是欢乐还是悲哀已不重要,回京后面对永乐帝,才是地狱生活的开始。
林沐风已来到了紫禁城外,身着鲜红的蟒衣,向朝堂内而去。
由于此次江南之行打着向南陵王宣旨的差事,按照常理林沐风要去复旨。林沐风没有想到身为尚衣监掌印太监的自己居然也有机会登上金鸾殿。
永乐帝端坐在金鸾殿上,林沐风跪倒在阶前,山呼万岁,交旨已毕。林沐风只是简单提及了南陵王对皇上的感恩之心,以用江南官员的思君之情,却只字没有提及自己越职让南京守备私放钦犯的事情,永乐帝也没有问起。
散朝之后,皇上并未宣林沐风伴驾,林沐风便回到了自己的寝室中休息。小太监路信闻听林沐风回来,一早已将林沐风的房间打扫干净,巴巴的等着林沐风的差使。
“林副总管,您想先用膳食还是先沐浴?”
“先沐浴吧!小路子,咱家不在京城,你们都还好吧?”
“林副总管,您不在的时候咱们尚衣监又新添了十来个小太监,全是安南国人,人都妖冶着呢!万岁爷的身边就显摆着他们几个。”
“我知道,都是王安亲自安排进来的吧!”
“就是王大总管安排进来的,尚衣监的管理太监胡公公别提多巴结呢!这些个安南国的小太监全都比我们吃香,惹不起呢!”
“惹不起就不要惹!小路子,他们是来针对我的,与你们无关。你先去忙吧,该来的总会要来的,等咱家沐浴之后,你去尚膳间给咱家端一碗素米羹来。”
“林副总管,素米羹哪能吃饱?不如弄几样清淡的小菜,再配些精美的点心。”
“小路子,咱家没什么胃口,你看着办吧。”
“是,奴才告退。”
小太监路信离开之后,林沐风已将身上的蟒衣纱帽全部换了下来。林沐风知道,今夜永乐帝一定会召他去御书房伴驾,当今的皇上喜怒无常,自己不在京城,王安的行为可想而知。如今自己身犯越职之罪皇上肯定已然得知,之所以皇上隐忍着没在金鸾殿上询问,是给自己留着点面子,今夜在御书房内,永乐帝一定会问起此事。
林沐风也可以编造些理由为自己开托,林沐风却不愿意这样做。林沐风不想牵连任何人,只想将一切都承担下来。前些日子林沐风已经咳过血,证明病情已然加重。反正自己这半条残命也活不了多久就会像娘亲一样咳血而亡不想牵连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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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果然如林沐风所料,酉时刚过,王安身边的长随小太监刘金明又来传话,皇上着林沐风御书房伴驾。
林沐风换了件绣蟒的曳撒,对着镜子整理好衣冠,向御书房而去。
林沐风走得比平常要快,身后的长随小太监有些奇怪,总觉得今日的林副总管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御书房外,陆文俊远远的望见林沐风,轻轻点了点头。
林沐风亦点了点头,淡淡一笑。此次江南之行,锦衣卫辛苦万分还不算,少不得还得被皇上责骂。
林沐风不想与陆文俊说话,担心自己的过失会牵连他人。陆文俊明白林沐风的心思,心中却更加牵挂林沐风的安危。
“奴才林沐风见驾。”
御书房内传来阵阵喧闹声,却不见皇上应声。
“奴才林沐风见驾。”
林沐风放大了声音,御书房内却依然无人应声。
林沐风心知永乐帝是故意捉弄自己,心中暗自有些生气,强忍着没有发作。
“林公公,刚才王公公带着安南国的小太监们去伴驾,估计这会子正在和他们游戏,不如下官来帮您通传一声。”
陆文俊不忍看着林沐风站在御书房外,想要代林沐风通传,林沐风一把拉住陆文俊,摇了摇头。
“陆大人,您的好意咱家心领了。”
“奴才林沐风见驾!”
“奴才林沐风见驾!”
“奴才林沐风见驾……”
林沐风不停地在门外请见,御书房内却无人理会。王安的长随小太监们俱在嘲笑林沐风。林沐风身后的长随小太监们却已觉得面上无光。
林沐风在御书房外已连连请见近百声,头上已渗出了冷汗,虚弱的身体似乎随时就要跌倒。
陆文俊也明白皇上故意让林沐风出丑,心中实在不忍,伸手扶了林沐风一把。林沐风固执的推开陆文俊,咬紧牙关继续请见。
“奴才……林……林沐风见驾……”
林沐风终于眼前一黑,晕倒在御书房前,额头撞击在房门上,发出一声闷响。
“林公公……”
陆文俊一把扶起林沐风,长随小太监们也慌做了一团。紧闭的御书房却突然打开了房门。
“哟!林公公,您这是怎么了?还没伴驾呢,自己先躺下了。您这用脑袋敲门的法子可不好,要是出了人命,可怎么了得?”
前来开门之人正是王安,王安一边摇晃着肥硕的脑袋,一边虚情假意的扶起林沐风。
“王公公,咱家若真就这样撞死了倒还干净!”
林沐风揉了揉摔得生疼的脑袋,随着王安进入了御书房。
“王安,是沐风来了吗?快让他进来,朕很久没有见他,挂念得紧!”
林沐风甩开王安,倒身跪在永乐帝的面前,向永乐帝见礼。
“沐风啊,你怎么才来?朕等候你多时了!”
“回皇上,奴才早就来了,一直在御书房外请见,皇上一直没有宣奴才晋见。”
永乐帝皱了皱眉,摇了摇头,瞪了王安一眼。
“王安,都怪你!朕说好像听见沐风的声音,你这奴才却说是风声!瞧瞧,让沐风站在外面那么久,一定累坏了!”
“皇上怪罪得是!奴才真是该死!”
王安轻轻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又将脸凑到林沐风面前嬉皮笑脸的道。
“林公公,是咱家没有听见你在外面请见,不如你也打咱家几巴掌出出气!”
林沐风平静的望着王安,淡淡一笑。
“这怎么能怪王公公,更不能怪皇上,怪只怪我的声音听起来像风声。”
御书房内十来名安南国的小太监们正与永乐帝嬉戏。王安冷笑一声,恭恭敬敬的永乐帝奉上一杯茶,垂手立在一旁。安南国的小太监们根本没有理会林沐风的存在,依然与皇上嬉戏。
林沐风心中明白,永乐帝是故意捉弄自己,这些安南国的小太监们已调入了尚衣监,初次与自己的掌印太监见面,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全当林沐风不存在一样。林沐风突然觉得永乐帝很好笑,难道说这几个妖精似的小太监就以让自己不安吗?如果一个人连生死都已不在乎,谁还会在乎荣华富贵?林沐风早已不在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皇上,奴才先告退了,司礼监还有很多事情要奴才处理。再说,天色晚了,奴才不便打扰皇上。”
“王安,你去吧!”
王安突然起身向永乐帝请辞,永乐帝随意摆了摆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