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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认识你们!”
“你要去哪里啊?我们送你去吧!”
“我要去京城,你们送得了吗?”
“京城啊!送得了!送得了!我们送你去京城!”
无赖们围着林沐风打转,林沐风已有些厌烦,想要冲出重围。
“你们再不闪开,我就要喊人了!”
“喊吧!喊破喉咙也没人敢管我们兄弟的事情!”
几个无赖说着已开始动手动脚,林沐风拼命反抗,却被无赖们用软布捂住了口鼻。一股刺鼻的气味使林沐风头脑发晕,人已倒在地上。
几个无赖夺过林沐风的包袱,却将林沐风塞进破布袋里,扛在了肩上。
“大哥,这小子生得真漂亮,不知道交给老板能得多少赏银?”
“哈哈哈哈……总之不会少,看起来,这小子的身价少说得千两银子,老板一定不会亏待我们弟兄……”
“大哥,好造化!这小美人包袱内还有百十两银子,我们可是人财两得啊!”
“是啊,赶快把人送到醉香楼去,拿了赏银兄弟们一起去喝酒!”
几个无赖从街角里推出一辆独轮车,将林沐风丢在独轮车上,一路哼着小曲儿向醉香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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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香楼是无锡城内最大的青楼楚馆,这里最出名的就是小倌。
这里的老板是关外人,据说原来江洋大盗,因此胆量也比别人大上三分。
醉香楼不仅做着皮肉生意,还做着无本的生意。老板养着许多无赖打手,他们各个像猎犬一样四处搜寻,只要瞧见标致俊俏的后生全都抢去做小倌,而要是有几分颜色的女子也难逃他们的魔掌。
林沐风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被绑在一间寝室之内,四面的陈设庸俗而繁乱,林沐风心中隐隐感到有些恐慌。
“醒了?小美人,别乱动!”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人?”
“这里可是人间天堂!我是这里的皇帝!如果你不乖乖地听话,我这个皇帝就能杀了你!”
林沐风望着面前的络腮胡子大汉,心中已明白了几分,这里应该不是什么见得了光的地方。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皇上该当何罪?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哈哈哈哈……小美人!老子管你是什么人?到了这里你就是老子的人,如果不听话,老子就让你生不如死!你就乖乖地在这里等着接客给老子赚钱!”
“你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强抢他人,逼良为娼!不怕遭天谴吗?”
“好了,读书人就是废话多!老子到处抢人,也没见有什么不好!前些日子还从金陵城里弄了几个小倌,也没见什么天谴!你再罗嗦,老子就封住你的嘴!”
林沐风不再多言,却不知要如何脱身。不能回京却身陷如此肮脏的地方,林沐风真想一死了之……
“你们几个看看那个冤大头来了没有?问问他要不要今天的新鲜货!银子当然要狠狠的敲他一笔了,哈哈哈哈……”
络腮胡子大汉已离开了寝室,林沐风想要弄开绳索,却感到浑身无力。天色已越来越暗,外面的嬉笑声、喧闹声不断传来,林沐风心如火焚,却无能为力……
(四十一) 护送'VIP'
不知过了多久,林沐风已感到疲惫,便不再挣扎。
朦胧之间,林沐风仿佛看见沈孟飞手持着宝剑冲了过来,随着沈孟飞的剑花翻飞,络腮胡子大汉跪地求饶,沈孟飞解开了自己身上的绳索,抱着自己离开了这里,临行时却一剑剃光了络腮胡子大汉的胡子。那汉子光秃着下巴,还在求饶,林沐风却伏在沈孟飞的怀中偷笑……
“孟飞!”
林沐风睁开双眼,寝室中已完全暗了下来。刚才的一切却原来只是一场梦。身上的绳索依旧紧紧绑在身上,自己仍在身陷匪窟。
“孟飞他现在正带着新婚的妻子游山玩水,他又怎么会赶来救我这个将死之人?”
想到此处,林沐风还是忍不住内心的酸楚,泪水悄然滑落。
“哼!哭什么?只要你听话以后有的是好日子过!”
寝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络腮胡子大汉手持着纱灯走了进来,刺眼的灯光照得林沐风睁不开眼,络腮胡子大汉却满意地点了点头。
“真不错!老子没看错,你小子还真是个值钱的主儿!那个冤大头要来看货,你不用收拾打扮,怎么看怎么俊俏!”
“你们这些贼人好大的胆子,你们不怕……”
“好了,小美人,总是说这些没用的有什么意思。要我说,你也乖乖地听会子话吧!怕?我们怕什么?白道的官府懒得管我们这种小事,黑道的大侠们没空理会我们这些小恶之徒,你再罗嗦,我就把你赏给兄弟们了,到时候你可是生不如死。”
络腮胡子大汉一把扯住林沐风的头发,将林沐风提起来,摸了摸林沐风的下巴,才松开了手。
“瞪吧!眼珠子瞪出来也没有用!走吧!去见见你今晚的主人。那个冤大头非要见人才肯付银子,还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络腮胡子大汉拍了拍手,寝室外冲进来几个打手,将林沐风从床上解了下来,重新绑好,拖南寝室。
醉香楼的花厅内已是张灯结彩,一名豪客拥着三五个少年正在喝花酒。
豪客显得兴致很高,频频进酒,还不时用胡子扎怀中的少年。
“大官人好坏啊!”
豪客怀中的少年娇笑着,想要逃走,却被豪客一把拉住,又亲了一口。
“这位大官人,您对绛倌真是情有独终啊!不过,今天新到的货色绝对比绛官还要新鲜!”
“哼!就你这么个小地方,难道还有比扬州城还好的货色?这个绛倌就是你们的招牌了吧!是不是想骗大爷的银子?”
“大官人,不验货就不要乱下结论!”
络腮胡子大汉拍了拍手,几个打手拥着林沐风走上前来。
绛倌有些不开心,用手捂住豪客的双眼,却发起了脾气。
“我不许你看他!大官人,你只能看我一个人!”
“好!我不看!不看!”
林沐风口中被塞了软布,不能出声。林沐风打量着面前的豪客,感觉非常眼熟,林沐风心中一怔,难道是他?
“得了!今天我就要带红倌一起回去了,你们的新鲜货留给我下回看吧。”
豪客抱起红倌,转身向外走去。络腮胡子大汉却一把拦住豪客。
“我们醉香楼的小倌不能外带,如果这位大官人想为他赎身,也得等我开个价钱,哪有说走就走的?”
“哼!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几个蟊贼也敢拦我去路?”
豪客傲慢地环视着周围,络腮胡子大汉却有些不自在起来。
“臭老头,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什么人?老了过去就是贼,不过不是蟊贼而是大盗。你这个臭老头竟敢在老子这里抢人,看来你是不想活了!”
络腮胡子大汉话音刚落,四面已蹿出几十个打手将豪客团团围住。
“哈哈哈哈……老子驰骋天下的时候,你们还在吃奶呢!这红倌本来就是我的人,是你们从我家拐骗来的,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你们也不瞧瞧我是谁,你们竟敢拐我的外宅。”
“哦?这么说你这个臭老头是从金陵城一路追到这来的?就算你在金陵城有头有脸,这里无锡城不是金陵城!”
“哈哈哈哈……你说得对!所以我才没带多少兵马,有无锡知县来处理吧!”
豪客将怀中的少年放在地上,也拍了拍手。突然,从四面冲进来许多官兵,已将整个醉香楼团团围住。为首的一个身着官服,正是无锡知县,他身旁的官员却是无锡的千总。
“知县大人,您来得正好。这个老头竟敢明目张胆地强抢我们的人。”
络腮胡子大汉陪着笑脸迎上前去,却被无锡知县狠狠搧了两巴掌。
“你还敢恶人先告状!”
“县太爷……小的……”
络腮胡子大汉望着面前的豪客,显得有些糊涂。
“赵良,你还真是治下有方!你的人爪子伸得可真长,直接到金陵城我的外宅去捉人了,下回是不是要把爪子直接伸进南陵王府啊?”
“不敢!不敢……”
无锡知县赵良沉下脸来,指着络腮胡子大汉破口大骂。
“你这混帐,你的手伸得也太长了,你竟敢将南陵王家的小倌抢到你这里来,真不知道你有几个脑袋?”
“知县大老爷,这一定是误会,我从来不抢人。这位红倌是别人送到这里的,我最多也是失察啊!我怎么敢动南陵王的人?”
“哼!你还狡辩!那个小子不是你今天又抢来的人吗?”
红倌有些不服气,指着被绑着的林沐风。
“是啊!那个人又是怎么回事?来人啊,快解开他问问!”
随行的差衙上前解开林沐风的绳索,取出塞口的软布。林沐风整理着凌乱的头发,却突然大声道。
“南陵王,你不认识咱家了吗?咱家是尚衣监正四品掌印太监大内副总管林沐风!”
林沐风话音刚落,所有人已愣在当场。这么个美少年不但是个四品官,还是个太监。
南陵王闻言已转过身来,却发现今天让他瞧的鲜货竟然真是林沐风。
“林公公……你怎么会在这里?”
南陵王三步并作两走,一把拉住林沐风的手。林沐风沉着脸,望着络腮胡子大汉。
“王爷的红倌能被请来,咱家当然也能被请来!无锡城的治安真是好得很!咱家在这里先被水匪劫,才上了岸又被路霸抢!咱家到要问问皇上,是不是无锡城没有合适的官员了?”
林沐风话音刚落,无锡知县以用无锡的千总全都跪在地上。
“下官无能,让林公公受苦了!”
“林公公,先和本王去南陵王府歇着吧!无锡城果然是不太平!本王的近卫队就在城内。”
“南陵王,不急!有些事情咱家还想弄清楚。”
“好!本王陪着林公公一起弄清楚!如果有什么人想对林公公无礼,本王可以先暂后奏,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已有随从为南陵王和林沐风搬了两张太师椅,两人就坐在地当中,无锡城的官员们却仍不敢起身。
“赵知县,你们先起来。该跪的人不跪,不跪的人跪了一地!”
赵良起身之后,明白林沐风指的该跪之人是醉香楼的老板。
“你还不向林公公陪罪?”
“小的给林公公陪罪了!”
络腮胡子大汉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个响头,心中却暗中嘀咕起来。看来自己的时运真差,真没想到一个好色的糟老头竟然就是南陵王,另一个标致的美少年却是个太监还是个正四品的大官。看来今天自己要倒楣。
“你也没什么对起对不起的,你绑了咱家一天,咱家也不多要,就要你项上人头一颗,也算公平。”
“哎呀!林公公,要得便宜了!应该要他十几二十几颗!这里面也没有什么好人!”
南陵王在一旁拍手称快,络腮胡子大汉已吓得脸色发白。
“林公公,这不审不问的可不能随便要人脑袋啊。”
无锡知县向林沐风轻轻一揖,林沐风却冷笑起来。
“当然,咱家知道赵知县可是位良臣。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