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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过月不由不仅没有沮丧失落反而更加的兴奋。这个莫世遗没有叫他失望,果然值得他一战。
从怀里摸出一块啃了几口的乾饼子,月不由大口咬下,刚刚痛快地打了一场,他现在很饿。莫世遗的武功远远在他之上,比上辈子的那些武林高手加起来还要厉害。难怪那个婆娘自己报不了仇。
啃完饼子,月不由盘腿打坐。不知道那个莫世遗会不会派人来抓他,在他的记忆中那些什麽庄主啊、门主啊都小气得很。等天黑了他还是找个安静点的山头好了。一年为期,明年他一定要打败莫世遗!
嗯……明年……希望明年莫世遗能比今年还要厉害。不然明年他就打败了莫世遗那他不又得跳崖了。
立刻从要不要打赢莫世遗这件烦恼中摆脱出来,月不由专心打坐练功。他有了期待,练功也就更有动力了。
夜晚,在莫世召回房後莫世遗出了房。来到白日里他和月不由比武的地方,他提著灯笼在附近寻找著什麽。自然有人发现了他们庄主的异常,但没有人敢靠近半步。找了好半天,莫世遗找到了他要找的。蹲下,他的指尖摸上地上的几滴暗红,他果然伤了那个人。
这个月不由到底是谁?诚如小妹说的那样,他的脸太脏了,根本看不出模样。但他可以肯定对方是个少年。一个少年就有如此高强的功夫,不能不叫人佩服。莫世遗甚至觉得此人超过了自己。
“明年再来”……这个月不由明年会来吗?
正思索著,远远的有脚步声,莫世遗的眉头紧了紧,站了起来。
“庄主,京城来信。”
莫世遗的心情瞬间压抑,转身。管家从黑暗中现身,低著头一路小跑至他的面前,双手呈上一封信。信封口是一枚戒指的印记,一看那枚印记,莫世遗身上的气息冷漠。
拿过信,什麽都没说,莫世遗提著灯笼走了。管家瞥了几眼地上的那几滴暗红的血渍,随後也离开了。
世遗:
金龙正深处凶险之中,望你能以大局为重,不要任性而为。欠你非我所愿,也望你能体谅我的苦心。待金龙安稳之後,再尽孝也不迟。
一封没有落款的信,一封异常简洁的信。但就是这样一封信却令莫世遗的双拳紧握,浑身紧绷。
这封信看似平淡,却充满了威胁。对他回雪谷这件事,王家不是没有反应的,这封信就是王家、王皇后的意思。他可以回莫家,但要等到太子顺利登基之後。在太子登基之前,他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太子的影子,太子的助力。
烧了信,莫世遗白日里的激动於兴奋瞬间沉入冰谷。为了爹娘和亲人的平安,他忍。放下床帐,莫世遗摘下面具,苍白的脸上是没有一丝表情的冰冷。
(19鲜币)画堂春:第九章
练武场内呵声阵阵,天刚蒙蒙亮,这户江湖门派的徒弟们已经起床练武了。原本还要一个时辰才起床的门主这时候也出现在练武场。他威严地坐在一旁盯著徒弟们练武,时不时对练得不好的徒弟们发出几句怒斥。这个门派在江湖上不说数一数二,但起码也属三属四。可就在不久前,他们门中的几位得意徒弟却纷纷败给了一位无名小卒,可谓是颜面大失。也正因为如此,门主一怒之下要求徒弟们天不亮就得起床练功,入夜才可休息。
不管是门主还是徒弟都是卯了一口气,誓言要找到那个家伙一洗雪耻,因此他们练得都非常努力,根本不用师傅督促。那一天他们败得太难看,太窝囊。
远处的草丛中,一人趴在一尺高的草丛里瞪著一双清亮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场内的众人。他把每个人的动作都牢牢的记在心里,并且在偷看的时候已经在心里练习了起来。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甚至连那位在江湖上称得上是德高望重的门主也没有发现有外人侵入了他的地盘正偷看他们门派的绝学武功。
此人是谁?不需要明说了。天下间打赢了人家还要偷学人家武艺的家伙除了月不由也不会再有第二人了。
天大亮之後,疲惫的众人这才在师傅的允许下回去吃早饭顺便休息。在他们离开後,月不由也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偷看了五天,该看的他也都看到了,不用再来了。
云海山庄,刚刚练剑回来的莫世遗就接到管家的禀报,莫世召来了。莫世遗没说什麽,仍是脚步未变地回到翠蕴阁,而一人已经在那里等著他了。
“世遗,为兄来叨扰了。”
莫世遗的眼神多了几分暖意,他开口:“吃饭了吗?”
“没呢。这不连夜赶过来的嘛。”
“一起吃吧。”
“好。”
已经有人送来了饭食,莫世遗放了剑,洗了手脸,换了衣裳後在桌旁坐下,和莫世召一起吃早饭。饭间,莫世召看了莫世遗几眼,放下馒头,说:“易天门上个月被一个叫花子模样的人打了个落花流水,易天门门主丢尽了颜面,现在整个易天门都在刻苦练功,发誓要找到那个‘叫花子’一雪前耻。”
莫世遗咀嚼的嘴巴停了下来。莫世召的脸上露出期待的笑容,他凑近问:“世遗,你和他的一年之期就在明天,你说他会不会来?”他可是为了看这场比武专程赶过来的。
莫世遗咽下嘴里的馒头,冷淡地回了句:“不知。”
莫世遗压下心里的苦闷,说:“之前这个月不由一直都没有消息,我还以为他离开中原了,没想到半年前他又出现了,还踢了好几个门派的馆,现在整个江湖都因为月不由而热闹了起来。我在想,若要他们知道月不由要来找你比武,云海山庄绝对会被围个里三层外三层。”
莫世遗仍是冷淡地说:“‘他们’不会想要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世遗,‘他们’是不是又对你做什麽了?”莫世召忍不住问出口。这一年来,他明显地发现莫世遗变得冷漠了许多。虽然他也是刚回来不久,但他能察觉到莫世遗的变化是在他回来之後。
莫世遗道:“没有。世召,不要让人知道我与月不由曾经交过手。”
莫世召的眉头紧拧,世遗是不想给那个人惹来麻烦吗?看著莫世遗冷漠的双眼,莫世召点点头:“我可以不让外面的人知道你与他的瓜葛,但山庄里……”
莫世遗看著手里的半个馒头,过了会儿,他道:“我想王家还没有能抓到月不由的高手。只要月不由不再来找我,王家就不会对他怎麽样。”
“世遗……”莫世召想说些什麽劝慰的话,却找不到合适的言语。
莫世遗咬下一口馒头,沉默地吃饭。去年二皇子成安在祭典上栽了大跟头之後老实了很久,不过最近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太子和王皇后都有来信,云海山庄也开始了动作。这个时候,任何人都最好不要与他有太多的瓜葛,包括……
“世召,没事你就不要来我这边了。尽快把爹娘他们送出关,不要再让他们留在柘北,越早离开越好。”
莫世召心中震动,压低声音:“是不是京城那边有变?”
“现在还没有变,但难说以後不会有变。”莫世遗语带深意地说。莫世召没有胃口吃饭了,看样子宫中的局势很紧张。
接下来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第二天,莫世召从自己的渠道处得知今年的冬天太子几乎病了一整个冬天,这也是为何宫里的局势会突然变化的原因。皇上对太子能否继承大统又有了怀疑,二皇子成安再一次得到了皇上的关注。当初太医就曾说过太子活不过二十岁,後来太子活了下来,不仅活了下来还活过了三十岁。但这场病令皇上和百官再一次对太子有了担忧。
东宫,刚刚喝了药的太子成棣虚弱地躺在床上。这次的病来得突然,又来得蹊跷。久病成医,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所以平日里他都很注意。可是这一次却是毫无徵兆。前一天他还挺好的,第二天就开始发热咳嗽。自从他的命和莫世遗的连在一起後,他就再未这麽病过了。他简直要怀疑如果没有莫世遗,这一次他会彻底呜呼。不过似乎老天爷也不想这麽早把他收回去,今天他感觉身体明显轻松了一些,不像昨天那样沉甸甸的,连手都抬不起来。
成棣很著急,他的身子晚一日恢复,他就会变得更被动。在他生病的这段时间,成安接管了他手上一部分的差事,再这样病下去难保成安不会取而代之。看著床顶,太子的心里再次生出一种无法诉说的悲哀,可紧接著,他就咬紧了牙关,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轻易倒下。思索了良久,太子掀开被子下了床。
夜晚,莫世遗站在屋顶上看著远方。明天就是月不由与他的一年之期,作为一名武者,他希望月不由能来;但作为莫世遗,他却不希望月不由来。那个他连模样都没看清楚的人在去年的那一天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深到这一年中他常常在梦中梦到那一天的比武。在那一刻,他忘记了身上的枷锁,脑袋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打败那个家伙。那一刻,他甚至嚐到了遗忘太久的自由。但在那家伙逃走之後,他才惊觉那不过是黄粱一梦。
胸口闷痛,这种痛从年前一直持续到现在。成棣病了,所以他才会有这种闷痛。今年成棣病的时间似乎长了点。莫世遗的心情很复杂。他曾经希望成棣早早死掉,这样他就可以早一点摆脱那些枷锁,但现在,他的这种念头却越来越少出现了。他仍是不喜欢成棣,却不希望他死了。他和成棣都不过是王家手上的棋子,就算成棣死了,他也无法摆脱,除非他杀了他的亲生母亲,杀了那些与他有血缘的亲人,可若他那样做,那他背负的枷锁就更沉重了。
那个女人要他忍到成棣登基,他很怀疑。人的野心是越来越大的。真到了那个时候,他能顺利脱身吗?天空飘起了毛毛雨,莫世遗仰头,只有眼睛感受到了雨水的冰凉。远处,莫世召站在自己住处的屋顶上看著那抹孤独的人影,心窝阵阵发疼。太子一直病著,世遗的身子也一定很不舒服吧。如果明天月不由如约前来,那世遗……他很担心,很担心。担心莫世遗的身体,也担心明天的那场可能会到来的比试。
几乎一晚上都没睡著,莫世召早早就起来了。在房里心焦地等到莫世遗应该起床的时候,他冲出房门。跑到莫世遗的翠蕴阁,莫世召抬手就敲门,可敲了半天屋里都没人来应门。
“世遗,世遗?”
“庄主去练剑了。”
一位侍从端著一盆水站在院子门口回道。
“世遗去练剑了?”这麽早?莫世召很是惊讶。
那名侍从道:“庄主每天卯时就起来练剑了,要辰时之後才会回来。”
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莫世召马上问:“他这样已经多久了?”
“有差不多一年了。”
莫世召心里明白了。没有问对方莫世遗在哪里练剑,莫世召匆匆离开。
远远的,莫世召就看到一人脚踩湖面飞身掠过,他吐了口气,脸上有了笑容。他就知道这人在这里。
“有一年了啊……”没有过去打扰,莫世召就站在那里看著莫世遗。世遗是很想再和那人比试的吧,不然也不会这麽勤奋地早起练剑了。但想到莫世遗的顾虑,莫世召又很为他心疼。私心里,莫世召希望月不由能来,他总觉得这个月不由会给莫世遗的生活带来一些变化,至於是好是坏他并不担心,反正对莫世遗来说,最坏也不过是这样了。
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