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由,我等著你,我在这里等著你。”
说罢,他又轻轻握住成棣的手:“兄弟,你也快醒过来吧。我、波子、许哥和波松大哥都在等著你醒过来。”
成棣依旧的毫无反应,莫世遗的心一边是激动一边是沉重。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成棣明天是不可能醒过来了。
裹著兽毯,盘腿坐在兽皮垫子上,莫世遗坐在月不由的身边,把对方的脑袋轻轻地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开始,莫世遗还不停地和月不由说话,说到後面,莫世遗也不出声了,就那样静静地倾听月不由浅浅的呼吸声。月不由头顶的银针已经取掉了,莫世遗的脸颊紧紧贴著月不由的脑袋,等著他醒来。
苍茫的雪山中,时间似乎只有黑夜和白天的区别。莫世遗闭上眼睛,轻蹭月不由,在这冰冷的地方,他的思绪似乎也特别的清明。和不由相遇至今,已经五个年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尤记得五年前,这人突然出现要和他比试一场,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人输了之後竟逃了。
莫世遗低低笑了几声,也只有他的不由能做出这种事来。打输了就跑,跑了再来。莫世遗的心里是深深的懊悔,那时候的他还不知这人会是他最重要的人,所以他出手没有留情,伤了这人。伤了,还不止一回。
“不由……我们已经有两年没有比武了……你准备何时打败我成为天下第一?”莫世遗情不自禁地出声。
“明……年……”一人的呼吸声,有了明显的变化。
莫世遗的眼睛睁开,怔怔地看著前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用力握成拳,明显颤抖。肩膀上的脑袋微微动了动,不敢低头去看的他又听到一人沙沙哑哑的虚弱声音:“莫,世遗……我,饿……”
“不,由……?”莫世遗缓缓抬起一只手,轻轻放在月不由的脸上,头慢慢地低下。
“我想……”半睁著眼的某人无力地舔舔嘴唇,“吃,肉……”
“不,由……?”莫世遗的手用力按住月不由的脸,温的、是温的,不再是令他心惧的冰冷。
“饿……死了……”
莫世遗的呼吸停滞,彷佛过了几百年之久,又彷佛仅仅是眨眼间,他有了动作。抬起月不由的下巴,他狠狠地吻了上去,某人的肚子在这时候发出了抗议的呐喊——咕噜噜,咕噜噜……
不由不由不由不由不由……不在乎月不由因为天天喝药而发苦的唇舌,莫世遗唯一想到的让自己安心的方法就是深深地吻住这个人,以此来告诉自己这个人醒了,以此来惩罚这个总是自作主张的爱人。
刚刚醒来的人完全落入了莫世遗的“嘴里”,毫无挣扎的力气。在自己快被憋死前,他使出吃奶的尽咬住莫世遗的舌头让对方稍微停停。
意识回笼,这才想起怀里的人很虚弱很虚弱,莫世遗急忙退开。脑袋轻轻蹭蹭,又累又晕又饿的某人再次要求:“莫,世遗……我,饿死……了……肉,我要……肉……”
“你这个……”重重地咬了口月不由的嘴,莫世遗湿润的眸中是终於心安的笑容。把月不由和成棣一起围著的兽毯解开,单独裹住成棣,莫世遗扯下自己身上的兽毯把月不由包了个严实。
看著怀中的人努力弯起来的双眼,莫世遗的眼眶热热的。双手用力,他从地上爬起来。某人看著他,脸上虽仍无血色,当却多了几分生气。抬高月不由的头,在他的脸上用力亲了一口,莫世遗抱著他走到入口处,用脚踢开入口的砖块,把月不由的头按在自己的肩窝处,不让寒风吹到他,莫世遗脚下运功,飞快地向石屋奔去。
石屋内沸腾了,传出了一声声的惊叫。紧接著,有三个人从石屋里跑了出来,除了去而复返的莫世遗外,还有波松和许波。
成棣身上的银针在两天前也被拔下了。检查了一番连心蛊在成棣的心窝“安家”的情况,波松对莫世遗点点头。莫世遗的手上多了条被褥,他把成棣裹紧,抱起他。许波在一旁哭喊:“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你快醒过来啊,太子哥哥……”
“波波,殿下会醒过来的。”肯定地告诉儿子,波松搂著许波,跟著莫世遗离开冰屋。
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好似人们心中的希望,不管那光亮有多麽微弱,都必须坚持下去。
谁也没有心思回去睡觉,刚醒来的月不由不停地喊饿,喊著想吃肉。可是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吃肉是绝对不可以滴。莫世遗端来了羊肉汤,月不由直摇头,他要吃肉要吃肉。
“不由,你现在还不能吃肉,我保证,只要你能吃了,你想吃什麽肉我就给你弄什麽肉。”莫世遗坐在木板床上,怀里搂著月不由,安抚他。
“我饿,不喝,汤。”月不由的嘴噘得高高的。
“先喝点羊肉汤,再忍忍。”莫世遗舀起一勺肉汤喂到月不由的嘴边。月不由噘著嘴喝下汤,眉心拧了起来:“我要吃,肉,肉。”
“不由,再忍忍,再忍忍。”在月不由的脸上亲了一口,莫世遗又舀起一勺。
“肉……肉……”
看一眼那两人,波松和许清水抿嘴笑。屋内只有两张床,一张床上现在躺著月不由;另一张床上躺著成棣。莫世遗现在是没精力来管成棣了,刚刚醒来的某人出人意料的任性。不过莫世遗甘之如饴,月不由任性,他就哄他,哄到他高兴为止。
月不由的身子底子好,许清水给他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之後可算是松了一大口气。月不由只要好好养身子就行了,不出几个月,他就又会和以前那样生龙活虎了。而成棣的情况在许清水和波松的意料之内,八十一天後药蛊会在他的心窝里安家,但要醒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许波、波松和许清水都在照顾成棣,至於还在嚷嚷著要吃肉的月不由就交给莫世遗去哄吧。
星子隐入了黑暗,不久之後太阳就要从山的那边升起来了。心情稍稍和缓下来的几人也累坏了。屋里只有两张床,也仅能放下两张床。莫世遗半躺在窗里,靠著墙壁,怀里抱著不肯离开他的月不由,身边是成棣。波松和许清水睡了一张床,许波半个身子趴在爹和大爹的双腿中间,另外半个身子在凳子上,五人在这间小小的石室里睡得格外香甜。
※
睁开眼睛,在意识回笼的那一刻,莫世遗的双臂下意识地往怀里紧收,怀里有一个实实在在的“东西”,他低头,眼里的不安瞬间变成了踏实的喜悦。果然不是做梦,他的不由醒了。他的用力似乎惊扰到了熟睡的人,月不由的眉头动了动,嘴巴动了动,要醒了。
莫世遗赶紧轻拍他,眼里是愧疚,他把这人弄醒了。如哄孩子一般,莫世遗轻轻地拍打月不由的手臂,哄他好睡。但月不由却好像在被什麽困扰著,脑袋左右晃动,眉心也越来越痛苦。
莫世遗吓坏了,不拍手臂了,转而轻拍月不由的脸,在他耳边低唤:“不由?不由?”
“唔……”某人的眼皮睁开一条缝,嘴巴张开一条缝,“饿……死了……”咕噜噜,咕噜噜。
莫世遗的手一顿,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进被窝里轻揉月不由的肚子,委屈这人了。
“饿……”咕噜噜,咕噜噜……月不由是真的饿了,眼前都冒金花了。
那饥饿的叫声是如此的明显,莫世遗心疼不已,但他又不敢给月不由吃肉,怕他的身子受不住。想了想,莫世遗在月不由耳边说:“我给你熬点粥,好不好?不由,乖,再忍忍。”莫世遗这辈子没对谁说过“乖”,可面对从昨晚就一直在喊饿的人,他却很自然地说出了这个字。
“饿……肉……肉……”某人明显地快馋死了。
“不由,再忍忍。”慢慢地把双腿抽出来,把月不由放平,莫世遗越过成棣,爬下了床,去煮点粥,再撕一点烤熟的肉丝放进去。这里地势太高,水煮不熟米,莫世遗把青稞饼放在水里煮,又撕了一些熟肉丝进去。扭头看几眼还在喊饿喊吃肉的月不由,再看看那不怎麽冒热气的粥,莫世遗拧了眉,这里的条件太艰苦了,连一碗热腾腾的粥都煮不出来,怎麽给不由补身子呢?
“饿……我要,吃……肉……肉……”某人这辈子都没饿得这麽狠过。月不由的饥饿吵醒了许清水和波松。许清水揉揉眼睛坐了起来,看到莫世遗在煮什麽,他捂著嘴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下了床。按住波松欲起来的身体,他朝对方摇摇头,让对方继续睡,许清水拿了块布巾走到莫世遗的跟前,打算出去洗脸。
“给不由做吃的?”看一眼锅里的食物,许清水了然。
莫世遗心疼地说:“不由饿得厉害,想吃肉。可这里弄不了他能吃的肉。”
许清水叹了口气:“没办法,这里的水煮不开,熬出来的肉汤都最好不要给他喝。”
“世遗,我们回京吧。”有一人插了进来。许清水和莫世遗扭头看去,都很惊讶。波松起床了,他一边穿鞋一边说:“这里太艰苦了。殿下和不由接下来重在调理,但这里连一碗熟透的肉汤都熬不出来,更别说什麽给他们调理了。不由醒了过来,殿下就一定能醒。我昨晚就在想了,我们要不要出山?哪怕不回京,也得找个能把水煮透的地方。”
莫世遗犹豫道:“不由我倒不担心,但我怕成棣他……”
“有我和清水在,殿下不会有事的。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这里天寒地冻又没什麽好吃的,对殿下的恢复反而不利。”
许清水想了想,看向莫世遗:“波松说的有道理,其实我也在考虑。先前不由和殿下几乎不用吃什麽,咱们凑合就凑合了。现在殿下虽然还没苏醒,但也要逐步补充营养了,可这里……”
莫世遗抿抿嘴:“只要你们说没问题,我就没问题。你们定个时间,我们回京。”
“饿……饿……我要,吃,肉……肉……”
那一声声可怜兮兮的饿让三人下了决心,许清水道:“现在就开始收拾准备,准备好了咱们就上路。”
“好!”莫世遗赶紧到床头摸摸一人凹下去的脸,哄劝:“不由,我们马上就回京,回京就有肉吃了。你再忍忍,再忍忍。”
委屈至极的人嘟起嘴,不能吃肉,就要安慰。许清水笑著出去了,波松也离开了,莫世遗把成棣轻轻搬到波松他们的床上,然後返回来含住某人嘟起的嘴,嘴角上扬。作家的话:可怜的娃,呵呵
(27鲜币)画堂春:第六十二章
既然定了要回京,那大家也就不耽搁了。准备路上的吃食,准备路上成棣和月不由要吃的药。路上没办法熬药,许清水还要做成药丸。而醒来的月不由不仅嚷著要吃肉,还嚷著要洗澡。三个多月没洗过澡了,他可不要臭臭的让莫世遗亲。
许清水、波松和许波在屋里收拾,莫世遗把月不由抱到了温泉池边。温泉能容纳五个人在里面泡著,莫世遗先脱了衣裳入水,然後把还不能动的月不由抱进来。双颊都凹下去的月不由躺在莫世遗的怀里,眼睛弯弯的。
碧蓝的天空、苍茫的雪山,不远处还有一条宽阔的河流,在这无限的银白中,莫世遗抱著月不由泡在温暖的池水中,一方天地,不一样的温情。待月不由的身子全部暖和起来了,莫世遗这才解开他的衣裳,为他脱下。月不由的眼睛始终是弯弯的,喝了那碗不怎麽好喝的面糊糊後,月不由的精神比之前又好了一些,起码,会明显地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