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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吓过度的皇帝陛下早已失了冷静,一群护卫架著他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这时候女人比男人更容易冷静下来。皇后没有离开,她镇著场子大声喊:“快去把灵通道长请过来!!”
对啊,宫里不是就有位现成的大师嘛!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一群太监奔去喊灵通道长了。
御书房里传出咣当咣当的声音,瓶子被砸碎了,凳子倒了,什麽散了,可以想见里面的情况是多麽的危险。太子在外面焦急地看著御书房,不停地吼:“公鸡找来没有!让灵通道长快点过来!”
王皇后看向太子,一手捂著刚才被太子紧紧扶住的胳膊,嘴唇动了动,最终,她也是扯开嗓子喊:“找个公鸡都这麽久,养你们这帮废物有什麽用!”
“来啦来啦来啦,公鸡来啦!”
“灵通道长来啦来啦来啦!”
门开了,两只公鸡扑腾著翅膀被丢了进去,一脸惊恐的灵通道长被人架著推了进去,谁也不甘愿。门又被人轰上了,就在大家盼望著这三位“神仙”能把里面的那两只蜈蚣收了的时候,屋内传出公鸡的惨叫和人的惨叫。
“不由!”
太子拔腿就往前跑。
“爹!你别进来!这蜈蚣太厉害啦!”
太子的脚步顿住。
“太子,别进去啊。”
王皇后伸手把人拉了回来,双手颤抖。太子收手挣开了王皇后的手,王皇后的手抖了下,眼眶红了。
“咯咯咯——!”
“哇啊啊啊——!”
“当!”
“咣!”
里面的声音听得人是一颤一颤的,过了很久,屋内安静了下来。太子急忙上前:“不由?”
“爹……”声音软软的,弱弱的。
“不由!”不顾拦著他的人,太子冲上去用力推开门。一人扑到了他的怀里。
“不由,伤到哪儿了?”太子著急地去摸月不由的身体,看看他哪里受伤了。
“没伤到。”月不由吸吸鼻子,突然手脚攀在了太子的身上哇地大哭了起来:“好可怕好可怕啊,爹……呜呜……好可怕好可怕啊……”
“不怕不怕,回家,咱们回家。”
太子吃力地抱著儿子後退。
“呜呜呜……好可怕啊……”被吓坏的人哭得更大声了。
有侍卫见太子下一刻就要摔倒了,赶忙上去搀扶。在侍卫的帮助下,体力不好的太子拉下儿子的腿,让他站好。
“爹,这里好可怕啊,我要回家,呜呜……”月不由埋在爹的怀里不抬头。
“好好,回家回家。”
朝侍卫使了一个眼色,太子扶著吓坏的儿子回东宫。
太子带著儿子走了,剩下的人探头探脑地往御书房里看。哇啊,御书房里一片狼藉啊。当然,这不算什麽。
哇啊!地上躺著的那个、眼睛泛白的人很像是通灵道长呀。哇啊啊,那两只正在抽搐的大公鸡嘴边是什麽东西?很像是蜈蚣腿哎。
忍著头晕,王皇后不指望皇上来处理这件事了,至於太子,她的眼眶又红了。让自己冷静,王皇后喊来太监总管、侍卫统领等人一一交代。
被点了穴,而无人可以解开穴道的成安和成聪被侍卫押走了。只剩下一口气的通灵道长和那两只嘴角带著蜈蚣腿的大公鸡被人搬走了,搬到皇上那里,得让皇上看个证物吧。
“那些证人在何处?”皇后低声问太监总管,也是皇上的贴身太监。对方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皇后的眼里闪过冷光。
※
回到东宫,太子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并命令方统领加强东宫的守备,閒杂人等一律不许靠近太子寝宫半步,违令者斩。
下了一道道命令,太子把自己和儿子关在了寝宫,关紧了房门和窗户,把人带到了床上。早就不哭的人低著头,背对著他坐在床上,面朝墙。一上了床,那人就背过了身去。莫世遗慢慢脱了鞋,上床,两手握住对方的肩膀:“不由?”心中,不安。
第一次甩开了莫世遗的手,月不由低著头,闷闷地开口:“我跟你,说实话。”
看著自己被甩开的手,莫世遗的喉结动了动,双手放在膝盖上,他没有出声。
在莫世遗看不见的地方,床单上落下了一滴滴的水珠。月不由没有擦眼睛,他不是哭了,他只是,只是被风沙吹迷了眼睛。
水珠越滴越快,越滴越多,月不由双手紧握成拳,狠狠咬了下嘴唇,舌尖嚐到了血腥,他才开口:
“你认得,肖素梅不?”
莫世遗的瞳孔剧烈地收缩。
抬手擦了下鼻子,顺便抹去沾满脸的水,月不由的头更低了。
“我跟说过,我是咋来的。我来的时候,自己变成了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我不知道生我那女人叫啥,肖素梅说她不该嫁给你,然後就把她给掐死了。”
身後传来明显的抽气声。
月不由眼眶里渗出的水珠猛地增多。他的声音很平静,如果不看他的脸根本不会知道他在哭。
“肖素梅留下我是想让我替她报仇。她给我起名叫仇遗,天天跟我耳边念我的父母是被你杀死的,我要替父母报仇。所以我从生下来就知道这世上有个莫世遗,知道你的武功天下第一。”
“我被困在孩子的身体里,只能忍耐。後来我长大了,功夫也练得差不多了,我就杀了肖素梅出山去找你,再後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眼前一片朦胧,努力眨眼,还不待他看清楚眼睛就又模糊了。好几次之後,月不由放弃了眨眼,在心死之前,他说出最後一句话:“我这副身子,是你儿子。”
身後自刚才那声抽气之後再无动静。咽下喉头的腥甜,月不由缓缓地爬了起来,低著头越过一动不动的莫世遗下了床。不敢抬头,不敢看对方脸上的怨恨,月不由蹲在地上套上鞋。地砖上,一滴滴的水色浸入。
站起来,床帐阻隔了他与仍坐在床上的那个人,月不由失魂落魄地往前走,走了两步,他模模糊糊地看到了挂在床头的一把剑,那把莫世遗送给他的剑。抬手取下剑,月不由抹抹脸,低声问:“这把剑,是我收到的,第一件礼物……我能不能……带走?”
床内没有动静,过了会儿,仍没有动静。泪水浸湿了衣襟,月不由把剑挂回原处,呐呐道:“那,那我就,不带走了。”
原来,心碎竟然会这麽疼。忍著抽泣,月不由又抹抹脸:“莫……嗯,那,那我走了……对,对不起……”
捂住嘴,在哭声溢出前月不由大步走到门前,开门出去。关上门的一刹那,月不由的脚步顿住。不行,不能就这麽出去。天,还亮著。被人瞧见了,会给“太子”惹来麻烦的。
眼前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月不由凭著感觉走到堆放杂物的小屋里,关上门,瘫倒在地上。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莫世遗会受不了,他就知道。心窝凉飕飕的,月不由低头,很是纳闷。他被冰锥刺穿胸口的时候都没有这麽凉飕飕的,现在却好似有人把他的心给剜走了,那里有个大窟窿,所以特别冷,特别冷。
不想活了。不像上辈子是因为没有对手,无聊得不想活了。被莫世遗讨厌了,被恨了,活著也没意思了。等天黑了,他就走。他知道哪有最高的山,他知道从哪跳下去必死无疑。再也不要转生了,他不要当人了,不能和莫世遗在一起,他宁愿做一抹孤魂。
“不由!”
一声凄厉的大喊从外传来,月不由吓了一跳。
“不由!”
嘶哑的叫声里是惊慌失措,是心魂俱裂。
“殿下!”
有人冲了进来并迅速关上了门。
“不由呢!你看到不由没有!”
“没有。他没有出来。”
“不由!不由!”
甩开拦著他的人,莫世遗就要出去寻人。一间屋的门打开了,他扭头看去,拦著他的方统领也扭头看去。
“不由!”
好似绝处逢生,莫世遗一晃眼就到了月不由的跟前。一把将呆愣中的人紧紧搂在怀里,莫世遗的身形以极快地速度向卧房而去。碰碰几声,方统领被掌风丢出了太子寝宫。门关上了,窗关上了,床帐晃动了一下。
“不由,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
炙热的吻伴随著一声声明显被吓到的虚弱落在自己的脸上,眼前仍是模糊一片的月不由傻掉了,这是什麽个情况?
莫世遗喘著粗气,紧紧抱著月不由,鞋都没有脱就把人压在了床上不停地吻不停地吻。当他以为月不由离开时,他的心脏也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直到重新抱住这人,他才又活了过来。
吸吸鼻子,月不由眨眨眼睛;又吸吸鼻子,月不由又眨眨眼睛。可是眼前还是模糊一片。没有动作的双臂缓缓抬起,他不确定地喊了一声:“莫,世,遗?”声音从未有过的颤抖。
“不由……”吻落在月不由的嘴角,舔去他嘴唇上的血珠。
“莫,世,遗……?”双臂轻轻地放在对方的背上,生怕下一刻就被对方甩开。
“不由不由……”心疼,生疼。
呼吸瞬间不稳,月不由两辈子,活了几十年,第一次在别人的怀里失声大哭了起来。他以为,他以为,他以为……在这种时刻,他仍记得不能大喊出这人的名字,不能被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听到他喊这人的本名,听到他喊“莫世遗”。
“不由不由……”
“我以为我以为……”
双臂牢牢地锁住身上的人,月不由把自己的担心自己的害怕自己的不安自己的痛苦一股脑地哭了起来。
“不哭,不由,不哭。”
第一次见这人哭得这般伤心,莫世遗吻住了对方的嘴,一下一下,最终再无一丝的缝隙。
後背上的双臂猛地一紧,欲望在这种时刻犹如燎原的大火,只想把所有的一切都燃烧殆尽。
不知是谁先撕开了谁的衣裳,床帐一阵晃动,一件件碎布从床内抛了出来。忍不住的月不由大喊了几声,双眼通红面目狰狞地扯下莫世遗的裤子扑倒对方张嘴就含住了对方的男根。
莫世遗捧住月不由的头身体後撤退出自己,接著一个用力把人压到身下狠狠吻住他的嘴,一手直接探向他的股间。
指甲在莫世遗的背上抓出了血痕,月不由一口咬住莫世遗的肩膀。莫世遗闷哼一声,也不客气地咬住了月不由的肩膀,两人的嘴里都嚐到了对方的血的滋味。
犹如两只猛兽,以要把对方咬下一块肉来的狠劲撕扯著对方。放开月不由的肩膀,莫世遗一手的手指在月不由的肠道里抽插,一手揽住月不由的腰抬起他的上身,牙齿咬住了月不由的锁骨。
“啊——啊——啊——!!”
一声声如兽般的吼叫听得屋外的人心惊胆战。即使是受命离得很远的侍卫都听到了这令人心颤的叫喊。
一人想把对方吃入腹中,一人想把对方揉进体内。月不由的身上带血的牙印越来越多,莫世遗的後背渗血的抓痕遍布。抽出手指,扯过枕头垫在月不由的腰下,莫世遗充血的双眼里是要把人吞入腹中的凶残。
把月不由的腿弯曲到最大的限度,莫世遗扶著自己青筋暴露的欲望对准月不由的後穴就冲了进去。月不由的身体瞬间紧绷,然後他放松自己双手拍打莫世遗,似乎是叫对方再深入一点,再深入一点。
拔出,再狠狠地刺入,莫世遗不管自己这样会不会弄伤了月不由。月不由一次次地拍打莫世遗,不停地摇头,似乎是说还不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