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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过来!”云白却像是意识到他的意图,喝止了他。
朝渊停住脚步,越发彷徨地看着悬崖边上的人:“阿白,你听我说!”
“我都听到了,你还要重复么?”云白打断了他的话,“你说‘朝渊一生,只爱雁苍一人,无论再过多少年都不会改变’,对吗?”
朝渊张了张口,最后却终究没有否认。
“我只不过是你依着雁苍的模样雕琢出来的雕像而已,对吗?”
“你怎么……”朝渊显得更慌乱了,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到一半便又硬吞了回去。
云白却像是激动了起来:“为什么不否认?”
“阿白……”朝渊焦急地上前两步,却又被云白喝止。“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虽然……但、但是……”他说得结结巴巴的,却终究没说出云白想听的话。
“到现在你究竟还要隐瞒什么?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么?一次过说出来!”
“不是这样的,我不是……”
“轰隆!”话又一次被打断,天色骤暗,惊雷平地而起,朝渊退了一步,后面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云白的耐心似乎耗尽了,他没有回过头:“那还有什么好说?”
朝渊下意识地冲前几步,就听到他继续说道:“我本来是要走的,可是……我不知道可以去哪里……”
“哪里都不要去!留下来就好了!”
“留下来做雁苍的替身么?”云白冷冷地道,“你说你爱的是雁苍,那我究竟算什么?”
朝渊拼命地摇头:“不是的,我爱的是你!”
“那雁苍呢?”
“雁苍……雁苍……”朝渊看起来既焦急又无助,“雁苍不一样,他跟你不一样的……”
云白似乎有些心灰意冷了:“
不一样是因为他是正主,而我是代替品么?”
“不是的!”朝渊只是拼命地否认,天上旱雷阵阵,却始终没有下雨。
“你爹说碎红玉只有你才能取出来,你要取回去么?不把封印镇压着,会很危险吧?”
“不是的!我没有……”
云白却像是听不到朝渊的否认一般,只顾自问下去:“以前那些代替品的下场都一样,对么?是死,还是魂飞魄散?”
这问话太吓人,朝渊的脸色变得惨白:“阿白,你要做什么?就算跳下去也不会死的,你知道的……你想干什么?”
云白似乎笑了笑,朝渊再顾不上其他,猛地冲了过去一把搂住了他,直到确认云白真的被自己抓在手里,他才轻轻地松了口气。
云白没有挣扎,却没有抬头看他:“虽然我连妖都不算,可我对你……也是真心的。不过我大概没有心这种东西吧?”
云白偏了偏头,看起来有些天真无邪的意味。他伸出右手去拉朝渊的左手,然后将左手手心里的东西塞了进去。
“我知道跳下去不会死,可是总能融化掉吧?你爹说碎红玉只有你才能取出来,可是,我也可以吧?”
朝渊大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云白却已经用力地将他推开,而后毫不犹豫地往后跳了下去。
向上扬起的的脸苍白如雪,双眼空洞,唇上却带着凌厉的笑容,让他看起来既诡异又可怖。
我要你记着,从此以后,这烟波千里,哪里都有我。我就是这片海,而不是谁的替身。
“阿白——”
作者有话要说:总觉得最近开始连更新时间都固定下来了的样子呢有感动到么!(谁理你
不用出门去看简介了,这个文保证是HE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开放结局啦
BE什么的你想看我也舍不得呀
以及,貌似开头修改时删掉了那再重复一遍好了~
你以为这只是篇替身文吗,那你就错了XDD(揍死
☆、三十一
“我找你很久了!”
第一次见面,其实是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热闹的小镇上。
隔着一条长街傻傻地对望了大半天,那个人就突然撒开脚丫子从街的那头跑来,双手一张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了上来。
之后回忆起来,无论多少遍,他都觉得比起那句带着哽咽又充满感情的惊叹,还是脖子被勒住导致差点窒息的感觉更令人印象深刻。
那张脸,确实是雁苍的脸。可人却分明不是雁苍。
他当时只是毫不犹豫地将那个人推开,一挥手召风雨,一抬手落天雷,正气凛然地高斥:“何方妖孽,竟敢在本君面前作恶!”
那时候那个人的表情是怎样的来着?
震惊、委屈,也像今天这样,看起来格外伤心,却不会露出绝望的表情。
因为沾染了执念,所有无中生有地拥有了灵识的雕像,自有记忆的那一刻起,就对“朝渊”有着强烈的爱慕之情。
正因为如此,无论遭受什么样的对待,都改变不了这份痴心。
哪怕一遍又一遍地骂他笨,说他学得一点都不像雁苍,那个人也只会扁扁嘴别过头,一整天都对他不理不睬,却又始终紧跟在他身后。
之后……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的呢?
是在那个人一遍又一遍坦率地说“喜欢”之后?是忐忑不安又暗自兴奋地给那个人取名为“云白”的时候?还是说,从初相见那个人跑过一条长街抱住自己的时候,就已经心动了?
他本不该心动的。只是等意识到心动时,后悔已经太迟了。
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的龙爪插入那个人的眉心,看着那个人瞬间消散变回一尊无知无觉的雕像时,他甚至想,还不如让父亲杀了自己。
可他知道父亲不会。
因为他是天净水域水君的独子,这片水域唯一的继承人——朝渊。
为了保护那个人所受的伤,花了整整百年才彻底好了起来。而那雕像被他小心翼翼地藏在离水域很远很远的地方,奢望着有一天它会再一次通了灵识,幻化成自己想要的那个人。
三百年后,他的奢望成真了。虽然遗忘掉过去种种,但起码还是那个人。
那时他是真的感谢上苍,他是真的打心底相信,那个人是为了他而存在的。
他费尽心思地对那个人好,依旧为那个人取相同的名字,拼命地掩去昔日的痕迹,希望能护着那个人无忧无虑一辈子。
却又总是逃不过命。
说什么连妖都不是,不过是一个没有生命的雕像……
明明他的阿
白会说会笑,会生气会哭,还会跟他说“喜欢”。
那之后五百年,三百年,六百年,一百年……直到他已经不想去数究竟过了多少年,究竟经历了多少遍那个人在自己面前消散的情景。
每一次都只是更深的痛苦和后悔。每一次他都能感受到碎红玉的力量在减弱,每一次他都害怕也许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他一直拼了命地想要改变结局,也奢望过父亲终究能够醒悟,最后才发现,只有两不相识,那个人才能好好地活下去。
明明知道,为什么还是忍耐不住?明明忍耐了那么久,为什么还是会错?
这一次终于不同了,却又以更惨烈的方式结束。
怎么做都是错。
“啊啊啊啊——”
巨大的绝望几乎将朝渊击溃,他毫不犹豫地跟着云白跳了下去,海面白浪叠起,强大的阻力却扑面袭来,无论怎么拼命都无法再往前一分,最后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云白落入海中转瞬便消失不见。
“滚开!”他止住去势浮在海面之上,无数气流在他周围疯狂乱窜,他大喝一声,便如有无形利刃破浪而去,天上雷声轰然,顷刻就化作了诡异的黑夜。
翻腾的海浪却没有一丝收敛,反而越发疯狂,最后形成巨大的旋涡,有人自旋涡中走出来,面无表情,眼中带着渗人的冰冷,却是慕沅。
“滚开!”朝渊却完全没有被他震慑住,伴随着一声大吼,雷声轰然,电光落下缠绕在他身体周围,仿佛只要他一伸手就会择人而噬,
慕沅皱了皱眉:“闹够了。”
“你让开!”朝渊双眼都红了,身体向前一扑就要向慕沅击去。
慕沅好不迟疑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攻击,而后反手扬起,数不清的天雷落下,将朝渊彻底困在了其中。
朝渊避无可避,硬生生地挨了两道落雷,脸色发白地浮在半空中,眼神却有些混沌了,只喃喃地重复道:“让开,我要救阿白……”
“碎红玉已经取出,那妖孽早就死了!”
“你胡说!”朝渊像是被击中痛处的野兽一般,又激动了起来,缠绕在他周围的电光变得炽烈,脚下海浪如同感应到什么似的,翻腾得越发地激烈不安。
慕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朝渊不断地重复中,声音却一点点地小了下去,最后化作了绝望的呜咽,“为什么……”
“妖孽不死,你永远都不会死心。”慕沅冷冷地看着他,“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天净一脉的荣光被玷污,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
天净一脉守了万年的封印毁掉!”
“我说过我可以不留他,封印我也会想办法,为什么你非要伤他?你答应过放他的,为什么要食言!”
慕沅看着疯了一般的儿子,好半晌才道:“碎红玉是最彻底的方法。”
“我也可以镇压住封印的!”
慕沅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你是我天净水域唯一的少君,是我天净一脉唯一的继承人!”
“不是我要当的!”朝渊看起来更痛苦了,“什么少君,什么继承人,我不稀罕!我只要他,我只是想要他一个人而已!”
慕沅没有再理会他的话,只是上前一步:“把碎红玉给我。”
“不!”朝渊下意识地后退,左手掌心中云白塞过来的东西还带着属于那个人的余温,他颤抖着摊开手,就看到分成两半的灵石。深红如血,在波光映衬下泛着粼粼的光,如那个人哭泣的双眼。
慕沅逼上前一步:“给我。”
“不!”朝渊大叫,声音尖锐而惨烈,他的身体周围开始泛起黯淡的绿光,天上电闪雷鸣,脚下海浪翻腾,慕沅甚至来不及阻止,他已经化作翔龙腾空而起,一身墨绿色的鳞片随着游走泛起幽幽金光,长长的龙吟宛如哀泣,天地也似在那瞬间变了颜色。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药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啊昨天才说完今天就没办法同一个点更新了_(:з」∠)_
……不管怎样,龙君终于化龙了哦!
这么漂亮威武的龙身不夸奖一下咩!!!
☆、三十二
随着地面传来越来越强烈的震动,慕沅的脸色变了。
他没有再犹豫。金光骤起,矫健的金龙浮现,飞速地在空中游走,闪电惊雷交织,风急似刃,顷刻就将朝渊团团围住。
朝渊却如同失控的野兽,根本不计较周围的限制,动作快而迅猛,两龙缠斗,他的每一击几乎都在金龙身上留下伤痕。
龙吟声声带着凌厉,慕沅逐渐落在了下风,朝渊却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攻击越紧,似要将金龙置诸死地,随着每一击落下,他那墨绿色的鳞片上,金光似乎更盛了。
花月随着紫涟赶到山崖顶上时,看到的正是这样的一幕。
金龙被狠狠地击中头部后自空中坠落,紧随其后的青龙冲得又急又猛,大有要乘胜追击之势,黯淡天光之中,青龙身上墨绿色的鳞片泛着耀眼的金光,让他看起来比金龙要更加夺目。
“小龙,住手!”
花月恍惚了一下就回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