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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斌和凉子走近了我一些,咬牙切齿地瞄了我一眼,“我不知道你买这么多到底要干嘛,但想全收入囊中,可没那么容易,小子,等着赔死吧!”先前因为我放弃了几块石料,让他们以为我对这些不完全是势在必得的,可这会儿知道了我依旧耍了花招全买了下来,他和几个压着火的大老板恐怕已完全了解了我的意图,应该会把价格抬成天价吧。
我耸了耸右边的肩膀,无所谓道:“随便你。”方才在西屋我根本没留意,现在一看,嗯,这块石头大虽大,血量也算密集,但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血头稍差了些,据我初步估算,八成也就是个二十来万的价格。顶天了。
“一万!”喊出这个价格的是瘸子老板,他今天一直没开过口的,想来是只喜欢大块鸡血石。
深圳老板拿眼角看看我,“……两万!”
我稳稳站在那儿,一言不发。
又一个广东人加入了竞争:“……四万!”
五万五,六万,八万二,九万九,十一万,十三万五,十六万,几分钟后,价格被抬到了二十三万,最后叫价的是韦斌。我注意到,大家的表情稍显有些犹豫,看样子,二十三万应该很高了,赚头不大。
万众瞩目下,我开口道:“二十四万!”
韦斌不甘示弱,“……二十五万!”
我皱皱眉毛,等了几秒钟,才道:“二十六万!”这个价格估计没什么油水可捞了。
但韦斌许是明白抓住了我非买不可的把柄,居然还往上叫:“二十七万!”
我清楚他和凉子的积蓄不多了,倘若我再加上几万,他一定叫不起,不过为了保险,我自顾摇了摇头,没再言声。
拍卖师大声道:“……二十七万……二十七万一次……二十七万两次……”
韦斌淡然自若地笑着,好像在等我在拍卖师喊第二次后加价。因为这是我用了无数次的手法。然而,当拍卖师喊出第三次二十七万以及“成交”两字后,韦斌和凉子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住了,看着我,有点不敢相信。
周围再起议论。
“咦,他怎么不争了?要是前些时候,起码得叫到二十八万啊。”
“说的是啊,他不是想大包大揽吗?”
韦斌脸色不太好看:“你!”他算是买亏了。
我摊了摊手:“我怎么了?这块价太高,我干嘛要买?”
是的,从一开始进西屋看石头的当口,我就根本没拿正眼看这两块最大的毛料,更没打算买下它们。因为在瘸子老板发过那个切空石头的视频后,在一个收藏论坛上引起了广泛关注,后来有个没透露姓名的人爆料说他在国石村拍卖见过瘸子老板,还说这次结束的下一次拍卖上,他也亲眼目睹了那块轰动收藏界的鸡血石,帖子后面,他的话很快也得到了不少当时在场的人的证实。在描述满血鸡血石的切割过程时,他们原话流露出的意思有四点关键,一,买家是个外行,二,是买家亲手切的石头。三,那石料不大,四,一刀下去就见了血。
所以,从“石料不大”这几字上分析,最大的两块当然被我直接排除了。
当然,最小的那些原石可能性也不大,但却不排除那人用了比喻的语气,加上小毛料非常便宜,我也就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了。
紧接着,第二块大料子开始拍卖。
瘸子老板、深圳老板等人加入争夺。五万,十万,十五万,二十万,三十万,最后由一个广东人以三十五万的高价买走。
拍卖结束。
圆满完成任务的我心情非常不错,笑呵呵地看了眼韦斌,便跟着拍卖师往饭馆里走。
身后,韦斌语气低沉道:“拿出台切割机来。”他又要当场解石。
我没心思看他,与搬机器的俩人擦肩而过,走到西屋,地上放满了我刚拍下的石头,随便看了看,我不禁有些头痛,这么四十二块料子,少说也有好几百斤呢,晏婉如的A8即使再皮实,显然也装不下如此多的石料啊,想到此处,我侧头问道:“我怎么运回去?”
拍卖师道:“村里有卡车,交点运费,可以帮你运到附近省市,不过听你口音是北京人吧?那里太远,我们暂时去不了,你要想运回北京的话,得到临安找人了,那里也有不少货运的。”
运到北京?我可没有那个闲心,再说,运费就太贵了。
我一定神儿,道:“先运到临安吧。”
拍卖师道:“什么时间?什么地方?”
我道:“现在太晚了,嗯,明天早上七八点钟吧,具体运到哪到时再说,我给您留个电话,随时保持联系。”拍卖师点头,递来纸笔,等我写上手机号码后。他也将司机的手机号给了我。做完这些,为了保险,我依次确认了石料,拿出手机给它们拍了照片,主要我怕被人调包。
蓦地,外面响起阵阵浅呼,我还听到了莲莲的嚷嚷声。
把这边该办的手续办好,我折身走出饭馆,想看看外面到底怎么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紧巴巴地盯着那块被切了一半的石料,韦斌凉子站在旁边,神色有些颓然。我大概明白什么事儿了,往毛料上一瞅,嗯,表皮的血色虽然渗进叶腊石里面了,可面积不大,顶多能出几方还算可以的印章,值不了太多钱,加上韦斌买石料的成本太高,这块石头,估计让他赔了几万。
“该死的!”韦斌重重踹了脚地上的废石头。
之后,又有几个人提出要当场开石头。
我没心思再看,挤开人群走下台,寻着晏婉如几人的位置过了去。晏姐估摸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没多问,拉着莲莲转身与我一起走向奥迪。等晏婉如打开车门后,我没急着走,而是叫住了准备离开的严老板,“您请留步,严老板,我跟他们约的是明天早上送货到临安,您看,能不能把石头运去您店里,顺便在那里切割了?”
严老板想了想,“……行是行,但石头太多了,如果块块都切成印章,加工打磨,那没有一个月我肯定干不完,主要我不是专门搞加工的,人手和设备没有那么多。”
我道:“不用全都打磨,只要切出能看到内里血色的程度就可以了。”
严老板哦了一声:“那没问题,明早你来我店里找我吧。”
“行,谢谢您了。”
“呵呵,不用谢,到时候卖我几块石料就行了。”
“成,明天送您几块,全当加工费了。”
“哈哈,好,一言为定,晏老师,柳老师,那我先走一步了?”
等严老板离开后,柳老师也跟着走了。
我和晏婉如、莲莲上了车,车门一关,晏婉如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小靖,该说说你什么打算了吧?我不相信你会无缘无故买这么多石料,嗯?莫不成是想跟临安昌化开一家鸡血石店?那成本也太高了!”
我道:“我在赌这批石头里有大红袍。”
“可是……”晏婉如苦笑:“大红袍哪有这么好出的?”
我卖了个关子,“晏姐,您明天就知道了。”
“……好吧,但愿你没花冤枉钱。”
第二日清早。
昨天回来的比较晚,我知道晏姐和莲莲要睡懒觉,刷牙洗漱后,也没叫她俩,直接拿上些现金拽进兜口,奔去了严老板的抱石阁。路上,我接到了司机打来的电话,说他们正在去临安的路上,问具体地址。我快走两步到抱石阁门口,推门进屋,问了正在扫地的严老板地址,逐而告诉了司机。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一辆装满石头的蓝色卡车稳稳停在店门口。
见状,我迫不及待地迎了出去。
卡车后面的石头堆上跳下一个国石村村民,司机也从驾驶位走出来,“……是顾靖吗?”
“对。”我把一张票据递给他。
看了后,对方点点头,拉开卡车后面的挡板,开始一块块往下搬,并随着严老板领路,把石头抬到了他店后面的小工作室里。石头数量不少,来来回回许多次,才全部搬干净。给司机支付了运费,我跃跃欲试地搓搓手,跟照顾客人的严老板的老婆知会了一声,拐弯进了工作室。
屋子不算宽敞,十五平方米左右,石料堆了满地,顿时显得更加拥挤起来。
严老板正蹲在两盆君子兰前给花浇水,见我进屋,他放下塑料喷壶在窗台上,问道:“现在就切?”
我一点头:“麻烦您了。”
严老板拿一块黄抹布擦了擦手心的汗,呵呵一笑:“我做鸡血石生意的这几年加起来切过的石料可能也没这回多啊,四十二块,嗯,能过过手瘾了,哈,小伙子,墙角有板凳,你离远一点等吧,别弄你一身灰。”
“没事儿。”我可不想错过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后退了几步,却没走远。
搬来切割器,严老板随手抓起一块离他最近的石料,放到旁边的空地上,拎起机器,转开齿轮,吱啦吱啦,切割机便在我饱含期待的目光下切开了第一块毛料。这块鸡血原石属于中等偏下一些的成色,重量大概十斤左右,不大,然而为了避免不小心把血切掉,严老板的动作很小心翼翼,足足切了十多分钟,才将这块料子的鸡血从叶腊石里剥离出来。
嗯,大约有一方整章的样子,血色还行。
严老板满意道:“这料子表皮看也就能出四分之三的整章,不错,不但没擦亏,反而还擦涨了一些,嗯,好兆头啊。”
我却没放在心上,“……那这块给您吧,全当抵了加工费了。”
严老板一愣,“那怎么好意思,加工费也用不了这么多。”
我道:“是这样,我快开学了,这两天急着想赶回去,所以……”
“哦……”严老板恍然大悟道:“明白了,呵呵,行,反正外面有我爱人招呼着生意,我今天就什么都不干了,踏踏实实陪你把料子都切出来,什么时候切完什么时候休息。”他歇了歇手臂,再次抄起切割机,想着另一块石头压过去。
听到齿轮与石料摩擦地噪音,我条件反射地加快了心跳,干巴巴地望过去。
这是我最开始拍到的较小的石料,几千块钱而已,看着表皮杂质一点点被齿轮切去,我连眼睛都忘了眨一下,一分钟,五分钟,八分钟,呼,当切割器第几十次落刀时,石料表面仍没有见血,尽是一片黑色杂质。
严老板苦笑着摇摇头,把石头随意丢到角落,“这块擦垮了,不值钱了。”
我略显紧张地长出一口气:“呼,没关系,这才刚开始。”
一块……
两块……
三块……
快到中午的时候,咚咚咚,切割机的声响里掺杂了几缕敲门声。我和严老板都听到了,他停下机器,我回身打开门,外面站的是一身小西装的晏婉如,“……您来了?莲莲呢?怎么没跟您一起?该吃饭了也。”
她看了看屋里一地的碎石头,“那小家伙还没睡醒,叫她也不起,让我给她带饭回去呢,你们这边怎么样了?”
严老板累得满头大汗道:“还可以,切了二十多块了,擦垮了一个小的,擦跌了两块中等价位的,擦涨了四块成色不错的,剩下的那些多数持平,呃,不过考虑到小伙子的成本价格,还是赔着不少呢。”
晏婉如好气地白了一眼:“我就说大红袍没那么好出吧,走了,先吃饭。”
我全部心思都在余下的石头上,肚子根本不饿,但考虑到严老板也得吃饭休息,我便没多说什么,叫上严老板一起到门口饭馆点了几道当地特色菜,晏婉如爱吃的香薰兔肉当然也没落下。吃饱饭,晏姐叫来服务员把几道没动过筷子的菜打包,她拿走一份给莲莲,严老板拿走一份给他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