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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闭眼没一会儿,咚咚咚,有人敲门。
我皱皱眉,一边过去开门,一边按了下手机看了眼时间,都十点二十了,“……谁啊?”
门开,外面站着的是一身红绸缎吊带裙的斐小红,她手里拿着两个古钱币,二话不说地从我半开的门缝里挤进屋,“老娘刚才出门走了一圈,正好看路边上有一傻帽摆摊卖古玩,哈,这是他家里祖传下来的钱币,老娘砍了砍价儿,三十块钱就拿下了,快,给我鉴定鉴定,看看能值三十万不。”
我倍加无语道:“三十万?你想钱想疯了?”
宾馆的温度还是很足的,从浴室出来后我就没穿衣服,只是拿浴巾当裤子裹着,斐小红看看我,眼神在我光溜溜的上半身上瞄了瞄,嘿嘿一笑,又看向了我下半身,也不知想什么呢。
我被她看得脸上一热,瞪她一眼,折身钻回被窝里盖上被子,伸手道:“给我瞅瞅。”
斐小红踩着高跟鞋走过来。一屁股坐到我床上,把两枚钱币放到我手心,“快,看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捏住其中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钱币作伪的倒是不多,关键看发行量和其他方面的因素,跟真假没什么关系,喏,你这枚就是典型的发行量极为庞大的那种,三十块钱?”我打击道:“三块钱到头了,批发价格的话还能便宜点,一两块吧。”
斐小红瞪瞪我,“你到底懂不懂啊!别给老娘胡说行不行?你再看看!”
我差点气死,把俩钱币往回一扔:“得,我不懂,别找我了,你不是认识晏婉如么?你找她鉴定去吧,我困了,睡觉!”
斐小红哎呀了一声,赶忙陪着笑脸道:“小靖啊,你不懂谁懂呀,红姐就那么一说,你看你。快,再给我鉴定鉴定另一个。”
我不理她,往床上一躺,拿后背对着她,几秒种后,肩膀被人推了推,我闭着眼睛,依旧不说话。不多久,肩头微微一重,被两只小手捏住了,随着手掌一把把地抓着。肌肉慢慢松弛了下来,别说,她按摩手艺还真不错。
身后传来斐小红嘿嘿的笑声:“先鉴定,等会儿红姐接着给你按摩。”
我脸色稍缓,等她又把我脖子和颈椎捏了几把后,我才慢悠悠地转过头,没好气地看看她,光着膀子从床上坐起来,一伸手,从她翻开的掌心里捏过另一枚钱币,拿到跟前瞧了瞧,沉默了片刻,我猛然一愣:“……我靠!”
斐小红眨眨眼睛:“咋了?”
我一侧身,把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抓过来,开机上网,在百度上搜索了几下,五分钟过后,我错愕地看看红姐:“这银币是湖南省造光绪元宝七钱二分,光绪二十四年也就是1898年铸的,目前全世界存世量不足十枚。”
斐小红虎躯一震:“值多少钱?”
我用拇指摸了摸钱币表面:“你这枚品质很好,上拍的话怎么也是三十万往上了。”
“三十万!”斐小红哈哈大笑一声:“我的老娘哟!三十万!哈哈哈哈!真值三十万啊!”
我拉了她一把:“你小点声儿,这是宾馆,小心人家听见了抢你的。”看着她那小人得志的表情,我顿感世道不公,就这么个好吃懒做、是钱如命、要本事没本事的家伙,运气竟好的离谱,前年中了好几注彩票头奖不说,出去溜达一下也能买来个中国十大精品银币,这叫什么事儿啊!
斐小红飞快把银币从我手里抢走,这个得瑟呀,“小靖,咋样,老娘还有点眼力吧?”
我翻翻白眼:“……对了,那人摊儿上还有钱币吗?”
“没了,就这两枚。”斐小红咧嘴傻笑道:“我就说老娘天生是玩古玩的料子吧,嘿嘿。”说罢,她把银币举起来。用力在上面亲了一口,随后小心翼翼地用餐巾纸包好,收进了兜口。
我斜眼看看她,轻轻拍了拍自己肩膀,“不是说鉴定完了给我按摩么?”
斐小红装傻道:“按什么摩?老娘累了,回去睡了。”
“行,你睡吧,明天咱俩各走各的,你去古玩市场别叫我了。”我一翻身,“以后有东西也别找我鉴定了,我就是个二把刀,中国文物专家多了,给个一千两千的鉴定费,人家都给你鉴定了,比我强。”
斐小红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刻挂上笑脸道:“看你说的,咱姐俩谁跟谁啊?”
“别,你是你,我是我。”我指指头顶:“临走时把灯关上。”
“哎呀呀,走什么啊,红姐给你按按摩。”斐小红献媚地颠颠凑到我床边,嗒嗒两下,蹬掉了脚上的高跟鞋,爬上床,将我身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我也不动窝,任由她搬着我的肩膀趴在床板上,后背一凉,只感觉两只冷冰冰的小手在上面搓了搓。
哼,这还差不多。
我慵懒地眯起眼睛,俩手一弯,垫在了下巴磕底下。
平常的时候,邹月娥也时不时地会给我揉揉后背啥的,不过跟斐小红比起来却稍差了一些,因为许是邹姨太疼我,每次捏后背都不敢用太大力气,生怕捏疼了我,但斐小红不是,这家伙好像见了杀父仇人似的,捏得那叫一个狠,然而疼归疼,可却真舒坦,十几个小时的疲惫顿时有点瓦解的趋势。
“后背行了,呼,捏捏头吧。”我也不客气,翻过身来正面对着天花板。
斐小红嘀咕了一句什么,见我看她,马上递给我一个笑脸,扭着肥臀跪在床上,弯腰张开十根手指头给我掐着脑袋。从我这个角度,很清楚地看见了她红绸裙裙口的景色,短短的裙摆搭在包着丝袜的大腿上,女人味儿十足。
我强自冷静了一下,“红姐,你多大岁数了?”
“干嘛?”
“随便问问。”
斐小红停顿了好久,“……二十。”我了个去,你不吹牛逼能死啊?你怎不说你十八?
我知道跟她说话只定得生一肚子气,但人家毕竟是在给我做头部按摩,不找点话说不太合适,况且,我还想她多给我揉几分钟呢,“你没男朋友?我看追你的人挺多呀?咱俩第一次跟你家见面那回,不就有个……”
斐小红打断道:“他?老农民一个,土得跟个包子似的,我能看上他?切,开玩笑,老娘怎么说也是当初嘎子村的大美女,十里八乡都有老娘的名号,他一个给人月薪八百都到不了的土鳖,还想打老娘的主意?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给他脸了!”红姐的自信心已然膨胀到了一个别人望尘莫及的地步了。
我道:“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
斐小红想也不想道:“起码得是个北京户口,有车有房这就不用说了,至少还得月薪过万才将就够吧,人长得也得顺我的眼,要有气魄,个儿要高,身材要结实,对了,你看过阿诺的电影吧?他那样的就行,还有啊,得要……”
我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打住,打住吧您。”
斐小红嘿嘿笑笑,手指头给我揉着太阳穴,“你问这个干嘛?不是看上老娘了吧?”
我险些晕倒在地,“……看上你?你没见我老婆照片么?说你俩差着十万八千里都少呢。”
“是吗?”斐小红动了动大腿,有点得意地瞅瞅我:“那你老看老娘屁股干啥?”
我呃了一声,脸一红:“……谁看你了!自作多情!”平心而论,她那丰腴的身材确实挺勾人眼球的。
斐小红洋洋自得地哼起了小曲,手臂一挪,松开了我的脑袋,将被窝再往下拉拉,在我大腿上捏起来。但由于我对她有了丝情欲,自然而然起了反应,见被子被拿开了,我赶快把腿一曲。斐小红眼角一看我,动着嘴唇叨叨了一句什么,仍脸不红心不跳地给我捏着腿,笑道:“……舒服吧?”
我道:“凑凑合合。”
斐小红也不生气:“明儿个先把银币卖了,然后你指点老娘再捡了几个漏?”
我一撇嘴,偷偷瞄了眼她微微敞开的裙口,“……哪那么容易就捡漏了?你这次是运气太好,下次可不见得有这么好的事儿了,知足吧。”顿了顿,我道:“再者说了,真要跟古玩市场看见便宜的好玩意儿,我自己就捡了,干嘛留给你?谁嫌钱多啊?”
腿上的小手儿刹那间停住了,斐小红气哄哄道:“噢,费了半天劲儿,合着老娘白给你捏了?”
我指着她兜口道:“我给你省了多少钱呢?你要找人鉴定,怎么也得收个几百一千的鉴定费吧?你给我按摩按摩又不少一块肉?而且,我之前可没说让你按摩,是你自己主动提出来的。”
“怎么不少一块肉?老娘白让你看了多少肉呐!”
“我看什么了我?”
“你说你看什么了!老娘大腿和屁股都让你看遍了!”斐小红指着我鼻子:“一句话,你明天帮不帮老娘捡漏?”
我气得够呛:“……不管!你不是有能耐吗?你自己捡去!”
斐小红呼呼一喘气,抓起一个枕头重重扔到我身上。
我一把抓住飞来的枕头,嗖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我日!你干嘛?想打架呀?”
“打架怎么了?”斐小红泼妇似的瞪着我:“老娘当初跟嘎子村那会儿,打架还没输过谁呢!我怕你呀?”我懒得跟她计较,一甩枕头丢到了床上,不过却碰到了她的大腿。斐小红一下就暴了,“你敢打我?啊!老娘挠死你!”她张牙舞爪地就扑了过来。
我靠!来真的啊?我当然不会跟女人动手,飞快拿被子挡住她那十个飞舞的指甲盖:“我打你什么了我打你?别闹了!再挠我我可真急了啊?”我是又好气又好笑,心说这红姐可真是一个活宝。
斐小红不听,小爪子连连挥舞:“啊!老娘长这么大还没给男的按摩过呢!这么大代价甩出去了!你居然一点回报也不给老娘!不就是让你帮着捡个漏吗?你推三阻四的啥意思啊?当老娘好欺负是不是?我跟你拼了!”
我把被子护在身前,“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呀?”
斐小红还在隔着被窝挠我:“老娘就不讲理了,你咬我啊?”
“咬你就咬你!”我是真被她气坏了,把棉被往旁边一掀,顶着她的爪子嗖地一下伸出手,拦住了她的小腰,用力拉到了怀里,随后,也不管她啊啊大叫着往我胸口怎么挠,我脑袋一低,一口咬住了她厚厚的嘴唇。
斐小红惊呆了,顿了好几秒钟都没动窝,末了,她叫了一嗓子,“你丫敢咬老娘!?”
我嘴上一痛,下嘴唇被两排尖利的牙齿咬住了,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同样用牙齿咬了回去,该死的,你也忒狠了!
我们相互撕咬在一起,唯一不同的是,斐小红下嘴比较狠,我却不怎么忍心用力。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我俩已经从床尾滚到了床头,并且钻进了一个被窝里。我抱着她的细腰,亲在她的脖子上,脸蛋上,嘴唇上,斐小红也把手插进我的头发里,疯狂地吻着我的眼睛和下巴磕,两条丰满的美腿环绕地缠在了我身上,死死搂着我。
不多时,我俩喘息着轻轻松开了对方。
吐出口气,我郁闷地揉揉吃痛的嘴唇,不用照镜子也清楚嘴上肯定被咬流血了,“……红姐,你也太狠了吧?”
“是你先咬老娘的!”躺在我身旁的斐小红悻悻舔了舔嘴唇,侧头看看我:“喂,现在咋办?”
我咳嗽一声,“……什么咋办?”
斐小红瞪圆了眼睛道:“姓顾的,老娘初吻让你拿了,身子也让你摸了,你一句话就把老娘给打发了?”
我拍拍脑门,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是打架的,咋打着打着就打到一个被窝里了?转头看看斐小红,我犹豫道:“那啥,明天先去古玩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