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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就被分离掉了。
切开的一刹那,我飞快将橘皮子拾起来,手指头压住切割面蹭了蹭。
店主和那女店员八成是什么也没看到,扯着脖子望着我的手,“青白玉?黄玉?”
“怎么样了?”席蔓莎也把手里的墨玉放到一旁,紧张地看着我。
我惋惜地淡淡一摇头:“算是青玉吧,玉质一般般,里面驻孔也不少,值不了几个钱,唉。”说罢,我随意地把橘皮籽料往兜口里一揣,又选了块比较小的红皮子籽料,拿过来放到脚底下调整了一下位置,打起切割器往下一落。
吱啦吱啦。
红皮子被开了个窗。
还是同样的动作,我用切割器挡着先将籽料摸在手里。才放开机器,拿手指头肚擦了擦切面的玉肉,见店主和席蔓莎袁雅珍等人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我快速把红皮籽料收进兜口,摇头道:“还是青玉,这回虽然没什么瑕疵,但有一道裂痕,也不值什么钱,得,又赔了一块。”
袁雅珍宽慰道:“慢慢来。”
席蔓莎担忧地看了我一眼:“小靖,你别急,还有那么多没开呢。”
店主笑道:“没错,大头还在后面呢。”
十几分钟后,六七块小点儿的籽料都被我一刀一刀切开了。有的籽料我开出后就直接装进了兜里或脚边上的包里,有的杂质太多的则被我切割得七零八落,弄了一地碎渣子。叹了口气,蹲在地上的我感慨万分道:“唉,今儿个运气真够背的,就第一个墨玉出特等品了,其他不是驻孔就是杂质裂纹,几百万算是打水漂喽。”数了数。还剩三块最大的籽料。
席蔓莎脸色又苍白起来,“怎么会这样?”
我咬咬牙,搓着手道:“继续继续!我还就不信了!”不过切了一上午料子,我体力也浪费得差不多了,拿起切割机后就感觉手臂在一个劲儿地哆哆嗦嗦,抽筋了似的。无奈,我只好把机器给了老板,让他帮我切。
店主点点头,跟我商量了一下下刀位置后,就开始帮我解石。
吱啦吱啦,一个窗口出现在这块灰皮子籽料上。
席蔓莎焦急道:“这次呢?什么玉?开坏了没有?”
看着那个青蒙蒙的切割面,我无语地揉揉脑门,侧头道:“暂时倒没什么杂质,玉质也凑凑合合,青白玉,也属于中档品种了,算了老板,别切了,您要收的话,这块料子卖您吧,不解了。”
店主一琢磨,“收的话,最多五十万。”
席蔓莎啊了一声:“小靖,你不是一百万买的吗?”
我摆摆手,“五十就五十吧。”
店主问:“下一块还接着开?”
“嗯,下两块都麻烦您了。”
正说着呢,我怀里的手机唧唧喳喳地叫了起来,我对着店主点点头,见他已经拿着切割器落在了籽料上。我便退了两步出了店门,在外面稍微安静点的地方接起了电话,刚刚看了号码,是邹月娥的手机号,“……喂?”
“小靖,你们中午去哪吃饭?”
我抬起腕子一看表,也快十一点多了,“我这边快完事儿了,嗯,回酒店吃吧。”
“是吗?我们跟红园也赌得差不多了,那就酒店见吧,到时候一起吃。”
“你们够快的?战绩怎么样了?”
“呵呵,马马虎虎吧。”
“马马虎虎是啥意思?”
“反正啊,比你们战绩好就是了。”邹月娥笑道:“你是没看见,婉如挑石头可真有一手,不止她自己,连带我们也跟着开出了不少好玉。”电话那头全是切割器吱啦吱啦的噪音,“呵呵,好了好了,小红的料子开完了,该开我那块红玉了,先不说了,回去你就知道我们有多大收获了。挂线了啊。”
汗,合着你成心气我来了?
我恨不得把嘴伸进电话里咬她一口,心里也拿不准晏姐到底弄了多少好玉。
出来之前我们可是下过赌的,看谁开的玉好,这要是输了,我这张脸可往哪放呀?
站在原地哼哼了两声,我一转身,重新回到了店里。可刚一进门我就发现,切割器的声音停住了,里面虽然占了四五个大活人,可偏偏。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静悄悄的,鸦雀无声的感觉。
我愣了愣:“怎么回事儿?”
店主一把把擦着汗,眼珠子不可思议地盯着地上的两块籽料。
女店员瞪着眼,表情也跟他差不多。
我把眼神挪过去一看,地上的两块籽料都已被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窗口,灰色的皮子下面尽是白花花的玉肉,另一块也同样如此,黄色皮子边也露出了白色,显然,两块籽料都切出了白玉,可定神一瞧,这却又不是普通的白玉,因为玉肉太过细腻了,甚至泛着一股淡黄和厚厚的油脂。
是羊脂玉!
两块都是羊脂玉!!
哈哈哈哈,我心里大笑一声,赶快踱步过去,用手摸着切面。
果然如此,灰色料子里的羊脂玉档次略低黄皮料子一筹,从颜色和光泽就能看出来,但即便是这样,羊脂玉还是羊脂玉,根本不是其他货色可以比得上的,墨玉不行,碧玉不行,白玉也不行。
店主神色复杂地看看我:“小伙子,你运气可真好啊,料子卖吗?”
我乐道:“不了。”
店主一叹:“唉,这么大的羊脂玉啊,还是两块,我开店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呢。”我能理解他的心态,他肯定在想,如果这两块石头不卖,留着他自己开该多好?不过,谁也没有长后眼……
呃,我除外。
在店主和女店员眼巴巴的视线下,我快速将两块羊脂籽料装进包里。和先前的几块石头一起背在肩膀上,别说,还真挺沉的,起码四五十斤呢。随即一扭头,对袁姐道:“姐,我实在拿不动东西了,席老师身子弱,你帮她拿下墨玉?”
袁雅珍一嗯,跟推辞的席蔓莎抢了几下后,我们三人快步出了去。
往古玩市场外面走的路上,席蔓莎兴致很高道:“那种羊脂玉真那么值钱吗?小靖,你可赌到了三块,而且后两块比第一块金裹银要大了好几倍,这得多少钱呀,唉,可惜前面开的那些小籽料了,这么多都没一个有好玉。”
闻言,我呵呵一笑:“怎么可能,我那是唬他们呢。”
席蔓莎呆了呆:“什么意思?唬谁?”
袁雅珍也站住脚侧头看着我。
我笑着把手伸进兜里,掏出了之前塞进去的两块稍小的籽料,“这么好的皮色,这么贵的价格,怎么可能一块好玉也开出不来?其中还有一块是羊脂玉籽料的,这么一小点原石就三十几万了。”我摸摸那光滑细腻的白色切口,对着她们晃了晃,“什么杂质啊裂纹啊,都是我蒙他们呢,要是让人知道咱们一下开出这么多羊脂玉,估计人家得疯了,所以我才撒了个小谎,趁那店主和店员不注意的时候把切口那指头盖住了,谁也没看见。”
席蔓莎惊道:“全是羊脂玉?”
我拍拍裤子:“兜里这两块和包里的一块都是羊脂的,除了这些,另外的几块倒全有杂质和驻孔,我都没要,切碎了扔那儿了。”
袁雅珍瞅瞅我:“赚了多少?”
我眉开眼笑道:“我也没算计,反正赚大发了,走走,回酒店再说。”
我生怕被人盯上,开会儿车就看一眼反光镜,瞧瞧有没有可疑车辆跟随。
等车子停进了酒店的停车场,我没急着下车,而是从兜里和包里把刚赌来的三小块羊脂玉籽料拿了出来,摸出其中两块最小的给了席蔓莎,“这是你的分红,行了,啥也别说了,赶紧装好。”然后把稍大一些的小籽料给了袁雅珍,“姐,这是你的。”别看给她们的羊脂玉跟我包里的三块个头差了太多,可那做出个挂件把件出来,也是两百万上下的价格,非常值钱。
袁雅珍接过来以后,却又递给了我,“连带那块碧玉,当买房的钱还你。”
席蔓莎道:“老师也不要了,老师才出了几千块钱的,换不回这么多。”
我瞪眼道:“说这个有意思吗?快下车吧,月娥她们还等咱几个吃饭呢。”
席蔓莎眼睛红红的,好像要掉眼泪似的,不多会儿,她咬牙将羊脂玉捏在了手里,抿着嘴唇道:“谢谢。”
坐电梯上楼。
套间的门没关,一推就开了,只听里面传来女人们唧唧喳喳的说话声。徐森和高洋也在,正跟卫生间里拿水冲洗着两块很润的黄玉,用毛巾擦擦,高洋爱不释手地拿放大镜反复看着,“婉如厉害啊,这么好的玉才花了两万就赌出来了。”
徐森感叹道:“是啊,这才几个小时呀,二十几万就到手了。”
高洋此时也看到了进屋的我们,笑道:“回来了?收获如何?”
只听客厅里的蒋妍叫道:“我靠,镜子回来了,快说快说,赌到什么玉了?”
见席蔓莎刚要开口,我却拿眼神制止了她,余光扫了眼高洋和徐森那边,席蔓莎立刻会意地闭上嘴巴,我则微笑道:“战绩一般般,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破玉,算了,不提也罢,你们呢?”
斐小红嘿嘿一笑,捧着一块接近白玉玉质的青白玉炫耀地朝我们仨人扬了扬,“才花了五万买的,漂亮吧?听说值几十万呢。”
蒋妍也笑嘻嘻地挥了挥俩手握着的两块白玉,“这俩咋样?”
晏婉如没说什么,坐在沙发上笑孜孜地抚摸着腿上一块五六斤的白玉籽料,切口上看,玉肉相当不错。
邹月娥朝我招招手,一指茶几上的一块红玉和一块墨玉,“老公,这是我的。”
这是炫耀!赤裸裸的炫耀!
我翻翻白眼,“你们成心气我呢是不?”
晏婉如好笑地看我一眸子,“谁气你了?是你自己非嚷嚷着要赌的……好了,不说这个了,下午接着去红园,那边的籽料我还没看全呢,能赌的挺多,小靖,嫂子,蔓莎,下午咱们一起吧。”
蒋妍大大咧咧地一搂席蔓莎的肩膀,“小姨,下午你必须跟我们一队,婉如姐太能耐了,我们这次赌玉,几乎没花什么冤枉钱,买四块石头,三块都能擦涨。”
我哼了一声,“中午吃什么?”
邹月娥乐道:“行了行了,我老公不爱听了,赌玉的话题大家不要说了啊。”
我瞪瞪月娥:“就你话多。”
徐森这时从卫生间走出来:“我跟老高先回房,吃饭的时候给我们打电话吧。”
“好。”晏婉如一点头:“早上吃饭早,不饿呢,咱们十二点半再去。”
俩人出了屋,碰,门关。
见碍事儿的人走了,我便在几个女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下呵呵一笑,溜溜达达地走到斐小红面前,低头看看她那块青白玉,嘴巴撇了撇,一转头,又看向邹月娥前的红玉和墨玉,又是一撇嘴,再看向蒋妍手里的玉,还是撇撇嘴,“就这个还跟我显摆呐?月娥打电话时我还以为你们赌到啥了呢,切,席老师,把你那玉给她们瞧瞧。”
她们几人均是一愣,“你不是说赌输了吗?”
我得意道:“刚才有外人在,我没好意思剥你们的面子,我就谦虚一下呗,嘿,瞧给你们美的,席老师,给他们看看咱赌出来的玉。”
席蔓莎嗯了一下,喜滋滋地从袁雅珍那里把她自己的包拿了过来,拉开拉锁,艰难地抱出一块比晏婉如腿上那白玉还大上两三倍的墨玉,然后又将我给她的两块小羊脂籽料放到了茶几上。
蒋妍惊呼一声:“这么大的墨玉?色这么浓?”
晏婉如也错愕了一下,飞快一把抓过小籽料,“这是……羊脂玉?两块?”
蒋妍不干了,“我靠,小姨你太坏了,啊啊,不行不行,我得跟你换,你那羊脂玉给我一块吧!行不行?行不行?”
邹月娥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