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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黑衣蒙面之人齐齐从林间窜出,站在莫天啸面前,向他行礼,:“手下来迟,望主人恕罪。”
果然羽化的预感应验了。这三十六个人,想必就是莫天啸饲养的只终于自己,在暗处活动却从未露过面的死士。
所谓死士,便是为了主人,去死的。
“不迟,还赶得上。给我杀!”莫天啸狰狞的如勾魂的厉鬼,仅剩的右手,遥遥指向云焱三人。
没有任何废话,三十六个黑衣人齐齐向三人发动了攻击,目的只有一个——同归于尽!
“云焱,伊行,小心,这些死士不死不休!”羽化担心的提醒云焱和伊行。
血影,刀光,红雾弥漫。
几匹健马穿过这生死一线的战场,向原方逃去,渐渐失去了踪影。
一个时辰过后,林如初静,一切如常。
只是在林道上,横竖不一的躺着三十六具黑衣的尸体,还带着些微温热的尸体,还有半截刚健的手臂。竿竿翠竹,此时却开出鲜艳夺目,如血腥红的花,红叶,红花。
“可恶!又让他给跑了!”伊行狠狠地捶在桌子上,将杯里的茶水溅了满地。
“唉,千算万算,没算到莫天啸那小人还有这一手啊!”叹了口气,已与三人会合的璇惑好是不甘,真是功亏一篑啊。
云焱的脸色依旧冰冷,但任谁也知道,就让莫天啸这样跑了,他实在是不甘,不愿。
“好啦,事情还有余地啊!”只有羽化,笑眯眯的坐在一旁,品茶摇扇,好不自在。
“哦?羽化,你快说说看!”如意料中的引来三人目光的注视,璇惑更是傻傻的问了出来。
“这个嘛……,你们想想看,莫天啸这一逃,会逃到哪里去呢?”并不直说,羽化只是轻轻提点。
“我看他们逃跑的方向,大概是向西吧!向西?”伊行好似自言自语的说。
“莫家庄!”伊行和璇惑同时喊道,迎来的是羽化肯定的笑和云焱了然的眼神。
“那咱们就近联络咱们的人,然后直接赶往莫家庄不就得了?”
“正是。不过要聚集咱们的人,大概还需要些时间,最迟两天,我们就起程,赶往莫家庄。”羽化一脸正色,立刻吩咐手下开始筹备。
还没完,他还有机会!
莫天啸静坐在正厅中,捂着那断臂之处。他决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旧恨未除,又添新仇,只要他还活着,就绝对不会放过云焱!即使是死,他也要拉上个垫背的!
破旧的室内,云娘正躲在床角瑟瑟发抖。已有多久了?莫天啸从回来开始,就把他软禁在这屋内,狠狠地骂他,怨她,然而她却不能反抗。而风淼的母亲,也时不时地来讥讽她,嘲笑她,对她又打又骂。然而她却还活着,她没有死的勇气,生来就懦弱的她,只有忍受,就如当初,对自己的爱人。
“老爷,不,不好啦!云焱少爷带着一帮人冲进来了!”老管家的慌张的喊声老远就送到了莫天啸耳朵里。
整了整衣衫,莫天啸泰然自若的坐在正厅中央,左右立着鬼面与凌冲。他,早已等候多时了。
如冰般凛冽的杀气弥漫,走在最前面的云焱如入无人之境,浑身的寒气冻得要冲上来的莫天啸的手下具是停住了脚步,定在两侧。
“你终于来了。”空旷的大堂中回荡着莫天啸浑厚却略显苍老的声音。
“我要讨回我的一切。”云焱的声音依旧寒冷,却有些生硬,
最后的时刻,终于来了。
“哈哈,你不是要报仇吗?还等什么?等着我送你上西天吗?”狂笑出声,莫天啸刚一说完,便提剑冲向云焱。
两强相遇,必有一伤。
所有人都静静的注视着这两人,等待着其中一个灭亡的时刻。
如乱石穿空,惊涛拍岸,这一斗,斗的天昏地暗,乾坤混沌。
正厅早已变成一地瓦砾,颓然倾倒,然而战斗还在继续,一刀一剑,金鸣交击,以命相搏。
要输了吗?
莫天啸的心意已动摇。已断一臂的自己,本就不是云焱的对手,如今耗时又巨,自己哪里是正值年轻的云焱的对手?
长刀当空,眼看就要劈下,莫天啸已无抵挡之力。
“不——住手!”远远的人声传来,声音是那样熟悉,让云焱的刀就那样险险的停在莫天啸头顶。
“风淼?”回头一望,风淼已拨开层层人群,走了进来。
“云焱,够了,已经够了。他已经什么都不是了,放过他吧。”风淼满眼的不忍,让云焱心痛。
从听说莫天啸在盟主府遭人揭发,一路被追杀,风淼就开始怀疑了。云焱这次离开的异样,和事情发生的十分巧合,他立刻就明白,这一切是云焱所为。
在马背上狂奔了三天,他终于在这紧要关头赶到了。毕竟,那个男人还曾是自己的父亲,他不忍这样。
眼神中闪着犹豫,头一次,云焱迟疑了,他下不了决定。一边是他最爱的人,一边是他最恨的人,如何选择,谁来告诉他啊!
终于,他选择放下,放下了手中长刀,放下了心中仇恨,云焱转过身,走向风淼。
眼中精光一闪,莫天啸找到了机会。一剑刺向云焱。
“不——!”一男一女的声音同时悲喊出声,不同的是,一道声音的主人同时冲向云焱。
然而一道淡青色的身影比他更快,飞掠到云焱身前。
血,娇艳如花,绽放在风淼的白衣上。
萧清的身躯如山般倾倒在风淼怀里。
“你……,这是何苦?”再也认不住,泪纷纷,如花瓣飘落,颗颗晶莹,滴在萧清脸上。
“ 你,竟然为我哭了呢。”无视插在胸口的剑,萧清温柔的笑了,艰难的抬手拭去
风淼脸上的泪,“别哭,我的存在就是要保护你,不是吗?”
“可是……”千言万语,卡在喉间,风淼硬是挤不出一个字来。
“没有可是,云焱是你的幸福,不是吗?那个能让你幸福的人,从来都不是我。所以,我只要保护你的幸福,你就可以幸福了吧。”血从萧清口中大口大口的涌出,却没能阻止他脸上洋溢出的笑容。“能这样为你而死,我,已经很满足了。本来那天我是离开了,但是,我最终还是没能放下你,所以,我还是回到你身边。这样,很好。”
就这样闭上了双眼,萧清带幸福的笑容,沉沉的睡在了风淼怀里,永远的睡着了。
噗!利刃穿过云焱肩膀,一把他熟悉的刀映入眼帘。
“师,师傅!”身后手持天刀的,赫然是他的师傅——鬼面!“为什么?”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云焱不解。师傅虽然对自己很残忍,但他从未想过,他会杀他。
“云焱!”萧清的死吸引了风淼全部的注意,这时才发现云焱的处境。
好不留情的抽出细刃天刀,鬼面阴恻恻的笑了,笑得那样得意,“哈哈,二十五年了,好长的日子啊。莫天啸,你还在得意吧!”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云焱不是你的儿子吗?难道不是你与云娘私通所生下的孽种吗?”
“莫天啸,你还真是愚钝啊!那全部都是假的!假的!云焱根本就是你的亲生儿子啊。可怜啊,哈哈,一对父子,竟然相残如此呢!”
如石化般立在当场,莫天啸真的僵住了,望着被大娘拖来的云娘,莫天啸无声的询问着。
早在萧清死时就被风淼的母亲拖来云娘颤巍巍的站在那里,“我没有被判过你啊,没有啊!云焱从来就是你的孩子啊,天啸!”
“既然你都清楚了,就没什么留恋了吧!就让我送你们父子一同下地狱吧!”刀又扬起,劈向愣在那里的莫天啸,鬼面的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
长刀没入背心,却没有得到鬼面想要的结果。
“云娘,云娘!”抱着挡在他身前的云娘,莫天啸顿时疯了般的喊着。
“老爷,云娘一直就是你一个人的,一直……,就算当年父亲嫌你穷酸破落,要把云娘嫁与他人,云娘也从未答应过。云娘,爱你……”抚上莫天啸已有些苍老的脸,那玉手忽然在说完最后一句话的同时,垂落。
花败,人已逝。
愣愣的望着手中长刀,鬼面不敢相信,他竟然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人。
当年,莫天啸还是一介落魄小卒只时,遇见了在武林中家世显赫的云娘,他们相爱了。从最爱她的鬼面手中,莫天啸夺走云娘。那时的鬼面,已是小有成就的一方剑客,俊朗清秀,却苦追云娘未果。然而云娘的父亲,却看不起破落的莫天啸,准备把云娘许给鬼面。妒意和恨意迷了莫天啸的眼睛,他发奋成为一方侠士,同时毁去鬼面那张俊容,得到了云娘。
“鬼面!你还她命来!”莫天啸轻轻放下云娘,提剑冲向鬼面。
“该死的是你!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当初毁我容貌,让我只能以这丑陋的面具示人的人是谁吗?我早就知道,是你!是你!该死的不是云娘,是你!”鬼面发了疯似的叫喊着,挥刀狂砍。
一把刀,和鬼面几乎一样的细刃长刀,从鬼面的心脏穿过。
紧握刀柄的,是云焱鲜血淋淋的手。
“你不该,杀了我娘。”温度骤降,云焱那血红的双眼怒视着鬼面。
原来,搞得他家破人亡,父子相残的,居然是他。
鬼面直挺挺的倒下了,双目瞪裂,致死不瞑。
“云焱……”伸出颤抖的手,莫天啸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不姓莫。”回头扶起风淼,云焱带着众人远去。
马蹄飞扬,身后是烟消弥漫,火光冲天的莫家庄。
与他们有关的一切,就这样消失吧,消失得干干净净,从此,他们自由了。
“哈哈,哈哈。”苦笑着,莫天啸坐在火焰中央,一个身影渐渐走近,“华容,就只剩你了啊。”
风淼的母亲,大娘华容,一如当年的美貌,静静地来到莫天啸身边,坐了下来。
偎向他,任由莫天啸抱着自己,华容脸上绽放笑意,如花般美艳。一只精巧的金柄匕首插在了莫天啸的胸膛上。
“华容,你……”只有不解,没有痛楚。
“我知道,你最爱的从来就只有云娘一个人。不过,我还是爱你。从此,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你终于只是我一个人的了。”
莫天啸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华容,和他纠缠在一起。
火,如夕阳染红的云彩,烧得天边一片赤红。凄美,绝艳。
那熊熊烈火,焚尽了一切。爱,恨,癫,痴,在这一刻划为灰烬,徒留一地哀伤。
远处白衣飘飞,云逐风戏,霞光满天。
尘埃落定,烟消云散。
爱恨焚尽,空如许。
缘起缘灭,时光如梭。
到从头,空悲切。
日落星沉,唯有此情不换。
莫问世间情何物,生死永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