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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最近宫里没发生什么事吧,真是,太过安静了些……”就连最能折腾的大皇姐赵茹,也是规规矩矩陪着太后吃斋念佛,柔顺的不可思议。
“是很安静,不过我今日倒是听说某人红鸾星动,喜事临近了。”
“谁啊?”
“还能有谁。长公主已经年过二十,这岁数,不能再拖下去了。”
见他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赵佑回过神来,愕然道:“陈奕诚?”
小乐子笑着点头:“正是,有太后在一旁推波助澜,连皇后娘娘也是美言不断,这回他插翅难飞了。”
赵佑呆了下,在他腰间狠掐一把,骂道:“人家的婚事,你在一旁瞎高兴什么!”
“我不计前嫌,以德报怨不行么?”小乐子哂笑,忽然面色一整,续道:“传出喜讯的不止是长公主,还有二王子。”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立嫡前夕
“二王兄?”
“对,二王子最近几次登门造访丞相府,商议定亲之事,看来已经得到陛下默许,无有异议。”
“哦,最近事儿还真多,都在蠢蠢欲动呢。”
皇室婚姻,向来与政治需要互通,紧密缠绕,相辅相成。
大王兄赵文虽然与大皇姐赵茹互相看不顺眼,谈不上亲热,但是其生母刘皇后和令妃私下却关系不坏,素来走得很近,对于这桩亲事,刘皇后自然是乐见其成。
而二王兄赵卓,不管是情投意合,还是利益至上,与丞相府的联谊都是势在必行。
陈奕诚……会就此屈服吗?
二王兄……对那汤府小姐又有几分真心?
人心,最不可测。
小乐子注视着他面上变幻莫测的表情,轻道:“在想什么?”
赵佑定下心思,揉着额头叹道:“没什么,只是困了。”
“可要睡一会,晚膳备好我再叫你?”
赵佑摆手道:“不用了,你拿几本册子过来我翻翻,后天要去山庄,我多少需得了解下……”
小乐子坐着没动,柔声道:“前几月遭遇暴雨,去山庄的路被冲塌,没修的大好,马车行驶会很颠簸,要不……还是呆在宫里吧,过一阵再去?”
“没关系,我就是想看看大家。”赵佑别他一眼,勾起他的下颌:“怎么,你哪件事情没做好,这样怕我过去检视查探?”
“王子想到哪里去了……”不知想到什么。声音渐低。
赵佑默然看他。
他的心意,自己岂会不知?
是怕自己看到缺失的位置,想起故人,徒增伤悲……
赵佑收回手来,咬唇轻声道:“留在桃花海南两岛的弟兄,他们的亲人家眷,可都安置好了么?”
小乐子点头:“是,王子放心,抚恤与慰问都发下去了,老有奉养,幼有安顿,另外在山庄中建了祠堂立碑铭记,香火供奉,每年一祭。”
“谢谢你,考虑周全,做得很好。”在情在理在义,他都帮自己想到做到了。
小乐子见他神情郁郁,又道:“这是入门之时定好的规矩,并无半分强迫,大家心甘情愿效力,重酬与风险并存,王子也不必因此自责。海潍县一场洪灾就死了近三万人,帝都城里前不久数人斗殴,也是死伤惨烈……”
赵佑苦笑:“你不必找话安慰我,这是没法相提并论的……”
来自现代社会和平年代的他,对于流血牺牲,始终做不到心如止水,全然漠视。
须知,人非草芥,更何况,是那些曾经一起携手共进风雨同舟的弟兄们……
“王子……总是那么心软……”
“心软不好么?”赵佑靠在他怀中,幽幽一叹:“难道你情愿我做个冷血无情,心硬如铁之人?”
“当然不愿。”小乐子轻喃:“别多想,一切由我来担待,福是你的,祸则予我。”
低头,轻柔吻住他的唇,嗓音温软,如若春风。
“王子这样就好……这样……最好……”
就这样……
已是……最好……
……
“古来诸侯亲王,辅佐天子,守护城邑,享国永昌。今太平盛世,金秋吉时,诸位王子孝礼谦让,宜早立储君,上地图,定位号,尊宗庙,重社稷,分封划地,应古合今。”
三日后,御史大夫罗石朝堂上奏,恳请天子早立太子的同时,亦提出分封王子的想法。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说纷纭,赞成与反对之声此起彼伏。
事关紧要,赵文博自然不肯轻易点头,当场驳回,不了了之。
这样的结果,正是他所预料的。
太子未定,封王之事自然会顺延,但是能在父皇心中轻敲一记提个醒,就已经完成了既定目标……
一次上奏被拒,那就再奏第二次第三次……总有一次会成功。
说他甘于平庸也好,胸无大志也好,怎么都好,他只想早日定下大计,离开这权力纷争的漩涡,与母妃幼弟过些清净日子。
日子不紧不慢过着,元儿满月酒摆过,一天天大起来。对于这个孩儿,赵文博投入了极大的心思,不仅亲自过问满月家宴,还安排少府专门打造了一枚小巧精致的长命锁,亲手给元儿戴在脖子上。闪闪金光晃花人眼,惹得赵佑都是一个劲念叨父皇偏心。
偏心?
倒还真是,从来没有哪个皇子公主能让当今天子如此上心,就连不久前长公主赵茹的二十岁生日宴,都远不如这般待遇。
在赵文博心中,除了心疼与怜惜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元儿,眉眼长开之后,那五官,那神情,俨然就是他的翻版。
之前在他所有的儿女中,也有长得像的,比如赵佑,那两道英气十足的眉毛,那挺直轩秀的鼻梁,无一不像,不过除此之外,身形太过纤瘦,气质太过柔弱,反倒不如另外几名皇子的相似度。
综合起来看,大王鞋子赵文俊挺健硕,二王子赵卓沉静内敛,在气势与性情上更进一步。
而有了赵元之后,他惊奇发现,所有皇子之中,没有比元儿长得更像自己的了。
自从赵元出世,日渐成长,因为容貌肖似的缘故,最得他的喜爱,每日一下朝,总是直奔月清宫,抱起这小婴儿,对着娇嫩的脸蛋不住亲吻。
在立嫡前夕的关键时期,天子的言行举止那都是被众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他状似不察,赵佑却暗自惦记。
元儿虽幼,不足一提,可自己还是众人眼中的备选目标之一,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有所懈怠,放松警惕。
思想一阵,趁着又一日歇课,赵佑换了便服亮出通行腰牌,领着小乐子大摇大摆出了宫门,坐上马车,悠闲而去。
天气放晴,秋高气爽,帝都城里人来人往,多得是出游的贵族家眷,衣饰光鲜,车马显贵,帝都的繁华可见一斑。
赵佑掀起车帘,饶有兴趣欣赏街景。小乐子将剥好的橘瓣喂到他唇边,轻笑:“别人此时都在招兵买马,暗中部署,争取朝堂上下更多支持,王子倒好,居然有兴致去游山玩水?”
“嗯,真甜……”甘甜在唇齿间四溢开去,赵佑边吃边嘟囔道:“我哪是游山玩水,我向父皇禀报过了,是去普渡寺上香祈福!”
“是么?”小乐子好笑地看着他:“去普渡寺的路,可不是这个方向呢,定是小桌子走错了吧,这个粗心的家伙……”说着,口中唤着小桌子的名字,作势欲起。
赵佑一把将他拉住:“得了吧你!”
可恶,什么心思都被他一眼看穿……
“嗯?”小乐子回头冲他弯眼一笑。
赵佑耸下肩,实话相告:“我那日让孟轲帮我租了条画舫,都说映日湖畔风景好,今日大家一起游湖去!”
“游湖?”
“对,游湖。”
小乐子手指拨开他被风吹乱的发丝,眸光里满含宠溺:“王子又在打什么主意……”
赵佑享受着他的温柔,笑而不语……
不是都在明里暗里关注他的动向吗?
那好,纨绔子弟,赵家三公子沉寂太久,也该出来亮亮相了。
希望今日的映日湖,会很热闹……
马上步上朱雀大街,望江楼的酒旗迎风飘扬,金字招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在看什么?”
“没什么,我想念望江楼的大厨的手艺了,想念那道……”
赵佑微微侧头,迎上了他了然的黑眸,一起笑念:“红烧蹄骨!”
不经意间,却见街巷转角,一道静默的身影映入眼帘,青丝轻扬,淡蓝的衣带飞掠而过。
赵佑眼睛眯起,咦,那背影,好像是……
“停车!”
小桌子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急急扯住缰绳,马车出于惯性前行了一大截,这才刹住。
小乐子掀开车帘,小心扶他下车,赵佑环顾四周,眼光没放过周遭一切,哪里还有刚才的人影!
是自己眼花了么,他方才分明看到,就在那店铺门口……
“主子看到什么了?”
“一个老朋友……”赵佑自嘲笑笑,转身朝马车走去:“可能是我看错了吧,路途遥远,怎么会千里迢迢到帝都城来……我们走吧。”
小乐子没有再问,推他上了马车。
坐回座位,赵佑仍是拉开车窗车帘,往外张望,目光不住搜寻。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色狐狸
人潮络绎不绝,想要从中找出一个人来,谈何容易?
当真是自己看错了么……
沉思之际,马车缓缓朝前行驶,眼看再过一个街口就到城门。
赵佑正贪看景致,忽然间闻得细微风声,一道黑影在城墙上飞速游走,转瞬即逝,与此同时肩上微痛,被一股巨力往后一扯,瞬间被压在车厢底部,头顶上,小乐子急切的眸一闪而过。
嗖的一声,一只长箭穿透布帘,钉在车窗上方,离他之前倚靠的位置仅有寸许!
若非闪躲及时,那支箭铁定射中他的发冠!
赵佑大惊失色,叫道:“刺客?”
翻了天了,是谁吃了豹子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冷箭偷袭!
小乐子满目肃然,按住他的肩膀:“待在车上别动!”人影一晃,转身唤住小桌子,停车检查。
马车依言停住,赵佑靠在车壁坐了一会儿,这才慢慢滑下车去。
小乐子正站在车前,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警惕注视着周边人潮情势,见他脸色发白,脚步蹒跚,赶紧过来扶住,低声道:“怎么下来了?”
赵佑故作惊慌,拉住他的手,眸子里却闪过一丝精光:“看来是谁在试探我呢,不让人家看到他想看到的,这事便完结不了。”
眼睛望着方才黑影消失的地方,见小乐子也注视着同一方向,轻问道:“要追么?”
以他的轻身功夫,三里之内,必定追的上刺客,带回审问。
小乐子抿唇摇头,低道:“怕是调虎离山,铁士不在,不能追。”
赵佑知道他一向谨慎,点点头,顺势靠在他身上,揉着额头,颤声嚷道:“谋财害命!绝对是谋财害命!这马车不能坐了,我们……”目光一转,见得不远就是章台街,怡香楼的歌舞之声隐隐传来,灵光一闪,临时起意:“对了,本公子半年没去怡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