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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上,被冷风一吹,头脑有了几分清醒。
自己就这样贸然追出去,若是追得上还好,追不上的话,身边连个帮手都没在,就凭这破车老马的,如何与前面性能优良的皇室马车比脚力?
小乐子虽然不在,他毕竟还是个教主,就凭这张脸,在帝都城各处调几名人手的能力还是有的,大事要紧,也顾不得是否会暴露身份了。
主意定下,赵佑与车夫说明方向,马车在大街小巷穿梭,怡香楼望江楼等等地方一进一出,车后马蹄声得得响起,一下子跟上来好几骑,有的马背上还不止坐着一人。
掀开车帘,看清来人的面容,心里仍有些不踏实。
东队毒队尽数调遣在外,只邪队西队在城里留有少许门人,均是机智有余,武功则是差强人意。
不过,大王兄的背后主要是将军府在撑腰,陈低父子在朝堂身居要职,忠心不二,支持谁都是正大光明地来,背后作乱的事情是绝不会同意,更不会参与。
若只是大王兄身边的亲卫,那点实力也不足倾覆大局,顶多是有所准备,抢占先机而已,只要自己及时赶到报警,便可刀不血刃,和平解决。
刚出城门,行到空旷处,就听得后方蹄声阵阵,有人策马上来,在车窗外哈哈笑道:“难怪人家常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主子今日这身衣饰真是好风采,贵气十足,跟那些皇子皇孙没甚差别!”
赵佑撇嘴,一眼掠过,冷静开口:“留下两人上车,其余轻装上阵直奔普度寺,路上遇到华丽马车,一律找理由拦下,注意拖延时间,尽量不要动手!”
“是!”来人神色肃然,吹个口哨,招呼另外几人加快速度,暖意超越过去,那两人一依言从马背上跳下来,噔噔几下爬上马车,行礼坐下。
赵佑顿了下,又问两人:“你们可有办法通知到乐主?”
两人齐齐点头,“乐主曾发下信号烟火,我们都有随身携带。”
赵佑心头宽慰不少:“那好,我们立即发信号,叫他尽快来汇合!”
话音刚落,就见一人从怀中摸出一节竹筒大小的物事,刷的点燃,手伸出车窗,也没听得有何声响,一道碧绿的焰火就直冲上天。
赵佑望着半空中久久不散的亮色,暗地祈祷。
小乐子,你快来,快来……
一路上,赵佑不断催促车夫加速,那车夫是宫门侍卫队长出面叫来的,隐约知道雇主的显赫身份,不敢怠慢,将马车赶得快要飞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有人窜到车前禀道:“主子,拦下来了!”
赵保闻言一喜,探头看见前方道路聚了大群人,将两辆华丽非凡的马车团团围住,正闹得不可开交,赶紧拉开车门跳下来,大步奔过去。
“出了什么事?”
一声既出,场子霍然安静,那原本跌坐地上之人摇摇晃晃起来,接着他的衣袖道:“这位过路的公子,你来评评理,我们从路上经过,不小心被这横冲直闯的马车给撞了,这车上之人好生无礼,不但不下车检查,赔礼道歉,反倒说我们意图不轨,要送我们去衙门见官!”
这拦路的理由编得不错!
赵佑心头赞许,上前一步,沉声道:“既然撞了人,车主下车查看伤患乃是人之常情……”
身后一干弟兄也随声附和:“是啊是啊,公子说得在理,车上那厮快些下来,再是磨蹭,可别怪兄弟路见不平,忍不住出手了!”
半晌,车内才传出一声冷哼,“尔等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拦路打劫!天底下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众人嬉笑:“王法?你爷爷我就是王法!”
“大胆狂徒!”
努斥间,一人推门出来,徐缓下车,正好立在赵佑对面,两人的目光对上,那人吃了一惊,作势行礼,口中低呼:“三王……”
赵佑原以为车内必然是二王兄赵卓,不想出来的却是二王兄身边的内侍,微怔一下,急忙打个手势止住他,慌道:“你家主子呢?”
那内侍答道:“主子怕路上人杂不安稳,乘了别的马车先行一步,命奴才一行负责押后。”
赵佑一拍大腿,暗叫不好。
这二王兄做事也太小心谨慎了,居然在路上使出个掉包计,把自己都糊弄过去了,这下坏了大事,如何了得?
顾不得过多解释,急急跳上先前的马车,招呼一干人等,“都跟我去普度寺,快啊!”
“哎,三王……”
那内侍看着马蹄扬起的黄沙,摇了摇头,坐回车内继续慢行。
普度寺就坐落在阴那山南麓的半山腰上,名声在外,也并不难找。
顺着山路一直向上,就见得那造型高伟的山门,以及金光闪闪的大字,山门内红墙明瓦,青松翠竹,因为是皇家寺院,修建十分气派,平日香火也很是旺盛,梵唱之声隐隐可闻。
寒冬腊月难得出了太阳,前来进香许愿的信男善女络绎不绝,人声鼎盛。
赵佑带着一行人进了寺门,想到梅花尽数开在寺庙后院,避开热闹之处,疾步好飞,直奔目的地而去。
这普度寺虽然只来了一次,但路线还大致记得,于是带头走在前面,有门进门,没门就在众人协助下翻墙,这院墙不过一人多高,比起皇宫里三人高的宫墙那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得一提。
一路飞奔,越走越是僻静,已经看不到闲人走动。
面对那重重叠叠无休无止的佛堂,赵佑有些傻眼,不知从何下手。
思忖间,忽觉一阵风来,空气中飘荡着清清淡淡的梅花香。
对了,名为赏梅,自然要去有梅花的地方!
赵佑吸了吸鼻子,瞥见不远处的树林,果断指路,“去那边。”
刚说完,就听见身后寺门方向响起一阵喧哗吵闹声,好像是什么人起了冲突,将寺里的人声都吸引了过去。
赵佑不为所动,疾步穿过树林,树林之后是一片开阔的空地,空地尽头院门半掩,院中绿蔓披拂,一枝白梅从墙头探出来,枝头吐蕊,纯净如雪。
没待走近,就听得院里传来细微对话声。
“大王兄既然邀我单独来此,有什么事就明说吧。”
赵佑精神一振,是二王兄赵卓的声音,看来自己总算是及时赶到,事情还在可以掌控的范围。
静默了一会,有个傲然的声音回答,“我也没心思跟你绕圈子,你把储君之位让给我,我将来必定记得你的好处。”
“让位?大王兄真是说笑了,储君之位是上天授予,岂能随意相让?”
赵卓话声低缓,语气很是轻松随意:“要不大王兄要点别的东西,但凡我有,定会毫不藏私,倾囊相与。”
“如果我说我不要别的,只要这个位置呢?”赵文的声音陡然拨高,口吻也凌厉起来。
211 正文_第二百一十一章 手足相残
院内环境清幽,草木稀疏,靠墙处生有一大片白梅,两人隔着花枝面对面站着,一人面容朝外,一人则是背对院门,赵佑一眼掠过,看得分明,那露脸之人正是大王兄赵文,而那道背影,除了二王兄赵卓,还能是谁?
除此之外,院里悄无声息,看样子再无他人。
赵佑仔细辩听一阵,朝身边人等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分散守在外间,自己审时度势小心潜近。
“大王兄要这个位置,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赵卓轻咳两声,拖长了语调。
“只不过什么?”赵文急切发问。
“只不过要看大王兄有没有这个本事从我手里拿走了。”
“你!”赵文勃然大怒,刷的一声,似是从腰间拨出长剑来,冷哼道:“我之前以礼相待,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赵卓的声音清淡如旧,“大王兄你这是做什么?要造反吗?”
“我……”
“两位王兄,小弟来迟一步。”
赵佑眼见情势紧急,一声唤出,即是深吸口气,顺势踏进院中。
余光朝里一扫,果然见得赵文拨出剑来,剑刃正横在赵卓颈项之上,心念一动,哈哈笑道:“大王兄,你这玩笑开得太过了,快把剑放下来,我认输还不成吗?”
赵文转过头来,不解道:“你说什么?”
面对利刃相逼,赵卓面色如常,只低道:“三王弟,果然有你。”
赵佑来得及深思他话中的含义,抢先两步,按住赵文握剑的手,赔笑道:“二王兄息怒,都是我的错,我跟大王兄打赌来着,赌到底谁的胆子更大。事实证明我输了,我甘拜下风,心服口服,等下请两位王兄去望江楼喝酒赔罪,怎样?”
“原来是打赌……”赵卓眼眸闪耀,沉吟道:“你们赌什么筹码?”
“我们赌……”
赵佑话没说完,就被赵文一声喝叱打断:“谁跟你打赌!你这胆小鬼,既然不敢与我合作,就别跑来搅我的局!”说罢猛地甩开他的手,嘴里发出一声长啸。
啸声连绵,没过一会,原本静寂的院墙上齐刷刷冒出三十来号玄色人影,身手敏捷,剑锋雪亮。
赵文仰天大笑,声音狠厉:“老二,我本不想对你动手,是你逼我的……”
趁人影跃过墙头,尚未落地站稳,赵佑抓起站立不动的赵卓,大叫:“快走!”
“站住——”
身后长剑袭来,被左右两道刀光截住,是留在门外的弟兄见得情形不对,前来相助。
“主子快走!”
赵佑想也不想,拉着赵卓奔向院门,只要能拖延一阵,等两人钻出树林,去得寺庙前殿,那里人来人往,大王兄的侍卫再是嚣张,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动物行凶。
只是心底升起了种奇异的感觉,方才明明凝神听过,没有听到呼吸声,为何会突然冒出一大群人来,难道是自己听力出了差池?
还有,二王兄不是也带了大队人马出来吗,怎会单枪匹马出现在小院里,他的手下呢?
一个趔趄,手掌被大力甩开,险险扑倒。
稳住身形的同时,忽觉劲后一阵风来,带着强劲的破空之声。
赵佑本能矮身侧头,左耳微疼,一道青芒擦过耳廊激射而过,直直钉入前方树干。
是支羽箭。
就在方才跳下人来的墙头,密密麻麻再次布满人影,甚至不只是墙头,就连假山花台树梢上都有,人数足有百余,个个青色劲装,手持铁弓利箭,严阵以待,只等一声令下,就可以将下方之人射成蜂窝。
局势急转直下,所有人都傻了眼,怔在原地一动不动。赵佑蓦然回头:“二王兄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位未来储君,远不若世人所想的那般文弱可欺!
电光火石间,眼前白光闪过,就听得啊的一声惨叫,赵文持剑的右臂已被斩下,断臂掉落在地,人也是痛得面色惨白,当场晕了过去。
变故陡生,人等皆是惊呼,唯有赵卓沉着一张脸,取了手帕,慢慢将剑上血迹拭去。
这一剑干净利落,出手极快,不知已经谋划练习了多少次。
赵佑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声音苦涩:“看来我是来错了……”
真正设下重重包围的不是别人,而是这位二王兄,将计就计,清除异己,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