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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没有祁金还好,他们大不了脚下抹油,立时开溜,但是祁金还藏在宸宫之中,又是身受重伤,兰萨总会找去……
兰萨见两人动作迟滞,心中更是生疑,喝道:“再不转头,朕的弓箭手可不客气了!”
话声刚落,啪啪数声,弓箭搭起蓄势待发,忽听得远处有人扬声叫道:“陛下,那是我的人,千万手下留情!”
赵佑诧异抬眼,却见秦冲带着一队黑衣侍卫疾步赶来,那并不陌生的黑衣首领怒声喝道:“阿丹,叫你夜里不要乱跑,你偏不听,这下好了,被人劫持,真是丢王子的脸!”
阿丹?他可是在叫自己?怎么尽给他取些莫名其妙的怪名字!
被人劫持……
他不傻,立时明白这是在给自己解围,如他所说,铁士是歹徒,自己和那太医便都是人质,脑子里急急转动,飞速分析局势:落在兰萨手里,此人心狠手辣,结果糟糕透顶;落在秦冲手里,他与铁士是旧识,想来还有生机。
转眼功夫就已想得利弊分明,将铁士的手搭在自己脉门上,赵佑扁了扁嘴,哇的一声哭出来。
“奴才错了,王子快救我——”
“阿丹莫怕,他敢伤你一根汗毛,我就要他的命。”说话之人,正是秦冲。
听他这话产得郑重其事,铁士冷哼一声,正要争辩,却被赵佑轻轻按住低语:“我先跟他走,你完事后再来找我。”只是权宜之计,他可不认为秦冲真会好心帮自己。
铁士轻嗯一声,带着他慢慢转身过去,不知为何,心里生出几分不舍来。
兰萨一直盯着铁士的身形,眼见他转身过来,额前碎发飘飞,突然叫出声来:“是你!”
铁士知道他已经认出自己来,冷笑道:“是我又如何?”说话间忽然松开赵佑,带着那太医一跃而起,直飞上墙。
兰萨闪电般追上去,他身旁八名侍卫紧跟其后,忽见面前人影一晃,秦冲与其黑衣侍卫也是同时行动,将被抛下的赵佑团团围住:“阿丹!”
就这么有意无意,一挡一阻,铁士已经带着太医窜出老远,转眼消失在前方宫墙上。
“该死,又让他跑了!”兰萨憋了一口怨气在心里,又找不到地方发-泄,只得瞪了秦冲一眼,目光定格在赵佑身上:“四王子,这位是……”
秦冲不慌不忙道:“是我的随侍书僮,之前跟我闹了别扭,不听话到处乱跑。”说着,板起脸朝赵佑道:“阿丹,你说说,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佑低下头,带着一丝哭声道:“我走来走去迷了路,刚在这里歇脚,就见这男子扛着个人过来,说什么缺个帮手,非要掳我出宫……”心中大是庆幸,早前在树林里的时候就已想到,特意换上身普通服饰,生火的时候还专门用草灰抹了脸,说话也有意捏着嗓子,再加上这些日子一直辛苦奔波,脸颊身形瘦削了不少,当时在赵氏王国皇宫仅是一面之缘,他敢肯定,兰萨绝对认不出自己来!
“随侍书僮?”兰萨盯着赵佑,皱眉开口:“四王子的手下朕都见过,唯独这位看着眼生……”
赵佑牢记言多必失的金句,盯着自己的鞋子没做声,毫不意外听得秦冲低声解释:“阿丹一直待在我房中,平时不出门,是以陛下不曾碰见。”
“王子房中?”兰萨会意过来,干笑两声道:“原来如此。”早闻这南越四皇子与其皇子妃关系不冷不热,却对这小书僮如此在意,原来娶妻只是掩人耳目,之前扔下苍歧一摊子事,执意前来格鲁接手联盟事务,倒也不足为怪了。
再看那小书僮,身形纤细,面色微黑,哭声略显实细,一双大眼睛泪汪汪的,倒是惹人怜惜,不觉打消疑惑,与秦冲寒暄两句,即是拂袖而去,召集飓风骑布置追捕计划。
赵佑看着一行人等远去的背影,暗地松了口气,铁士还算聪明,带着太医逃往宫外,将兰萨的注意力全部引了出去,打死也想不到他要抓的人实际就在眼皮下!
“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跟本王子走吧。”秦冲的声音清朗响起,比以往更多了几分欣喜满足。
赵佑回头,见他笑吟吟望着自己,那队黑衣侍卫却是退至百步之外。
“多谢秦四王子出手相助,我还有要事在身,人情欠下以后再还!”略一抱拳,就打算开溜,话说得好听,心里却想,这点小恩小惠,永远也抵不过他跟秦业之间的深仇大恨。
刚一抬步,衣袖就被他拉住,就像是做惯了一般,手掌顺势一滑,与他五指扣紧,听得他轻忽笑道:“我可是为了你背上个断袖的声名,就这么走了,你良心何安?”
赵佑横他一眼,冷笑:“我要那么多良心作甚?”使劲甩手,却哪里甩得开他?
“别费劲了,我说过,要我再放开你,除非我死。”秦冲似是心情大好,也不理他的挣扎,牵起他的手往前走:“既然还得回到此处,何必要出去,以逸待劳不是更好?”
赵佑沉下脸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确定两人进入宸宫时没被人察觉,秦冲绝对不会知道那房间藏有伤者!
秦冲笑了笑,道:“不说这个了,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瞧着他不悦的神情又道:“兰萨还没走远呢,你难道想唤他回来?”
一句话将他噎死,只得忍气吞声跟着他走,路上就听得他一人唱着独角戏,细碎念叨:“听说早上兰萨回宫时遇到一老一少行刺,那少年男子想必是铁士,那老和尚却又是谁?”
赵佑闭嘴不语,秦冲也不觉无趣,自顾自讲道:“铁士能够带着那和尚逃脱,运气实在不坏,不过当时兰萨尚未出手,否则以他的快刀,结果难料。”
“他的快刀,真那么厉害?”他忍不住问。
秦冲点头道:“不错,世上鲜有敌手。”
赵佑撇了下唇角,又自闭口,秦冲淡淡一笑,继续道:“那老和尚中了一箭,性命垂危,所以你们才冒险来宫中寻医找药,让我猜猜,你们将那老和尚藏在哪里,客店?城外?都不对,何必舍近求远,难道是皇……”
“够了!”赵佑咬住嘴唇,这人要是放在现代,简直就是个心理学的高手,在他面前,真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是,隔墙有耳……”秦冲微笑,压低声音道:“你知我知便是。”
赵佑没有理他,默默前行,直到鼻端嗅得浓郁花香,这才发现竟不知不觉来到宸宫外的假山瀑布下方,花树掩映,池水清清,侧旁正是风烟亭。
环顾四周,隐隐见得树后花间有人影闪烁,再一倾听,呼吸声细微起伏,显然是那些黑衣侍卫并未走远,隐在暗自守护,有他们这道防御,也不怕兰萨的人在旁偷窥窃听。
三百一十五章 陪我一夜
想着祁金关于元昭帝手谕的话,赵佑心头一动,抬步朝亭子走去。
秦冲跟了上来,与他并肩而行,望向他的黑眸里满是关爱与宠溺。
“兰萨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太莽撞了,铁士又对你唯命是从,还好我早有准备,否则方才不易脱身。”
轻责的语气,令赵佑听得蹙眉:“谁要你多管闲事。”
秦冲淡淡一笑:“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不是闲事。”
脑子有毛病!
赵佑懒得再听他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大步踏进亭中,借着宫灯的亮光,一双美目仔细往亭子上下左右搜索,双手也是不进拂过亭柱栏杆,假意欣赏,实际却是在寻找暗格之类,并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你喜欢这亭子?”
听得他在背后柔声低问,赵佑随意点头:“是啊,看起来还不错。”
“这座风烟亭,是元昭帝当年为乐皇后亲手设计修建的,并在两人的名字中各取一字来命名,是显帝后情深,一时传为佳话。”见他听得出神,秦冲微笑道:“日后我们不建亭子,就修座楼,叫做佑冲楼,可好?”
佑冲楼?真是恶心死人!
赵佑忍住心底厌恶,在亭子里搜寻半晌,没见得有异,又径直出亭朝长廊走去。
秦冲脸上笑意更深,跟着他寸步不离,他行他也行,他停他也停,两人随着长廊漫步向前,一直走到走廊深处,前方上有瀑布如练,下有水池幽深,已是路之尽头。
赵佑将那长廊也摸索个遍,眼见亭廊都已走完,却没有半点线索。
以他的超常五感都不能有所发现,旁人也绝对不会有收获!
想到这里,心情好了些,怪也只怪那无昭帝心机太深,藏东西藏得太好,遗言又留得过于简单,什么叫风烟亭附近,这附近二字,方圆十里都能够包含进去!
那手谕……到底是藏在哪里呢?
“看看,这里美吗?”秦冲问。
“美吧。”赵佑漫不经心答着,心里却想,美你个头啊美!
见他神情颇为不耐,秦冲笑了笑,忽然揽住他的腰:“带你去个更美的地方……”
赵佑低呼一声,想到这是大美帝国皇宫,又赶紧掩口,这么一惊一恼间,但觉身子一轻,竟似腾云驾雾般随他飞起,朝着那白茫茫的瀑布直冲过去!
瀑布从高处落下,水的冲动力不可小觑,后方又是坚硬山石,两人这么直直撞过去,结果可想而知!
赵佑懊恼闭眼,他还那么年轻,谁想今日竟要与这疯子一起奋不顾身,撞山而亡!
“到了,睁眼吧。”耳畔传来低笑,听起来爽朗愉悦之极。
怎么回事?身上只微有湿意,竟无半分痛楚?
赵佑疑惑睁开眼,羽睫颤动着,吃惊看着周遭景致,却见自己竟是身处一处干燥之地,四壁都是平整青石,顶上嵌着夜明珠,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面前不远即有石桌石凳,墙角处还有张宽大的石榻,上面垫着张虎皮,通体雪色,中无一根杂毛,十分珍贵。
再看身后哗啦水声,白雾升腾,周身遍布凉意,立时明白过来,原来两人竟是穿过水帘,进到假山内部!
早觉那假山瀑布修得高-耸巍峨,与周围秀丽的景致有丝不符,却原来这里面竟是别有洞天,不能不说这元昭帝还真有两把刷子,这样的构思都能想得出来!
可是,秦冲他怎么知道?
被他眼波一扫,秦冲浅笑开口:“兰萨对这里颇为忌惮,平时都是有侍卫把守的,我觉得好奇,有天夜里摸了进来,无意章发现了这个秘密。”
赵佑想着上回在此碰到的持刀侍卫,不觉点头,想来这假山石屋是元昭帝所建,兰萨怕乐皇后睹物思人,是以封锁此处,不愿让人得见。
至于现在为何不见那些侍卫,必是他提前到此做了手脚的缘故。
如此想着,在石屋里巡视一圈,看着屋内简单的物事摆设,也不像能藏东西的样子,倒是石壁上还有些可能,但他总不至当着秦冲的面趴在壁上敲打查探吧。
看来只有另找机会前来了,叹口气,赵佑转身朝水帘处走,却被他伸手拦住:“你要去哪里?”
赵佑挑了挑眉,冷淡看他:“这里是格鲁,不是苍岐,我想我有人身自由。”若不是顾及铁士,他早在兰萨面前亮出身份,大美帝国与赵氏王国虽不亲近,但料想兰萨还不敢对他为难!
秦冲呆了下,收回手来,轻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赵佑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