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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霁风抿紧了唇,盯着他半晌,终是上前扶起几人,一声不吭走出门去。
赵佑朝他背影低叫:“叶霁风,我的戒指……”
“想要,那就从我尸体上摘!”叶霁风扔下一句,径直离开。
几名赵氏王国兵士持枪追出,却被赵佑唤住:“算了,由他去!”这小子太过固执,不能硬来,他也没想到真要与他生死对决,就先这样吧。
“他是谁?”陈奕诚低问。
“南越大将军叶庭之子,叶霁风。”赵佑回过头来,解释道:“在苍岐的时候他帮过我的忙,我不想为难他。”
陈奕诚点头道:“叶庭当年是伤在我父亲手下,回到军营当日不治而亡……真没想到,竟在这里见到他的后人。”沉默了下,蓦然抬眸,目光如电:“楼上那人是谁?”
赵佑如实答道:“是秦冲。”
陈奕诚面色骤变,唤了李一舟等人留在他身边,自己飞奔而上,朝着那柳叶刀射出之地驰去,赵佑心头一个咯噔,拉着李一舟赶紧跟上。
但见几间厢房大门敞开,布帘微动,楼道里空落落的,哪里还有人在?
“已经跑掉了。”陈奕诚看了看那洞开的窗户,剑眉拢起,回头着急问道:“你已经跟他碰面了?他有没有对你怎样?”
“是,我来格鲁的时候,他早就在皇宫里了,之前秦业跟兰萨达成协议,由南越派兵帮助大美帝国朝廷剿匪平乱,事后兰萨骑虎难下,南越军队开进了格鲁,就驻扎在皇宫附近,秦业大概是国内事务脱不了身,就让他弟弟来格鲁坐镇——”赵佑瞅着他不悦的俊脸笑了笑,安慰道:“也幸好是秦冲,不是秦业,若不是他调开军队,明里暗里相助,我们也没那么容易颠覆政权。”
陈奕诚面色缓和了下道:“大美帝国新皇即位之事我们在路上也听说了,他就是你一直在找的那位朋友?”
李一舟在一旁听得瞪眼:“不会吧,格鲁之变原来是你们搞出来的?”
赵佑微微颌首:“正是。”
“秦冲……”陈奕诚与李一舟对视一眼,沉吟道:“他为什么要帮你?”
赵佑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他与秦业政见不合吧。”
“他对你说了些什么没有?”陈奕诚跟着又问。
赵佑笑道:“倒也没说什么,就是成天跟个花痴似的,烦都烦死了。”好在他现在拖着个孩子,也该回南越了,而自己回赵氏王国,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无交集。
陈奕诚看着他的神情不似作假,心头大石落地,长吁一口气:“那就好。”
赵佑见他与铁士一样,说起秦冲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不由得挑眉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陈奕诚答得干脆。
赵佑显然不信,低哼道:“少糊弄我,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陈奕诚笑道:“别一惊一乍的,哪里有什么事,那秦氏兄弟诡计多端,我们是不想你被他的外表蒙蔽欺骗。”
“是啊是啊,南越人都不是好东西,所以我们一进店看见那南越服饰的人,就忍不住打起来!”李一舟适时帮腔,转移了话题,“没想到那几人根本不经打,还不用奕诚出手,对方就被我们撂倒一片,那叶小公子的武功也是稀松平常,和我半斤八两,伯仲之间。”
《九日皇帝》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章 联姻之事
“半斤八两?”赵佑忍不住撇嘴:“我怎么看见他的刀都快砍到你身上来了?”
李一舟摸着面颊,讪笑道:“我那不是听见你叫我,一时恍了神吗?殿下你可知我们找你找得好苦,你倒好,跑到这大美帝国都城来享福!”
“咳,下回再有这样的福,我让给你得了!”赵佑叹口气,将自己从古城与众人分别之后的经历简单说了下,从死城奇遇说到猸狲伥鬼,从石棺脱险说到皇宫探秘,从滴血验亲再说到大局落定,听得两人那叫一个心惊胆战,当然,秦冲对他种种纠缠则是略过不提。
说罢问道:“你们呢?这半年多是怎么过的?赵氏王国那边情形如何?我父皇母后和元都都好吗?”
“陛下娘娘都好,而我们……一直找人找你,四处打探你的消息,开始还瞒着帝都那边,后来实在没法,三个月前,我回去了一趟,负荆请罪……”千言万语凝在唇边,长叹一声,陈奕诚也不顾有人在场,从身后搂住了他,手臂收紧,似是恨不得把他揉进胸膛。
李一舟看得眼酸心也酸,涩然道:“奕诚回京被他爹狠抽一顿,带着一身的伤回到军营,养了大半月才好,还好那队商旅来得及时,看到你那发钗,奕诚这大半年来头一回露出笑脸!”
陈奕诚瞟李一舟一眼,手掌松开些,低沉道:“你不也一样!”
“好啦好啦,我这不是没事吗,还因祸得福为赵氏王国拉了个强有力的盟友,可喜可贺,走,找地方喝酒去!”看这两人,大半年不见,形貌气质都没怎么变,就是整个人足足瘦了一圈,赵佑大为感动,从陈奕诚怀中挣脱出来,拉着他俩就往外走。
“别急,先办正事!”陈奕诚叫住他,朝李一舟努嘴道:“快把药拿出来给他服下。”
“什么药?”赵佑怔道。
李一舟从怀中摸出个小瓷瓶来,揭开瓶盖,倒出一粒枣红色的丹药来,动作极为难得的小心,见他迟疑不动,没好气道:“穿肠毒药。”
“好你个军医,胆敢谋害当朝太子,看我不诛你九族,要你殉葬!”他假意动怒。
“殉葬就殉葬,有句话叫什么,生不同裘死同穴!”李一舟张口就来。
“都胡说什么呢?”听两人越说越离谱,陈奕诚一声低喝,递了只水囊过来道:“这是幽朵儿根据那本古籍炼出的解药,快些和水服下吧。”
“幽朵儿?她这么厉害,居然把解药炼出来了?她人在哪里?在赵氏王国吗?”赵佑又惊又喜,赶紧接过药丸喂进嘴里,又灌下一口水,咽了下去。
陈奕诚摇头道:“她还在海南岛,药是她哥哥幽福仑送来的,说是海南岛上出了点事情,她要着手处理,而且她初学古籍,虽有三大长老辅助,但因功力不够,这丹药效力有限,还须再炼一粒,方能彻底解毒,估计又要等很长一段时日了。”
“海南岛出了什么事?”赵佑诧异道。
陈奕诚答道:“好似是说岛上的火山喷发,毁掉了许多地方,包括那号称海南圣地的暖玉神泉,也一并毁了。”
“暖玉神泉?”赵佑低念,不胜遗憾道:“可惜,世上再没有七彩水仙了。”
陈奕诚也是感叹道:“是啊,据说那温泉可治百病,辅助疗伤具有奇效,甚至还有起死回生的功能……一场天灾,就这样毁了!”
“治病……疗伤……”赵佑揉着额头,脑海中恍惚闪过一幅白雾缭绕的画面,人影若隐若现,看不清身形样貌,直觉不想再谈此事,甩了甩头道:“时辰不早,我们走吧。”
“去哪里?”李一舟问。
“庆祝我们重逢,当然先找地方喝酒!”赵佑心情大好,看看两人又黑又瘦的俊脸又叹道:“等回了赵氏王国,我一定把你俩养得壮壮的!”
“回赵氏王国?”陈奕诚望着他似笑非笑道:“短期内恐怕是回不了赵氏王国了。”
“什么意思?”赵佑怔道。
陈奕诚在他额头轻点一记道:“还不是你自己惹出的祸事!”
“我?我惹什么事了?”赵佑瞠目。
“你难道忘了,我的玉镯……”李一舟哭丧着脸道:“你可答应过的,要把我的玉镯要回来,不能食言啊!”
赵佑这才有些明白,心虚低道:“难道是乐蒂……”
陈奕诚点头道:“正是,上月梅花国主乐中天送来信函,要与陛下恳谈两国联姻之事……陛下说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命我和一舟护送,你速去梅花国解决!”
速去梅花国……
赵佑只觉得头皮发麻,讪讪笑道:“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不过那梅花国公主模样生得美,脾气又好,要不这样,我们仨打个商量……”
见他一双色眼在身上瞟来瞟去,李一舟推开房门,跑得比兔子还快:“不用商量,我坚决不答应!”
“哼哼,这个庸医,关键时刻就开溜!”赵佑扁了扁嘴,目光又转向陈奕诚,满面堆笑唤道:“奕诚……”
“哎,叫得真勾人!”陈奕诚不躲不避,俯身在他面颊上重重亲一口,“没听够,再多叫几声,我百听不厌——”
“你……胆敢轻薄我……”赵佑哭笑不得,见他欺身过来,只好低头告饶:“好了,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
陈奕诚俊脸含笑,又搂住他亲了下,方才作罢盯着他的眼睛道:“真是想死我了,你说,你想我不?”
赵佑嘿嘿干笑:“太忙了,没顾得上……”见他面露凶光,又要低头下来,赶紧改口道:“想的,经常都想。”
陈奕诚心满意足,拥着他叹息道:“这一次真把我吓得魂飞魄散,以后再不许你离开我视线半步,听到没?”
“我耳朵还没聋呢,陈婆婆!”赵佑翻个白眼,拉着他往外走,边走边道:“我这就去跟掌柜打个招呼,你们在这客店住上几日,等准备妥当,我们就出发。”
陈奕诚听得皱眉:“这地方你也待得够久了,还需要准备什么,立时就可以动身!”
“着急什么啊,总得回宫去告个别,送送行之类的。”明日就是乐皇后出殡之日,还有,铁士初登帝位,百废待兴,他实在不太放心,一想到那张冷峻的面容,心底登时软下来,该怎么跟他说这离开的事……
“你要跟谁告别?”陈奕诚面色微冷。
赵佑正待说话,忽听得有人冷哼道:“你说过你要留下来陪我的,说话要算数!”
前方长廊黑影一闪,竟是一身玄服的铁士大踏步走过来,身后是一群神情肃穆的飓风骑士,李一舟隔得老远高呼:“我拦不住他,他硬要闯上来——”
“铁士?”赵佑反应过来,低叫:“你疯了么,不好好待在宫里,到这里来做什么?”
铁士闷声道:“你许久不回,我便出来找你。”
赵佑叹了口气,放柔了声音道:“你现在贵为皇帝,这客店酒肆人流混杂之地,怎么可以随意来去?”他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说,他就已经到来,这便是天意吧。
铁士碧眸如墨,瞥了陈奕诚一眼道:“我本就不想当这个皇——”
“铁士!”赵佑不待他说完,一口打断他道:“这是你父皇母后的遗愿,你没法回避,只能承担;同理,我也有我的责任未了,我以为你能明白。”
“但是我……”铁士身影一顿怅然道:“做了皇帝,各在一方,便再不能跟着你。”
赵佑体会到他的心意,不觉一怔,继而心头一动,朗声笑道:“谁说不能,顶多一年时间就会再见,到时候我还要邀你前来共谋大业,助我一臂之力!”
铁士微微错愕:“当真?”
赵佑朝他伸出手去:“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击掌为誓!”
啪啪两声,赵佑收回手来,见他还是犹疑未决的模样,如往常般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凑去耳边补上一句:“飓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