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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石室中的珠宝,随便一样都是稀世之珍,价值连城,倘若这笔富可敌国的财富顺利运回赵氏王国,招募人马,训练军队,储备粮草辎重,积累后续补给……什么都够了!
忽觉左手中指一紧,原来是陈奕诚趁他不注意,将那猫眼石的戒指套在他的手指上。
“不大不小,正好合适。”他左右端详,大肆赞叹一番,继而笑道:“收了我的东西,便是我的人了!”
赵佑听得咂嘴:“好不害臊,什么叫你的东西?明明就是乐家老祖宗的好不好!”
陈奕诚大笑道:“我辛苦找到的,自然就是我的。”见他狠狠瞪眼,赶紧又改口道:“不是我的,是你的,这一屋子的所有物事都是你的,包括我,也是。”
“这还差不多。”赵佑低头看那猫眼石戒指,但见眼线细窄,变幻瑰丽,越看越是喜欢,便任它留在手指上,只将那玉钗递给他:“放回去吧。”
陈奕诚不解望向他,目光落在他的发髻:“那只鲍鱼贝的钗子,已经旧了,这个正好换上。”当初这发钗被他用作传讯的信物,经那大美帝国商旅送去赵氏王国军营,陈奕诚拿到的时候已经被磕破了一丁点,找工匠小心磨制修复了下,才送回赵佑手里,不影响使用,但是外观总是有了一点瑕疵,陈奕诚早想着要帮他换一换了。
赵佑摸了摸发髻笑道:“不用换啊,这个我戴习惯了,挺好的,在那古城理还救过我的命,兴许也有几分灵性,若是琅琊神剑不在,还能保护我呢!”
陈奕诚见他执意如此,只得将那玫瑰玉钗放回原处,看着他头上的发钗笑叹道:“你说一舟那玉镯是地摊上的便宜货,其实这个才是呢!”
赵佑瞥他一眼道:“我念旧不成么?”
陈奕诚嘿嘿笑了两声道:“我就说你好养活。”
“再胡说,小心本殿下治你的罪!”
赵佑一指戳去,陈奕诚趁机握住他柔弱无骨的小手,轻笑道:“你舍得么?我可是你的亲密爱人哪!”
“亲密爱人?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赵佑翻了个白眼道。
陈奕诚手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慢慢滑到他左手中指的戒指上:“你自己说的,有了玫瑰和戒指,就可以考虑和我在一起的。”
赵佑扑哧一声笑道:“我只说考虑,又没说具体时限,这终身大事需得深思熟虑,想他个一年两年也是应该的。”
陈奕诚早知他不会轻易松口,原本只是说笑,也没抱甚希望,但听得他随口胡侃,却没直言拒绝,心里已是乐开了花,不由得暗自感谢这修建地底石室的乐皇室先祖,若非如此,两人关系岂能迅速发展,更进一大步?!
见他笑颜嫣然,一个没忍住,又搂过来热情亲吻,赵佑听得顶上声响,赶紧推开他,低道:“别闹,游密回来了。”
果然,没过一会,游密的声音从孔道里传来:“殿下,将军,我回来了!”
陈奕诚眼神晶亮,脸上潮红未褪,清了清嗓子道:“回来就好,辛苦了。”说罢却凑到他耳边低喃:“下回得限令他,没半日时间不得折返。”
赵佑掩嘴忍住笑,朝着上方问道:“找到吃的喝的没有?”
那游密如实答道:“回殿下,属下在林子里猎了两只山鸡,一只野兔,还采了些蘑菇,拾够了柴火,水囊给灌满了。”
赵佑刚嗯了一声,就听得陈奕诚沉声令道:“大家都饿了,你这就去屋外生火弄吃食吧,另外我看那院子里有只大水缸,我们恐怕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所以你得去清洗干净,将水缸满上,以备不时之需。”
“是,属下遵命!”游密提起打来的野物,急急出门去了。
“还叫人家清洗水缸……你这叫假公济私!”赵佑在他腰间轻拧一下,似乎很享受这样的动作,做起来很是顺手:“亏得我母妃还天天赞你诚恳踏实,其实心里坏主意多极了!”
“我这是换个方式练兵,不能在军营里操练,就只能让他多干些活,时刻保持状态,否则会闲出问题来的。”陈奕诚面色一整,说的振振有词,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笑意,大手扣住他的腰身道:“好了,清场完毕,我们继续吧?”
“继续你个头啊!”赵佑身子一扭,从他怀中滑出去,陈奕诚笑着去追,两人在不甚宽阔的地底追来追去,从隧道一路追到石室里。
两人在珠宝堆里嬉戏笑闹,宛若孩童,直到玩得累了,方才停手。
赵佑头枕在他大腿上,头发解开,发丝如瀑散落,由得他以指做梳,在耳畔温柔言语:“困了吧,你靠着我睡会,等下游密弄好吃的我就叫醒你。”
“好。”赵佑闭上眼,但觉满室珠光宝气,璀璨耀目,如此明亮的环境,又怎么睡得着?
陈奕诚见他眉头微蹙,环顾四周,不禁心有所悟,笑了笑,将自己外袍脱下来盖住他的眼。
第373章 中毒身亡
眼前微黑,赵佑打了个哈欠,满意而笑:“不错,把爷侍候好了,爷等下打赏你!”
“赏什么?”陈奕诚问。
赵佑还在想,他已经自己含笑接上:“提前洞房,如何?”他在朝廷军营那是少年老成,严肃惯了的,如今爱人在怀,春风得意,骨子里那份轻狂便再忍不住,迸发而出。
“色胚!”赵佑脱口笑骂,忽然想起袁承志来,当初他不也像这般嬉皮笑脸,屡屡轻薄?想到这里,不由得轻叹一口气,笑容收敛,不再言语。
陈奕诚不知他心思,只道是自己亲热太过,也没再出言纠缠,两人靠在一起,不知不觉就都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赵佑先醒,嗅得外间有股焦臭之味,其中又夹杂着一股奇异的香味,赶紧去推身边之人:“奕诚,醒醒,快醒醒!”
陈奕诚迷蒙睁眼,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才道:“怎么了?”
赵佑吸了吸鼻子,怔道:“好像是什么东西糊掉了……不对啊,我们睡了多久?”
陈奕诚放开他,起身去往那孔道处,拔高声音唤道:“小游!小游!游密!游密……”连唤了十来声,外间都是毫无动静。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自己在地下沉睡之际,外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游密不是在烹烤食物吗,怎么会不知去向?
他们却不知,这游密本是帝都人士,家境小康,自入伍之后就去了西北军营,在黄土戈壁待了四年,才被陈奕诚调回京师,武功还是不错,对这梅花国山林野物却不熟识,在采摘蘑菇的时候竟不慎拾了两只毒蘑菇,混在一锅煮了,还沾沾自喜,浑然不知。
那边野味还架在火上翻烤,这边汤已经煮好,毒蘑菇闻有异香,熬汤之后更是鲜香扑鼻,他一时没忍住,先尝了口。这才盛在瓦罐之中,正放地上凉一凉,忽觉一阵晕眩,当场昏厥过去。
此时如若有人帮他催吐,或是服下解毒药丸,抑或银针施救,也许还能救得过来,只可惜身边无人,陈奕诚与赵佑又是被困地下,一无所知,那蘑菇是剧毒之物,毒性强大,渐渐地,就见黑血从他口鼻之中涌出。
恍惚间似听的房间有人呼唤,游密勉强睁眼,却已经说不出话来,只积聚最后一点力气朝房间爬去,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
“将军……蘑菇……有毒……”墙上的窟窿近在咫尺,他却力气用尽,张开嘴,他以为自己已经大声在喊,实际却是悄无声息。
还好,幸而自己这贪嘴的毛病,先尝了一口……
他满足闭上眼,一动不动了。
“嘘,别吵。”赵佑比个嘘声的手势,阻止陈奕诚高声呼唤:“我好像听见游密在说话……”
陈奕诚停了片刻,又急道:“他说什么?”
赵佑侧耳听了半晌,摇头道:“方才还似是在叫你,这会又没声音了。”想起那股焦臭味,还有那奇异的鲜香,赶紧上前一步,靠近孔道用力吸气,隐隐嗅的血腥之气传来,顿时心头一沉,回头望向陈奕诚。
从彼此暗沉的眼神中,立时读懂对方的心思,游密,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可是,游密武功不弱,如若是外敌入侵,怎么会一点示警之声都没发出?
“山鸡……野兔……蘑菇……蘑菇?!”陈奕诚喃喃念着,忽然僵直不动,“难道是蘑菇……有毒?”
赵佑脑子里轰然一声响,自己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从来饮食都是有人准备,也从不担忧过问,竟压根没想到会出现这等祸事!
“都怪我一时大意,忘了提醒他!”陈奕诚俊脸扭曲,砰的一拳捶在石壁上,自己平时做事谨慎,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怪我,全怪我,都是我的错……”
“别这样,奕诚,你别这样!”赵佑握住他的手,见得那手掌处已经是鲜血淋漓,心痛如绞,泪如雨下:“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硬要拉你们来亲叶寻宝……”边说边是撕下衣摆来给他裹伤。
“不关你的事……”陈奕诚声音沙哑,一把将他搂在怀里,仰天长叹:“军人,服从命令乃是天职所在,怎会没有流血牺牲,但就算要死,都应当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不是死的这般窝囊!这是我的错,我的失职,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明白的。”赵佑点头,紧紧抱住他,默然流泪。
在桃花、海南两岛,在被掳去南越的路上,在日月神教的总部山庄,他也是眼睁睁看着那么多弟兄因为自己而失去生命,那种痛彻心扉而又无力回天的感觉,他是感同身受!
两人沉默相拥,都是心意惨淡,勉强打起精神相互安慰,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开始商量对策。
按照最初的想法,留下游密的目的也是为了有人传递吃喝,使得两人能够坚持到救兵到来,但现在游密已遭遇不测,无人再做此事,便须得重新打算。
自从被困地下,仅是一人喝了半钵清水,并无进食,肚子早已饿得咕咕作响,又因为知道有人照料吃食,他身上的那点果脯已经吃了大半,余下也就是那么七八颗,而室内一点水都没有了。
赵佑看着掌中的果脯,分作两份,苦笑道:“我们半日吃一颗,能够吃两天呢。”
陈奕诚看也不看,只抚着他的脸颊道:“我不饿的,你都吃了吧。”
“说什么呢,这个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若不吃,那我也不吃。”
听他说的坚决,陈奕诚没法,在他超常的眼力监督下又不能耍点小把戏偷梁换柱,只得轻叹一声,将他喂过来的果脯吃进嘴里。
困在地下不见天日,仅凭那孔道透出的光线感觉是白天,抑或黑夜,虽然腹中极度饥饿,都还不算什么,睡一会也就过去了,最难受的却是缺水,口中焦渴,五内如焚。
那花岗岩的石壁罅隙,半滴水珠都沁不出来,正阳一觉醒来,心烦气躁,拉了拉他披在自己身上的宽大衣袍,舔了下嘴唇,只觉头痛欲裂,嗓子都快要冒烟了。
“还记得我教给你的内功心法么?”陈奕诚忽然开口问道。
赵佑无力点头:“记得啊。”
“屏气凝神,运转周天,从头到尾默诵口诀。”陈奕诚说着,自己靠墙盘腿而坐。
赵佑学他模样做好,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