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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只是今晚而已。
到了明日天亮,该去哪里,该做什么,一切还要继续。
秦冲闭着眼,唇边是一抹心愿得偿的笑意,默了一会,又睁眼道:“你再亲我下。”
赵佑瞪他一眼:“你在说话,小心我把你从窗口扔出去!”
秦冲吐了吐舌,赶紧闭上眼,过不多时,忽觉幽香袭来,唇上一阵暖意。
是赵佑的唇瓣,贴上了他的,那香软的丁香小舌轻轻一探,就撬开他的牙关,灵活进入,秦冲正欣喜,却有一粒圆滚滚的东西被他推了进来,带着股淡淡的苦味,一下子就滑入他的喉间。
“你……喂我吃什么?”深吻过后,寻得空隙,他轻声问道。
“毒药。”他娇喘微微。
秦冲也没多想,只料得是辅助疗伤的药丸,大手包裹他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
不知不觉,困意来袭,他含糊喃道:“我不想睡,我还想亲你……”
“乖,好好睡觉,睡够了才有精神,伤也好得快。”赵佑替他理了理被角,怕他睡不舒服,也不避讳,将他外袍腰带长裤一并脱下。
奇怪,以前从未做过这些伺候人的事情,此时坐起来居然丝毫不觉生硬,倒像是平时做惯了一般。
赵佑停下来,不觉哑然失笑,遇到他,奇怪的事情总是那么多,久而久之,也就不足为奇了。
以为他一睡熟,然而不经意地,他手指一动,扣紧了自己的手,似在梦里低喃一句:“别走……别去葫芦谷……”
赵佑敛去眼底的迷惘,涩然一笑:“凡事不能太苛求,有次一晚,已该知足。”
这一晚,本不在他意料之中,却是真实地发生过。
他与他,原本不该有交集的两个人,如此靠近,如此惊心,却又如此激情。
那一瞬间,他抛开了所有的矜持,所有的仇恨,由着本心行事,不顾一切去迎合,去感受,去沉沦,就像是,做了一场梦,美好得无法言说的梦。
既然是梦,便总会有醒来的时候。
所以,赵佑在士兵过来请示之时,叮嘱其向李一舟要了有安眠功效的药丸,趁他不察,骗他服下。
且让他,就在这里安静沉睡。
而自己,终将踏上南行之路,下一站,将是在……葫芦谷。
决一死战!
九日皇帝 大结局 第十一章 最爱是谁
半夜,下了一阵小雨,淅淅沥沥。
到天明,听得外间各处的声响越来越大,赵佑揉了揉干涩的眼,梳洗整理之后,即向床上之人投去最后一瞥。
没有片刻犹豫,他转头,过去拉开门闩,推开门,走了出去。
“传朕旨意,此处保持原样,不准任何人入内。”见得迎面而来的孟轲,他沉声道出。
“是,陛下。”孟轲点头。
听得这话,他又放心几许,屋中留够了清水食物,还有各式药草药丸,足够他养伤之用,等他三日后药效消除,按时醒来,自己与秦业之间也当有所了断。
雨收云散,顶头初晴,赵佑一身锃亮铠甲,站在风离的城墙上,手持帅旗,直指天穹,聚气扬声道:“将士们,你们说,这逆天而行屡犯罪孽的捏贼是谁?”
大量将士齐声高呼:“是秦业!秦业!”
赵佑微微颔首,再问:“那逆贼的头颅,尔等可愿为朕取来?”
陈奕诚素来治军严苛,制度明细,虽罚过极严,但他从来都是身先士卒,自己所承受远远甚于军中将士,是以威震全军,无敢拂逆。而自这位少年天子来到军中之后,赏功随之增厚,将抚慰将士后方家小的额度提高到前所未有,特别是寒关与风离两役,战后论功行赏,鉴赏提拔的将士多不胜数。在其麾下,只要奋勇杀敌,就能获取军功荣耀,即便战死也身后无忧,名字能够刻入石碑,供入英烈祠年年受飨。
如此一来,他在军中的人望大大提升,加之他俊美无双,高贵尊荣,全军上下的将士除去对其有畏惧之心外,更隐隐有种绝不愿被瞧不起的争强念头。
他这一句,赵氏王国将士的情绪顿时如一滴水掉进油锅,轰然炸开,呼声震天:“愿取逆贼头颅,为陛下献礼!”
紧跟着,大美帝国大军也是昂首高呼:“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梅花国大军隔了一会,也随之大声叫道:“齐心协力,共讨贼寇!”
誓言掷地有声,见三国联军士气高涨,赵佑微微一笑,指着南方的山岭,帅旗一挥:“前进!”
当下大美帝国五千铁骑充当先锋,三国联军步伐整齐,浩浩荡荡出城,朝葫芦谷的方向开进。
由于葫芦谷的特殊地形,之前制造的霹雳战车太过笨重,只得弃之不用,留在风离城中,除此之外,他还给孟轲的守军留下诸葛连城的图样,令其日夜赶制,作为城池防御之用。后防得当,后顾无忧,他才敢迈开征战的脚步,挥师前进。
在出兵南征之前,老师秦俊杰曾将他与陈奕诚叫去,慎重警告,说这葫芦谷又称“死泽谷”,地气卑湿,雾多风少,其独有的瘴气足以致命,加之外公蓝铁心也有严厉告诫,并会同李一舟一道制出防护措施。
他虽有神剑护身,无所畏惧,但所行还有众多联军将士,却不敢掉以轻心。刚到葫芦谷地界,就下令大军停驻,由李一舟向军中负责发放防瘴药物,相互督促服下。
此时已是黄昏,暮色苍茫,眼见谷口在望,嶙峋的山石如野兽獠牙森森,赵佑想了一会,终是宣布在此安营扎寨,就地歇息。
秦业大军早已进入谷内,离风离不过一日行程,却始终按兵不出,还在风离城内频频动作,制造事端,其原因无非就是想拖住他,白已好在谷中精心筹备,酝酿有利战局。
意想不到的是,这样的结果,倒令得袁承志无奈现身,率队归拢,很好!
秦业,他想以逸待劳,自己也不会傻得去疲劳迎战!
如令离葫芦谷口还有三里之距,可进可退,不足为惧,陈奕诚与李一舟已经在四周划定区域,布置防御工事,并撤下防毒防瘴的药粉。
也罢,就在此驻扎一夜,等次日一早再向谷中进发。
晚间照例升帐仪事,一夜事繁,待到例会完毕,已是月上枝头。
夜色清寒,雾重结露,送得诸将出帐,他一时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微微瑟缩。
等转身回帐,还在铺床,就听得帐外传来低唤:“陛下。”是陈奕诚。
“进来吧。”赵佑信口应道。
帐帘掀开,陈奕诚大步踏进,手上捧着一床叠得整齐的薄被,含笑道:“这露宿荒野,比不得在风离城中,你小心些,夜里注意不要着凉。”
“那你呢?”这回数十万大军进军葫芦谷乃是轻装上阵,除开必备的粮草,大型辎重都留在了风离城,士兵们都是挤在一起和衣而眠,只有将帅才有单独被褥的福利。
“我?”他摸了摸已冒出短短胡茬的下巴,笑道,“我跟一舟轮流值夜,一床也就够了。”
赵佑盯着他手指抚过之处,心思有些恍惚,不由得又想起另一张温润光洁的男子面孔来——他说日夜赶路,三天没有睡觉,面上却是干干净净,难不成在见自己之前,还特意剃须洗脸过?
“又走神了,在想什么?”陈奕诚凑近轻问。
“没什么。”赵佑扯回思绪,朝他笑了笑,“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我最怕……你对我客气。”陈奕诚轻叹一声,忽然伸手过来,双手按在他的肩上,细细端详他的五官,他的眼,声音逐渐放柔,“昨夜没睡好,今晚还是早些安寝吧。”
“我昨夜睡得很好啊。”赵佑微怔一下,便是极力撇清,这一天下来,他都是努力打起精神,连个哈欠都没打一个。
陈奕诚看着赵佑,眼神里有些高深莫测的色彩,默了一会,他低沉道:“那名士兵很确定他看到的是真切的人影,而不是眼花,那样的轻功,除了秦氏兄弟,不做第三人想,所以,我和一舟带人搜查过全城。”唯一没有搜查的地方,只有一处,不说也罢。
“哦,可有收获?”他随口问道。
陈奕诚抿了抿唇,摇头道:“没有。”
赵佑不经意避开他投来的目光,他很怀疑陈奕诚知道什么,甚至知道自己屋里有人,但他选择默不作声,自己也不必刻意提及。
清了清嗓子,他笑道:“对了,我突然想起件事,想问问一舟,麻烦你帮我叫他……”
突然碗间一紧,却是被他大手握住,赵佑不由蹙眉:“做什么?”
陈奕诚深吸一口气:“佑佑,你听着,我可以不介意你将他藏在房中,把昨晚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但是,你何必对我如此,要急着赶我走!”
赵佑望向他,但见那张英武俊朗的脸庞此时正微微颤抖,眼中闪耀着莫名复杂的光辉,无端慑人。
原来,他都知道!
原来,有些东西自己一厢情愿隐藏起来,却并不意味着别人也看不到!
自欺欺人的,不止是自己,还有他啊!
手指垂下,他无力坐倒在软榻上,低低道:“不是的,我真的是要找一舟说事情。”具体何事,他却不能告诉他。
心里涌起些许歉疚,但是骨子里那份倔强却容不得他低头,咬着牙,他轻声解释:“其实,事情并不如你想的那样……”
昨晚的事,发生的那么仓促,那么怪异,并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也许,只是一时迷惑罢了。
更何况,他已经那么决然地离开,不正说明了他最终的选择吗?
帐内一片静寂。
许久,才听得陈奕诚的声音徐缓响起:“我知道,我相信你。”
赵佑吃惊抬眸,他以为陈奕诚会生气,会愤怒,却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他却说,相信自己?
陈奕诚再叹一口气:“怎么这样看着我?”笑了笑,他手掌下滑,搂住赵佑的腰,将他的整个身子按进自己的胸怀,“我不是个大度的人,我也会吃醋,也会小心眼,所以,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不笨,自然明白,若是跟赵佑较真在意,只会将他推得更远,而这军营里,个个都是情敌,一个不慎就会帮助别人,打压白己!
赵佑张了张嘴,他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如果陈奕诚发怒,争吵,那自己肯定是梗着脖子死不认错,然而他竟先服软,却是令自己始料不及,说起来,自己已经承认与他的关系,两人现时是一对,但他却与另外的男子同处一室,还待了一夜那么久!
如果易地而处,换做是自己遇到这样的事,那么自己也会理直气壮质问,然后……然后……
然后又将如何?他想象不出。
“不会有下次了。”他低道。
陈奕诚俯下头,轻吻他的鬓角,嗓音低沉而醇厚,带着莫名的笃定:“顶多,他只能陪着他一夜,而我,会陪你一辈子。”语气还是那么自信,那么霸道,也令他的自责减轻不少。
都过去了,不必再想,且珍惜现在。
两人再没说话,只默然相拥,感受着此刻的宁静。
过得片刻,陈奕诚这才放开他一些:“真的要找一舟。”
赵佑点点头:“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