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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了那么一下,秦冲登时明白之前赵佑对他只是本能防备,而不是心生厌恶,不知为何,竟是欣喜若狂。
好险,只差一点,自己就与他失之交臂。
内心雀跃的同时,秦冲也在担忧,以后该怎么与他相处?万一揭穿真相,他当如何?
所幸老天眷顾,赵佑病愈之后竟然忘记了以前的种种,而且性情也变了许多,变得自信开朗,又热情霸道,他喜欢欺负自己,却又在旁人面前处处维护自己,时而狂妄自大,时而娇憨可人。
他在南越皇宫中所见女子众多,女后温婉贤淑,月儿柔无依,茉儿刁蛮娇气,至于容容,一半像母后,一半像月儿,全无自己的个性,他却从来不曾见过哪位少女像他这样特别,这样明媚爽朗,英气勃勃,浑身上下散发着钻石般的光芒,让人移不开眼,更是挪不动心。
从这一刻起,他就改变了性向,开始喜欢上这个比女人还要迷人的赵佑了。
什么都顺着他的性子,秦冲陪他笑,陪他闹,教他识字,帮他伪装,替他掩饰,并被他深深依赖与信任,如同被春日暖阳一照,心田里那些埋藏已久的性情本能复苏,一下子活泛开来,秦冲感到内心从未有过的充实。
调去昭阳宫的事情被他闲置下来,或许也没有必要,他待在月清宫,只要谋划得当,尽心尽力,也一样可以成事。
上林苑,狩猎场,那是他第一回见到陈奕诚,那个出身将门名震帝都的少年英雄。
看到赵佑痴迷相望的目光,秦冲如寻常少年一般心里犯了酸,竟然不顾自己的身份,抢先去扶赵佑起身,事后,他被自己心里的独占欲吓了一跳。
对,是独占欲,他对自己说,他只当赵佑是他的宠物,他的玩具,只是这场计划中出现的一个小小意外,就算是事成之后奖励自己的战利品。
然而真是这样吗,他不敢深思。
相处时间越久,赵佑对他也越来越好,甚至不惜为他与老师翻脸,还设计从他母妃手里救下他来,并没有因为他是个太监就看轻他,无视他,而是真正的心疼他,他感觉得到。
他说:“你是我的人,我自然担心你。”
他说:“我会保护你的,不再让你受委屈。”
生平第一次,有人站到他面前,对他说这样的话,他丝毫不觉得屈辱,反倒觉得开心,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个瑰丽的几近虚幻的美梦。
那晚,听说他的记忆不能恢复,秦冲高兴得不知所以,情不自禁吻了熟睡中的他,想要拥有他的执念也更加坚定,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不知不觉悄然萌芽。
他这一举动被无意闯进的明珠撞破,惊叫出声,他略施小计,便让其摔伤后脑,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对他来说,这些手段并不算什么,只是小菜一碟,根本不值一提。
接下来的时日,秦冲为赵佑摊纸磨墨,铺床叠被,梳头束发,无微不至侍候着他,看着他对自己好,对自己笑,心里快活得像是天上的神仙。
沉浸在这样的美梦当中,他只希望日子过得越慢越好。可是那一天,他陪着他从皇太后的慈云宫出来,一路吃着糕点,悠悠荡荡,鬼使神差就走到了福临门口。
看着谢本翠打开院门,满是希冀的目光望着他,他的心沉了下去。
温柔乡里,秦冲几乎真以为自己是他的小乐子,可他不是。
他的名字,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那便是……秦冲。
九日皇帝——大结局 秦冲与赵佑不得不说的故事 第三章 不舍
他原以为这次福临门之行只是个小插曲,却没想到,自此之后,他那主子隔三岔五就往福临门跑,有时一坐就是半日,耐心颇好,硬是将假秦冲那些能引得神鬼共愤的曲子听完。
看得出,这主子对南越质子突然疯癫一事心存疑惑,但他早有准备,谢本翠的说辞编得情真意切,滴水不漏,失魂草的药性也是公认的强劲,他并不担心会被拆穿。
他唯一担心的,却是他那主子,似乎跟陈弈诚对上了眼。为了一百两银子,他竟要带自己出宫去陈府,亲自上门讨要。
他虽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危机重重,他是自己的所属,断不能让别人得了去。
此时他已经长成一名清朗儒雅的少年,虽然是寻常青衣,却掩不住那一身风华,他那主子更是俊美耀目如同画中之人,趁着给他梳头,两人的样貌映在镜中,显得十分和衬,秦冲有些自得,但看到他与陈奕诚站在一起,一个英美,一个阳刚,不能否认也是十分相配,心里闷闷的,很是不舒服。
很久之后他才知道,这叫做醋意,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吃醋的滋味。
陈奕诚还钱还得爽快,末了还热情请他去京城最好的酒楼吃饭,秦冲暗自叹息,这主子,难道不知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道理?
望江楼里,他若无其事看着他霸占房间,与纨绔子弟罗晋比试文才,陈奕诚在旁助阵,又是背书又是算术又是绘画,一时大出风头,他安静看着,注意力尽数落在那担任裁判之职的酒楼常客刘员外身上。
这刘员外一行三人,自称是外地来京的富商,看起来并无异状,他却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也暗暗存了心思,在此之前他在南越培养的势力已经潜入帝都,或许该叫他们查一查这些人的底细。
就在他沉思之际,他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主子赢了比试,得意非凡,又与罗晋约定再战,比试题目竟是……吃喝玩乐!
好在有五日时间做准备,在此期间,赵佑忙着去御膳房御酒窖吃喝问题,和宫人太监们掷骰子玩牌九,还找来春宫图认真学习,孜孜不倦,而他派出的手下也是传回两道讯息。
一是关于那刘员外的底细,据说此人出手倒是阔绰,言行也很谨慎,但那他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居然也查出些端倪,这主仆三人倒是与某地官府追缉的劫匪样貌吻合,顺藤摸瓜,还查出三人落脚的基础宅子,其中一处,正是在怡香楼的背后,而怡香楼,却是最后一场比试的必驻之地。
其二,他二哥秦业知道他的现况,派出两人前来接应,回国的路线行程都安排妥当,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返回南越,与家人团聚。
既然福临门有假秦冲坐镇,这两年也没人察觉,他倒是可以一走了之,只是心底却由丝丝不舍,他懒得深究,只当是在赵氏王国未有建树,报仇大计无法实施,犹不甘心。
转念又想,既然那三人是劫匪,或许他可以将计就计,将他那主子掳回南越,便再也不用担心陈奕诚将主子勾走,事毕都推在劫匪身上,赵氏王国要翻脸,那就是很久以后的事。
只是赵佑去了南越,这个身份问题不好确定,他想了许多,很有丝头痛,却从未想过要反过来以赵佑为质,甚至连受一丁点的委屈,他都舍不得。
到了比试之日,赵佑胸有成竹,他也是筹划完毕,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寻了空挡隐身人后,本想等那刘员外抓了赵佑走,再来个捕蝉雀后,但看着赵佑抖抖索索爬出窗户,闭眼跳下平台,心头仿若被什么撞了下,不顾一切冲过去接住她,直到他娇柔的身子落入自己怀中,他的心才慢慢安定下来。
贸然出手的后果,便是他与赵佑一道落在刘员外手里,他不便显露武功,任由那铁塔大汉一鞭子抽在他手背上,只是皮肉伤而已,却惹得赵佑当场发怒,趁着与绑匪谈判,狠狠扇了那大汉一个耳光。
赵佑说:“打了我的人,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他知道赵佑从来都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性子,但这样的举动让他胸口一暖,心底对赵佑愈发放之不下。
那劫匪有些狡猾,搜出了能证明赵佑身份的腰牌,还好赵佑急中生智,说是将军府的亲戚,将他们的注意力引到了别处,但是等他们所要赎金归来,陈奕诚的人马也该到了,英雄救美,那是他打死也不想看到的结果。
于是他加快了速度,暗地送出讯息,区区苦肉计让劫匪戒心全无,只是赵佑超常的嗅觉味觉令他震惊。到了半夜,他的人悄然潜入,他假意与之纠缠,由着赵佑奔出房门,自己跟在他身后,趁其不备,将他推上了院外那辆等候已久的马车。
马车上安放有熏香,赵佑一上车就昏睡过去,他下令手下立时赶车出城,并叮嘱对赵佑好生侍候,自己却在城里制造些混乱,引开官兵,以期顺利汇合南行。
但他万万想不到,陈奕诚对他一路追踪,横竖竟是甩之不掉,那远远射来的一箭擦伤了他手臂,他虽然追上了马车,背后的大队人马也近在咫尺,无奈之下,他只好放弃原先计划,自己在箭伤处划了一刀破坏伤口痕迹,重新扮回小太监,假装被人捉住扔到了马车上。
马车飞驰,一路颠簸,两人在车厢里跌来扑去,赵佑一个不慎压在他身上,软香入怀,抑阳功已经练得炉火纯青的他,下体竟然起了反应,他胡乱遮掩了过去,很有些赧颜,赵佑还只是个发育不良的小男孩啊!
看着赵佑被陈奕诚抱走,他微微笑着,心里怨恨得要命,也暗地松了一口气,也许这就是天意,上天要他继续留在赵氏王国,完成他刚刚起头的大业。
他知道,此次功亏一篑,赵佑那么多疑的一个人,再加上陈奕诚在旁进言,回宫后必对他心存疑虑,不再信任。
果然,这日他被赵佑唤去寝室,下令脱衣,先是查看了他手臂上的伤愈情况,后又在他身上仔细审视,轻柔抚弄,那指尖仿佛带着莫大的魔力,竟生生撩拨起他的少年情怀,知道赵佑是在借机试探,想要对他验明正身,他集中神智作答,光剑时刻黄易带人过来,一场闹剧方才作罢。
看来赵佑对黄易还算相信,竟让其帮他替自己检查验身,赵佑却不知,黄易正是他事前悄悄找来的,目的就是替他解围。
关上房门,他将能想到的细节与黄易交代清楚,自认毫无破绽,却还是没能打消赵佑的怀疑,后来才知,赵佑暗地派人去乐裕的老家调查,虽然没查到什么,也令他微微一惊。
赵佑准他一月丧假,并将他从身边调离,也就是说,一月之后,他即便顺利归来,也不再是赵佑的贴身内侍,再没资格跟在赵佑身边。
谢本翠与黄易都劝他回归南越,他想了很久,不愿意就这样窝囊离开,对赵佑,对赵氏王国,他都不愿意,此役他还没有输,他还有机会翻身。
他送信会南越婉拒兄长好意,说明他的决心,并真去了一趟江南,实地了解了那里的风土人情,回来的时候他没用轻身功夫,实打实步行,两只脚起泡化脓,弄得满面风尘,一身狼狈,终于在宫门处堵住了赵佑,如愿以偿跟赵佑回了宫,在月清宫外围做了一名杂役太监。
他知道,要想重新获得赵佑的信任很难,而且赵佑身边又有了新人,那个他外公蓝铁心带来的冷峻少年铁士,久而久之,自己在赵佑心中的位置会越来越淡,最后被人取而代之。
世事有忧有喜,令他开心的是他一向忌惮的陈奕诚被派去了西北军营,一去就五年,在这五年里他可以放开手脚行事。
回宫之后,他不争不辩,整日默默做事,没多久就得来一个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