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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秦月侍在门口怯怯唤了一声,身子微颤,眼眶微红。
秦冲看看她,又看看谢本翠,瑟缩了下,眼里有丝畏惧:“我不喜欢她,她爱哭,还爱凶人……”忽又拉住房赵佑的手,看着他道:“我喜欢你,你陪我玩吧!”
“四哥!”秦月走近两步,满怀期冀,朝他伸出手来:“我是月儿,是你的妹妹啊!你好好看看,你看看我呀!你一定记得我的,是不是?”
秦冲张了张嘴,突然一把挥开,大叫:“我讨厌你!讨厌!你走开!”
“四哥……你……你……”秦月咬着唇,忽然哇的一声,掩面奔出。
“哎,公主!”赵佑作势欲起,胳膊却被秦冲拉住,只好朝小乐子递个明色,后者会意,转身疾步追去。
“你别走,你陪我玩,陪我玩好不好?”
“你呀!”赵佑回头看向一脸讨好的秦冲,在他额上轻敲一记,又好气又好笑:“你妹妹千里迢迢从南越来看你,你还不认她……”
“我妹妹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赵佑气得捶他一拳:“尽说混话!”
谢本翠端了茶水过来,闻言抹着眼泪,连连叹气。
“听着,你好好坐着说话,不准再赶人走,多对她笑笑,只要你听话,表现得好,我就天天来跟你玩,听你弹琴……”
等赵佑把秦冲劝说得勉强点头,那边小乐子也将秦月追了回来,再次进屋。
“四哥……”秦月颤声又唤。
赵佑狠狠瞪过去,秦冲脖子一缩,颇不情愿应了一声:“小……妹妹。”
“哎。”秦月答应一声,喜极而泣。
赵佑赶紧打圆场:“都是一家人,别拘束,坐下来说话吧。”
“多谢三王子。”秦月眼光盈盈,在他脸上打了个转,依礼跪坐,眼眶似比先前更红了。
觉出现场气氛有丝尴尬,赵佑清咳一声,随便找了个话题。
“对了,月公主,我听你叫他四哥,又将业殿下唤作二哥,令堂换作娘亲……”秦月垂下眼眸,唇角微微上扬:“是,我家兄弟姐妹五人,一母同胞,感情十分要好,母后对我们极为疼爱,平日并不要求什么皇家礼制,私下里就如寻常人家一般……”
这一说,仿若打开了话匣子,一发不可收拾。
“二哥性情像父皇,严肃沉稳,少年老成,而四哥,则是像母后,温文尔雅,和蔼可亲……我记得小时候,每回我和小妹做了错事,被二哥责骂罚站,四哥总会变出一大堆小玩意给我们玩,还经常带我们出宫去,在山坡上摘野花,去集市上买糖人……”
“四哥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学什么都学得又快又好,他脾气好,爱说爱笑,善待身边的每一个人,大家都喜欢他,当年他这一走,母后整日以泪洗面,我和小妹就陪着她哭,二哥性情也阴霾了不少,脾气也变坏了……我一直觉得,四哥就像是这个家的主心骨,他不在,家也就散了,四分五裂……”
秦月说着,面朝秦冲,嘤嘤哭出声来:“四哥,你知道吗,这回二哥应邀出席寿宴,我和小妹都争着来,但是娘身体不好,小妹要留下来照顾娘,我走的时候,小妹就拉着我的手,一遍一遍地讲,姐姐,见着四哥,替我给他说,爹娘和我都好想他,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四哥啊,你为什么不理我,你不要我们了吗?四哥……”
赵佑听她哭得凄切,自己眼睛也是微微发酸,看着那泪眼朦胧的少女,再看看一旁若无其事憨笑的秦冲,怎么也无法把他和秦业口中那位优秀如斯的四哥联系起来,视为一人。
没法,自己身边优秀的男子太多了,陈奕诚,铁士,还有……与他们相比,这个秦冲,真的不算什么。
“小乐子,你那里有没手帕?小乐子?”
一时无声,稍一侧头,就见小乐子正怔怔出神,眼底流露出浓重的悲怆。
“小乐子……”
赵佑的眉头皱了起来。
“王子?”小乐子闻声抬头,那双清澈的眼眸,仍是如水般的澄净,仿若方才一瞥只是错觉。
是错觉吗?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有人在屋外扬声唤道:“请问月公主可在里面?”
秦月止住眼泪,应道:“我在这里。”转头对赵佑道:“是我二哥身边的侍卫。”
那人靠近几步,立在大门外道:“殿下清公主速回行馆,不得延误!”
“我不回去!”秦月脱口而出。一那人站着没动,声音传了进来:“殿下说,此是赵氏王国皇宫,请公主恪守本分,随属下回去。”
“我……”泰月叹了口气,终是慢慢起身,苦笑:“我二哥就是这样,一切以国事为重,他明明心里也记挂着四哥的,但是……”
她顿了下,突然朝赵佑盈盈拜倒:“三王子,我有一事相求。”
赵佑惊诧了下,赶紧起身搀扶:“月公主太客气了,我与令兄认识也好些年了,不算外人,有什么事就明说吧。”
“我母后身子抱恙,不见好转,明日过后,我就要随皇兄启程回返南越去……”秦月眼光转到秦冲身上,幽幽叹道:“我四哥遭遇坎坷,往后还清三王子念在相识一场,多加照顾,秦月感激不尽!”
“好说好说!”
赵佑一口答应,想着与她一道离开,谁知那秦冲竟扯住手臂打死不放:“你答应了要听我弹琴的,呜呜,你说话不作数!”
“月公主,请随属下速度返回行馆!”门外侍卫再三催促,秦月无奈,眼光在屋里众人身上一一掠过,拜了拜,头也不回步出。
“哎……”赵佑心头微黯,折腾一番,好说歹好将秦冲安抚下去,门外已无人影,只好带着小乐子打道回府。
走在路上,想起方才一幕,忍不住问:“你……有心事?”
小乐子摇头淡笑:“没有。”
“去,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赵佑停在僻静处,哼道:“别遮遮掩掩藏着掖着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抱泥带水……”
“我想……”小乐子眼望南方,低喃道:“回去看看。”
“回去?”赵佑愣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回哪里?”
“老家。”
“老家?”赵佑脑中灵光一闪,有丝领悟:“对了,你父亲忌日到了,你要回去拜祭?”怪不得他最近神情郁郁,原来是触景生情,被勾起了乡愁……
小乐子沉沉点头:“是。”
“哦。”心底突然升起一丝怅然,空落落的:“你想几时走,走多久?”
“等皇太后寿宴结束,铁士归来,我就启程,至于走多久……”小乐子眨了眨眼,突然眉目弯起,对着他微微一笑:“王子想让我去多久,我就去多久。”
时间。
一个确切的归期。
赵佑觉得心头有点闷,有点烦躁。
这四年都不吭声,怎么突然想到要回去呢?
脑中有一些看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飘了过去,一闪即逝。“我若是不准假,你心里肯定会埋怨我这个主子克扣下属,不通情理,是不是?”
小乐子忍住笑:“不敢。”
“一……一个月吧。”赵佑咬唇,心里盘算着啻都到他老家往返的路程:“去山庄挑选两名得力的邪队弟兄,带够盘缠,骑最快的马……早去早回。”
小乐子眸光轻闪,低笑:“一个月来回,有点急……”
“行啊,居然会跟我讨价还价了。”赵佑冷哼一声,迈步朝前走,“那就不走了,明年再说。”
小乐子急步跟上,边走边笑:“王子若是舍不得我,要不我就……”
“咦……”赵佑停了下来,眼睛眯起。
远远的,从锦绣门方向过来一群人,青色铠甲的宫禁侍卫当中夹杂着数名纯黑劲装的武士,簇拥着两人朝乾清宫的方向走去。
为首两人,正面带笑容,交谈甚欢,走在左边之人一身暗红文臣官服,年过半百,仪表堂堂,正是当朝丞相汤伯裴。
而另一位,年纪约莫三十来岁,深黑紧身锡衣,体格强健,峰腰铛猿背,浑身散发着惊人的剽悍气质,再看他头上,并不若赵氏王国男儿是将长发束起,而是随意垂下,仅用一根银色丝带绑在脑后,似是感觉到他的注视,侧头一瞥。老天!
赵佑看清那人的容貌,惊得微跳了下。
小乐子眼力稍弱,在一旁感觉到他的异样,低问道:“怎么了?”
“眼睛,他的眼睛,也是绿色的……”
这些年来,除了那虎儿铁士,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眸色碧绿之人。
小乐子的眉头皱了起来:“看他这身打扮,应该不是赵氏王国人士,难道是……”
想到那位因故迟到的贵宾,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低呼:“大美帝国!”
看着人群远去,赵佑立在原地,面色凝重。
站了一会,听得背后脚步声声,有人扬声唤道:“三王子。”
赵佑答应一声,转头看去,但见陈奕诚领着一队宫禁侍卫昂首阔步行来,到是跟前,众人纷纷行礼。
“陈郎将。”赵佑拱了拱手,算作招呼:“你们这是去哪里?”
陈奕诚笑着答道:“陛下在乾清宫与四国贵宾会晤,吾等奉命在周围巡视。”
“大家辛苦了。”赵佑眼珠广转,谨慎道:“对了,我看见汤丞相带着一个陌生大汉,还有些黑衣武士往乾清宫那边去了,你要不过去查探一番?”
陈奕诚笑容不变:“不必了,那是大美帝国国王兰萨和他的随行亲卫飓风骑,汤丞相专门去城外迎接进宫的。”
果然是大美帝国国王!
“原来如此,我倒是大惊小怪了。”赵佑朝他们挥下手,“那你们忙去吧。
陈奕诚点头称是,与一干侍卫一道恭敬行礼,起身之时,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眉宇微蹙。赵佑疑惑看着他,再看看自己,没觉出有何异常:“干嘛?”
陈奕诚摆手让侍卫先行,自己却留下来,沉声询问:“最近你在陪同接待南越客人?”
赵佑如实回答:“是啊,刚刚才从福临门过来。”
陈奕诚压低了声音:“那个南越皇子秦业,阴冷狡猾,深不可测,你务必要小心,切记离他远些,特别是今日晚宴之时,等把今晚过了,大抵也就没什么了。”
赵佑呵呵笑道:“外有禁卫军,内有羽林郎,倘若他要使坏,必定是插翅难飞,自寻死路,我才不担心呢。”
那秦业也是个聪明人,他最宝贝的皇弟还在赵氏王国做质子,谅他也不敢造次,自己最担心的,却是这位姗姗来迟的大美帝国国王,以及那一双绿眸……
“但是……”
“好了,多谢你提醒,我这几日循规蹈矩,不会惹事的,你放心吧。”
陈奕诚见他一哥不以为然的模样,公务在身,也不便多说,只得匆匆告退。
一路徐徐慢行,想着陈奕诚警示之言,又见着沿途那张灯结彩的喜庆气氛,赵佑心头一动,侧头问道:“今日晚宴流程可有变更?”
小乐子垂眸答道:“没听说什么变更,后妃献礼之后,即是宴请贵宾群臣,末了还有一场歌舞游乐。”
赵佑点头,复又前行,心底有丝犹豫,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