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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锐忽然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勉强自己笑起来,自言自语:“太好了,没有尸体,没有尸体也就是说,他没死,逃走了,太好了。”
只是,这样的自我安慰,在丁锐看到地上一滩血迹,以及血迹边上的那一把雪炼剑的时候,被彻底击碎了。
丁锐如同深秋树枝上最后一片叶子办,瑟瑟发抖,极力地想要抓住最后一点生机,却是随时都会被风吹落。
丁锐慢慢地挪动步子,走到雪炼剑的旁边,本想捡起剑,然而整个人却瘫坐下来,只是紧紧地抱着雪炼剑,强忍着自己心中所有的悲痛,尽管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滑落脸庞,落入地上的血水中,他依旧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仿佛只要自己哭出来,卢皓月就真的不在了一般。
比悲痛更让丁锐疯狂的,是那蚀骨地悔意。许多事情骗得了别人,却绝对骗不了自己。将事情弄到如此糟糕的境地,把自己一步步逼入绝境的人,不是白萧萧,不是太子,而是自己。是自己的固执,是自己那颗不安分地心,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站在这条路上,回不去了。这一点,卢皓月也是明白的吧,他没有半点犹豫地站在自己这边,相信自己,是自己生生将他那份执着,甩在身后。
潜意识里,丁锐其实一直是在逃避着卢皓月的吧!而卢皓月也正是知道,所以那天才会那么轻易让自己离开,才会跟着自己,却没有用一切的手段逼自己现身。所以,害死卢皓月的人,是自己,没错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丁锐眼中的泪水已然干涸,生机也随之消失,丁锐不再颤抖,站直了身子。
“锐锐,你,你没事吧,他,他果然不在了吗?”白萧萧才刚刚追了回来。
丁锐转过来,眼睛直直地看着白萧萧,可是白萧萧看的分明,那眼神没有丝毫地焦距。平时里似乎能摄人心魄的瞳孔,如今已如一潭死水。
丁锐执起手中的雪炼剑,没有丝毫犹豫地把剑架在了白萧萧的脖子上。
“你不是说,我答应了你们的条件,皓月就不用死?”丁锐冷冷地问。
“对不起锐锐,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太子他的城府比我想象中,还要深,我……”白萧萧焦急地解释。
丁锐手中的剑慢慢落下来,就要从白萧萧身旁走过去。
“你要去哪里?锐——”剑再一次指向了白萧萧的喉头。
“我说过,不许你这么叫我。”丁锐毫无感情地说,“你帮皓月的时候受了伤,皓月说,不要欠谁任何东西,所以,我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在我来杀你之前,若是我死了,便是天对你的眷顾。”
说罢,丁锐抬脚就又要走。
白萧萧忽然明白了什么似地,忙挡在了丁锐的面前,急道:“你要去杀太子?!丁锐,不可以,你去只能是送死。你杀了皇帝的事情这会儿可能已经传开了,你不能再呆在这里了,跟我走!”
“让开!”丁锐面无表情道。
“就算是卢皓月他也不希望你这么做,你现在死了,他不就白白丢了性命!”
“让开!”丁锐再一次说到,声音渐渐森冷起来。
白萧萧咬紧牙齿,大声吼道:“锐锐,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能让你去送死!”
丁锐愣了一下,忽然一抹冷笑爬上了那张没有一丝活人气息的脸。
“那你就先去死!”
说罢,丁锐毫不犹豫地用剑刺了过来,竟是用尽全力,没有一点的留情。白萧萧内伤未愈,现在显然不是丁锐的对手,只能堪堪躲过,而丁锐下一招很快就上来了。白萧萧躲过了丁锐三招之后,渐渐察觉到,丁锐用的剑术,竟然是和卢皓月一模一样,只是没有卢皓月的那种霸气,神韵也差了许多。
白萧萧这才不得不面对了这个现实,丁锐从头到尾都是看着卢皓月生活的,卢皓月如果真的死了,丁锐哪怕就是不报仇,也定会毫不犹豫追随他去的,哪怕去的是地狱。
忽然胸口的内伤发作,白萧萧脚下停滞,丁锐手中的剑已经笔直地刺了过来,眼看就要一剑穿心,白萧萧站定,盘旋在口中的话,终于被大声吼了出来:
“卢皓月没死!”
雪炼剑再一次的停住了。白萧萧有点想笑,他还真是命大,今夜居然从这把雪炼剑手下躲过了三次。
丁锐眼中渐渐又有了点色彩,就仿佛那一盆死灰中,忽然有那么一小撮复燃了一样。
“我说,卢皓月没死,所以锐锐你也不必去送死了。”白萧萧叹口气,仿佛有着委屈地说,“我只是,不想让你继续追着那个人而已,我想,要是他死了,也许你就能忘记他,看来我太傻了,咳咳,咳咳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白萧萧用手捂住嘴,鲜血从指缝中流出。
“你说,你说他没死?你有没有骗我?!”丁锐将手中的剑顶住白萧萧的胸口,从剑尖传来一阵颤抖,让白萧萧的心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没有!一个全身都是银白色的人,头发也是银白色的,他只说,要救卢皓月,就往东边走,就这些,再等我反应过来,人已经不见了。”白萧萧说的意外地坦然,带着些虚弱的笑容,“锐锐,要是我死了,你也能这么对我就好了!”说完,白萧萧虚晃了两下,却是晕倒了。
丁锐愣愣地看着白萧萧倒地,然后在地上搜寻了一圈,找到了雪炼剑的剑鞘,把雪炼送入鞘中,剑插入腰间。扫了白萧萧一眼后,丁锐犹豫着弯腰,探了下白萧萧的脉搏,内伤很重,但不至死,便再没有停留,朝着东边极速去了。
破庙重新归于沉寂,只有地上幽幽地发出一声叹息。
“丁锐啊丁锐,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第五十九章 爆发
白萧萧慢慢从地上坐起,盘膝运功疗伤,黑衣护卫再一次出现。
“宗主!”黑衣人单膝在白萧萧的眼前跪下。
“卢皓月呢?!”白萧萧闭着眼睛问。
“照宗主吩咐,丢在西边的林子里,在他的身上撒上了白骨粉,离,离开的时候,已经有野狼朝着他去了。”黑衣人的声音忍不住有些颤抖。
西边的野林中,卢皓月忽然感觉到身上一阵钝痛,虚弱地睁开双眼,碧绿的眼,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渗人,轻轻一扫,大约有四匹狼,渐渐地在靠近自己,卢皓月可以感觉到它们嘴里喷出的湿热而腥臭的呼吸。
一群狼像是在警惕什么,只是僵持着,忽然一只狼张口便咬,右臂被生生咬掉了一块肉,卢皓月痛的想要大叫,可是根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来。血腥味更加刺激了其他的狼,第二只,第三只扑了上来,一阵疯狂的撕咬。
渐渐地,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卢皓月的意识开始模糊,只觉得,好像又来了一匹狼,一匹连气息都比其他的狼要危险的狼,在暗夜中竟然是暗红色的光。
“真是倒霉,竟然这种死法,好不甘心啊!锐锐,我好想你……”
血腥,肃然间充斥了整个天地。
“啊呜~~~”安静的破庙里,远远地听到了一阵狼嚎。黑衣人明显瑟缩了一下。
“你是新来的护卫?你叫什么名字。”白萧萧皱眉问。
“回宗主,属下玄衣,是顶替上一个死掉的护卫的。”黑衣人玄衣恭敬地回答。
“下次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就发抖,不然你会死的很快。”白萧萧冷冷教训到,玄衣只得低头称是,白萧萧接着说,“我暂时不能离开京城,你去跟紧了丁锐,注意保护好他,他的一切行动都要记得向我汇报,明白吗?”
“是!”玄衣领命,站起身朝白萧萧略行礼,也忙追着丁锐,朝东方去了。
白萧萧继续在破庙里调息,直到身上的伤不妨碍行走之后,就起身离开了破庙,至于这里的残局,他倒是没有放在心上,总会有人来收拾的。
白萧萧一路疾行,却是赶往了皇宫。
此刻的皇宫,处处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尽管曹德下令封锁消息,然而宫中眼线很杂,谁也不敢保证刚才那么大一场骚乱把这个消息扩散到什么地步。今夜,所有得到消息的人都有些茫然,总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好像做了一场噩梦。也只有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还能睡上一个好觉,做一个好梦了。
在皇帝的寝宫内,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被清空了,目睹了整个事件的宫女太监也都被关了起来。曹德守在安静地像是睡着了的凤隆身边,面色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若不是他脸色实在有些难看,旁人估计会以为他现在没有一点悲痛吧!
除了曹德之外,还有两个人也在屋子里面,都没有哭闹,也没有人叫嚷着去抓凶手,甚至连基本的问询都没有,一前一后到了这里,一直就站着,不曾开口说话。两个的脸色此刻都是难看的紧,彼此之间的气氛更是压抑到了极点,似乎只要一个小小的火花,就能将这里引爆!
忽然,外面的小太监宣唱起来。
“豫亲王爷到!”
话音还在拖,门已经被推开,凤惠泽一阵风似地跑了进来。人才进来,门就从外面被关上了。凤惠泽停顿了一下,压抑着内心的恐慌朝内室走,才看到凤屿和凤九霄两人正站在床前对峙着。
“消息,是,真的吗?!”凤惠泽虽然人比较笨,但是内力却是深厚的很,然而此刻呼吸竟然紊乱地如同一个完全不懂任何武功的人,显然是真的慌了。
凤屿和凤九霄都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各自盯着凤隆,心情复杂。
只有曹德站出来,一边行礼,一边说:“大殿下,皇上,真的已经去了。”
巨大的悲伤一下子淹没了凤惠泽,凤惠泽慢慢地走到床边,看着根本不像是死去的凤隆,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他倒也没有哭天抢地,只是用衣袖擦脸,可泪水也总是擦不干净。渐渐地开始呜咽起来。
凤屿忽然转身朝门外走去,像是要离开这里。
“太子,臣弟有些话,不知道可不可以和你单独谈谈!”凤九霄压抑地看着凤屿,眼神中满是愤恨与痛苦。
凤屿回头看着他,像是在犹豫,却还是点点头。凤九霄便跟着凤屿,一道出去了。
凤惠泽担忧地看着出去的两人,无奈此刻他实在也没办法分出心思去想其他,只是站在凤隆的床前垂泪,然后开始询问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曹德便把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地仔细跟凤惠泽说了。一边说着,一边心中叹息,在这种微妙的情势下,也只有这个傻得没有私心的凤惠泽,才会真心为自己死去的父皇恸哭了。
此刻门外,气喘嘘嘘地夜千度走到了一直站在外面的小包身边,同时也有些警惕地看着不远处的凌云,用眼神询问着情况。小包只是有些无力地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这时,门被从里面再一次被打开,凤屿先走了出来,跟着凤九霄也出来了。小包就要上前,被凤九霄挥手阻止了。凌云看着状况,这时眼神与凤屿交汇了一下,便也站在原处不动了。
凤屿和凤九霄一前一后,就径直朝前走着,没有人说话,彼此间的距离也控制在三步之间。一路上的奴才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紧张,都不敢出声请安,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