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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从前林宝儿并不能完全明白母亲的委屈;可现在她成了不折不扣的女人;她完全体谅了母亲离去的苦衷。缺少爱;又丧失欲;生活便是煎熬吧。母亲再婚后;以为找到了爱情;恍然发觉自己竟然嫁给了一个赌徒;他险些骗了她的财产。自杀未遂不久;她就再次堕入爱河;对方竟是个有妇之夫;也一度为母亲轰轰烈烈地抛家弃子。本以为有情人终成眷属;可面对真实的生活摩擦;他们一起生活了几年后;还是分开了。
母亲终于还是回来了;只是住自己的房子;绝口不谈与父亲复合;却承担起了繁重的家务琐事。她除了是女人;终究还是母亲;儿女才是她生命终极的归宿吧。
林宝儿为天下的女人哀悼;得到一段完美的爱情几乎是遥不可及的事情。现实之下;再完美的爱情终究会变得苍白。一时间的欢娱恩爱;究竟是救人的甘露;还是杀人的毒酒;在没尝到结果之前;谁又能轻易预言?母亲胆量过人;她敢于以身试法。脆弱的林宝儿却没有尝试的勇气。
看到曾经勇为情感斗士的母亲已然遍体鳞伤;林宝儿对于爱的前途更加迷茫。情感的完美只有一个答案;爱;而离别的不幸却汇集了千千万万种可能。
田暮的胃病又犯了。她以为他对待自己的身体远没有对待事业负责任。最近频繁的应酬。导致他病情加重。
接到电话她就来了。辞掉美容院的工作后;她几乎没什么事情。看见他跪在雪白的加大床面上;身子弓下;头抵在枕头上;双手抱着上腹;脸上挂着汗珠。她的心随之痛的纠结在一起。要是她能替他;她觉不推辞。她跑过去;抱起田暮瘦削的肩。他面色苍白;无力的靠在她怀里。此时他依旧能对她笑;即使那淡淡浮现的笑意太过勉强。
林宝儿的泪瞬间夺眶而出:〃马上去医院!〃仿佛是命令。
〃没事;时常这样。吃点药就好了。〃不知他是安慰她;还是如小孩子一样畏惧上医院。
〃不行。〃她绝不妥协;他的胃一直不好;可从没疼得这样厉害过。
〃听话;我懒的动。〃他口气有些不耐烦。
〃我背你去。〃她说着已经蹲下来;准备背他。
实在拗不过她;他只好跟她去了医院。结果直接被医生发配到病房住院。
田暮熟睡着;眉宇紧锁;手上扎着输液针。林宝儿从床边站起身;向窗口外的街道张望。她是第二次在医院陪护一个男人了。他们同样瘦消;同样宠爱她;并且同样是有妇之夫。不得不再次归结于夙命;仍是她躲不过的劫数;她被上天不断捉弄着;怎么她恩承的感情总来自有家事的男人。
医院洁白的房间令林宝儿感到恐惧;它仿佛是跨越生死的桥;一面连着尘世;另一面通往火红的阴阳路。漫漫人生;即使有相守一世的尘缘;却始终逃不脱分别。人既不得同生;也难求共死。何必再强求什么结果?
护士拔掉针头时;田暮才醒来。林宝儿的双手还覆在他因液体而发凉的小臂上。她的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髻;客气的谢过护士。
〃躺会儿吧;不累吗?〃田暮让出一片床铺。
〃不累;好点吗?〃她摸摸他的额头说:〃还烧。〃
〃什么药也不会这么快起效;放心。〃他温柔地拥她入怀;吻着她颈后的一片洁白。
〃晚上照顾好自己;我明早过来;需要我帮你带什么吗?〃她的叮嘱让他觉得象极了贤妻良母。
〃内衣;别的不用。〃他心中此时非常不舍得她离开。
从窗口看着林宝儿走出医院大门;他眼中竟然有泪光扇动。她根本不必这样对他;他什么都不能承诺;她却什么都不曾要求;他发觉自己可能被天使爱着。
生病的日子里;林宝儿一直殷勤的陪伴着他。他从前并没有发现;外表看似淡漠的她竟然有这般的细腻与体贴。他是被她宠坏了;以至于希望医生能够让他在这儿多住几天。他喜欢她照顾他时一脸紧张的样子。他头一次清晨盥洗不必下床;她早把水盆端到他床边;他的水杯里永远盛满水温正合适的饮水;输液时;她怕他手凉;细心的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暖水袋让他握在手心。他高烧不退的头两天;她衣不解带得整夜守侯着;给他喂水测体温。别说是他太太;就算是他妈都从没这么对待过他。可他竟然还欺负她;怪她出去太久才回来陪他;怪她忘记帮他洗换下来的袜子。田暮很清楚自己是个混蛋;可他是真的依赖她。他心中有感激;有愧疚;有自责。她给他的岂只一个〃爱〃字那么轻易。
出院之后;他依旧终日为他的生意奔忙;只是他了答应她;应酬时最多喝一杯。
家庭战争在迅速升级;田暮觉得家里那个女人好象是在故意找茬。他简直受够了;每天一堆业务上的麻烦已经够他受了;她竟然还来烦她;可恶!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要不是为了看女儿;他索性就再不进门。他发觉自己的火气越来越大;她只要一唠叨个没完;他就忍不住想动手修理她。他还是少回去好;省得两人都受罪。他越来越怀疑;当初自己轻易结了婚一定是疯了。
比起待在硝烟迷漫的家里;他宁愿约几个要好的朋友通宵打牌。要是那个小妮子肯在他身边陪他;他情愿推掉手头所有的应酬。男人啊;对待不喜欢的女人;不忙也忙;对待心爱的女人;忙也不忙。
〃宝儿;出来坐坐;很久没陪我聊聊了。〃大概有半个月没见到她了。田暮心中藏着牵挂。
〃你是哪儿想我了?上半截还是下半截?〃他们私下的玩笑话一直很放肆。
〃你怎么不问我想你的上半截还是下半截。〃田暮的笑话更露骨。
〃本能!〃林宝儿假惺惺的骂他。心中却有份甜甜的期待。
午后;他载她去了郊外的树林;深秋的景色;美丽中透出几分凄凉;仿佛此时的林宝儿。她踏着厚厚的落叶;不断发出喀嚓喀嚓的迸裂声。他跟在她身后;凝望着眼前的女子;好像是跟自己讲话:〃我们在一起两三年了。时间过的真快;不服老都不行?〃
〃你是如日中天。女人才怕老。我已经24了;还没把自己嫁掉;连个对象都没有。〃林宝儿凄婉的哀叹红颜易老。
〃想嫁人了?〃他笑她;心里不是滋味;她可能是想离开他了。
〃我要是18岁嫁给初恋情人;孩子都快上小学了。〃林宝儿找到棵倒伏的树坐下;两脚在空中荡着;把米色的披肩往肩上拉了拉。
田暮伸手帮她挑出压在披肩里的长发:〃想找个什么样的?〃
她只是摇头;望着湛蓝的天空。自从有他;她眼中已经容不下别的男子了;〃当尼姑去。不嫁了。〃
〃别。别说的那么惨;我心里会不安。〃他环住她的身体;让她的头枕在他肩上。
良久无言;周围安静得仿如天下就仅剩下他们两人。
〃宝儿;我想娶你。〃他忽然冒出这句话。
〃开什么玩笑;你不知道自己已经拖家带口了?〃她犹如说笑;掩饰此时心中的震惊与矛盾。
〃我想跟她离婚。〃他不象是在开玩笑;说的非常认真;令林宝儿慌乱不已。
〃那是你的事情;不要告诉我;也别说是因为我。〃罪恶感深深的笼罩着她;让她急于洗脱罪名。
〃不想嫁给我吗?〃田暮双手握着她的肩头;慌乱的问着?
她迟疑了瞬间;答到:〃不;一点不想。我们只是朋友;有各自的生活。我从来没想过去拆散别人的家庭;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只伤自己;是吗?你真伟大。〃他是心疼她;她竟然不领情!
〃别逼我犯错误。我承认很爱你;你把我这辈子的感情都用尽了。我太想你是我的;可想了就能够吗?我不能为了成全自己;就害了别人;尤其是你的女儿。我们都明白单亲的痛苦;你还要把这种痛苦加在孩子的身上吗?〃林宝儿的冷漠骤然崩塌;痛哭着述说心中太多的顾虑。
〃该死的理智。〃田暮无奈地低骂;转身点了支烟。
〃只凭欲望生存跟畜生有什么区别。我很庆幸我还有理智。我的幸福已经很廉价了;我心甘情愿没名没份地跟着你;可你连做人起码的尊严都不肯留给我吗?非得让我承认自己是魔鬼?〃她全身发软;连说话的力气都快耗尽了。
〃我欠你太多;只想给你个结果;懂吗?我也不是畜生;你以为我接受你的付出时;会那么心安理得。〃面对爱人的伤心;他竟然手足无措。
〃结果?婚姻就是结果吗?你知道结出的果是甜是苦吗?种下了罪恶会得报应的;我怕下地狱!〃林宝儿擦去脸颊的泪痕;径自向远处的轿车走去;身后是呆站在原地的田暮。她竟然如此善良;果然是落入凡间的天使。
正文 第二十八回 一晌贪欢
从树林回来后;他们几乎两天没有下床;饿了就在床上吃点东西。反复的作爱如年年发芽的春草;一遍又一遍。田暮不知身下的女子今生与他还有多少缘分;离别仿佛就在眼前。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个女子对他的感情是不是爱。若是爱;作为一个女人;她怎能将得失看的这么淡然。
夜的黑暗中;林宝儿在耳边告诉田暮:她从许多燃烧如火的爱情中觉悟;上天从不施舍完美的爱情。如胡兰成与张爱玲;如李敖与胡因梦;他们都曾爱的狂热;却终难逃一个分离的结局。爱情或许只是距离制造的假象;她情愿守着那个美好的距离;欣赏这难以触摸的镜花水月。可能他们此生的尘缘就只限于这红楼交颈的缠绵春光了。
既然不能给她一个名分;他只能换一种方式补偿她了。他开始找机会给她钱用。他田暮穷的就只有这些身外之物了;只要她能因此少吃点苦就好。林宝儿看得出来;他很宠她;只要她喜欢;他都尽量满足她。她感到失落的时候;他甚至包下整个场地;找来很多小孩子;陪她整个下午开碰碰车。其实他只要在乎她;对于她来讲就已经足够了。
一大早;林宝儿来到田暮的时装店;想选几件过冬的毛衣。导购知道她是老板的朋友;很热情的招呼她;她却只想自己随便看看。每逢周末;田暮应该在他的汽贸公司;不会来这里。
抬眼看到不远处;一个身材纤细高挑的女顾客正在认真翻看着时装标签。林宝儿喜欢欣赏美丽女子;不同的女子都有各自独到的美丽。眼前丽人该属于很时尚的品种;骨感叛逆;骨子里透出的骄傲咄咄逼人。
林宝儿赞赏的目光从女子很东方的单眼皮一直移到她骨骼清晰的腕上。那串纯银手串竟似曾相识?
田暮有一串相同款式的手串;她立刻从记忆中找到答案。曾几何时;她还问起过他精致手串的来历。田暮说是个在定货会上结识的女模特送给他的。当时她心里别扭的厉害。
〃难道是她?她又怎么会在这儿?〃她嘴里不说;心中却有很坏的预感。一个女子把本是一对的东西分别带在自己和一个男子的身上;他们的关系还用得着猜吗?
〃瑶瑶;我们走吧。〃田暮从楼上的办公室下来;边走边招呼特地来看望他的故人。那女子应了一声;向他走去。田暮向店长交代了些事情;转过身才看到立在几步之遥的林宝儿。
〃你怎么来了?〃他的笑让她觉得很不自然。〃介绍一下;我朋友瑶瑶;刚从外地过来;这是宝儿。〃他介绍着身旁的两个女人。林宝儿低着头;却知道对面女子的心中正在迅速地给她做评估。
〃你好。〃瑶瑶很职业的打着招呼。
〃你好。〃她只能微笑的应和着;〃我还有事;只是随便转转;你们忙;我先走了。〃林宝儿知道自己又当了逃兵。他本不属于她;他喜欢跟谁在一起是他的事情;她有什么资格干涉。她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他是花心大萝卜;可她的心还是会隐隐作痛。她能预料田暮与那女子今夜一定会上演一场缠绵的鱼水之欢。她对此感到无能为力;甚至连眼泪都不肯配合她;她只是很压抑。天下男子皆薄幸;原来是真的!
田暮嘴里叼着烟;平躺在宾馆的床上。瑶瑶赤裸着侧卧在他身边;一条美腿搭在他身上。当年遇到她时;她吸烟时的几分妖娆瞬间勾起他的欲火。当晚他就迫不及待的得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