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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德圆满。熬出头了。”乱尘换了一身轻盈薄透的纱质衣袍,施施然地步出正厅。
“多亏了哥哥帮我。”锦瑟笑得花枝乱颤,拽着乱尘的衣摆来回晃荡。
“中邪了?”乱尘拿手背贴了贴锦瑟的额头,“收收性子,别再这么癫狂痴傻了,如果他看到你这个模样,怕是会爽约啊。”
“啊?”
“天真是好,可惜人心险恶。苏耀旭的蓝颜知己不该是拖累他的红颜祸水。你要明白他不只是你的爱人,更是释御的皇帝。需要的不止是永裕爱河,还是能在朝堂上独当一面的人。”乱尘摸摸他的头,婉伤地叹道:“我不可能一直陪在你身边。”
“哥哥,你胡说什么呢?锦瑟不要你离开!”锦瑟把乱尘搂得更紧了。
“好,不离开,小傻瓜。”乱尘安慰地吻了吻他的脸蛋道:“想想你的事吧。皇帝出宫他的贴身侍卫一定随行保护,这么大的第三者你能视而不见吗?”
“那怎么办?”
“我负责支开护卫,随便制造机会让你,或者说是让他占便宜。”
“占便宜?这也行?冒犯圣颜,触动龙怒是死罪啊。”
“我怎么舍得让你死?我保证他没空与你计较这些。”上官乱尘瞅了瞅屋顶,一道人影闪过,瞬息即逝。
夜魅如歌。
上官乱尘辗转无眠,一双灵动的眸子,游弋的目光漂浮,落在床侧上官锦瑟可爱的睡颜上。
从今往后这样的温存不再属于我,会有另外一个人看到你这般煽情的摸样。你叫我情何以堪?
“嗯···啊···”锦瑟梦呓般地在熟睡中翻了个身,火热的体温隔着衣料传递给彻夜胡思乱想的乱尘。
“禁欲。”一向冷静的他愈来愈抵挡不住锦瑟的诱惑了,乱尘暗暗道,起身披衣推门而出。
中庭,月华迷蒙,笼罩着上官乱尘的背影清丽脱俗。忽略毁容的脸,乱尘之倾城无人披靡。
“断山绝渊卿人依,肆星乱尘蜀地爵。”低沉之声摇摇而来。
上官乱尘举目眺望房檐,一抹漆黑的影子闪现。“我警告过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属下铁帆,见过少主。”来人跪地叩拜。
“够了,”上官乱尘厉声呵斥:“不要叫我少主,我的身份只是尚书家的庶子。”
“少主甘心为他人作嫁衣裳,送上官锦瑟少爷入宫?”
“你怂恿我?呵,你无非想我随你回蜀地,任世人摆布做傀儡爵爷。你就当我犯贱好了。”上官乱尘不屑地嗤笑道。
“属下不敢。”铁帆叩首于地。
“不敢?”乱尘眼神一紧,冷煞的寒栗:“你违
抗我的命令还少吗?我让你消失,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来烦我。”
“属下听从爵爷吩咐。”铁帆再扣首。
“好高的帽子扣下来啊,”乱尘无可奈何地一捋额前发丝:“不愧是肆星爵爷的死士。你听从了我的话,无疑是让我承认爵爷身份。可你是否了解,对于那远在天边的蜀地一无所知的我,在三年前的一天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告知,我不是上官家的庶子,是蜀地尊贵无比的皇族爵爷。那意味着什么?我要背负起统治疆土的责任?”
“爵爷回蜀地自会知晓。”铁帆字字句句不离此次目的。
“不必煞费苦心,我对你口中的荣华富贵,权力财势丝毫没有兴趣。更何况除了所谓的皇族血脉我一无是处,肆星爵爷不适合我。”
“属下明白,爵爷看中的唯有上官锦瑟少爷。”
“又想施以威胁不成?”上官乱尘撇了撇嘴角,神色万分不悦。“不准介入锦瑟的生活。”
“是,属下遵命。”铁帆应答。
上官乱尘俯身搀扶起铁帆,淡淡道:“在释御没有下跪的规矩。”
“属下惶恐。”铁帆垂首深深做一揖。
“抬起头来,仔细看看我的脸。”上官乱尘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
铁帆抬头,错愕,瞳孔急剧放大:烈火焚烧后焦灼的肌肤坑坑洼洼,黏稠的模糊线条···惨不忍睹。
“爵爷···你···”
“这样的我如何有‘颜面’回蜀地?”乱尘逼视铁帆,震怒之音深深冻结。
蜀地城池,国主绝渊之地。
盘腿坐在毡毛毯的严酷男子将手中的信递到烛台之上焚烧殆尽,犀利如鹰的眼瞳看着灰烬飘散。
“成啸,你对释御皇帝战事迟迟不作出回应有何看法?”国主绝渊探了探指尖的尘灰,心不在焉地道。
“我可没你聪明,想必这应该是释御皇帝的缓兵之计。”护龙统领成啸,一个玩世不恭的武林高手。
“你那脑袋能想出这是缓兵之计,很不错了。”绝渊挖苦道。
“客气客气,”成啸嘻嘻一笑,伸手拍了拍绝渊的肩膀,完全没把他当做一国之主。“要不要我帮你收拾行李啊?”
“打什么鬼主意?”
“怎么这么说呢?”成啸笑得欠扁:“我一向是为你着想的啊···”
“肆星爵爷还不愿回来?”
“终于猜到了,你变笨了嘛。”
“少贫嘴,吩咐下去,微服去释御。”绝渊一掀长袍站起身,对上成啸妖精般的妩媚瞳孔,警告道:“到了释御不准
动我的人。”
“你的人?”成啸捏捏他的脸皮,故作惊讶道:“脸皮真厚,恬不知耻。他是你的孪生弟弟,又不是你情人。”
“闭上你的狗嘴。”绝渊拍掉他的手。
“不要这么无情啦,好歹也是十
几年的朋友,”成啸不怕死地凑近:“顶多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嘛。”
“······”绝渊沉下脸。
成啸识趣地闪人。
深秋的郊外不能说是踏青,但红得妖艳的枫叶灼灼,一片火红的海洋如炙热火焰,美得糜伤而华丽。
枫叶满地,风卷残叶飘洒地簌簌而下。
“上官···锦瑟?”苏耀旭难以置信地看着一个叫上官锦瑟的傻瓜新奇地在枫林间蹦蹦跳跳:这副样子和他稚嫩可爱的脸蛋才算得上匹配。
“苏公子有何指教?”锦瑟毫不在意地回眸。
“果然不当我是君。”
“呵呵,这可是君无戏言啊,我可不想违抗皇上口谕。”锦瑟换了副乖顺的模样,捧起大把的枫叶,甜甜地笑着。
“不过入朝半月,你就不将朕放在眼里,再纵容下去,你还不骑到朕的头上。”苏耀旭带点恐吓道。
“哦···,你犯规!”锦瑟兴致勃勃地挥袖,举手摇摇一指苏耀旭。
枫叶哗啦啦地从锦瑟袖间飘洒,一时美得不可方物。
苏耀旭愣了愣,竟有些春心荡漾:上官锦瑟不觉间已经夺去了他的目光。
“犯规了就要受罚!”锦瑟肆意撒娇。
“你想罚什么?”苏耀旭饶有趣味地反问。
“唔···”锦瑟那眼角瞥了瞥苏耀旭身旁的侍卫陆子琪,小心翼翼地道:“这个人好恐怖,我说了,他会不会教训我?”
苏耀旭眉梢一挑,瞧了眼束手而立,冷眼旁观的陆子琪,恶劣地道:“你不用管他,他从没把我当一回事。”
原来在你眼里我不在乎你,不重视你?薄情至此。陆子琪精神恍惚:我是拒绝你,不让你碰···不是我没感觉,而是你我君臣,同为男子,天理难容。你可以不计后果地为所欲为,我却不能看着你误入歧途,玩火自焚。
陆子琪只觉得心麻木:明明一伸手就可以抱你,迫不得已克制焚身的欲望。看着你身边的狂蜂浪蝶,我不能作为陆子琪吃醋,却要身为皇家护卫拉开你们的距离。
“那我就说了,”锦瑟鬼灵精地眨巴眨巴眼睛:“我要你背我去湖岸,游船!”
“背?”苏耀旭心下气恼,居然是这么无理取闹的要求:“你摆明了故意刁难。”
“快啊。”锦瑟笑的一脸无辜。
陆子琪后退数步,让出一个位子给上官锦瑟。
“锦瑟,”苏耀旭讨价还价:“不背。”背他?他样子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你耍赖?”
“我想抱你。”苏耀旭柔情似水。
湖畔,苏耀旭抱着在怀里一脸甜蜜的锦瑟漫步,唯美的画面令人浮想联翩。
煞风景的人进入镜头:隔着亲密的两个人三丈之遥,陆子琪一袭墨黑的劲装紧跟。
苏耀旭在轻舟前将锦瑟放
下,船身摇晃。
“小心点。”苏耀旭搂着他的肩膀替他保持平衡,锦瑟顺势回勾他的脖子让苏耀旭整个人也跨进了轻舟。
电光火石间,风云变幻。
阴霾压境,铺天盖地的黑暗犹如窒息的魔抓遏制住呼吸。是暗杀,充斥着狂躁的凶狠与暴戾的嗜血欲望。
“刺客?”陆子琪一皱眉,瞳色犀利而残酷。紧追几步,抽刀,回旋剑,刀光剑影,嗜血狂澜。
不带一点感情的冷血护卫,在危机关头亦不讲求私人情感:保护皇上,他责无旁贷。
只是两拳难敌四手,源源不断增加的杀手不留一线生机。
“啊——”锦瑟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猫咪躲进温暖的窝。
“子琪!”苏耀旭似乎对他长久不得解决问题很不满,“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他不耐烦地转身不看那血腥的杀戮,疼惜地抚摸着锦瑟的头:“不怕,有朕绝世无双的侍卫在,他们近不了身。”
绝世无双?陆子琪不由分神:哄人的时候就可以把我说的像神一般的存在,责怪的时候没一点好脸色。释御帝王,他生生世世都看不透双面人物。
“呲——”锋利的刀刃划过子琪的肩膀,顿时血雾空濛,分外妖娆。
“唔——”陆子琪闷哼一声,眼看训练有素的杀手即刻突破他的防御,心下一惧,反身横踢一脚将轻舟送出岸边。
茂密树影间,乱尘静静地倚靠着树干,脸上淡淡的,却抹不去一丝哀伤:轻舟在水浪上起起伏伏,锦瑟小鸟依人地依靠着苏耀旭,肆无忌惮的吃豆腐,脸上是诡计得逞后的狡黠。
涩涩的笑,一阵揪心:锦瑟被拥在怀,幸福无疑。他恐怕完全没有思考过一个问题,若刺杀是乱尘安排的一出戏,那当戏谢幕,皇帝追究起来,谋杀君王何等严重,乱尘罪犯凌迟。
水波四散,圈圈涟漪。
爆破的水柱直冲上云霄,隐藏在湖底的第二批刺客出动,连环夺命,招招煞势不留回转余地。
“耀旭!”锦瑟噤若寒蝉,抓着耀旭的手臂的手愈加用力。他似乎也觉察出刺杀的事不仅仅是一场戏,因为太逼真。
苏耀旭亦有些招架不住,带着不懂武功的上官锦瑟对付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刺客很困难。
“铁帆,你在水中也设埋伏?”乱尘清冷的声音极具魅惑,浩瀚的怒火隐匿在不温不火之中。
“爵爷,释御领地,蜀地国主势在必得。”铁帆从繁密的树蔓中现身。
“绝渊要他的命?”
“是,爵爷。”
“呵,绝渊真的好过分。他想要的是两条命吧。”
苏耀旭心知陆子琪被敌人困住无法脱身,万般无奈之下轻点船身,腾空而起。
寒芒刺目,刀剑无眼。
锦瑟的脸颊上现出一道嫣红的血痕。
血液淌落,染得船甲板殷红。
“锦瑟!”苏耀旭紧张地搂着锦瑟在空中旋转一周,摇摇欲坠的人儿虏获了他的心。
“铁帆,心很痛。”乱尘捂着自己的胸口,仿佛透不过气般喘息,断断续续。
“爵爷!”铁帆跨步上前。
“锦瑟···”乱扯止不住喃喃:他受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