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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慢慢垂下,倒在蠢狼的面前,像是相互依偎拥抱一样,这位火焰法术造诣冠绝古今,实现了连圣师唐金熙都没做到的涅槃构想的盖世妖孽,就这样死去。
六只歌铃聚在一起,欢乐地叫着,飞来飞去。
“想走?”羽歌夜眯起眼睛,看着它们在漫无目的的飞舞中,悄然向着天空逃逸的身影。羽歌夜缓缓飘起,头天,脚地,东山,西雷,北泽,南火,六只歌铃发出委屈的叫声,以六只歌铃,六个基点,形成一个正八面体,将羽歌夜围在当中。
楚倾国几乎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不是简单的动了胎气,而是太上之刀和倾盆刀皇的刀气,侵入了体内,浑身如同凌迟一般痛苦,早已化作兽型的他,形如一只灰色巨犬,侧躺着身体,痛苦至极,身边放着好几个热水盆,里面却已经满是鲜血。
“这是我师门留下的秘药,可是我,只能救一个。”夜阑捧着手中的药瓶,跪坐在楚倾国面前,几乎都不敢说出这句话。楚倾国在剧痛至极的情形下,竟然生生定住一霎,眼睛看着夜阑的药,又看向夜阑的眼睛。
“一个绝对能活。”夜阑仓促地保证着,楚倾国的犬尾打在夜阑的手臂上,然后搭在自己的腹部,他自己则用嘴咬住了床榻的横木,只是刚刚咬住,牙齿便深深嵌入木头之中,可见其痛之烈。
羽歌夜缓缓落在地面,六只歌铃发出歌铃一声,竟然猛地如同六团粉色流星一样,飞逝于天际。他们当年信任圣师唐金熙,成就了圣师不世功业,却在圣师晚年险些被迫分裂,更被封印至今,再不肯相信人类,所以消失在天边。
羽歌夜此时融合唐星眸和孔雀翎法力,终于确认,智慧之妙,古今一同,老子三生万物的真旨,在他身上也得到了体现。三**力,最终汇为一体,然后缤纷演化,他的身体内,充满了瑰丽的色彩,那是栩栩如生的能量,逐渐充盈他身体的每个细胞,这个过程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他睁开眼来,面前凝聚出一面冰镜,只是信手凝聚而已,这镜子就圆润非常,边上更有精致的盘龙冰花。
幸好这段时间,西凤皇宫中已经没有人,否则在他完成最终蜕变之前,若是有人袭击,他就成了全无防备的状态。而现在,天人合一时能够交融万物的感受,更进一步,羽歌夜周围的一切,都似乎焕发勃勃生机。
他跃下浮桥,来到孔雀胆面前,当初身材健美的黑孔雀,如今已经十分消瘦,羽歌夜伸手按在他的腹部,强大的生机补入了孔雀胆的身体。
羽歌夜如今的法力,已经达到了细致入微的地步,他发现现在其实自己只是在激发孔雀胆本身的生命活力,并不是自己真的补益,所以孔雀胆没办法去腐生肌,也没办法恢复如初,甚至颇有些饮鸩止渴的味道,此时恢复之后,若是没有补充,将会更快的失去生命活力。
羽歌夜想要把孔雀胆拦腰抱起,孔雀胆却抓着他的手,自己踉跄着站了起来,怀中抱着的小孔雀倒是精神头不错。羽歌夜将年纪幼小而长得丑丑的,只有尾巴上有几根短短翎毛的小孔雀抱在怀里,像是知道这个人对自己意义不同,一直蜷在孔雀胆怀里的小孔雀,发出了轻轻的哀鸣。羽歌夜怜惜地摸摸他头顶细弱的翎毛:“他叫什么名字?”
“羽墨。”孔雀胆虚弱地回答一句,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羽歌夜搀扶着他,向皇宫外走去。
夜阑抱着怀中瘦弱的孩子,这是一个雄性,但是头顶的角却像是没有长大的嫩芽,身上显出一种淤紫色。他把手中的药丸缓缓喂尽了孩子的嘴里,当年他学医不成改学用毒,他的师父赶他出门,但是还是给了他一颗治伤圣药,逆死天生丸。这药丸有食指指节大小,却入口即化,瘦弱的孩子吧嗒了几下,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虽然微弱,却十分清晰的哇哇哭了。
哭,对于孩子来说,便是生命的开始。
已经几乎无法呼吸的巨犬睁开了眼睛,夜阑连忙跪□,将孩子递到了楚倾国的眼前,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变回人形了,从犬吻中伸出舌头,却没力气伸到太远,夜阑将孩子凑过去,像是感受到了温柔的舔舐,孩子止住了哭声,还没有睁开的眼睛向着楚倾国的方向,小拳头握得紧紧的,轻轻拍打着楚倾国的犬吻。
“再坚持一下,殿下就要回来了。”夜阑此刻,也忍不住流出了眼泪,楚倾国为了保住孩子,把太上之刀暴走的刀气都吸到了自己的身上,现在经脉寸断,才会连变化都无法做到,就是神祇降临,也救不回来了。
他并不知道,兽型对于楚倾国而言,其实是最厌恶的形态,从人变兽,他曾很长时间无法适应,只是此时此刻,他已经无能为力。
楚倾国缓缓闭上眼睛,再也不曾睁开。
婴儿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又一次发出了嚎啕大哭。夜阑有照顾孩子的经验,此刻抱着孩子,试图让他安静,不停绕圈行走,也根本没有用。
“发生了什么事?”羽歌夜听到孩子的哭声,抱着孔雀胆狐疑地走进了营帐,孔雀胆看到眼前的场景,即使虚弱至极,仍然浑身一颤,猛地从羽歌夜的搀扶中挣脱了出来。小孔雀惊叫一声,落在了孔雀胆的肩膀,困惑地看着床榻上那只巨犬。
羽歌夜一句话没说,扑在楚倾国的身上,身上勃然的法力让小孔雀惊恐地叫了起来,整座营帐都轰然向着四面八方倒塌,夜阑带着小婴儿,孔雀胆抱着小孔雀,连忙避开了这里。
磅礴的法力涌动着,羽歌夜持续不断的输入,最后,他的头发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呈现出灰白,夜阑担忧地叫道:“殿下,没用的。”
羽歌夜没有回头,可怕的杀机却牢牢锁定了夜阑,夜阑再也不敢说出一句话,羽歌夜没有继续输入法力,他迟疑地愣在那里,探手扶住了布满齿痕的床榻横梁,看到旁边有着明显是爪痕的四个歪歪扭扭的字。
“不虚此行。”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
☆、122江山易主
“朔国师的病;在于毒瘤堵塞心脉;如今我已经将毒瘤的生机断绝;随着血液的循环;朔国师的身体会很快变好,平时多吃些活血化瘀的食材,多滋补身体;便再也不会有问题。”羽歌夜最后为朔长绝把脉,“若是有什么问题;随时来云京找我;灵感大王的爵位不会褫夺,云京也永远留着朔国师的位置。”
“能够延长寿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一辈子;我已经很满足了。”朔长绝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能够被称为红润的色彩;不过他身体好了,莽红袖反而更加缠腻,就和朔长绝同乘一骑,搂着朔长绝一刻不肯放手。
羽歌夜沉吟片刻,捏着拇指中指成两界大手印:“两界大手印乃是朔族秘传,按说,我该还给国师。但是我对阵孔雀翎的时候发现,两界大手印,两指成世界,其实并非真的成就世界,而是将两指捏住的东西,彻底粉碎,残余的毒烬,却会进入身体,这才是朔族后来越来越早逝的原因。”
“其实我也有所察觉。”朔长绝脸上没有一丝遗憾之色,“朔族因两界大手印而成天下望族,却也因为它子孙凋零,如今两界大手印在你手中,传与后人也好,陨灭也罢,都和长绝无关。”
“有红袖在,还用得着那两根手指?”灵感大王语中带着鄙视,但是对羽歌夜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二人自称,都放下了朔莽这北方大姓,说明二人已经放弃了过去的身份,不再是国师和大王,“小时候,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放牧青格尔,饮马天湖畔,没想到真的有实现梦想的一天,此生别无他求。”
“那歌夜就不耽误二位奔赴美好生活了,希望来日我到青格尔草原,还能喝一杯红袖大哥自酿的马奶酒。”羽歌夜拱手抱拳。
“好说好说!”莽红袖也豪迈抱拳,“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羽歌夜目送莽红袖和朔长绝同骑远走,露出一丝微笑,他转过身来,“来,羽墨,到爸爸这儿来。”
听到召唤的小孔雀,笨拙地扑腾着飞起,落在羽歌夜的肩膀,才四岁大的小孔雀,却已经活泼的不行,用还有些钝的雀喙啄着羽歌夜的耳朵,羽歌夜笑着闪躲,“羽墨,别闹。”
羽墨高兴地张开小翅膀,发出长长的鸣叫声,很快就又不安分的飞回了孔雀胆的肩头。孔雀胆却没有羽歌夜那么温柔,当羽墨喳喳叫着向他怀里的孩子啄去,他屈指一弹,羽墨便委屈地挪动着双爪,想了想,又飞回了羽歌夜头上,确实是头上,他的爪子抓着羽歌夜头顶的发髻,那发髻已经松散,看样子不是第一次被抓了,羽歌夜无奈地捉着他双脚放下来,回头望着孔雀胆。
“睡了。”孔雀胆轻声说道,他的怀里抱着一个瘦弱的小婴儿,看着就有些虚弱,但是脸色倒还好。
“该喂奶了。”夜阑从后面赶过来,手中握着个琉璃奶瓶,里面撑着深咖色的液体。本来还睡着的宝宝睁开眼来,看到夜阑和手中的奶瓶,眨眨睫毛长长的眼角,便沁出一滴眼泪,委屈地呜哇哇哭了起来。“我已经尽量改良配方了,但是味道还是……”
羽歌夜探身接过小宝宝,将奶瓶虚虚引来,小宝宝看到羽歌夜,泪珠儿不流了,却不住试图扭头躲进羽歌夜的怀里,只是他实在太小了,根本都扭不动,小手胡乱推拒着,羽歌夜用嘴咋咋奶嘴,把奶嘴捂热吸出奶来,带着淡淡涩味的牛奶,对于成人而言,都不容易接受。小婴儿委屈地含住奶嘴,吸了起来。
“主子,就快到云京城了。”十二队长中的白虎,出现在羽歌夜身边。
羽歌夜抬起头来,看着面前巍峨的城墙,百千年不曾散去的繁华,发出极轻的一声:“呵呵。”
这一次,再也没人敢关门拦阻羽歌夜,云京城上的守城人,带着谦恭和畏惧,看着大军停在京门十里之外的极昼祭坛。
羽歌夜亲自登上极昼祭坛,他说话的声音很低,却清楚传遍每个角落,连守城的士兵,都能听到他的话:“不夜城八千白马,还在否?”
“在!”潜藏不夜城三年的八千白马,齐声应答。
“冰冠下两万龙鹫,还在否?”
“在!”两万铁甲峥嵘的龙鹫军,齐声应答。
“快哉楼三百龙脊,还在否?”
“在。”三百龙脊和被三百龙脊死死钉住的西南大军,齐声应答。
“天下兴亡匹夫怒,身披戎装伐胡虏,刀枪为乐血为酒,共饮十方做人屠。风雪不灭钢铁志,沙尘不掩壮士心。四关雄立戍西北,必将铁马踏冰冠。青衣带水过西南,誓将禽血红玉关。纵有颓靡钝刀刃,自将侠骨震凡心。勇卒暮年心不死,犹在梦中听战歌。今朝有幸成壮志,普天之下尽中国。功过任他后人说,留取丹心照山河。”羽歌夜唱起镇灵歌,将杯中美酒,撒在极昼祭坛,三杯祭英烈。
镇灵歌再一次响彻,这一次,是为了悼念没能等到天下一统,功成名就的伙伴,为了召唤他们马革裹尸的英魂,回到他们的故乡。
此时已经进入冬季的云京,也开始飘下雪花,昏暗的天空中,洁白的瑞雪像是飞舞的英魂,又像是涤荡人心伤痛的温柔羽毛,铺满了大地。
数十万人的镇灵歌,让云京城都全数听闻,守在云京门口的百官,都被这豪迈苍凉的歌声震颤心灵。章鸣镝这个老狐狸,一面想讨好羽歌夜,一面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