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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怎么了,自从回来就老是阴阳怪气的。”
全天下恐怕也只有霜妤王爷他两个弟弟敢这样调侃他了,梁程装作不经意把青曲拉到自己身后,挡住了鹿野冰冷的目光,但又由于威严的目光实在太强大了,不只觉低下了头。
“我还有事,先走了。”
鹿野冷眼看了自己嬉皮笑脸的弟弟一眼,无意与他再交谈,临走前瞥了藏在梁程身后的人,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背影冷漠,浑身散发生人勿近的气息,白空倾宇尴尬把笑收了回来,无趣地瘪了瘪嘴,转头看向梁程无奈耸了耸肩。
良久梁程拉出他身后躲着的人。青曲衣冠微乱,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活像被人揍了一顿似的。
梁程和白空倾宇两人饶有兴趣地盯着青曲苍白的脸,直把青曲看得浑身发毛,无辜得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般诡异的场面。梁程感到他的气息明显不稳,脑子一动,心想果然这两个人的关系有问题,可惜霜妤王爷明显把人家给忘了。
十分无奈朝天翻了个白眼,果然和白空倾宇这混蛋相处久了,也会被感染得腹黑的。
“你是礼部尚书青曲吧!”
青曲一愣,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虽然眼前的男子笑容满面,长得也风华绝代,但青曲怎么都觉得此人笑得不怀好意。
白空倾宇笑得像一匹狼,青曲像只拒绝上当的羊。这番情景,梁程难得一笑,想着堂堂的闲致王爷竟然也会有吃瘪的时候,又是一阵好笑。
眉眼弯弯,平时严肃的脸变得奇异的柔和,丰厚性感的嘴巴弯起,脸上还露出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直把正在逗青曲的白空倾宇看得眼睛发直,心脏砰砰砰直跳。
“好了,”梁程笑着打断,拍了拍青曲的肩膀,“我是右丞相梁程,想必你也听说过,这位新上任的礼部尚书就去我的府邸擦点药吧!”
“这个,太麻烦了,就不用了。”
“走吧!我的府邸比较近。”
青曲婉言拒绝不了,只好应声:“多谢梁大人。”
“唉,青曲你矩礼了,叫我梁兄就可以了。现在下朝了,谁还管那么多礼节。”
青曲犹豫良久,不注重礼节实在…
叫他迟疑的表情,梁程难得耐心调侃道:“你可别给我来文人那套礼节,我可实在吃不消。”拍了拍他的肩,自顾自下了决定,“好了,就这样吧,叫我梁兄。”
“青曲恭敬不如从命,……梁兄。”古来识时务者为俊杰,眼看拒绝不了,青曲也只有识时务了。手心捏出了把汗,忐忑看向梁程,感叹道:没想到他青曲还能和鼎鼎有名的右丞相梁程说上话,还称兄道弟。
白空倾宇神情陶醉,显然是刚从梁程那一笑中缓过来,可又见他们俩聊得如此投机,立马变成了哀怨的表情,不满抱怨道:“你们怎么可以忽略了我。”
青曲愕然,这才看清白空倾宇脸上写满了委屈。看到他们俩心情不知为什么变得好了很多,眼里露出一丝笑意,轻轻咳了一声打趣道:“原来是鼎鼎有名的闲致王爷!”
“好了,青曲你别理他了,他就是这样儿,我们先回去擦药吧”
“好。”
两个话投机的人走在前面。
白空倾宇见装可怜的计划被梁程戳破,摇了摇头满脸无奈。却无半点责怪之意,叫他们走出一段距离,忙不迭跟了上去。
大雪初歇,三人并立而行,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第五十八章:王爷,谁挖的坑
梁程的家里有上好的膏药,有道是无功不受禄,青曲虽然矜持着百般千般拒绝,但最后那瓶上好的膏药还是涂到了他的脸上。
据说这种膏药涂了之后两个时辰脸上的淤青就会散去,这样一来,回去必定不会被蝴蝶他们询问。青曲颇有些怀疑地摸了摸脸,疑道:真的两个时辰就会消散吗?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膏药!
一顶华丽的轿子从青曲的视线里抬过,紧紧地盯着轿子又拉紧了身上的衣服,还真有些冷。刚才把官服换下来了,要不然一路走回去定十分招摇,原本梁兄是打算让他坐轿子回去的,可青曲趁他一个不注意就溜走了。
这冬天天寒地冻的,雪莲之类的药材又太过名贵。养了几个人过日子当然要精打细算,所以青曲瞒着蝴蝶他们说去买雪莲,实际上他是打算去附近的雪山采一些回来,说不定运气好还能碰到一两株,这样就能省下很多银子。
幸好他是偷偷溜走的,要不然让轿夫送他回去,他还怎么去雪山。现在一想到刚才在梁兄那里耗费了不少时间,脚步匆匆,忙不迭往雪山的地方赶,使劲儿裹紧了外衣,免得让寒风偷溜进衣内。
银装素裹,漫山的雪白,枝桠弯曲地努力生长,等待春到时刻。
口中长长呼出的热气很快消失在空气里,青曲擦了擦额上的热汗,寒风呼啸而过,又立马一阵哆嗦,这一热一凉,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陡峭的地方有厚厚的积雪并不好走,一年多没爬山了,青曲还真有些不适应,巍巍颤颤地扶住坡上微微凸出的石块,尽量稳住身形。
眼前一亮心里一阵欣喜,望着崖上的雪莲眼里露出痴迷之色:那真的是雪莲,还是红色的。
走过那一段难走的路,青曲疾步向雪莲奔去。原本苍白的脸此刻变得红扑扑的,澄清的眼里只剩那株火红显眼的雪莲,喜滋滋想着这下可省下好几十两白银了,要知道这红色的雪莲可是雪莲中的极品,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哗啦!”
“哪个混蛋在这里挖的坑。”一声怒吼,摸着额头万分委屈想着肯定又磕出血了,明明离雪莲都近在咫尺,只有一步之遥了呀!哪个混蛋居然在这里挖坑!
“滚!”
青曲还嘀嘀咕咕暗自腹诽,抬头撞进了一双漆黑如墨的眼里,眼神冰冷得让他浑身冻僵。
“对不起。”反应过来青曲低着头慌乱从‘肉垫’手脚并用爬了起来,但由于这个洞实在太窄,只好紧贴着洞壁,刚才嚣张的气焰全没了,怒气也连同跑得影子都没了。
两人的脸色同样的难看无比,青曲单薄的背紧贴着洞壁一片冰冷,但这都不及鹿野看向他冰冷的眼神,来得让他难受。
无声的洞内,两人相对无言各站一边,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远在天涯。
诡异紧张的气氛隐隐让人喘不过气,萦绕在身边的冷空气很快将青曲冻得瑟瑟发抖,后背上差不多都快失去知觉了。
“我们…怎么上去?”
良久,青曲实在受不了冰冷的气氛和寒冷的洞壁,忐忑开口。话罢又觉得心里生出一片悲凉,侧过头,眼睛发涩被浓黑的睫毛盖住,不让鹿野看到他眼里的表情。
他们之间,怎么会变成今天这般?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没有听到他的答话,青曲心里百种滋味不知从何说起,既然他都装作什么都不记得了,自己又何必该断不断让别人看笑话。
苦笑闪过才镇定抬头,“王爷,我们该怎么上去?”
鹿野不耐烦瞥此人一眼,厌恶道:“自己上去!”
“我自己能上去还用问你吗?”
激动地一声吼完,青曲就卡住来,眨了眨眼低下头去,心里委屈道:自己是真的很难接受这般冷漠的鹿野,情绪失控也不在意料之中。苦恼啐来自己一口,可吐出去的话哪还收得回来。
“自己想办法。”
鹿野很讨厌眼前几乎缩成一团的,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很讨厌。仿佛心底有种声音在不断催眠,提醒自己不能和这个人太过接近,这种事情是从来没有过的。
“你…”青曲气结,怎么又是这句话。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揍现在这个鹿野一顿。
“你,你混蛋!”
刚哆嗦地指着鹿野骂完,意料之中一记刀眼飞来,青曲很憋屈往后一缩,半晌控诉地盯着鹿野又问道:“这坑不会是你挖的吧?”
“是。”
“你吃饱了没事儿在这里挖什么坑!”青曲反射性地炸了毛,怒吼声随后在他凌厉的眼神下渐渐没了气势,最后还是强撑着面子纳纳辩解,“就算你要挖坑,也应该在旁边竖块牌子说:此处有坑,请绕道。”“要不然…要不然人掉下去怎么办?”
鹿野额头上的青筋不自然跳了跳,看着他的目光像看一个白痴。真有种冲动把这个人的嘴巴封上,还说什么竖块牌子,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鲜少有人来,竖块牌子做警示,他那脑子到底是什么结构!
“喂,我们现在到底该怎么上去?”
鹿野耳廓一动,吱吱的声音越来越近,面上一喜,仔细听着也不再理会唠叨的人。
“喂,你!”
青曲看了他不理会的模样,正打算冲上去理论一番,却忽然感到头皮发麻。抬头一望,吓得赶忙躲到鹿野后面,战战兢兢拉起鹿野的衣袖唯恐上面的怪物会突然扑下来。
鹿野的目标是珍贵的雪猿,紧盯雪猿的一举一动哪还顾得了去注意青曲的小动作。
目标来了,鹿野也不再耽误,顺便提起身边人的衣襟,两人飞出洞口。再不在意把人丢在一旁的雪堆上,朝巨大的目标袭去。
好痛!青曲不雅咧着嘴揉着摔疼的屁股,正叫苦不迭,转眼瞥见鹿野已与那怪物斗在了一起。
毛色雪白柔软,类于人高,其双目如血,动作灵敏迅速,叫声如鼠,肉质具有大补之功效。
青曲越瞅这怪物越觉得眼熟,后脸色大变:这不是《百兽录》中的雪猿吗?难怪鹿野要选在这个地方挖洞,据传雪猿性嗜肉类和雪莲,对珍贵的红色雪莲更是情有独钟。
沉下脸思了半晌,遥遥从他们后面绕过,见他们互相打斗并没有注意到自己,青曲一咬牙大胆地看了那株雪莲摸索着爬去。
积雪在厚厚的棉衣下摩擦作响,差一点儿了,青曲额头上的汗水悄悄滴了下来,右手颤颤摸到了红得耀眼的雪莲。一喜,却忽闻后脑掌风刮过,几乎把他嫌翻在地,原本站在的地方印上一个巨大的爪印。
“吱吱…”雪猿没击中目标,立马反应过来双眼发红朝鹿野扑过去。
一身虚汗,青曲想起那个凌厉的爪印还有些后怕,无法想象刚才鹿野若是不推开他会发生怎样严重的后果。赶忙把雪莲塞进衣内,识趣得悄悄退在一旁。
鹿野和雪猿战在一起,一时间竟然不分高低,速度越来越快,身边被扫起的雪花飞扬。青曲看得眼花缭乱,忽然鹿野身体一斜,再看之际肩上霍然多了一条血痕。
雪猿看到敌人身上见了血,大概以为自己要胜了,呲牙咧嘴地拍了拍自己厚实的肚皮,又张牙舞爪向鹿野扑去。
青曲抓着雪堆的手一紧,眼睛盯着他们一眨都不眨,不知不觉还是被鹿野的动作安危牵动着情绪。
寒风呼啸而过,卷起的雪花迷了他的眼,许久过去,才看到鹿野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匕首,而雪猿身上多了几道血痕,负了伤动作迟钝不少。
衣袂飞舞,匕首一下插进了雪猿的胸口上,鹿野青筋暴起,使劲儿地控制着力道,毫不拖泥带水拔出,鲜血瞬间喷到了他脸上。
“吱吱…”
青曲一直以为自己存在感很低,却不料愤怒的雪猿突然转移目标朝他扑来。
“滚开!”鹿野焦急一声怒吼,青曲苍白着脸还未来得及滚开,雪猿一掌袭来,他反射性向后仰起。
“啊……”
雪堆上留下一个深深的五指印,接连的地方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