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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枕瞪他:“当然不能!”
贺瞻撒娇道:“七哥,再给我一会会儿跟他告个别好不好,拜托拜托,我求你了!”
贺枕是软性子,叹了口气,无奈道:“去吧,只能说两句话。”
贺瞻道:“七哥,你离远点,我不好意思。”
贺枕翻了个白眼,果然远远走开。
贺瞻赶忙跳到贺衍身边:“四哥,我走了,你等我救你!”
贺衍点头。
宋爵一直在旁边听着,突然道:“解开渡麻汤毒,你有多少把握逃掉?”
贺衍道:“八成以上。”
宋爵伸手在颈间长命锁上一拨,百灵丹掉了出来。这几日被关在底牢,又有贺衍在,他一直没想逃走的事,百灵丹没派上用场。
宋爵把百灵丹塞给贺衍,“逃出来,去云海山,我会来找你们。”
贺衍把药接过来,沉声道:“好,一言为定。”
贺瞻紧紧抓着他的手,“宋爵……”
宋爵道:“贺瞻,我问你,陈之慕在明月楼吗?”
贺瞻疑惑,“谁?我没听过。”
宋爵道:“没听过最好。记得,去云海山等我。”
贺瞻郑重地点头。
贺枕走过来道:“差不多了,走吧。”转头向宋爵道:“孟公子,请!”
宋爵顺从地走出牢房,贺瞻跟着他到地牢口便被拉开。
贺枕带着宋爵走到那日晚宴所在的大堂,尹轻隋果然站在那里,见到宋爵,狠狠地盯着他看了半天,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布包。
下人接过来呈到上位,那里坐着一个人。四十多岁年纪,脸色平静带着些苍白,一手微微抚着胸口,正是贺致。
贺致打开布包,凝神看了一会儿,轻声叹气道:“果然是真品,圆觉教好信誉。”
尹轻隋道:“既然是真品,人我们带走了,望明月楼亦能守信。”
贺致点了点头,“这个自然。”他看了看宋爵,“圆觉教如此慷慨,恩怨自当一笔勾销,祝两位比翼双飞,白头到老。”
尹轻隋笑道:“承楼主吉言。”
他一步一步朝宋爵走来,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贺枕放开宋爵,他立刻被抱进那个人怀里。
尹轻隋胸膛剧烈地起伏,宋爵轻声道:“你来了。”
尹轻隋喘着气,在宋爵耳边艰难地说:“我们走。”
他孤身一人携至宝来明月楼换人,其中凶险不言自明。
宋爵紧紧握着他的手,头也不回踏出大门。
门口拴着尹轻隋带来的两匹马,他们纵身而上策马疾驰。
不多时便将明月楼远远抛在身后。
快马一口气跑了一个时辰,尹轻隋终于拢了拢缰绳,从官道上下来进入林子里。
宋爵跟在他身侧,着迷地看他的侧脸。
尹轻隋在马鞍上一撑,翻身跳到宋爵身后,抱住他的腰,缠绵地吻了吻他,轻声道:“等急了吗?”
宋爵:“嗯?”
尹轻隋道:“你在明月楼里七天,是不是怀疑我不来了?”
宋爵摇头,“我相信你。”
尹轻隋抱紧他,“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宋爵道:“没有。贺瞻护着我。”
尹轻隋不太高兴,“他能做什么护着你,我才是你男人!”
宋爵回头亲他下巴:“是。我一直等着你。”
尹轻隋心里飘然欲仙,搂着宋爵策马慢慢往林子里钻。
宋爵道:“蟾蜍是假的。”
尹轻隋道:“本来也没希望它是真的。”
宋爵道:“你把真的蜉蝣给他们了?”
尹轻隋道:“贺致亲手碰过蜉蝣,做不了假呀。”
宋爵问:“你打算怎么办?”
尹轻隋看着他,笑得诡异,“你知道为什么克己做的糕点总那么难吃吗?”
宋爵摇头,“不知道。”
尹轻隋道:“因为他的味觉和嗅觉异于常人,他能闻到我们闻不到的气味儿……”
宋爵眨了眨眼睛,表情很认真,“嗯?”
尹轻隋道:“贺致拿了蜉蝣,第一反应,八成是把它和真的蟾蜍放在一起研究。蜉蝣上涂了药,克己顺着它留下的味道,可以摸到藏宝处……”
宋爵想了想道:“难怪他做的玫瑰糕如此难吃。”
毕竟害他吐过一场,宋爵不是大方的人,内心深处暗怀怨念。
他们慢悠悠在树林中穿行,只顾缠绵悱恻,不管辛良玉几个人等得死去活来。
终于看见他们俩人影的时候,周老朽险些老泪纵横,“我的教主诶,您可终于回来了,急死老朽了哇——”
尹轻隋正贴着宋爵耳朵说话,被他打扰脸色不善地说:“我上次回来也是这句,你能不能有点变化?”
周老朽抱着他大腿假哭,尹轻隋瞪向何荣让他把人弄走。
宋爵下了马,元宝立刻朝他跳过来,抱住他脖子道:“你回来啦!”
宋爵点头,摸了摸他脑袋。
元宝紧张地说道:“那个贺升林太卑鄙了,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宋爵摇头,“没有。”
元宝总算放下心来,想到就要远远离开该死的明月楼,一时难以克制兴奋,突然翻身跳到树枝上,仰天一声长啸。
啸声在林中飘荡,很快远处响起阵阵狼吼,一声连着一声此起彼伏,蜿蜒数里皆有回应。
众人目瞪口呆,尹轻隋跳下来紧紧抱着宋爵,贴在他耳边撒娇道:“你家弟弟太恐怖了。”
宋爵拍拍他没做声,暗中思考一个问题。
孟桥死前嘱咐他,在外面不可露了底细,行事要谨慎低调,有外人时轻功只能施展六成以下,他假扮孟桥更是不能告诉别人等等。
但他没说别的事能不能讲……
娄森的死,贺衍的存在,空壳蟾蜍和青蚨,这些事和孟桥似乎没有关系,却与宋爵的身份有关。
他已经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贺瞻兄弟,那尹轻隋呢,该不该跟他讲?怎么讲?他会说什么……
这大概是宋爵出山以来最大一个难题了。
34、战原堡一 。。。
略为休整一番,周老朽牵了马跟他们一块走,梁庸跟方克己盗得二绝后会直接回总坛,不与他们同行,何荣则回了白乙庄。
带好干粮,五人五马轻骑简行,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蜀地。
太阳从正头顶慢慢西偏,月亮升起来了。星星散在天边,夜风吹着有种潮湿感。
虽是夜行,宋爵心里一直兴奋,没有感觉到疲惫。
几人正放马狂奔,尹轻隋突然勒住缰绳,“驭——”
林子深处影影绰绰,透着一股诡异的安静,恐怕有人埋伏。
辛良玉立刻抽出软剑按在手里,周老朽也警惕起来,四处查看。
宋爵策马慢慢靠到元宝边上,“怎么了?”
元宝道:“至少二十人。”
宋爵轻声道:“我听不出来。”
元宝奇道:“怎么听不出来?”
宋爵道:“渡麻汤的毒未解。”
元宝横刀在手,“没事儿,有我在。”
宋爵看了眼尹轻隋,刚才一直犹豫,最后也没有告诉他。谁知会碰到埋伏。
他从怀里取了两颗以前配的药丸夹在指间,希望这次能顺利脱身。
尹轻隋向着树林嘲道:“明月楼列为武林四大世家之一,自诩名门正派,原来不过如此。前方高人,行事不妨光明磊落,让我等瞧个明白。”
一个人在林中朗笑道:“与邪教妖人何谈光明磊落之词?”
尹轻隋道:“未想是战原堡祁堡主大驾光临,尹某幸甚啊,贺少楼主当真有人脉!”
贺升林慢慢走出,微笑道:“贺某的无奈早先已与尹兄说了,此举也是无可奈何。若不将尹兄斩草除根,他日必留后患,贺某大意不得。”
尹轻隋道:“你怎么是大意呢?你一点没大意!我们几个为你杀掉参商阴阳,更险些除去你亲爹贺致。你装模作样与我们交手,假作不敌受了重伤,一转头立刻不认账。——这要是大意,那我早就大意死了。”
贺升林道:“贺某着实不知尹兄所言何事,还请尹兄莫要挑拨栽赃,信口胡说。”
尹轻隋奇道:“我怎么就学不会你这样一面做道貌岸然,一面行小人之举呢,你教教我?”
贺升林笑道:“尹兄不必气恼,你若是我,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尹轻隋道:“我恼了吗?我自己都没发现。你这招睁眼说瞎话甚好,我是真想学学啊。”
元宝嘿嘿笑了两声道:“你学不来的!”
尹轻隋道:“也是,没有天分。”
贺升林道:“尹兄无需自谦,你并不像自己所说的那样是圆觉教旗下一个普通喽啰。能动用蜉蝣做交易,可见尹兄不是一堂之主就是圆觉教枭首,身份非比寻常。能除掉尹兄,也是贺某为武林积一桩功德。”
周老朽道:“贺少楼主,老朽有句话一直想讲,却不知合不合适,还请少楼主定夺。”
贺升林道:“但讲无妨。”
周老朽道:“少楼主,你的脸皮真的很厚。”
贺升林微笑道:“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阁下的教诲贺某记住了。”
尹轻隋突然笑了:“少楼主,相识之始,我以为你和我是一种人,后来发现不是。”
贺升林面色不变,任他打量。
尹轻隋道:“想必你很庆幸不是,我也一样。”
贺升林淡然道:“多谢尹兄美誉。”
祁安城出现在他身后,眼睛直直看着宋爵:“我来接你。”
宋爵没理解上来,“?”
和尹轻隋在一起久了,他几乎把祁安城的事儿给忘掉。
祁安城道:“孟桥,我是专程来接你的。贺少楼主飞书与我告知你近况,不然我还不知晓你混进了圆觉教。”
宋爵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来接我?”
元宝在旁边意味不明地嗤笑。
祁安城也不在意,柔声道:“你是为了我才和他们混在一处,我心里明白,这一年多当真难为你了。”
宋爵没说话。
祁安城道:“孟桥,莫要与我置气,同我回堡,我保证再不会发生从前的事,我们重新开始。”
宋爵哑声道:“我要是不跟你走呢?”
尹轻隋一直听着他两人对话,听到这一句脸上露出笑容,喜道:“这才对嘛,跟他那多废话!”
他转向祁安城道:“祁堡主,孟桥现在是我男人,跟你没关系,你想让他跟你走,先得问问我答不答应!”
祁安城笑道:“现今这样子,恐怕由不得你不答应。”
他话音刚落,林中埋伏突然发难,数十人一拥而上。
尹轻隋拔出青瓬剑,笑道:“来吧,老爷我跟你们耍耍!”
几人飞身下马,与敌手短兵相接,尹轻隋如同孤魂厉鬼在敌丛中游荡,所到之处必有血光。
贺升林也加入战局,只是他前几日做戏做得到位,身上的确带了伤。辛良玉轻松缠住了他,软剑专往他要害处招呼。
祁安城并未出剑,他看着宋爵慢慢往他这边走。
元宝把宋爵护在身后,手中短刀在月色下发出寒光。宋爵偷偷在他耳边说:“他不会伤孟桥,要是力有不敌,你们先走。”
元宝不肯,宋爵低声道:“不到万不得已不可露真。”
元宝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祁安城出手了,一招盘龙出海仿佛携千军万马而来,剑势压人。元宝左右手各持一把短刀,头微偏躲过剑锋,身子呈诡异的姿势撞过去。
祁安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