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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乎动用另一种势力。
“咦?丁大哥,丁大哥?”见丁苦突然就不作声,并低着头不知想什么,半路只有出声提醒他。
“什么?”
“我说,我们一起到前丁去用早膳吧?”半路听父亲提过大户人家会有诸多规矩,却遗漏了父亲所说的在大户人家下人是不能与主子或主子的客人同桌进食的。因此,这问得理所当然。
“唉,我的傻公子。虽然说如今逸乐太后并非在府上,但府上的尊卑之分还是有的。我们做下人的,是不能上主桌的。”丁苦说道。
“哦。”半路有点失落,不是人多一起热闹点么?下人也是人啊,为何这些大户人家规矩如此奇怪?
丁苦先吩咐丫环去灶间传公子的早膳至前厅,然后领着半路要往前厅走去。出了东边的后院,在回廊回远远就看到管爱带着几个家丁往这里风风火火地赶来。丁苦脸色微微一变,心下暗叫声“不好”。但还是笑脸迎了上去,问候道:“小奴给李管家请安!”
“别,老奴担当不起!”管家嘴上说担不起,却直着腰板丝毫没有担不起的意思。紧接着他眼神越过前面的丁苦,落在惘然的半路脸上说:“如今你已是爷身边的红人,又被委以照顾尊贵的客人,这安应该是老奴向你们请才是。”
丁苦心中大骂管家装模作样,嘴上却恭恭敬敬地说:“李管家说笑了,小奴天生贱命再多努力也还是奴仆之命。李管家您天堂饱满,大富大贵之相。又深得逸乐太后之心,这安由小奴给您请,着情着理。”
“哼,你也不用过于谦虚。只是就算身为爷身边的红人,也应守着点规矩。这……日已上了三竿,二位迟迟未起用早膳。往日的这时,爷早已在朝堂之上与君上共讨国家大事。而作为爷身边之人,却这个时辰才起。这未免有些失职了吧,若是都开了这个头,侯爷府的下人都学这般。这府还能像府吗?”
丁若诺诺表示:“李管家教训得是,小奴即时就改。”
“哼,莫要嫌弃我人老话多。逸乐太后常说的,做人莫要恃宠而骄,这才得人心。”管家丢下这句不咸不淡的话,带着那几个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的家丁绕过丁苦及半路向后院走去。
半路回过神来,扯了扯丁苦的衣袖问道:“丁大哥,难道是我错觉,我总觉得这位管家伯伯对我有成见。”
对方突然开窍,让丁苦有些意外,既而说道:“公子您没错觉,但您也没说全。在这府上,除了逸乐太后赏给爷的奴仆之外,这位李管家是对谁都有成见,看谁都不顺眼。”
见半路一脸落寞的神色,丁苦暗地里自打嘴巴,太不会说话了怎么就直说了呢?接下来,丁苦费了一翻功夫才把半路逗乐了。
半路用早膳,丁苦在一边给他布菜。知道这个是府上的规矩,并且有好事者等着抓俩人的把柄。半路也不勉强让丁苦坐下与自己一起用膳,只是很不习惯让人伺候。因此半路想着这会儿丁大哥肯定也没用早膳,不如自己食快点好让丁大哥下去用膳。这么一想,不禁加快用膳的速度。
“哟,我还以为侯爷他带回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呢,原来是个食相难登大堂之雅的乡夫俗子呀!”
丁苦听到这个刻薄的声音,眼皮不自觉地跳了跳。同时在心里叨念道,但愿不是自己所想之人。可惜,天不助他!当他放眼看去,果然看到那个浓妆艳抹老女人。再往后一看,丁苦神色一整,拉过还在埋头苦吃的半路一起跪于地下。
等那个雍容华贵的身影走近前来,丁苦请安道:“小奴给逸乐太后请安。”
太后?半路不知情想抬起头去看看这位传言中十分厉害的太后,却被丁苦一只手按了下去。挣不脱,半路只好埋首胸前与丁苦静静地跪着。
逸乐太后由身边的婢女掺扶着碎步迈了进前厅,扫视了周围一眼,再扫了眼地下跪着的俩人。在婢女收缀后,逸乐太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等手快的奴仆奉了茶之后,逸乐太后才转头对打头那位麽麽说道:“唉,李麽麽哀家与你说了多少次,处事要淡定些。不能如此一惊一乍的,这实在有损你长辈之风啊。”
显然这位李麽麽是逸乐太后身边的宠儿,逸乐太后虽然话如此说脸却未见有半分怒色。李麽麽显然也深知逸乐太后的心思,只见逸乐太后话音刚落,李麽麽就挨了上前与其说是听训还不如说是搬弄是非:“太后您说得极是,奴婢会改的。只是奴婢实在是看不过眼了,您想想若是达官显贵之子,哪里会在这人来人去的前厅狼吞虎咽的?若真是生在文豪之家,又岂会用个膳都让米粒跑脸上去的?若真的知书达礼了,又岂会见了太后您而不请安呢?太后您也莫道奴婢妇道人家多管闲事,奴婢这也是为太后为侯爷着想。在府中也就罢了,若是出了这府门那还不得贻笑大方?”
跪在地上的丁苦心中真的很苦了这回,这逸乐太后以及身边之人果然是厉害的角色。这爷不在府中,看来这回要吃苦头了。
果然,逸乐太后听了李麽麽的话后开了口让半路抬起头来。
丁苦不能再以手按住半路的头,而丝毫不觉有所不妥的半路坦然地抬起头来,同以好奇的眼神打量着逸乐太后。
当逸乐太后对上半路那毫无畏惧的眼神,稍微愣了一下。旁边的李麽麽低咳了几声,逸乐太后得已回过神来。她微微笑了笑,站起来上前扶起一脸傻乐的半路,又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帮半路细细地擦去脸上粘着的饭粒。然后慈详万分地问半路:“小公子,哀家只听说你是大小苍将军的外兄弟,可是也没打听到你叫甚。你就不向哀家自报一下姓名?难不成是在排斥哀家么?”
咦?不是说爷的生母不好说话的么?眼前这个眉慈目善的长者,一点也不像丁大哥他们所说那么凶恶。此时的半路已被逸乐太后的慈详所折服,于是亮着嗓子就说:“回太后,我叫半路。”
“半路?你姓半?这个姓似乎在我们火都不常见啊。”逸乐太后感叹道。
“太后您真聪明,一猜就知道我不是火都之民。我是爹爹在半途捡回来养的,名字也是他随手拈来的。爹爹他说了等我到了十六成年之时,就再为我起个字号。不过现在爹爹不在,所以爷他答应待到战事了结就为我想字号之事。太后,到那时您就可以叫我的字号了。”半路是属于那种遇到心里认为是好人就会把心中所有的话都坦而告知的人。
只是他不知道,他面前这个脸上维持着慈详笑容的逸乐太后心下已暗作了打算;他也不知道边上的李麽麽笑容越来越大,明摆着某些人将要遭殃;他更不知道,跪在地下的丁苦已汗流峡背终于相信十一说的话;更没想到他这样的言行接下来却让丁苦受到了杖罚。
听半路说完,逸乐太后仍然笑容满脸。拍了拍半路的肩,然后对旁边候着的下人吩咐道:“来人哪,给小半公子赐坐。”
本来半路想说他不累无需坐也行,只要让丁大哥起来就行了。幸而这时他想到了当初王伙头曾经说过“这军中有尊卑之分,同样到了达官之家也是有尊卑之分的,只要遇到职位比自己高又或者辈份比自己大的人,都要有所谨慎,人言自己必从就能避免很多麻烦”,于是半路才安安份份地在逸乐太后身边坐了下来。
看到半路坐定,逸乐太后才神色一转,声色俱厉地吩咐说道:“李管家呢?李管家所在何处?哀家都进门有些时辰了,为何不见他前来相迎?难不成日子久了,不把哀家放眼里了吗?”
逸乐太后怒火起一时之间,侯爷府鸡飞狗跳,下人们纷纷东奔西走去寻管家前来面见逸乐太后。
☆、第二十六章:杖罚
也不知李管家在忙活什么大事,竟然让逸乐太后又等了半个时辰,李管家才一身邋邋遢遢地急匆匆前来请安。此时的逸乐太后耐心尽失,怒火更甚!见了李管家也不留情面,喊人前来就要治李管家的怠慢与不敬之罪。
李管家“扑通”一声双膝着地,跪于逸乐太后向前老泪纵横嘴里大呼“冤枉”。适时李麽麽同跪于逸乐太后跟前,声声求道:“太后息怒,太后息怒!大哥向来以太后您为首,奴婢相信大哥不是有心要怠慢太后。大哥向来礼数尽全,也不是有意穿成这个模样出来有损太后尊面的。这期中必有隐情,希望太后给大哥一个解释的机会!”
又沉默了片刻,逸乐太后才挥手道:“说吧,若不是极为重要之事,哀家还是要罚你的。”
李管家一边诺诺地叩着首,委屈抬目盯着半路却像逸太后多求一层保障:“谢谢太后给老奴一还清白之机,只是老奴斗胆希望太后给老奴一个担保。若因这事得罪了爷,太后您一定要给老奴作主啊!”
“哦?这事还与你们侯爷有关联?”逸乐太后问道,得到李管家点头证实了确实如此,才说道:“嗯,你且说说看吧。不过你可得实话实说,这其中若是半分掺假莫说你们侯爷饶不了你。就算你妹妹再来求情,哀家也实样罚你!”
李管家一抹脸上的泪花,趁众人不备与太后身边的李麽麽暗下交换了个眼神,一闪而过的算计之后才声声泪俱下地说道:“叩谢太后给老奴解释之恩!老奴虽然有凭借妹子才能当上侯爷府管家一职,但是老奴这些年的勤勤恳恳,为太后为侯爷老奴更是鞍前马后地打点一切。却不想,唉……”
逸乐达后眉头紧皱,见管家又哭上了,嫌恶地开声:“李管家,你这是作甚。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在人前哭哭涕涕的成什么样子?不过你说得也不错,当初你确实是哀家一手提拔上来的。算罢,你若是在此府遭受冤屈,或者受到了欺负。今日趁哀家在这里,你就尽管说出来吧,哀家给你作主就是了。”
李管家又是一阵叩首,哀哀诉道:“老奴深知树老被人弃,人老被人嫌这个道理。但是老奴虽然年过五旬,但身子骨还硬着这府中上下也打点得头头是道,这都是有目共睹之实。最近这府上却传出爷要把老奴给撤了的消息,那个被众人当成是接替老奴位置的人,更是怂恿府上的下人不听老奴之言,事事与老奴作对。”
李管家说到此处,抬头望了眼逸乐太后,见其不见怒色,又哭道:“这也就罢了,昨日爷战凯回到府中,带来了一位客人。老奴虽然年老力衰,却也不是故意要输了玩乐,扫了客人的兴致!晚膳时分,老奴怕客人初来乍到不习惯在众人面前用膳,就吩咐丫环把菜传于房中,却不想落下了个轻客之实。夜里,老奴起来起夜,被几个黑衣人锁进了柴房里。那时老奴是又急又怒,不知得罪何人。后来大抵是经不住老奴的哀求,一位黑衣人说老奴千不该万不该得罪了尊贵的客人……因此,当老奴嘴中被塞上破布团,正为身上绑着的绳索而挣扎之时,幸亏心思的家丁啊六发现了柴房的异状,把老奴给救了出来。这时恰好有家丁前来相告,太后您到了府上。老奴怕耽搁太后的要事,故未能梳洗就急忙前来了。”
话说到此,李管家算是交代了为何会迟迟不出来参见逸乐太后,又为何邋遢一身出来见逸乐太后的缘由。同时一跪于一边的家丁啊六,也信誓旦旦是证实李管家确实被绑在柴房受了一夜的罪。
太后眉头皱得更紧了;半路张大个嘴巴一脸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