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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惑by清尊
一位獨居冷院、被人遺忘的少年、一位懷抱仇恨、擁有悖德情感的堡主;因為一個冰雕般俊美的男子介入,隔了歲月的鴻溝,穿越過那道透明無形的牆,愛恨糾葛的過往前塵再度被挑起,一個情字,三人深陷無底的陰帧⑶橛匿鰷u。
在兩個強勢的男人之間,少年將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而誰又是最後帶著笑容的勝利者?
主角:凌憶玨;靳天塵
晚霞满天,夕阳的余晖洒在庭院的花木上,平添了几分暖意。躺于花丛间的少年动了动紧闭的眼皮,长长的睫毛微颤着,在归鸟的叫声下,缓缓地苏醒。睁开一双乌黑而迷蒙的眼,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他打了个呵欠,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
搔搔一头微乱的发丝,从花丛间爬起来,随意地拍去身上的草屑。摆设简单,占地偏小的孤院,是他住了五年的地方,平时,除了送饭的小厮,便没有其他人来了。
他是被遗忘的人。
遗忘他的是这里的主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赤月堡」堡主凌不羁。
他与凌不羁有着密切的关系,而这关系却是无法公诸于众的。他的存在,是「赤月堡」的污点,所以,五年前,凌不羁将他关进这偏僻的小院,要他与世隔绝。
他怨恨过,反抗过,但面对强势的凌不羁,他所有的不满只能吞进肚里,认命地被关进这孤独的小院,小时锦衣玉食,到如今两袖清风,生活自理。
饭菜倒有小厮送来,但那饭菜只比猪食好上一些,最初他食不下咽,赌气不吃,可被饿了两天后,他再也忍受不住,将那剩菜剩饭当天下佳肴般,狼吞虎咽了起来。
岁月如梭,斗转星移,他在这小院生活了五年,所有的不平全化为虚无。
早上他懒懒地起来,漫步到小院,照看一下院里的树与花,吃了饭后,拿起看了五年的旧书本,倒读一遍,下午躺在花丛间睡一觉,傍晚,跑到院口,隔着铁栅门,看外面的庭院。
晚上吃了饭,回到房里,他藉着昏暗的灯光,随意画画,有时候没有灯光,便闭着眼睛画。画完了,做几首诗词,待到月上柳梢头后,慢吞吞地爬上床,闭眼睡觉,第二天重复今天的事。
迈着不稳的伐步,如醉酒般,慢吞吞地踱到院门口,坐在门口的大石上,这大石光滑无比,被他坐了五年,真是坐出感情来了。
托着下巴,打量着门外。
门外是另一个世界。
凌不羁养了很多娈童美妾,如若失宠,便会被安排在附近。那些娈童美妾哀怨之余,更喜欢打扮得花枝招展,往来于庭院之间,希望一朝一日凌不羁经过,发现他或她的美,再次宠幸他们。
有时候,他们经过栅门口,会好奇地探头观望,当看到坐在石头上的他时,先一愣,继而盛气凌人地质问他是何人。
他总是淡淡一笑,而后傻愣地望着门外的美人,美人却也呆了。门内少年的悠然一笑,竟是如此的平静人心。于是气焰高涨的美人缓和了神情,柔声问:「你是谁?为何被关在里面?
是谁?他是谁?
他喃喃着重复。托着下巴,呆呆地望着美人,口中不断自问:「我是谁?我是谁?」
「原来是个傻子。」美人惋惜地一叹,忧伤地拢拢头发,幽魂般地飘走。 〃
日子久了,门外如花般的美人都知道了这院里关着一个傻子。
「只爱新人不看旧人。这样的男人,凭什么让我爱得死心塌地?」双眉紧颦,低哑的嗓音不断地诉说着自己的伤痛。
「十五岁,他在街上看到了我,我被他不凡的气质所吸引,他一句话,我便傻傻地跟了他。以为自己是他的唯一,不料这山庄里多的是如我这般的漂亮少年,更还有那些娇柔如花的姬妾。一时得意,换得如今的凄凉,是否可笑?」
门外的青年靠坐在栅铁门旁,低低地说自己的凄惨。
门内的他早已习惯了。这些美人啊,总爱在他门外说些心里话,不说出来,一个个都要疯了。曾经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争得头破血流,到如今,在冷院里相见,不禁讽刺。当初如何风光,下场却一般凄凉。
他们,总爱和他说些情啊,爱啊。有些听得懂,有些听不懂。但关于感情,他懂。
曾经,他爱过一个人。可是他不知那爱是否与这些人的爱一样。
他只知道,他的爱充满了孺慕、眷恋、温馨。可是有人,残忍地用无情的剑斩断了他的爱,用一扇冰冷的铁栅门阻挡其中,他再也不能出去,只余下这一院的惆怅。
时间一久,渐渐淡忘,当初的爱,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淡然了。
然而,这些人却执迷不悟。
「我以为,他只爱美丽的少年和少女,当少年少女过了二十岁,便被无情地抛弃。
「二十岁的生辰那天,我被他送到了这座冷院。呵,那天早上我还一脸笑颜,晚上便落得疯癫。罢……不提了。」扯了一枝自门内探出头的野花,在嫩白的纤手里蹂躏。
门内的他有些同情地望着青年手中的小花儿,这已是第十朵了。
「你知道吗?」神色一转,美青年脸上闪过妒忌。「半个月前,他……他竟带回一个男人!是男人,一个已过弱冠之年的男子!
显然气得不轻,他愤恨了许久,才不甘心地嘶吼。「何时,堡主的口味变了?竟喜欢一个身子板已硬了的成年男子!
是吗?成年男子?他偏着头,茫然地望着门外一脸嫉恨的青年。可悲的人,竟不知道……凌不羁其实喜欢的是成年男子。
双手捂脸,美青年低泣。「为何……他不爱抱我了?不过几年,就忘了……以前……是如何的宠爱啊。
他起身了,远离这哭泣中的可悲之人。并没有太多的同情,只觉得他们这些「旧爱」为了一个无情的男人而伤情,是多么可笑。
何必呢?
世间,本是异性相吸,本是男阳女阴,男人,何苦爱上男人?何不放下这段禁忌的情爱,离开这块污秽的天地,去寻找片净土,找个爱自己的女人,共度余生?
他们有机会出去,而他呢?连出去的奢望都被剥夺了。
可知——被残酷折断翅膀的痛苦?
想飞出这里——却被埋葬了希望。
摊手,接住点点飞花,是美人泪否?
男人长得很俊美。
他美,却又冰冷。如直线流水的深黑色长发覆盖了整个腰臀,飞扬入鬓的眉,较一般人要细,但不是女人的纤细;水晶般的黑眸,总是半阖,那眼珠子里毫无感情色彩,冰冷冷的,仿佛没有灵魂。
不,确切地说,他的眼里没有任何人,这是双目空一切,冷傲的眼睛。
白玉般的肌肤,淡似桃色的薄唇,恰到好处的脸部轮廓,细腻地勾勒出线条,赋予了他非凡的相貌。颀长的身躯,宽肩、窄腰、长腿,完美的身体比例是神的杰作,任何人见了都会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
他是引人注目的,却又冷傲冰霜得让人不敢近望亵渎。他就像北国的冰雕,精美剔透,却寒冻伤人。
刚下过雨,院子里的泥土仍是湿的,树枝花儿上满是水珠子,空气中飘浮着花泥的芳菲。
男人一身淡紫的装束,静静地立在犹在滴水的花枝下。日拔云开,阳光从厚厚的云层后探射而出,柔和地洒在男子的身上,紫衣上金丝兰花绣折射出炫丽的光彩。
回廊处转出的黑衣男子停下了脚步,无波的眸子投向院子的某处,便再也移不开了。
同样高挺俊美的黑衣男子多了一种狂肆霸气,眉宇间缭绕着一股狠绝,他望着紫衣男子的眼神充满了占有和掠夺。
修长而有骨感的手指微微用力,便折了一朵沾着雨水的花蕊,迈着自信的步子,走向庭院,带了点殷勤,将花递到紫衣男子的面前。
对于黑衣男子的讨好,紫衣男子略一拧眉,不感兴趣地转身,黑衣男子哪会如他意,另一手已敏捷地扣住紫衣男子的手腕。
「放开。」人如冰雕,声音更似水晶碰撞的清悦,毫无情感。
「我送的,你就得收。」黑衣男子——赤月堡的堡主凌不羁非常不满意紫衣男子的反应。
稍一运功,轻易地挣脱了凌不羁的束缚。「只有女人喜欢花。」
「哦——」凌不羁不怒反笑。「我以为,像你这般出色的男子,配上花更显风采。」
眯眼,俊美的脸上浮出一抹嘲弄的笑。「把这些话送给你的男宠们吧。」
「你吃味了?」凌不羁似乎很开心。「你果然是在意我的?」
「哼。」淡淡一瞟,不打算理这自大的男人。
「好吧。」凌不羁投降,手一甩,花枝扔在了地上,「过几日,我把那些人都遣走就是。」
微风袭过,扬起紫衣男子额前的细发。「随你。」
冷冷地回应,身如闪电般地离开凌不羁灼人的视线。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处,凌不羁才收回视线,炽热的眼睛渐渐冷却,最后化为两道冰棱。
他以为用冷然的态度对应他,便能清静么?错了!只要他凌不羁看上的人,没有谁能挣脱束缚。
武林大会上,一抹紫影如天人般潇洒出现,俊美得不像凡人的相貌,出神入化的武功,令武林人士震慑。
前所未见的超然,吸引了凌不羁的目光。只一触,便动了心弦,曾经强压在心底深处的渴望刹那间被勾起释放,于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把这一尊天神精凿细琢的冰雕占为已有。
进了赤月堡,便不可能再自由飞翔于天空了。
这个叫靳天尘的男人,永远都不可能逃离他,他会牢牢地锁他一辈子!
冷酷的笑慢慢爬上阴郁的脸,凌不羁扯下一朵花,包在手掌中,轻轻一捏,花儿便碎成泥了。
多年前,有人胆敢用死亡逃离他的束缚,如今,他不会重蹈覆辙!
死神,休想从他手中夺走他要的人。
很早就听说西北赤月堡的凌不羁偏爱男宠,喜欢掳掠俊美漂亮的少年。但同时他又是残忍的,漂亮的少年一旦成为青年,就不再宠幸,将他们扔进一座冷院,任其自生自灭。
在江湖上,凌不羁是个亦正亦邪的人,江湖人对他不予置评,大多数威慑于他的霸气之下。
许多人不敢直视凌不羁的眼睛,更有些人一听到凌不羁的名便两腿打颤。凌不羁的确有些手段,一如他以卑鄙的方式,擒住了他。
靳天尘不否认凌不羁是个外表出众相貌非凡的男人,可是……对于不爱女人也不爱男人的他而言,凌不羁长得再超凡也不关他的事。
他被「请」入赤月堡,非武功不及他,也非才智低于他,只不过……他对凌不羁这个人略有兴趣。
在西北称霸的赤月堡究竟有一个怎样的堡主,而它又何以称霸整个西北?赤月堡垄断了整条丝绸之路,前往西域的商人们不得不付出昂贵的金额,以保证安全通过……
脚踏无尘,过路无痕,靳天尘功力在江湖上也是首屈一指。沿路遇到的仆人,见着了天人般的靳天尘,无不折服,一个个皆用倾慕的眼神偷觑他。
他便是堡主的新宠?堡主从未带回一名成年男子,而今次,竟带回如此超尘卓然的美丽男子。他很高,几乎与堡主同高,可是他比堡主要优雅、冷傲。远远望去,这精美冷然的男子多么像雪宫里的冰人啊!只能让人远远的瞻望,膜拜。
这样的男子,怎会甘心屈于另一名男子身下,作一名贻笑大方的男宠呢?
简直是不可思议。
水晶般的眼珠一瞟,仿佛被凝冻住了,仆人们纷纷低下头,不敢再窥探。
靳天尘冷冷一笑,步子迅速,瞬间消失。仆人们失落地守在岗位上,却无心手头的事了。
凌不羁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