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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尼,”奥利维亚终于忍不下去了,她缓缓站了起来,和颜悦色地说道,“这个问题不适合你的年纪。等你长大成人之后,你的父亲会告诉你答案。”她轻轻摸着隆起的肚子,这是她和派普的第一个孩子,她在意极了。所以一定不能让坏心情影响了宝宝。
“您要休息了吗?”海因里希看起来挺高兴,他跟着站了起来。
“是你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要休息了。海尼,你也该休息了。”奥利维亚看着海因里希把书包收拾好,又看着他躺在了床上。她帮他掖好了被角,关灯离开了卧室。
奥利维亚回到自己的卧室后,感觉像浑身虚脱了一样。她拼命告诉自己,那只是孩子的童言无忌,不要放在心上。虽然她从未怀疑过派普对她的爱,但海因里希的话仍然让她很不舒服。更让她不舒服的是,他敢于试探她的弱点,试探她的承受力,这不应该发生在她和这个孩子之间。可以想见,随着海因里希的成长,他可以使出的招数会越来越多。她没有做过母亲,一时也想不出对付他的办法。一切只能从长计议。她想起一个月前,参加学校组织的家长开放日。海因里希当着同学的面叫她“姐姐”,这让她错愕不已。她私下向老师解释了他们的关系,老师脸上既了然又带了几分同情的表情让奥利维亚意识到,海因里希真是块难啃的骨头。约阿希姆·派普,快把你的大儿子领走吧!他简直就是派来折磨我的!奥利维亚忿忿不平地想着,想象着派普回来自己如何拿他撒气,逐渐进入了梦乡。
Chapter 187 飞来横祸
六月的柏林,姹紫嫣红的花朵装扮着城市的风景,绿意深深的叶子随风飘动,掩映着初夏的风情。每个人都在享受着夏日美好的时光,丝毫看不出这个国家正陷入一场庞大而艰苦的战争。
奥利维亚如今可真正算是身怀六甲了,学校已经放假了,她每天都会出门散散步,晒晒太阳,婆婆说这样对孩子的发育有帮助。海因里希也以优异的成绩结束了二年级的课程,然后去参加学校组织的夏令营了,8月中旬才会回来。帮海因里希收拾东西的时候,奥利维亚细心把物品一件件准备好,让海因里希自己放到背包里。海因里希却微微皱着眉头说,他不需要这么多东西。奥利维亚耐心地解释说她已经尽量减负了,但是有些东西是夏令营必需的。海因里希嗫喏了半天,才别别扭扭地告诉奥利维亚,他和班上的小伙伴们有了约定,谁也不准像女孩子那样带一大堆零七八碎婆婆妈妈的东西。奥利维亚不禁哑然失笑。海因里希纵然再像个小大人儿一般与她暗暗较劲,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孩子。
海因里希一走,奥利维亚顿时感觉轻松不少。她有了更多空闲时间,参加一些有助于调理孕妇身心的活动。一个微风徐徐的午后,奥利维亚正准备去公园散步。不知道算不算巧合,海莲娜也已经怀孕6个月了。别看她在婚后只和拉尔相守了一天的时间,但居然一举命中,让奥利维亚艳羡不已。汉斯·菲利普更是在私底下说拉尔真是个“神枪手”。海莲娜也完全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怀孕,每天上蹿下跳地埋怨拉尔,说他耽误了自己工作。可每次做检查的时候,又总是抓着医生问个不停,生怕委屈了肚子里的小家伙,惹得奥利维亚不住地偷笑。不过,海莲娜此时并不在柏林,她是个闲不住的人。她不顾隆起的肚子,奔赴威尼斯参加一个医学会议了。虽然奥利维亚力劝海莲娜不要在这种时候出远门,不过海莲娜对此却信心满满。她说这次参会的人员有五个,又都是医务工作者,大家一路上互相照应,不会有问题。奥利维亚也只好作罢,反复叮嘱海莲娜一定要小心。
正当奥利维亚一边欣赏路边的景色,一边腆着肚子慢悠悠的散步时,不期然碰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对方像是也认出了她,面带微笑,向着奥利维亚快步走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是派普夫人。”来者一身黑色的党卫军制服,领章显示他是一名上尉军官。
“您是……”奥利维亚回忆了一阵,自从怀孕之后,她的记忆力明显下降。“波…波……”
“波舍克。维尔纳·波舍克。”对面的男子露出了招牌式的暧昧笑容。“很高兴又碰到了您。看起来,您生活的不错。”
“是的。看起来,您的事业也发展得不错。”奥利维亚说道。
“您要去哪里?我送您一程?”波舍克提议道。
“谢谢您,不用了。我去前面的公园散散步而已。”奥利维亚客气地推辞了。她又好奇地问道:“您怎么会在柏林?我听说……”奥利维亚辨认了一下他的袖标,这还是派普教她的呢。“警卫旗队师一直在库尔斯克附近。”
“您的消息很准确。”波舍克说道,“我是临时被调来授课的。”
“授课?”奥利维亚以为是到学校里做演讲,兴冲冲地问道。“冒昧地问一句,您是去哪所大学授课?咦,可是现在都放假了啊。”
“我说的授课,可能和您想象的不太一样。”波舍克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脸上的暧昧更浓重了。他此次来柏林,是专门为一些从事间谍工作的姑娘们授课的,内容就是教她们如何勾引男人。至于为何由波舍克来担任授课教师一职,自然是要拜他流连花丛的“好名声”了。
“哦……”奥利维亚歪着脑袋想了想。算了,头好疼,不想了。
波舍克被奥利维亚的样子逗笑了,他说道:“上个月,我刚刚从帝国师调入警卫旗队师。和您的丈夫同在一支部队了。我在第一装甲团,他在第二步兵团。但是我想……我们很快就能真正意义上的‘并肩作战’了。”说到这里,波舍克的眼神深邃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情。
奥利维亚又想了想,许是又要发生人员变动了吧。不知道约亨什么时候能回来休假。
“不打扰您了,我们后会有期。”波舍克说道,他向奥利维亚微微颔首致意。
“再见,波舍克先生。”奥利维亚说道。他可真是个神秘的家伙。
奥利维亚心情大好地在公园里转了几圈,眯着眼睛看着小孩子们欢快地追跑打闹,又到商店里买了一些水果。水果又涨价了,虽然派普的收入足够他们的生活,但奥利维亚还是觉得很心痛。那天听维施太太说,前线战事愈发紧张,物资消耗严重,弄不好连军属也要发放配给卡了。这令奥利维亚忧心忡忡起来,生怕自己的孩子饿肚子。当然,她的担心实属多余,派普这个阶层的军官,目前来看是不需要为生活发愁的。
傍晚时分,奥利维亚优哉游哉地回了家。刚进家门便接到了一个电话,奥利维亚听得对方说了几句话之后,大惊失色,电话听筒也掉到了桌子上。她捂住嘴拼命的克制住自己,才使自己没有当场痛哭出来。
就在两天前,盟军轰炸了威尼斯的铁路运输。海莲娜和他的同事们恰巧在火车上,五人中有三人当场死亡。其中一名男医生在关键时刻护住了海莲娜和她的孩子。海莲娜得以幸免,但她和另一位护士受了重伤。两人被送往当地的医院紧急救治,海莲娜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六个月大的孩子还没来得及见到自己的父母,便离开了人世。
心急火燎的奥利维亚马上收拾起行礼,要去威尼斯看望海莲娜。被派普的母亲竭力拦住了。冷静下来的奥利维亚意识到自己差点又跳到了火坑里,放弃了前往威尼斯的念头。但她心中挂念着朋友的状况,整日坐立不安,盼星星盼月亮地等待着海莲娜的新消息。
Chapter 188 在樱桃园里
几天之后,海莲娜又有了新消息。她正在威尼斯的一家医院接受治疗,身体在慢慢康复。不过,失去了孩子令她非常伤心。拉尔特地请假两天,赶到威尼斯去探望妻子。当海莲娜看到拉尔的时候,悲伤和委屈全部涌上心头,抱着拉尔大哭了一场。拉尔忍住心中的悲痛,沉声安慰着妻子。他多希望拥有自己的孩子啊!可是这一切,被战争毁了。幸运的是,他们还年轻,还有机会生育下一代。只是,那些白发人送走了黑发人,却再也没有与孩子享受天伦的机会了。
在战争年代,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而幸福的家庭也在抓紧一切时间享受来之不易的幸福时光。当南部的日光更加充足的时候,郝斯特带着凯瑟琳和宝贝闺女一起来到了沐瑙。他和凯瑟琳刚刚结婚时,曾经去沐瑙察看过凯瑟琳父母送给他们的那块田地。郝斯特发现这块土地保持了巴伐利亚土地的“优良传统”,很是肥沃。不过上面除了几棵原本就存在的樱桃树之外,并没有种其他的农作物。郝斯特想起凯瑟琳爱吃苹果,就托人买到了一些苹果树种子,种在了地里,并且雇了农夫专门照看小树苗。六月中旬,樱桃树已经结果了,苹果树也在努力成长着。郝斯特提议全家一起去摘樱桃,这个提议得到了凯瑟琳的积极响应。
凯瑟琳并不知道郝斯特又种了苹果树,当她看到地里郁郁葱葱的一片时,不禁惊呼起来。怀里的格蕾丝也兴奋地咿咿呀呀的手舞足蹈,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小苹果树们。郝斯特抱着格蕾丝转了个圈,把她背在了胸前,拉着凯瑟琳一起去摘樱桃了。郝斯特雇的农夫是个特别勤快的人,他把樱桃树照看得很好。每棵树上面都结满了鲜艳饱满的樱桃。凯瑟琳和郝斯特忙活了一阵,摘了两大篮子樱桃。他们分了一些给农夫,然后高高兴兴地回到了沐瑙的小房子里。
格蕾丝从来没见过樱桃,她伸着小手想要抓篮子的东西。郝斯特给了她一颗,小家伙就要把樱桃往嘴里送。凯瑟琳赶忙把樱桃拿了回来,嘴里轻声说着:“格蕾茜(注),你还不能吃这个呢。”
小小的格蕾丝哪懂得这些,她因为喜欢的“玩具”被夺走而不高兴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这可心疼坏了郝斯特,抱着她哄来哄去。倒是凯瑟琳一脸的不以为然。“郝斯特,别太惯着她。”
“我可舍不得我的女儿受委屈。”郝斯特又拿了一颗樱桃,放在格蕾丝眼前晃来晃去,格蕾丝马上被吸引了注意力,停止了哭泣。和郝斯特如出一辙的蓝眼珠跟着樱桃转动,没一会儿就咯咯笑了起来。郝斯特这才放下心来。凯瑟琳暗笑了一阵,起身去洗樱桃了。
当凯瑟琳端着晶莹剔透的樱桃回来的时候,发现郝斯特正在盯着一串珍珠项链发呆。她心下顿时一紧。当凯瑟琳得知多娜去世的消息之后,唏嘘不已。她找了个时间,来到沐瑙把多娜的遗物收拾好,放在了她的墓前。这条珍珠项链当时她并没有发现,可能是不小心遗漏了。凯瑟琳有些紧张地望着郝斯特,生怕他发现端倪。
“我不记得你有这样的珍珠项链,凯特。”郝斯特把女儿放在了床上,出声问道。他又环顾了一下房间,继续说道。“这里是不是有人住过。”郝斯特和凯瑟琳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异常的敏感细致。
“郝斯特。”凯瑟琳踌躇着开口了,她观察着郝斯特的表情。“珍珠项链不是我的。这里也确实有人住过。”
郝斯特皱起了眉头,看向凯瑟琳,等待着她的解释。虽然他说过,这里的一切都归凯瑟琳支配,但不代表他能完全不闻不问。
“住的是一个女人。项链也是她的,她现在已经去世了。”凯瑟琳坐到床边,看了看已经开始打呵欠的女儿。这是与她最亲密的两个人,这是她的家。她不想让她的丈夫生气,可她真的不能向郝斯特坦白。
“是你的朋友吗?”郝斯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