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稍前之时,精通机关器械的费源光第一眼见到那石桌,便知道了内里并不寻常。
关于此类事情,凌沐笙一向无条件相信费源光,便环手懒洋洋站在一旁,看着费源光将算盘平放在算式之上。
顷刻间,只听几声清响,档上铁珠竟自己移动起来,不多时便现出一个数字。
但那并不是按寻常算盘的方式来显示,而是使铁珠特殊排列,让珠子间的空隙直接呈现出“一二”字样。
“一二……是指十二吧!小沐!我知道了,走!”费源光一打响指,拽了凌沐笙便匆匆离去。
对于姬千幻这样的老狐狸来说,熊石罡的小把戏自然难不倒他,看着算式略一思考,他便明白了内中必有玄机。
围着石桌观察须臾,姬千幻便发现了因嵌入吸铁石而出现的裂痕,即便熊石罡将那痕迹混入刻出的花纹中,仍然没能逃过姬千幻的法眼。
而后,二人如费源光一般将算盘放上石桌,得出答案,向上前行。目前唯一剩下的一组人便是赤梵与雪玉。
至于这两人为何没有到达第二个任务点,则是因为他们在弯弯曲曲的山间小道上迷路了……
雪玉拉着地图上上下下打量,一张俏脸因困惑而稍显扭曲,“这条路不是这里么?那该怎么走?”
她又看了好一阵,一跺脚将地图在手中一拧,自责道:“都怪我平时不怎么上山,不然怎么会连路都不认识!”
赤梵见她泪眼汪汪噘着嘴,忙宽慰道:“雪玉姑娘,别着急,我们再慢慢找找就好,给我看看地图。”
雪玉低低应了一声,将地图递给赤梵,语声不觉带了哭腔,“赤梵大哥,对不起,都是我耽误了时间,恐怕我们拿不到蛐蛐了……”
“没关系,就算拿不到也不碍事。”赤梵看着地图,极尽全力将声音放得柔和。
“可是……你不是想把蛐蛐送给玄尘的么?若是拿不到……”雪玉话音越来越低,愧疚的泪水眼看便要夺眶而出。
赤梵见状,也不再看地图,对雪玉道:“你不必如此内疚,我也不知玄尘会不会喜欢,只是见他平日总是闷闷不乐,想给他个惊喜罢了。”
雪玉扁扁嘴,还想说些什么,忽听身旁灌木“刷”的一响,里面钻出了一个人。
看见那人一刻,雪玉不由诧异,“云彤?你怎会在这里?”
云彤头上戴了顶鸟窝似的杂草帽,一左一右握了根绿叶葱葱的树枝,显是为了方便隐在灌木中所制。他故意轻咳几声,正经道:“我为何会在这里,这个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
说着,他蛇一般滑至赤梵面前,仰首盯着赤梵鼻尖,“你参加比试不是为了雪玉姑娘?这么说,你对雪玉姑娘并没有其他意思?”
赤梵眉头微拧,冷声道:“我对雪玉姑娘自然没有其他意思,你悄悄跟着我们一路到这里来,就为了问这个?”
“当然,这样我才能放心啊!”云彤拍拍胸膛长舒一口气。
忽然,他又像醒悟什么一般地“啊”了一声,“你离岛之后便主动和玄尘同路,现在又为了他参加这比试,难道你对他……”
赤梵那黑铁似的面皮微微一红,“……我、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感觉,只是想看着他开心,想让他笑起来而已。”
“哦?”云彤与雪玉一听,眼神顿时一亮,一瞬凑上前来。
赤梵被二人逼得一退,“怎、怎么了?他……玄尘他虽然看起来很高傲,却一直没有什么安全感,甚至有几分自卑,我想帮助他,让他幸福的过日子,这有问题么?”
“没有没有。”雪玉咯咯笑着摇头,暗道赤梵这个榆木脑袋,连自己的心意都没能发现。
云彤则猛一握拳,喟叹道:“Xiong…Di!看见你这样我真是自愧不如!没错,爱是给予和付出!现在,我就先帮你们把这蛐蛐拿到手!”
他拍了拍雪玉肩头,“雪玉姑娘,此前真是对不住,把你吓到了,我这就用实际行动向你赔罪,走,跟我来!”
雪玉不禁惊讶,“你知道路怎么走?”
“知道!我之前看见海镜和风相悦向那边去了!”
云彤说罢,正要离开,不料赤梵一把拉住他,凝眉道:“云Xiong…Di,比试规定的是两人一组参加,你这样帮助我们,对其他组不太公平。”
“哎呀,现在哪儿还顾得上这个?若是没拿到蛐蛐,怎么能让玄尘高兴起来?走吧走吧!”云彤摆摆手,说完便一个飞身贯入树林,如一支离弦之箭直往前冲。
赤梵与雪玉一见,急忙跟上他的脚步,三人在茂密树林间披荆斩棘,飞快向前,约莫一炷香时间后,便穿出森林,到了一片开阔草地。
而那草地上立着一块长宽一尺有余木牌,牌上工工整整写着几行小字,牌子前正立着海镜与风相悦,二人正一面瞧着木牌一面低语说着什么。
直到这时,赤梵和雪玉才意识到他们在云彤的带领下,越过了第二个任务点,直接到了第三处目的地。
这时,三人忽听海镜一拍手,“好,决定了,就由我来背你。”
风相悦不情不愿“嗯”了一声,转身与海镜没入前方树丛。
见这般情形,赤梵与雪玉急忙来到木牌前,只见其上写着“穿过前方索道,来到乱石高地,熊某携蛐蛐在此等候。”
云彤环手连连点头,“嗯,看来很快便能到终点了,你们快去吧!我在这里帮你们拦下后面的人。”
赤梵似乎仍然无法释怀,“这样做恐怕不妥吧……”
“放心,据我之前观察的,最后只剩下珈兰与旋光了,我在这儿对局面也不会造成多大影响。”云彤耸耸肩道。
雪玉见云彤义气十足,与前日判若两人,也不觉稍有改观,推了推赤梵道:“赤梵大哥,这里就交给云大哥吧,我们快走。”
☆、番外09章
赤梵心知目前赶时间,也不再多言,随雪玉走入树林,没过多久,便来到一个悬崖边。
那悬崖与对面山石距离约五丈有余,之间仅有一条木板拼成的索道相连,索道两侧虽有铁链串连固定,却仍在山风吹拂下左右摇晃,尤为危险。
而那索道宽度仅够一人通过,下方便是云海磅礴,雾气弥漫,无法见底。雪玉单看这景象,便觉得腿软心寒,后背冒出阵阵冷汗。
她一抬头,忽见最前方隐约现出凌沐笙与费源光小心翼翼的身影,后方些许便是华久棠与姬千幻傲然挺立,快步而行,不禁心一横,踏上脚下朽迹斑斑的木板。
随着“吱呀”一声响起,铁索桥剧烈晃动起来,雪玉惊叫一声,趴在铁索之上,抖如筛糠,再也不敢动弹。
赤梵见状,心下不禁担忧,放眼一望,却见前方不远处海镜正背着风相悦,步履如飞在桥上走着,便拍了拍雪玉肩头,“雪玉姑娘,你若是不介意,我也背着你过去吧。”
雪玉暗想在此逞强也只会浪费时间,便点点头,让赤梵背着自己走上铁索桥。
正此时,前方本伏在海镜背后的风相悦突然轻身一跃,竟运了轻功在铁索之上轻轻一点,便如轻烟般掠过华久棠与姬千幻身侧,重新落上桥面,向前疾步奔跑。
华久棠与姬千幻本走得稳稳当当,此时不觉惊得愣了愣神。就在这一瞬,海镜也追上二人,一个腾身自二人头顶凌空翻过,落在他们前面,与风相悦同去。
姬千幻嘴角一抽,一掌拍在华久棠后背,“久棠,这两个小兔崽子居然玩这种把戏!你说该怎么办!”
华久棠脑门青筋微微跳动,将拳头捏得咯咯一响,“还能怎么办?老虎不发威,当我们是病猫,走!”
话音落时,华久棠和姬千幻已如飞燕般窜起,分落两侧铁索,足尖点在锁链之上,蹭蹭蹭向前。索道在二人脚步下顿时如风中柳叶般飘荡,铁链碰撞的咣当声在高空阵阵回响。
察觉到索桥的异状,风相悦回首一看,便见华久棠与姬千幻厉目圆瞪,卷着狂风如陨石般扑面而来,不由惊得五指一抓海镜,“海镜!师、师父来了!快跑!快跑!”
海镜还没把他的话听完,人已随着风相悦飞出几尺,继而被风相悦拽着跌跌撞撞踉跄一段,耳畔只有风声呼呼作响,忍不住道:“相悦,之前看见华先生时你还连路都走不动,怎么现在可以跑这么快?”
“当然是因为现在他在后面,在我们后面啊!”两句话说罢,风相悦又拖着海镜飞奔了约莫一丈距离。
“久棠!那两个小鬼竟然还敢跑!我们追!”姬千幻轻功一运,箭矢般飞去。
华久棠目光一凛,也如雄鹰扑食般划破空气。
而这样做结果便是风相悦跑得比方才更快几倍,嘶喊在风声中一声高一声低,“师父!是我错了,别追我!今晚回去我会扫屋子做饭修房顶的!”
海镜听得张嘴愣了愣,“我说相悦,你原来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华久棠则皱了皱眉,像是忆起什么沉重往事,扶额悲伤摇首,“相悦,饭就别做了,还是我来……”
最前方,费源光与凌沐笙自然听见了后面的喊叫,感觉到了索桥极不寻常的摇晃。二人忙回首看去,见四人踏着滚滚尘埃,以要将索桥踩塌的气势向前冲来,不禁一声叫唤,也拔腿向前狂奔。
跑了片刻,费源光吸着风声道:“小沐,我们为什么要跑?桥这么窄,他们就算追上我们,也超不到我们前面呀。”
“呆子!你就不怕桥塌了么!”凌沐笙嘶声应道,忽的眼神一亮,只因眼前已到索道尽头,陡峭悬崖上,一块块乱石围成的高地已映入眼帘,犹如一个倒扣的大碗,立在山间。
再近一步,便能看见高地顶部雄赳赳仰首挺立的熊石罡,以及那插在地面,在微风中瑟瑟飘摇的狗尾巴草。
瞧见那狗尾巴草的一瞬,凌沐笙和费源光顿如看见了万吨金币般眼放金光,嗖嗖两声凌空纵起,冲出铁索桥,跑入悬崖前部高低不平的山路。
在沙土灌木丛中踉跄半晌,二人终于来到乱石高地前,抓住石块的棱角,便蹭蹭上爬。
随着二人动静,泥沙窸窸窣窣自缝隙间滚下,泼在石头之上,又被弹得四散飘落。费源光与凌沐笙在这沙沙声中,动作越来越麻溜,就是山猴子见了二人,恐怕都得自愧不如。
当二人跳至高地顶端时,那在风中柔柔摇动的狗尾巴草简直就仿佛一个娇羞无限的女子,正在对他们挥着手说“来呀来呀,来拔我呀”。霎时间,费源光与凌沐笙像是两个饥肠辘辘的人见到了麦穗一般,张牙舞爪向那狗尾巴草扑去。
就在指尖将要触及狗尾巴草时,空中突然现出两团黑影,流星般坠下,一把摁住两人,向两旁一滚。
凌沐笙与费源光在尘埃中咳嗽连连,顶着一头尘埃爬起,才发现身后站的竟是海镜和风相悦。
将二人制住后,海镜和风相悦第一反应也是向狗尾巴草奔去,却不料刚走几步,费源光与凌沐笙便一人一个抱住二人小腿,向前一扑,将二人拉倒在地。
风相悦正脸着地,撞得鼻尖通红,登时咬牙切齿,“凌沐笙!你信不信我下山就把你的蛐蛐没收了!”
凌沐笙马上凄厉大喊:“谷主!你这是滥用职权!小爷我不服!不服!”
海镜也被摔得灰头土脸,扭头一见费源光还死死抱着自己小腿,便怀柔道:“费大哥,你先放开我,我们堂堂正正一决胜负,让这狗尾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