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立即让他摔得头破血流!”
陶忘仙头朝下吊着,无法施展轻功,闻言不觉惊得一身冷汗,颤抖着说不出话。而下方众人见状纷纷变了脸色,不知如何是好。凤盈花故作惊讶地捂着嘴,回手一挽吕飞贤便退到一边。
听见四周细语声此起彼伏,君临越拭着额上汗水,上前朗声道:“风相悦,我们马上便将海镜带来,你切不可伤了陶楼主性命!”
风相悦冷哼一声当做应答。众人见君临越做出如此决定,也未有异议。
君临越立即对身旁一名弟子低语道:“去将海镜带过来,将他当做人质,再考虑如何擒住风相悦。”
那弟子点头离开,院内一时鸦雀无声,人们都默默注视着风相悦,不敢妄动。
不多时,那名弟子回到院中,却是一脸惊慌。他凑到君临越耳畔,急急道:“师父,弟子适才去到关押海镜的木屋,却见两位师兄和初静观的墨茶青都晕倒在地,海镜不知去了哪里!”
君临越脸色刷的白了,右手一捏,咬紧牙关说不出任何话语。
一旁,姬千幻假扮的玄默大师见他这般模样,便慢慢行来,问道:“君盟主,可是出了什么状况?”
君临越一瞥姬千幻,低声道:“海镜逃走了!现在我们该拿风相悦如何是好!”
姬千幻听罢,眼珠转了转,“盟主不必着急,天法寺有一种阵法,能够扰乱入阵之人视听,您只要将风相悦诱入邻院,老衲必能将他收服。”
君临越点点头,紧握的拳头这才松开,向身旁弟子使了个眼色,便朝风相悦走去。
风相悦见君临越靠近,不觉警惕,所有注意力皆放在他身上,未发现那弟子正引着姬千幻和四名天法寺弟子离开。
行至距陶忘仙不远处,君临越顿住脚步,“风相悦,海镜已被带至邻院,你先将陶楼主放了,我必会将海镜交到你手上。”
“少给我讨价还价!先将海镜带到我面前来!”风相悦双目一瞪,声色俱厉。
君临越轻叹一声,翕动着嘴唇,犹豫半晌仍是没有回话。风相悦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疑惑,“你在隐瞒什么?难道海镜出了什么事?”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海镜受伤很重,能将他带到邻院已是极限,若是勉强把他带着这里……”君临越为难地抿唇,又咽下了后面的话语。
思及海镜将大部分真气给了自己,风相悦虽对此话将信将疑,却压不住心头的担忧。他轻啧一声,将绳索一扔,飞身赶向邻院。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他的身影便已远去。
陶忘仙一声惊叫,君临越急忙上前接住,让他稳稳落地。四下人群不知就里,团团围上道:“君盟主,就这样让风相悦走了么?”
君临越正安抚陶忘仙,听见此话便摆了摆手,长身站起,“各位放心,邻院有玄默大师摆下的幻阵,风相悦再怎么厉害也难逃一劫!”
众人听罢,这才安心,纷纷向邻院走去,以待最后合力捉住风相悦。
推开柴扉,风相悦越过竹篱,急急冲入院内。只见如钩明月下,满院积雪光泽莹莹,而这一片纯白之上,却洒落着点点猩红,延绵至枯林深处。
风相悦不觉心头一紧,循着血点走过,便见一蓝色锦衣之人斜倚树脚,瘫坐在地,身上染了大片鲜血。
“海镜!”风相悦忍不住一唤,疾步上前,扶住海镜肩头,将他拉入自己怀中。
海镜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只唇角噙着一丝笑意,“……相悦,没想到最后还能见你一面……”
风相悦紧紧握住他的手,“别说傻话,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
那只手仿若冰雪般冰冷,风相悦正心疼地蹙眉,便听见海镜苦笑道:“能再见到你我已知足,只可惜……我命不久矣,无法跟你走了……”
闻言,风相悦动作一顿,突地将海镜推开,面容一时比月光更为冷冽,“不对……你不是海镜,你是谁!”
那人微微一怔,随即温和地笑着,捧住风相悦面颊,“你在说什么呢,我不是海镜还能是谁?”
他每说一个字,便靠近风相悦一分,最后一个字几乎是贴着风相悦嘴唇说出,带着说不出的暧昧与亲昵。
感觉到唇上有了温热触感,风相悦身子一僵,一把掀开对方,起身连退几步,狠狠擦着嘴唇,“别给我装傻!海镜绝不会说出这样自暴自弃的话,你究竟是谁!”
那人幽幽一叹,忽然垂头笑了起来。风相悦只觉背脊窜上一阵寒意,便见那人撑着膝盖缓缓站起,蓦然抬首,现出的竟是一张清秀面庞,左颊有着一道朱莲刺青,延伸至颈部。
“……哥!”风相悦睁大眼,不知不觉间又退出几步,面色却立即沉下,“别再故弄玄虚了!哥哥当年已经……已经……他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是啊,我当年为了你,早已死在那些人手中,死在冰冷的大海里,你可曾知道我的不甘与痛苦?”
一瞬间,风相悦犹如石化般怔住,藏在心底的自责与悔恨被血淋淋挖出,抛在了眼前。
那人微微笑着,一步步向风相悦走来,语声毫无起伏,却令人陡生寒意,“其实你时常在暗自庆幸吧,是你离开了那个地狱,开始了新的生活,甚至还遇见能够为了你舍弃性命的人……是你得到了这一切,而不是我。”
随着他的逼近,风相悦接连退去,最终贴在一棵树前,不住摇首,“不,我从未这样想过,如果可以,我宁愿当初死去的是我而不是你!”
“说得好听!那你现在就来与我交换啊!把属于你的一切统统交给我!”愤怒的话语在院中炸开,那人一掌击上树干,震得积雪扑扑坠下,簌簌洒于风相悦肩头。
一时间,空气仿佛已经凝固,院内一片寂然。
一滴泪珠自风相悦眼角滑出,恍若朝露,滴落衣袂,“……对不起,哥哥……正因为我对你心怀愧疚,所以绝不能止步于此。”
说罢,风相悦握着剑的手一紧,悲哀地闭眼,一道剑光便如惊雷般划过。
眼前的身影骤然顿住,身躯自剑光处裂开一道豁口,随即渐渐散裂,仿若玉屑般漫空飘散。
风相悦抹干脸上泪痕,执剑而立,凌厉的眼神扫视着四周。下一瞬,一个飘渺清冷的声音却自天边传来,“风相悦,既然你不愿忏悔,就到地狱去慢慢赎罪吧!”
随着话音消失,巨大轰响震天而起,四面竟凌空倾下层层海浪,宛如地裂天崩般滚滚而来,将风相悦卷入其中。一瞬间,浪花激起千丈,万波跌跌涌动,浊浪浑浑,四下一片灰蒙。
风相悦冷哼一声,长剑一旋,“锵”的杵入地面,竟在这这汹涌波涛中坚定而立,仿若磐石,巍然不动。朵朵浪花呼啸着扑上他的身体,却像是打上岩石般四散弹开,翻滚而去。
这时,那静如冷泉的声音再度响起,“风相悦,你妄言虚伪,舍亲弃友,杀戮无数,还不肯认罪吗!”
话音一落,四周不知何处现出无数鬼魂,四肢枯槁,双目空洞,只用喑哑之声喃喃重复着这句质问,一声声跌入风相悦耳膜。
然而这些杂乱阴毒的话音却只换来风相悦一声嗤笑。他霍然睁眼,剑刃般的目光直刺前方,仿佛未将周围一切放在眼中,“我自知有罪,也自会还罪,只不过,绝不是向你这样来历不明的杂碎偿还!”
说话间,落霞剑一声清鸣,当空一展,直将大海从中劈开。刹那间,浪如山倒,波涛横生,两面水长数尺,翻涌不止。
风相悦脚步一纵,便如离弦之箭,破海分浪,窜向前方,剑锋直刺海天交接处。
下一刻,奔涌的海潮像是冻结般顿住,“嚓”一声化作飞沫,随风飘扬,宛若浮萍,转瞬即逝。而天空渐渐清晰,星斗弯月现出身影,银光万丈,映着雪地上一串鲜艳血花。
那鲜血之上,只见姬千幻端坐在地,满面震惊,胸前斜斜现出一道剑伤,将僧衣浸得红艳胜火。
落霞剑自姬千幻身前收回,“呛”一声入鞘。风相悦冷冷瞧着他,“姬千幻,你真是自找苦吃。”
“风相悦,算你厉害。”姬千幻啐出一口血,勉强一抽嘴角,轰然倒地。
一同摆阵的天法寺弟子不知二人在说什么,惊得倏然站起,想要救回方丈,又因风相悦站在那儿不敢轻举妄动。
君临越带着其余门派之人也围了上前,瞧见这副光景,不由骇得面无血色。风相悦转身面对众人,一指玄默,厉声道:“这老东西还有一口气,若是你们想救他性命,马上将海镜交出来!”
说着,他微仰下颚,眸光一沉,“但是,你们如果再耍花样,我就立刻让他去见阎王!”
院内一瞬默然,人群面面相觑,虽是心急如焚,却久久无人发话。
☆、第080章 闭月宫涣然冰释
海澜庄临山一处,并未毁掉山石,而是在山脚岩石上凿开一个空洞,置有一座厚重铁门,门上光滑平坦,没有一丝纹路。
此时,只见那铁门缓缓开启,一名男子从中施施走出,一双桃花眼笑意盈盈,水蓝色锦衣上的银纹在月下光泽流动,不是海镜又是谁。
沿着庄内小道疾步而行,海镜一边思索着怎样在保住海澜庄的前提下对付邢无双,一边抬首望着四周,却忽的发现方才还有着巡守的地方已空无一人。
而不远处,有喧哗声隐隐传来,海镜不觉疑惑,“出了什么事,那儿怎么这么吵?”
自语间,他已向吵闹处赶去,却不妨一道人影突然自夜空中掠来,一记飞踢直打面门。
海镜一惊,刹住脚步,双臂在眼前一交,霍然挡住对方的攻击。那人影右脚踏在海镜两臂交叠处,啧了一声,身形一跃,凌空一翻,便稳稳落地,动作犹如飞鸟般轻盈。
这时海镜才看清,眼前是一名美貌女子,以一件黛色丝袍包裹着玲珑身躯,一头青丝披散肩头,发尾微微卷曲。
而在不远处,还站着另一名女子,口中衔着一杆翠玉烟管,身上松松垮垮搭着一件绫罗长袍,秀发以一条墨色丝带高束,发尾蓬松洒下。
“你们是……闭月宫的人?”海镜上下打量二人一番,不禁道。
月姝烟淡淡吐出一口烟雾,唇角一扬,“正是。”
“那您想必就是闭月宫主了,久仰。”海镜抱拳笑了笑,语气十分恭敬。
柳翎见海镜无视自己,一偏脑袋,挥手撩开肩上发丝,虽是唇角带笑,却透出危险之气,“海镜,我们与你还有账没有了结,你想去哪儿?”
海镜轻笑一声,“常言道闭月宫的女人是最惹不得的,我对你们一向敬而远之,实在不记得和你们有什么过节。”
“不记得?你还真是大言不惭!”柳翎冷笑一声,提了双手握拳在胸,“你将我妹妹拐到哪里去了!笑面贼!”
海镜无奈撇嘴,“若是我说我并非笑面贼,你信吗?”
“傻子才会相信你的话!”柳翎明眸一闪,便是一拳击向海镜前胸。
海镜一侧身,轻而易举接住了她的拳头,笑吟吟道:“哎,我一直想问你们,闭月宫明明都是女子,为何却主要修习体术?”
柳翎笑得媚态十足,语气却相当不善,“你以为女人就不能用拳脚了么?我这就来教教你!”
随着话音落下,她右腿一扬便踢向海镜脸侧,全然不顾及露出衣袍的大片肌肤。海镜仰身一躲,她便顺势将长腿压下,直击海镜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