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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嗯──”萧玉珏柔柔的一笑,本想坐起身来,可不料手竟无半点力气,反而牵扯到了胸口处的鞭伤,一时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俊美的五官也瞬间纠结成一团。
“玉珏哥哥,我带著药,你看──”宝融说著,从怀中取出一个玉脂瓶子,在萧玉珏眼前晃了一晃,“这个瓶子是我偷偷的从二皇兄那里偷出来的,只要把这个洒在伤口,就不会──”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啪’的一记脆响,宝融的脸颊处已然多了一片深红的掌印。
夜遇刺客(1)(大修)
“我以前是怎麽对你说的?”萧玉珏眉头紧蹙,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方才的动作所带来的剧烈痛苦几乎将他逼到了崩溃的边缘,他强忍著刺入骨髓的痛,用了很长时间才勉强用手撑地半坐起来,背倚在坚硬的桌腿上,沈声责骂道:“不许你进那个昏君的房间,可你怎麽──”
“咳咳咳──”萧玉珏话犹未了,便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玉珏哥哥,融儿知错了,你先休息一下,别说话了。”萧宝融本想用手抚上他的胸口帮他顺气,但看到重叠交错的伤痕布满胸口,根本无下手之地时,他再次开口劝道:“玉珏哥哥,我们趁今夜逃走吧,再这麽下去的话,你、你真的会──”
“宝融──”萧玉珏几乎是从牙缝中迸出这两个字,“你先回自己房间去吧,我累了,想休息。”
“可、可是──”萧宝融满眼担忧的望著他渗著冷汗的额头,在瞅瞅那道不容违逆的眼神,心里想说的话硬是被堵在嗓子眼中,进退两难。
“没有什麽可是,赶快给我回去──”萧玉珏像是失控一般猛然用手撑起身子,冰火交融的眼神,带著锋锐的棱角,猝不及防的刺入少年的心口。
很深,很痛,痛得宝融忍不住垂下了头,身躯微微的颤抖著。
“还不走?”萧玉珏再次抬高声音,嗓音沙哑到几欲破碎。
少年的身子又瑟缩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并著药瓶一齐放在了玉珏的身旁,而後慢慢的起身,黑亮的眸子最後看了一眼萧玉珏,但换来的却是冰冷和决绝。
“我走,但、但是玉珏哥哥别忘记上药──”宝融说完,就转身朝房门走去,但他走的很慢,似是有意在拖延时间。
“快给我滚──”
宝融身子又是一震,就算他年纪再小,也听得出来玉珏哥哥说出这几个字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他猛地收紧了拳头,一咬牙,飞快地朝房门走去。
守在门外的两个侍卫一见宝融出来,提在嗓子眼里的一颗心才算落地。
“小王爷,您可算是出来了,您知不知道,之前属下们放您进去,却不巧过了没多久,皇上也来了──”其中一名侍卫白著一张脸,紧张的说道:“属下们站在门外,只是听到里面丁零当啷的一阵乱响,也不知道小王爷是不是被发现了。”
“那个──”宝融显得有些犹豫,做了个手势示意讲话的侍卫把耳朵凑过来。
可待那侍卫听完宝融的低语後,吓得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小王爷,这可使不得,私放罪犯可是杀头的大罪,属下实在不是不敢这麽做!”
“滚──”正当宝融继续开口之际,萧玉珏的嘶吼声再次扬起,光是听著,就叫人肝肠寸裂。
“小王爷,您就听北陵王的话吧!”守在旁边的另一名侍卫也劝道:“他也是为小王爷您著想,不想把您也牵扯进这场谋乱中呀!”
宝融轻抿了一下薄唇,清秀的脸上划过一道异样的神采,他从怀中取出一块儿浅碧色透明玉佩,交到其中一名侍卫手中,清浅的一笑过後,那两侍卫便心领神会的点头道:“小王爷,您就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照顾北陵王的!”
听到侍卫的答话後,宝融舒缓的笑容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蔑。他步下石阶,隐在袖袍下的双拳再次握紧,方才柔和的面容就好像瞬间被冰水浇灌了一般,宁谧的笑容背後却是一股近乎骇人淡漠。
他年纪小,算到现在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以弱示人,这是毫无任何权利和势力的他在这乱世之中的唯一存活之道。
不过,在萧玉珏的面前,他不需要任何的掩饰。
他可以哭,可以闹,可以高兴,可以悲伤,甚至将最孩子气的那一面展现出来都无所谓。
不行,不能任这种事态再一直这麽恶化下去,一定要想个办法,将玉珏哥哥就出来,一定要!
宝融在出了院门之後,便踏著月辉朝黑暗中行去,可就在行经一处莲池的时候,突然有一道黑影自他眼前划过,还没来得及反应,脖间就已然多了一把利刃。
“不许出声!”声音残冷,充满了杀气。
宝融一时也不敢乱动。难道是遇上刺客了?他心想著,便听到自远方传来一片嘈杂的声音。
“抓刺客──”
“我们走这边,你们──去那边搜──”
“……”
“你想要做什麽?”宝融冷静的吸了一口气,问道。
“想要怎麽做?”持刀男人脸上蒙著一层黑纱,嗓音低沈而醇厚,他森冷的笑道:“何必明知故问呢?刚才那群侍卫口中喊了些什麽,你听得应该很清楚。”他顿了一顿,一字一顿继续道:“我要你把那些侍卫引开!”
宝融迟疑了一下,面色冷淡的开口,“你为何断定我有能力救你呢?”
“哼!”持刀男人用鼻子出了一口气後道:“就凭你身上穿的这件锦袍。”
锦袍?宝融的黑亮的眸子骤然停滞,这才想起来今日走的急,竟然忘换衣服,直接穿著官袍就去到了奕珏哥哥那儿。
该死!他心底狠狠地低骂了一句後,简单的舒了一口气,道:“看到左边的那块儿假石了吗?你躲在那个後面。”
“躲在那个後面?”男人冷声一笑,道:“我怎麽知道你这麽做到底是救我,还是害我呢?若我躲到那个假石之後,等那些侍卫一来,你把我的藏身之处说出来,可怎麽办?”
夜遇刺客(2)(大修)
刚才那道寒笑就好像一只魔爪,瞬间将他的心掏空,连周围流动著的空气也仿佛顷刻间凝结,让他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虽然有些害怕,但他仍努力使自己紧张的心平静下来,唇角扯出一道笑,讽道:“既然你疑心这麽重,那你说,我该如何救你呢?”
“嘿嘿──”男人好像变戏法一般不知从哪变出来一粒红色的丹丸,捏於指间递至宝融的嘴边,“把这个吃下去,我就──信你。”
听到侍卫的喊叫声和脚步声愈来愈近,萧宝融也顾不得其它,张嘴将药丸含入口中。
可拿持刀男人似乎对他这种行为并不满意,他猛地用手狠狠地於他後心处一拍。
“嗯……”後心处一阵钝痛,让宝融身子一震,不觉低吟出声。
直到听到料想中咕噜的一声,男人这才警告道:“小子,别在我面前耍花样儿,对你没好处的!”
他说著撤下横於萧宝融脖颈上的利刃,压低嗓音道:“听著,我刚才给你吃的是极为罕见的烈性毒药,而且,解药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有,如果你乖乖的照我的话去做,把那些缠人的侍卫引开,我自不会伤你性命!如若不然的话,小子,你自己心里掂量掂量吧!”
男人说完,就快速的朝假石的方向走去。萧宝融本能般的回头,脸上泛著淡淡的青色,薄唇上已然多了一弯浅浅的齿印。他留意到刚才那男人走路时,右脚一拐一拐的,虽然不太明显,却也记在心上。
莫非──这个人右脚受伤了吗?
“南、南康王?”冲在最前面的一名身著轻甲的中年男子见到立於莲池边的少年时,凶煞的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一道惊色,他一横手,示意让身後的侍卫止步,而後几部跨上前,单膝跪地,拱拳恭敬道:“杨冉拜见南康王!”
萧宝融此时面色红润,唇角含著一丝柔笑道:“杨叔叔快请起,行如此大礼,宝融怎能受起。”
这个名叫杨冉的男人,年约四十有余,是皇帝手下的一员猛将。由於萧宝融孩童时期被寄养在他的府邸,所以两人的关系,犹如父子。
杨冉起身,看著宝融低声叱道:“你是南康王,而我是将军,身份有别,更何况现在是在宫中,自然要讲礼数,你呀──”说到这儿,他眉间不禁掠上一道疑色,“对了,这麽晚了,你独自一人在这里做什麽?”
“哦──其实也没什麽──”宝融笑答道:“我觉得睡不著,所以就随便出来走走,不知不觉地就走到这儿了。”
“那──你有没有看到什麽奇怪的人从这里经过?”
“奇怪的人?”萧宝融故作出一脸愕然的样子,可手心里却已是汗珠满布,“杨叔、不、杨将军的意思是,宫里闯进了刺客?”
不、不行,他不能将那个刺客说不出来。他必须留著这条命,留著命去救奕珏哥哥。
杨冉见他满脸茫然,也不便再问下去,只是劝道:“南康王,夜里风寒,您还是快快回自己的宫苑吧!”
宝融柔笑著点了点头,见杨冉带著那些侍卫从右侧的小道上离开,这才收敛起假笑,冷声道:“出来吧,他们已经走了!”
男人从假石後走出来,或许是月辉的关系,那双充满血腥杀气的眸子竟意外地溢出了些许的柔色。
他慢慢走到萧宝融身前,目光刁钻刻薄的审视著他的每一个眼神,甚至连眉角的每一次微微抽动都看在眼里。
“把解药给我。”萧宝融努力让自己从这种极不自然的尴尬气氛中抽离,冷眼盯著男人的眸子,衔著一丝命令的口吻道。
“把解药给你自然可以,不过──我要让你帮我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之後,我才会把解药给你。”
“你得寸进尺?”萧宝融带著一丝怒意质问道。
“我只不过是在提一个小小的要求而以,而且,你是南康王,帮我找个安全的地方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吧,怎麽能说是得寸进尺呢?”
萧宝融慢慢松开了紧握著拳头,看著他额间不断向外溢的冷汗,又垂眸将目光集中在他的右脚之上,“跟我来吧!”抛下这句话後,他就转身将身形投进了黑暗中,而他身後的男人只是微微晃了一下身子,而後便紧跟在了他身後。
绕过莲池,踏过一段玉石桥左拐,眼前便出现了一座并不算太大的宫苑。穿过拱形的苑门,便到了萧宝融的居所──凤和苑。
院里并无种植什麽花草,只是在墙角处有一棵开著淡白色花瓣的琼花树。
萧宝融步上石阶,推门而入,借著月光,径直走到不远处的一张圆桌前,将桌上的蜡烛点燃,正欲转身时,忽然听到身後传来‘咚’的一声。
他忙转身,便看到那刺客已贴著房门坐在了地上,低垂著头,口中不停的喘著大气。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