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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鲜币)毒药
“嗯!”季冉立刻点了点头,委屈的呢喃,“父皇总是对冉儿很凶,动不动就要打冉儿,冉儿只喜欢融哥哥,因为融哥哥从来都不凶冉儿!”
宝融满眼疼爱的望著躲在自己腿後的孩童,含笑道:“冉儿乖,你自个儿先去那边玩会儿,我跟你父皇说上几句话,然後我们就回去睡觉,好不好?”
“啊!这麽早就要睡觉啊!”季冉一脸的失落,稚嫩的声音中满载著央求。
宝融温雅的笑容中噙著一丝装出的惊诧,“怎麽,冉儿不想睡觉吗?我哈打算今晚睡觉前给你讲个故事呢!既然这样,那你今晚就陪在你父皇身边好了。”
“讲故事?”季冉一听到这个词儿,立即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冉儿要听故事,冉儿要和融哥哥一起回去。”他乐呵呵的跑到了旁边的木椅前并爬了上去,乖乖的坐下,冲著宝融撒娇道:“那融哥哥要快一点。”
宝融微笑著朝他点了点头。
萧衍无奈的摇了摇头,目光又落到宝融略显苍白的脸上,不由皱起了眉头,低沈的声音中带著淡淡的叱责,“朕不是说了,这两天冉儿暂且由朕照顾,你在房里好好休息休息,不要随便乱跑。可现在倒好,夜里外面寒气这麽重,看看你这脸冻成什麽样了!”
“没什麽,我穿的衣裳厚,一点都不冷。”宝融说著走到了椅旁,将脱盘放到了桌上,又向前走上台阶,绕至龙椅後将那件明黄色的外袍取下,依著原路走到萧衍身前,将袍子披上了他的肩头,“反倒是你,不要只顾著批阅奏折,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所以,你就叫厨子给朕熬了一碗莲子汤?”萧衍低头看著那瓷盏,同时用手轻抚上了宝融的肩头,“坐吧!你刚才说,有话对朕说,到底是什麽?”
“其实,也没什麽?”宝融一边说,一边坐了下来。
“什麽叫没什麽?”萧衍望著他,一手将瓷盏端起,另一手掀起盏盖,“是不是这两天,珍妃又找你的麻烦了?”
“没、没有!”宝融很快的摇了摇头。
“那朕怎麽觉得你现在一脸魂不守舍的样子?难道是你身体哪里不舒服,要不朕现在就派人把洛影叫来,给你瞧瞧!”
看著萧衍一脸的担忧,宝融除了用笑容告诉他自己没什麽事儿外,似乎找不到其它法子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与无助。其实,这几天来,他一直觉得脑袋晕晕的,而且还不时地会窜出几付熟悉又陌生的画面,尤其是那个莲池!
这也就是他今晚为何会独坐在那里发呆的缘故,也许身临其境的话,他就真能想起什麽。
“真的没什麽,你不用担心。”宝融冲他笑笑。
萧衍迟疑的看著他,随即点了点头。可当他垂眸将视线集中在盏内所盛的莲子汤时,脸色瞬间便的苍白,甚至连微启的唇都止不住地打起颤来。
“怎麽了?”看到萧衍端著瓷盏的手突然一滞,宝融蹙眉问道。
“没、没什麽?”萧衍惊措的神情转瞬即逝,很快便恢复了冷静,坦然地笑道:“可能是真是有些累了,连眼睛都觉得有些花了,看东西模模糊糊的。”
“所以我说,要你多顾及一下自己的身子,不要每天都熬得那麽晚,你是皇上,又不是神,天天那麽干,总有一天会把身子搞垮。”
萧衍看著汤上漂浮著几颗莲子,嘴角勾起一抹含著凄怆的淡笑。看来,自己是真的难逃此劫了。也是,自己用那种手段将他的哥哥杀死,他怎会有不恨的道理?
“宝融,朕──想最後问你个问题?”他轻晃著瓷盏,转头专注的望著宝融秀美的五官,问道。
“问就问──什麽最後不最後的!”
“你──恨朕吗?”萧衍开口的同时,握著瓷盏的手也下意识的猛然收紧。
“怎麽又问这种问题?”宝融不解的看著他。
“朕就是想问。”萧衍竟有些孩子气的说道:“你只管答朕的话就好。”
宝融只是望著他,淡淡的裂唇笑著。良久,才吐道:“不恨!以前不恨,现在不恨,将来──也不会恨。”
“是吗?”萧衍话中染著惆怅,他慢慢的伸手,将宝融抚在桌上的手紧紧攥在手中,“不管这话是真是假,朕能听到这些,真的很开心。既然这是你的决定,朕便欣然接受。”
“你、你在说什麽?我怎麽越听越明白了?”宝融感到那只握自己手的大掌愈渐的冰凉,就好像一块寒冰般,将他的心瞬间冻结。
萧衍只是沈默,将头目光重又落在了瓷盏上。在掀开瓷盖的那一霎那,他便知道这汤中已被人下了剧毒。他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将瓷盏送到了唇边,毫不犹豫地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而此刻的宝融,脸色突然变得刷白,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两眼猛地张大,闪电般的起身,伸出手臂就迅速的将半倾的瓷盏打落。
顿时,瓷盏被打碎的劈啪声响彻整间御书房。
宝融像是发了疯般的冲到萧衍身前,看著那张瞬间发青的面孔,更加深信了自己心中的猜想。他双手大力的抓上他的双肩,清澈的瞳仁已被泪水覆盖,撕心裂肺的大吼道:“你、你快点把刚才喝的东西吐出来,快、快点吐出来……”
萧衍紧蹙著眉头,艰涩的扯出一道很是难看的笑容,顿失血色的白唇虽半张著,可却已经说不出话了。他缓缓地抬起那条不住颤抖的手臂,想要最後去摸摸心爱之人那柔软的脸颊,可却真的是力不从心了,手抬到半途,却又重重的落了下去。
“你、你等著,我、我马上去叫施大夫来,你一定要撑著,知道吗?”
他早就应该猜到的,那个珍妃视自己为眼中盯,恨自己入骨。怎麽今夜见了自己,却是笑容相对,还让自己端著这碗莲子汤过来。该死!他怎麽这麽笨,早就该想到其中有诈了。
那个狠毒的女人,竟是在汤中下毒,只不过是想借此除掉自己罢了。如果是这样,那麽这毒,应该还不至於致命。
可、可是为什麽他明明知道汤里有毒还要喝呢?他突然想到了萧衍问他的最後几句话。难、难道他认为,那毒──是自己下的吗?但是为什麽,为什麽他会认为毒是自己下的?
顾不了那麽多了,还是先把施大夫找来再说。可就在他转身之际,御书房的门突然砰的一声开了,随後便有一群身著盔甲的侍卫闯了进来。
“来人呐,赶快把那个试图谋害的皇上的贱人给我抓起来,扔进大牢,严加拷问,不管用什麽法子,一定让他给我说出,为什麽要毒害皇上?”珍妃一步跨进门槛,指著宝融的鼻子就叱骂道。
宝融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看著七八个侍卫一齐朝自己袭来,却只是淡淡地笑著。或许,上天已经注定,自己无法和心爱的人永远在一起。
“不许你们抓融哥哥!”季冉大声喊著,从那群侍卫中间穿过,跑到了宝融身前,抱住了他的腿。
侍卫们见小皇子突然出现,也瞬间止住了脚步,谁也不敢冒然上前,生怕一个失手错伤了他。
“你们这些蠢才,还愣著干什麽?没看见皇上已经昏厥了吗?还不快点把那个贱人给本宫抓起来,若是耽搁了救治皇上的时辰,你们个个都是要掉脑袋的!”
“可、可是娘娘,小、小皇子他──”
珍妃冲季冉恶狠狠的白了一眼,怒道:“小皇子不明事理,难道你们也不懂吗?把小皇子拉开,给我抓起那个贱人来。”
“不要,你们这群大坏蛋,快点放开我,不然的话,我就让父皇罚你们挨板子!”季冉大吼著,拼命的反抗著那个顷刻间抱住了自己身子的侍卫。
“还不快点给本宫抓起来?”
“是,娘娘!“侍卫们大声应道,便将宝融团团围住,抓住了他的手臂就将他拖拽的门外。
宝融费力的回头望了一眼瘫躺於椅中的萧衍,心里只是想著他会不会安然无恙,完全没有去考虑自己的安危。
说不定,这就是他见萧衍的最後一面。所以,他要好好地再看一看,那张爱到令他无法自拔的脸庞。
他爱萧衍,虽然他不知道萧衍为什麽会误认为是他在汤里下的毒。但他希望,他的爱人能够好好地醒来,好好地醒来,真的……
(0。34鲜币)施洛影的决策
寝宫之内,珍妃遣下了所有人,然後小心翼翼的将门窗都关严实,这才回到已经被抬至龙榻的萧衍身旁,从怀中掏出一个绛红色的小药瓶,往手心中倒了几粒白色的药丸,然後送入萧衍口中。
她原本不想伤害皇上,但为了除掉那个碍眼的人,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了这个法子。时间紧迫,她必须在那些太医赶到之前,将一半的解药喂入萧衍口中,这样他就不会有性命之忧,同时,还能以毒杀君王之罪名处死那个贱人。
“哼,想跟我珍妃斗,你还嫩了些!”珍妃将药瓶重又塞入怀中,狠毒的勾唇冷笑,却不想此此刻突然响起的声音,将她吓得几乎魂不附体。
“草民参见拜见珍妃娘娘!”施洛影身著一袭云白色的衣衫,含笑冲坐在床边的珍妃微微鞠躬行礼,语调温雅却不失傲气。
珍妃蛾眉瞬间紧皱,她急促的惊喘了几下,旋即起身斥道:“你是什麽人,竟然赶擅闯皇上的寝宫,不要命了吗?”
施洛影不疾不徐的笑道:“哦!对了,我忘记先介绍一下自己了。鄙人姓施名洛影,是个乡野大夫,听说皇上中了毒,所以就过来瞧瞧。”
“乡野大夫?”珍妃目光刁钻的自上而下快速扫了他一眼,蔑笑道:“区区一个卑贱的山野大夫,怎麽跑皇宫里来了!来人──快点把这个人给本宫抓起来!”
她的话音一落,便有两三名侍卫跑了进来,恭敬的跪地行礼道:“珍妃娘娘。”
“你们这群吃干饭的奴才,听不懂本宫说的话吗?本宫是叫你们去宣太医来给皇上治病,可你们怎麽却找了个乡野庸医过来,都不想要脑袋了是不是?”
“娘、娘娘──”跪在左侧的侍卫面带犹色的答道:“这、这位施公子其实是皇上的故友,而且医术高明,所、所以──”
“所以什麽所以,本宫才不管他是否是皇上的故友,现在,马上拖出去,给本宫去宣太医。”
“回、回娘娘,其实,那些太医都已经跪在了门外,可、可他们一见到施公子来,就,就不敢再进来了。”
“不敢进来了?”珍妃挑眉瞪了前面一脸闲适的施洛影一眼,怒道:“为什麽?”
“这、这个──”侍卫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到底是因为什麽。
“真是一群废物!”珍妃气的脸色惨白,拿著锦帕的右手止不住地颤抖著。
“珍妃娘娘,现在请您先出去,我要替皇上诊治了。”施洛影步履优雅的走到珍妃身旁,将唇贴向了她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听说皇上是中了毒,外面的那群老东西怎麽可能治的了呢?如果娘娘你不想把事情搞大,就让草民来医治,否则的话──”他顿了顿,继续道:“皇上若是出了事儿,总是娘娘的身份再高贵,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对不对?”
“你──”珍妃目光狠戾的盯著他,良久,才发出一道冷哼,“你最好给本宫把皇上救好,不然的话──”
“这个就不用娘娘您操心了,草民心里明白,那──娘娘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