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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勋穿好衣服,整理好头发走出屋子,刚把门拉开,霓裳就立刻扑到李承勋怀里,撒娇道:“阿勋哥哥,昨天那个大坏蛋嫌我吵,给我吃毒~药,害我睡到现在。阿勋哥哥你快把他抓起来杀掉……”
李承勋哭笑不得,只好安慰道:“他在给我治病,怕你吵到我才这样做,你不要怪他。”
霓裳仰起头看着李承勋:“那你的病好了吗,我们可以走了吗?”
“还得再过四天,霓裳无聊了?”
“很没意思。”霓裳拼命的点头。
李承勋笑道:“我上午不需要治病,等吃完早饭,我们去山上观景好不好?”
因为山上树木繁盛,所以并不炎热。不过霓裳走了一会儿山路就喊累,李承勋看离山顶不远,便劝霓裳等到了山上再歇脚。
霓裳不乐意,拉住李承勋的衣袖说道:“既然你不累,那抱我上去好了。”
“霓裳……”李承勋,没料到霓裳竟然提出这等要求。
“不行吗?”霓裳撇着嘴,大大的眼睛委屈的看着李承勋。
李承勋想到她父母新丧,还是多宠宠她好,便没有再拒绝,将她抱了起来。
霓裳已经九岁了,本来也不瘦,李承勋抱起来挺费劲儿的。
霓裳转头看着秀眉微皱,便问道:“我重吗?”
“是有些……”
“那你抱过别人吗?”霓裳又问道。
李承勋摇摇头,想了想,又说道:“几年前我抱过一只猞猁,也挺重。”
“那就好……”霓裳把头枕在李承勋肩上,不再说话。
李承勋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霓裳抱上了山顶,等把霓裳放下来,感觉胳膊又酸又痛,便抬手揉了揉关节处。
霓裳这时已经跑上了观景台,挥手让李承勋快上来。小丫头是歇够了,李承勋却是没了力气。
不过等登上观景台,见到眼前的景致,身体的劳累似乎就瞬间当然无存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巨大的湖泊,湖面烟波浩面,气势磅薄。
因为三面环山,便将湖水也映衬的苍翠欲滴,似一块碧玉镶嵌在山间。
往北看便能将整座彭城收入眼中,城中坊市如棋盘整齐排列,因视野开阔,心中也不免生出几分豪迈之气,俗事似乎可以被抛却身后,只剩眼前的浩荡山水。
霓裳指着远处的湖面,拉着李承勋的衣袖问道:“阿勋哥哥,你说那湖里,会住着龙君吗?”
“龙君……”李承勋看着湖面,听到霓裳说到龙君,便不自觉的想到太极宫中的北海。
在和霓裳差不多的年纪时,自己常常站在北海边,盯着湖面发呆,幻想着北海里会住着什么蛟龙精怪……
霓裳看李承勋似乎在发呆,便凑过去问道:“阿勋哥哥,你在想什么啊?”
李承勋回过神来,才想到此时是在彭城而不是在长安,对霓裳说到:“我在想,这山既然叫云龙山,所以这湖里,也许会有龙君也说不定。”
“那阿勋哥哥见过龙君吗?”
李承勋扶着观景台的栏杆,看着湖面,想了想,说到:“我啊……见过……”
“哦?在哪里,在哪里?”霓裳来了兴趣,忙问道。
“在长安的太极宫。我幼时住在太极宫中,因为一直是一个人,闲暇时就只能去北海边发呆。北海是太极宫的一处湖泊。”李承勋解释道,“那时我比你年纪还小,常想着会有龙君从北海中出来,邀我去龙宫做客。后来有一次,我不小心掉到水中……”
“然后你就见到龙君了?”霓裳兴奋的问道,“龙君是什么样子,龙宫是什么样子,好玩吗?有好吃的吗?”
“他啊,和我现在差不多的年纪,笑起来很温柔,住的地方有玉兰花的香味。”李承勋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到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只是那里的玉兰蒸糕很好吃。”
“然后呢?然后呢?”霓裳接着问道。
“我在那里住了一夜,第二天他就把我送回住处。我对他说我不是想不开投湖自杀,而是想要捉到一朵桃花。他就带着我走到湖边的桃树旁,将我抱起来,对我说这样就能摘到花,还叮嘱我一个人的时候要离湖面远一些。为表谢意,我就折了一支桃花,插到了他的头上。”
“啊?阿勋哥哥你怎么这么调皮!”霓裳说到,转念想了想,又问道:“难道那位龙君是女的?”
李承勋摇摇头,“是男的。”
“那后来,你们又见过吗?”
“嗯,后来我们经常见面。”李承勋回答道:“虽然中间分开过八年,但是之后又重逢了。不过最近又暂时分开了。”
“我知道,是不是你离开了长安,才跟他暂时分开了。”
“霓裳很聪明,不过,猜错了。”李承勋笑着说道:“我是离开长安才又遇到他,跟他暂时分开,是因为他要北上平乱,而我,要来徐州治病,顺便,接他的小侄女。”
“小侄女……”霓裳听到此处,才恍然大悟,抬手抓住李承勋的手臂,生气的说道:“阿勋哥哥你骗我,你遇到的不是龙君,是我七叔!”
“霓裳这次猜对了。”李承勋接着笑道。
“哼……七叔才不温柔呢!阿勋哥哥你也很坏,和七叔一样,都喜欢捉弄我!”霓裳撅起小嘴,仰头说道。
李承勋也不反驳,他想起多年前那个傍晚,自己迷迷糊糊的醒来,第一眼便看到坐在床边的少年。那时他微笑着对自己说“我叫云阳”。
那一刻,斜阳橘红色的光芒穿过窗子,投射在少年的侧颜上,晚风轻轻的吹进来,带着玉兰花淡淡的香气……
章五十三
“找了四天,也没有找到吗?”
邵参军单膝跪在地上,说道:“回殿下,臣跟随韦太守在彭城内外都仔仔细细的搜查了一遍,就连寺庙道观也没放过,但是却一无所获。”
李承勋叹了口气道:“今日是第五天,明日我就要起程回洛阳了。”
“殿下,是臣无能。”
“看来他是真的不欲见我。你去告诉韦太守,不用再找了。”李承勋之后又道:“我们明日从兴化禅寺直接离开,不再回彭城,你让韦由之将霓裳的行李都送来。”
“是。”
韦由之听说李承勋要离开,第二日清晨城门一开就急匆匆的带着人来到了兴化寺。
他这边让人去把霓裳的行礼装上车,这边又来找李承勋。
李承勋此时正在用早膳,见韦由之风尘仆仆的样子,便问他还有没有用饭。
韦由之立刻说已经用过,便坐在一旁看着。
“韦太守事务繁忙,其实不必跑这一趟。”李承勋用完早膳,一边净手,一边淡淡的说道。
韦由之说道:“殿下真的不再徐州多待些时日?其实徐州地杰人灵,除了这云龙山,还有那微山湖,象山,据此处不远还有西楚霸王的戏马台……”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我哪里有时间游山玩水。”李承勋打断了韦由之的话,“到是这几日麻烦韦太守了,现在想想突然让韦太守去动用人力去找人,实在是再给韦太守添乱。”
“能为殿下效力,是臣的荣幸。”韦由之立刻说道,“只是臣无能,让殿下失望了。”
“是我一时意气用事。”李承勋笑着说道,“令言不必自责。”
“啊?”韦由之听到李承勋最后一句,忽然一愣。
“怎么,韦太守的字不是‘令言’吗?”李承勋问道。
“是,是。”韦由之忙说道,“只是殿下忽然这般抬爱臣,让臣受宠若惊。”
李承勋笑而不语,却让韦由之感觉头皮发麻。
正在这时邵参军进来通禀,说一切都已经收拾妥当可以上路,李承勋便起身与韦由之一起走了出去。
韦由之不但送李承勋下了山,还执意要送到官道上。
李承勋也没有拒绝,还让韦由之骑马与自己并行。
“韦太守在徐州的为人处世,本宫看在眼中,甚为欣赏。”李承勋转头对一旁的韦由之说道。
韦由之此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了李承勋的话,勉强挤出笑容:“谢殿下。”
“韦太守与我母后是旧识吗?”李承勋又问道。
“臣,臣与皇后殿下,幼时曾见过几次。”韦由之思索片刻,又强调了一遍,“只是幼时。”
“哦。”李承勋点点头,接着又笑道:“我来之前,母后便写信与我,心中不乏对韦太守的溢美之词。如今看来,韦太守果然于母后所言无所出入。”
韦由之此刻额上已经冒汗,不知是因为天热还是因为心虚。
他总感觉此时笑眯眯的李承勋比那日发火的还要让自己惶惶不安,只好继续点头道:“谢殿下,谢皇后。”
“赋税之事,我会尽力而为。韦太守在任上的功绩,我看在眼中,自然也会如实禀明父皇,论功行赏。”李承勋又道,“韦太守请在徐州,静候长安的封赏。”
“谢殿下,谢殿下。”
好在云龙山离官道不远,李承勋便与一直心惊胆战的韦由之告别,带上人离开了。
韦由之看着李承勋的身影渐行渐远,终于舒了一口气。但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派了两个人在后面远远地跟着。
到了正午,其中一人回来说李承勋一行人已经到了七里亭时,韦由之这才放心下来。
韦由之是从后门小心翼翼的溜进了兴化禅寺的后院,随从留在了山下,只一个人上了山。后院的禅房房门紧闭,他蹑手蹑脚,鬼鬼祟祟的走到门边,轻轻地扣了三下门环:“先生,殿下已经走了。我派人亲眼看着殿下过了七里亭,此刻估计快到萧县。”
“有劳韦太守了。”屋内传来温和的声音,彬彬有礼。
“先生客……”韦由之的话还没说完,便感觉有一只手搭到了自己的肩上,他疑惑的转头,等到看清了来人,嘴便吓得合不上,愣在原处,后面的话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李承勋正站在他身后,嘴角轻轻勾起,只是笑却不言语。
韦由之暗暗叫苦,他明明亲眼看着李承勋上了官道离开了彭城。又派人一路盯梢,嘱咐要跟到宋州。若是李承勋忽然返回,那留下的人应该立刻回来通禀,可是为何李承勋不但回来了,还这样悄无声息的进了兴化禅寺。
似乎看出了韦由之的疑惑,李承勋“好心”解释道:“我身边一直有身形与我相似的人跟随,必要时可以替我做些事情,比如掩人耳目。”
“原……原来如此……”韦由之一紧张,连行礼也忘了,就那样看着李承勋假笑。
李承勋接着道:“韦太守派的那两个人,跟的太远,看不清,也是情有可原。韦太守不要怪罪他们。”
“是是……是……”
“从山上看兴化禅寺风景别具一格,本宫看了两个时辰,终于等来了韦太守……”
“请问,殿下等臣,不知,所为,所为何事?”
“我只是忽然想到,徐州城内外确实都是仔仔细细的搜过了,但是本宫住的这个兴化禅寺,好像,还没有搜过。”李承勋笑眯眯的说道,看不出半分怒意。
说是刚刚想到这点,就是打死韦由之也不信。自己怕是早就中了李承勋的欲擒故纵之计,却不知李承勋已经知道多少,如今还是继续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