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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见李承勋忽然翻脸,要解自己兵甲,立刻怒道:“谁稀罕你那宴请,本王不去!”
李承勋看着齐王愤怒的表情,轻轻地笑道:“齐王,你现在是本宫的臣下。在这东宫之中,本宫让你去哪,你就要去哪儿。让你穿什么,你就要穿什么。”
“你……”
齐王不甘心的被宫人“请”走,李承勋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道:“关了两年,还是这莽撞的样子,没有丝毫的长进。”
“看起来莽撞,也并非没有自己的主意。”云阳在一旁道,“还是小心些好,莫要被他抓了把柄。”
李承勋转头看着身边云阳严肃的样子,笑道:“云率说的有理,所以这几日你就不要侍寝了……”
云阳看李承勋那欠调~教的表情,如今光天化日之下又不能拿他怎样,只好笑着说道:“不能明修栈道,还可暗度陈仓。”
睿宗皇帝让齐王任东宫右卫率的心思昭然若揭,不过是担心李承勋独掌九千府兵,会图谋不轨。而如果将齐王调去东宫,表面上是李承勋的臣属,实际上却分了李承勋一半兵权。而且李承勋若有什么异动,齐王也必定不会与李承勋同流合污,而会立刻禀明皇上。
齐王在东宫当值的时间并不多,他身为亲王,夜间当值的时间很少。一般只要在清晨宫门开时来东宫,天黑宫门落锁前再回府。
他心中记恨李承勋,当初李承勋鼓动自己宫变,还假模假样的借自己东宫府兵铲除郑氏。待郑氏被剪除后,又倒戈向皇帝,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自己身上,还拿自己母妃和胞姐的安危做威胁。
齐王大好男儿,无论怎样想也咽不下这口气。他虽然不甚聪明,但府中也还剩些幕僚。睿宗皇帝已对李承勋起了疑心,让自己去东宫戍守的深意他也明白,此次是向李承勋报复的好时机。就算自己做不了皇帝,也不能看着李承勋这奸诈的小子登上帝位。
转眼齐王在东宫当值已有半个月,这半个月里李承勋除了早朝,都整日待在殿中,足不出户,也很少接见任何人。齐王挑不出半分的差错,心中郁闷不已。
今日他巡视到永春门附近,恰巧遇到了来东宫找李承勋的江陵王。
齐王与江陵王向来不合,齐王说话口无遮拦,爱招惹是非,欺负宫中没背景的皇子。从前他招惹比自己年长三天的李承勋,在射礼上故意激怒他,抢他的弓箭。李承勋毕竟早熟,心态也好,从来不在乎,时间久了齐王也就不招惹他。但江陵王不同,江陵王脾气暴躁,生的又好看,齐王每次见他都称他“五娘子”,江陵王从来不肯吃亏,每次听了这话都要与齐王打上一架,但每次也打不过齐王,故而齐王很爱招惹他。
齐王近日寻不得李承勋的差错,心情正不好,见到江陵王,知道他与李承勋一个鼻孔出气,便故意招惹他,上前拦住江陵王的去路,说道:“五娘子,多日不见又标致了许多。”
江陵王如今的个头虽然比不了齐王,但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忍让,什么叫做量力而行,他虽然只有十一岁,个头体力都比不了齐王,却半分不肯吃亏。低着头默不作声的走到齐王面前,之后忽然抬腿便狠狠的踹到了齐王的胯下……
那里是男人最脆弱的部分,齐王根本没反应过来,“啊……”的一声,痛的当即弯下腰,双眉紧皱,江陵王踹一下哪里肯罢休,趁着齐王弯腰捂着伤处的时候。又抬手劈向齐王的后颈。
齐王能徒手与老虎肉搏,但大多是蛮力,反应比不了江陵王,哪里能对付的了江陵王的偷袭,便又挨了一下,身体前倾。
江陵王看他那样子,冷哼一声说道:“现在不过是我二哥的看门家犬,也敢放肆!”
江陵王的言语向来狠毒,不留情面。他自幼长在宫中,只有李承勋一人对他好,他也只认李承勋一个哥哥,其余兄弟在他眼中什么也不是。尤其是经常羞辱他的齐王,更是厌恶许久。
齐王被江陵王的话深深刺痛,他自被皇帝禁足,两年来一直心中抑郁,宫变一事失败,此生都必定与皇位无缘,落得今日戍卫东宫的地步心里怎肯甘心,江陵王一句“看门家犬”将他彻底激怒,当即也不顾身上的伤痛,站直了身体,抬手掐住江陵王的脖颈,狠狠的说道:“你说什么?”
江陵王与齐王相比体力悬殊,突然偷袭还能占些便宜,但若是正儿八经的打一场必定是不堪一击。
齐王发了火,狠狠掐着江陵王的脖子,似是都要将他提了起来。江陵王呼吸不得,憋的脸通红,却仍不肯服软,说道:“不过……不过是……我二哥的……看门家犬……”
齐王一向下手极狠,曾带人血洗纹绮殿,亲手砍下过郑贵妃的头颅,杀人于他而言轻而易举。如今发起火来,也不顾江陵王的身份,便要杀人。
却是此时手臂被人从侧边被人狠狠击中,齐王吃痛,掐着江陵王的手微微放松,之后还未反应过来,被自己掐住的江陵王已经被人救下,扯到身后护住。
齐王的手僵在半空,片刻之后反应过来,看着来人,竟然是东宫左卫率云阳。
云阳将江陵王护在身后,说道:“齐王殿下,您与江陵王皆是圣上的儿子,有什么误会一定要到生死相搏的地步?”云阳言语间温和有礼,一声“齐王殿下”,让齐王的怒火顿时消了不少。
齐王对这个低调客气的云左率印象不错,听了这话冷静下来,才想到如果刚刚真的将江陵王杀了,自己恐怕也是没命,当下也不再说什么,转身便要走。
但未走几步,便见到李承勋正迎面走来,齐王正在气头,自然不想与这个罪魁祸首打个照面,于是便想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谁知李承勋已在不远处忽然开口道:“齐王,站住!”
李承勋本来在明德殿与谢眺、郭兴和陆九龄商议政事,结果忽然有人来报说齐王和江陵王在永春门打起来了。明德殿离永春门很近,李承勋便让云阳先行一步去看看。
齐王被拦了下来,面色不悦的跟李承勋重新走到江陵王和云阳这边。
李承勋先问了江陵王的随侍和齐王的手下,知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便对齐王说道:“齐王,跟五郎道歉!”
此事都是因齐王而起,自然由齐王先道歉。
齐王是死不认错的性格,刚刚又被江陵王这样侮辱,心中正不痛快。他知道李承勋与江陵王关系好,便认为李承勋故意站在江陵王这边羞辱自己,自然不买他的帐,哪里肯道歉。故而冷哼一声,说道:“我道不道歉,与你何干,又非公事,你凭什么管我?”
神情语气甚是恶劣。
李承勋秀眉紧皱,听了齐王的话,瞪了齐王一眼,之后怒而呵斥道:“就凭我是太子!是你兄长!父皇不在此处,就应由我来管教你!”
李承勋只比齐王年长三天,再加上李承勋身体不好,自幼就比齐王瘦小,齐王从未把他当做哥哥。但此时听了李承勋的训斥,竟然心中生出几分震撼,只觉得这个病弱的小子竟然还能有这份气势。
他环顾四周,李承勋身边是东宫的几位重臣,旁边还有率府的士兵,他知道今日若不道歉,李承勋必然不会让自己离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故而对着江陵王说了一声:“对不起。”
江陵王听了,白了齐王一眼,却是这时,李承勋又转身对江陵王说道:“五郎你年纪也不小,事事都这般莽撞动粗,将来弄出大事怎么办?齐王是你兄弟,你怎能下如此狠手?”
江陵王本来还挺得意,没想到李承勋忽然又翻脸责备自己,当下自然心中委屈,低着头,心有不甘道:“二哥,我错了……”
李承勋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齐王你是哥哥,总要有哥哥的样子,不关照五郎就算了,故意揭他痛脚像什么话?还有五郎你,下次若再有人招惹你,找我自会替你做主,不许再随便动粗!”
……
章八十六
每年的中秋,皇帝都会在西内苑赐宴群臣与皇亲国戚,今年因为战祸刚平,要大肆庆贺一番,皇帝便将中秋宴的地点定在西内苑含光殿中。
午宴之后,还在含元殿旁的马球场举行秋日的马球比赛。皇帝当日在曲江,听说新科进士方覃一人单挑一队军将的事迹,甚是赞许,便想亲眼看看方覃的球技如何。便让皇室之人与新科进士各成一队比赛,而江陵王虽然只有十一岁,却主动请战。
球场上无贵无贱,即便江陵王是亲王,也无人刻意去让他。但江陵王的球技确实精湛,不但夺了头筹,还几次带球连过四五人,射进球门。
方覃年长江陵王十几岁,见江陵王球技不凡,便一直紧盯着他,想与江陵王一决高下。江陵王那日在曲江,已经见识了方覃的球技,此刻却丝毫不紧张,反而嘴角带笑。
只见球场上马蹄飞扬,江陵王球技高超,手持球杖连击于空中,挥动自如,之后俯身挥臂,那小小的彩球在空中穿梭跳跃,又直冲球门而进,旁人无论如何也拦不下来。
方覃见到江陵王的连击之技,一时惊愕的愣在那里,竟忘记比赛。
新科进士中只有方覃一人球技高超,但却被年龄最小的江陵王压制住,故而最后这场马球赛,皇室一队大获全胜,而最为出彩的不是皇帝期许的方覃,竟然是一向不受宠的江陵王。
虽比赛有输赢,皇帝依旧对双方都有了赏赐。江陵王受赏之后,便回到李承勋身边坐下,问道:“二哥,我的球技比方覃如何?”
李承勋两年未见过江陵王打马球,没料到他的球技竟然已经高超到了这个地步,笑着赞许道:“五郎若应击球进士举,虚为状元。”
江陵王听了李承勋的夸赞,面露喜悦之色,似是比得了皇帝的赏赐还要开心。
皇帝在不远处看他们兄弟两人笑的如此开心,便问内侍他们在说什么。内侍不一会儿便将李承勋和江陵王的话传达给皇帝,皇帝听后大笑道:“好一个虚为状元,五郎马球打的好,太子夸得也妙!”
方覃听了皇帝的话,站出来说道:“圣上,臣有一事不明,想请教江陵王,不知可否?”
皇帝笑道:“但问无妨。”
方覃便转身面向江陵王,问道:“殿下,臣刚刚与您比赛时,见您许多击球之技与我独创的技巧近乎一致,不知殿下是如何做到的?”
江陵王年纪虽小,行事言谈却落落大方:“不瞒方侍郎,前些日子在曲江边我曾在曲江边有幸见识了您的球技,便记下了。”
“只见一次便学会了!”方覃听了江陵王的话大吃一惊。
江陵王点头回道:“是……”
方覃听后,不可思议的大量江陵王,喃喃道:“这世上竟有如此马球奇才!”
江陵王听了方覃的夸赞,并没有说什么。李承勋却在这时开口道:“方侍郎有所不知,五郎天生聪颖,他并非只对马球之技过目不忘,读书练武也是看一遍就能记住。”
“原来如此。”方覃听后忍不住赞叹道:“臣今日得见江陵王殿下,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荣幸之至。”
……
以往的中秋宴请,新入仕的进士都会借此向皇帝展现自己的才能。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