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七郎……”相王听到岐王死了的消息,双眉微皱看着李承勋,一脸的惊愕。
李承勋接着又打了一拳:“这一拳是替父皇打的,他一直对你期许有佳。可你呢?一次次让他失望!”
“这一拳是我替自己打的!你把大哥的事全都归罪到我身上,公平吗?你自己想不开,就把所有情绪都发泄到我身上!从前大哥在时你这样,大哥不在了你变本加厉!李承熙,我不是你的出气筒!”李承勋说完抬手又想打相王一拳,相王此时歪着头,双眸垂下,脸上已被打的青一块红一块。
李承勋见他那副颓废的样子,手悬在半空,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没有再打下去,松手将相王放开。
相王往后退了几步靠着墙,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一言不发。
“父皇没有忘记大哥,朝廷也没有忘记他,史书之上也会有大哥一席之地,大哥他,永远都是大唐的昭文太子,没有人可以取代。”李承勋冷静下来,看着对面的相王,沉声说道。“可你也要接受一个事实,大哥不会回来了,昭文太子已经是过去,你不能一辈子活在过去而不向前看。”
相王依旧不说话,垂头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李承熙,大唐的太子现在是我,以后还是我!配不配这个位子,不是你一个人说的算!”李承勋看着相王认真的说道:“无论谁来拦我,这个位子我都不会让。我不但要做太子,今后还要做大唐的皇帝。你在东南好好看着,看着我到底配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
李承勋见相王还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便不想与他再说下去,转身往外面走。走到门边,正准备抬手拉开门,身后的相王忽然开口说话了。
“七郎,不是我杀的。”相王说,“我只派人去追杀你与老三。六郎七郎那里,我从来没有派人去追杀过。”
李承勋听后,诧异的转头看向相王,双眉紧皱。
相王见李承勋那副样子,以为李承勋不相信,于是苦笑道:“你爱信不信,我只是走之前好心提醒你一下,人有时候,最容易被最亲近的人欺骗。”
……
相王被削去王爵,贬为庶人,发配东南。相王最后说的那番话李承勋一直记在心上,到了那种地步,相王实在没有可能再欺骗自己,如果岐王不是相王杀的,那么还有可是谁。
李承勋派人暗地里偷偷调查当年德妃还有谁有仇怨,然而结果却是李承勋最不想知道的。当年诬陷裴后的是德妃,裴后被废之后,对她多有刁难的也是德妃。李承勋知道这些后,便不禁想到裴后常将对云贵妃的恨意加诸到江陵王身上,所以如果岐王不是相王杀的,那么最有可能杀死岐王的就是裴后。
李承勋念及此处,不禁感到心寒。先是李承期,又是江陵王,又是岐王,裴后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是说一直以来那个温柔的裴后只是假象,真正的裴后就是这幅样子。
将相王流放东南是李承勋向皇帝提出来的,即便相王做了这么多错事,但李承勋也清楚皇帝是不忍心杀他。睿宗皇帝一共只有八个儿子,李承期、彭王、岐王都已经不在了,若是相王再被处死,便只剩下四个,睿宗皇帝向来心软,如何能忍心。于是李承勋便顺了皇帝的意思,提出将相王发配东南。
大唐流放犯人,多是发配岭南,李承勋提出将相王发配东南,其实也是因为可怜相王。
相王流放东南会从淮南道过,李承期此刻便在扬州。李承期虽说过终身不回长安,但是若相王到了淮南道地界,也许李承期会去看他一眼。若是再能愿意与相王相认,也算了却了相王一桩心愿。
李承勋托沈肃给李承期带一封信,将相王的事从头至尾详细的告诉了李承期,并将相王途径之地也写了下来。
然而一个月之后,李承勋没有等来李承期的回信,却等来了相王自裁于汴梁城的消息……
皇帝身体本来就没有痊愈,听说了相王自尽的消息后又受了打击,一病不起,再无法上朝,朝政便委任与梁宏与曹王。
李承勋依照礼制每日在皇帝身边侍疾,皇帝每日只能醒来两三个时辰,喝了药,吃些饭菜,便坐在床上发呆。
今日李承勋奉药入麟德殿,皇帝喝下药后又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约略过了一刻钟,皇帝忽然开口,让伺候的人都退下,独留李承勋一人在身边。
“太子,朕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与朕说实话。”皇帝有些虚弱的说道。
“是。”
“当年你大哥的事,与你有没有关系?”皇帝问道。
“回父皇,有。”李承勋毫不犹豫的回道,“当年我偷偷出宫,是大哥送我出去的,是因为我,大哥才会离开大明宫。”
“七郎的死,与你有没有关系。”皇帝又问道。
“回父皇,没有。”
皇帝点点头,稍作停顿,又问道:“那……相王的死,与你有没有关系。”
“回父皇,没有。”
皇帝听了这话,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床边跪坐着的李承勋,说道:“太子,你刚刚说的话朕相信;朕信你是个友爱兄弟的好孩子,你,莫要让朕失望。”
“是。”
“你去让人,传梁相、曹王、肃王与裴度进宫来。”
“诺。”
……
章一百一十一
“……皇太子承勋,睿哲温文,宽和兹惠,孝友之德,爱敬之称,通于神明,格于上下;是用推皇王至公之道,遵父子传归之制,付之重器,以抚兆人。必能宣祖宗之崇光,荷天地之休命,奉若成宪,永绥四方。宜令皇太子即皇帝位,朕称太上皇,居兴庆宫,制敕称诰。所司择日行册礼。”
永宁十一年的七月,睿宗皇帝下诏,传位于皇太子李承勋,而自己则移居兴庆宫为太上皇。
然而,在传位诏书公诸天下的半个月之后,睿宗皇帝最小的弟弟卫王却最先发难,起兵谋反。
谋反的借口,也不过还是“清君侧”;不过这次要清的,却是李承勋……
因为卫王谋反,李承勋继位之事只能往后推迟;然而睿宗皇帝如今的身体,却已经支撑不起这个朝堂,于是他便下诏命李承勋任监国,将朝政全权委任于他。
卫王的封地在河南道西北,与长安只有潼关一处屏障,甚是凶险。然而李承勋并没有再像当年那样调西北军入关平乱,而是于永年十一年的七月十八,在长安城外的拜将台拜云阳为帅,命他统领十万府兵,前去平定卫王的叛乱。
李承勋虽然留守长安,却没有多轻松。大唐刚太平没几年,国库并不算充足。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保证十万人的粮草供应十分重要紧迫。前方战事他已放心交给云阳,但他也要让云阳无后顾之忧。
同时,李承勋监国之后,不服者大有人在,李承勋一边要立威,一边又要想办法将自己的心腹安插到朝堂之上,为今后登基的做好准备。
因而这半个月来,李承勋一直忙的焦头烂额。
八月的长安城甚是炎热,李承勋本来心情就烦躁焦虑。如今在这种天气之下,再加上堆积如山的奏章,他更加无心也无力。
入夜之后,李承勋便开始犯困,他将书案上的奏章推到一边,准备小憩片刻,这时,忽然有人进来通报,说崔良娣求见……
在这样一个燥热的夏夜,江陵王府却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一群蒙面黑衣人悄无声息的闯入江陵王的卧房,将熟睡中的江陵王吵醒。
“你们是谁?要做什么?”江陵王本来睡得便浅,听到动静便立刻坐起来。
闯入屋子中的黑衣人约略有七八个,见江陵王醒了,忙跪下来说道:“回大王,我们是奉卫王殿下的命令,来接您离开长安。”
“卫王?”江陵王听了卫王的名字冷哼一声,“那个叛臣贼子想耍什么花招。”
“大王,卫王是为了扶持您才起兵的,请大王不要辜负卫王的一篇丹心。”为首一人说道:“卫王殿下的大军一旦到了长安,便会立刻扶持您做新君。因此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您,以防那太子害您。所以,烦请大王跟我们走一趟。”
那人说着便站起身往江陵王床边走去。
江陵王见状,忽然抽出床边悬挂的宝剑,指着正往这边走的黑衣人冷冷说道:“滚出去,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
那人听后却仍继续往前走,低声说道:“大王,卫王是真心为您好。当今太子已经接连害死了圣上的四个儿子,待他登基之后,绝对不会给大王留活路,大王还是速速跟我离开吧!”
江陵王听后冷笑道:“二哥就算真要杀我,那就让他杀。本王是绝对不会与卫王那个逆贼同流合污。”
那人见江陵王如此决绝,没了耐性,道:“大王,成为九五至尊君临天下,比做个王侯要风光的多。您为何这么想不开,一定要此生碌碌无为!”
“到底是我风光,还是卫王风光?”江陵王从床上走下来,握紧手上的宝剑,“卫王叛乱,不过是担心我二哥继位之后对他不利。扶持我,不过是以为我年幼好控制。不是吗?”
黑衣人听了江陵王的话,一时哑然,他没有料到江陵王虽然只有十三岁,看事竟然却如此通透,事情真是比想象中的要棘手。
“滚出去!”江陵王又命令道,“再不滚,我便要叫人了!”
“大王,今日您是必须跟我们离开,”黑衣人笑道:“看来,小人只有得罪了……”
黑衣人话音未落,屋外忽然传来匆匆的脚步声,门被人粗~暴的踹开,一群人手执火杖闯了进来,身上穿的似乎是领军卫的官服。
“江陵王勾结卫王谋反,某奉太子之命,特来捉拿逆贼!”
黑衣人见到这阵势,转头对不远处已然愣住的江陵王说道:“大王,您看,您最相信的二哥来捉拿您了。”
江陵王不可思议的看着门边的那些领军卫,往后退到床边,“不会的……二哥不会这样对我……”
黑衣人听后,嘲讽的说道:“为了皇位弑父杀弟,再正常不过,大王还是速速跟我们走吧!”说着便上前一步拉住江陵王的胳膊。
“滚开!”江陵王向来讨厌被陌生人触碰,再加上此刻心情激动,立刻提剑刺向那人。还好那人躲得快,没有被刺中领军卫的人见状,立刻冷声说道:“还想逃?江陵王您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说着便抬手示意身后的人随他进屋里去。
“我要见二哥。”江陵王看着领军卫的人,没有丝毫的惧怕,冷静的说道。“我要去见二哥!”
“大王,您要去的是宗正寺!太子殿下是不会见您的!”那人接着拔出腰间的佩刀,冷声说道:“将江陵王拿下,其余人等格杀勿论!”
黑衣人一方是要将江陵王抢走,而领军卫则是要捉拿江陵王,江陵王的卧房本来便不大,此刻两方人互相厮打,乱作一团。十三岁江陵王何时见过这等场面,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手中提着剑,不知该如何是好。
忽然,手臂被人捉住,一个受了伤的黑衣人夺过江陵王手上的剑扔在地上,然后拉起正在发愣的江陵王就想往外走:“大王,您若不跟我们走,一定凶多吉少。”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