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轻见他这种反应,就知道他定然认真考虑过兄长的问题,否则以烈风的性子,不会这样说。于是道:“你在乎他的意见么?我要听你的心里话。”
烈风略一迟疑,便点了点头,坦言道:“在乎,大哥是我唯一的至亲,而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同你成亲,当然希望能够得到他的认可。”他目光黯淡下去,随即又明亮起来,笑呵呵道:“不过也没关系,他阻止不了我们。”
秦轻怎会看不出他笑容里的勉强,感动他对自己的情意,动容地握住他的手,温柔地道:“烈风,不用担心,我可以说服他。”
“真的?”烈风喜出望外。
秦轻微笑着点了下头,俊雅的面庞散发出如玉般温润的光彩。
“你要怎么说服他?轻轻快告诉我。”烈风其实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着,不知如何是好。他与秦轻终有一天是要面对大哥的,可以不回家,却不可能连兄弟间的血脉亲情都割断。如今听秦轻这样说,深知他向来说话谨慎,言出必行,顿时欣喜不已,趁机对他又搂又抱。
“山人自有妙计。”秦轻放松地倚在他的怀里,愉快地抬起下巴,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烈风心如猫痒,低头咬了咬秦轻的耳朵,手不安分地去解他的衣带。秦轻没有躲避,反将自己的两片唇迎上去,两人相拥在一起,深深地吻着对方。
此时的海上,在银白色的月光渲染下,显出了温柔而静谧的一面。
素素索然站在自己的屋前,仰头凝视那一片深蓝的夜幕。
明天……就该刮南风了……
这些天,秦轻二人成亲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小岛,但族人的反应却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平静……太平静了。平静得过于诡异,令人匪夷所思。
不是说,山雨欲来风满楼么?
天刚亮,烈风出现在素素的屋子里。
素素已经起来,正对着一面古铜镜子梳理。看到烈风凶神恶煞的样子,微微一怔,哂道:“怎么回事?大清早的,撞邪了?”
“你才撞邪呢,你到底想怎么样?”烈风愤然踢了桌子一脚,他脚劲奇大,登时那桌子摇摇欲坠,倒塌于顷刻间。
素素正在悉心盘她的发丝,吓了一大跳,沉着脸回头,道:“发什么神经?今天可是你们大喜的日子……”
“你还装什么糊涂?分明是你指使你的族人把秦轻带走了,你……”
“等等!”素素腾地站起身,面向他:“你说什么?秦轻被带走了?被谁带走了?”
烈风瞪眼,半晌才道:“昨天半夜有人用迷香迷晕了我们,今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秦轻已经不在。这小岛上除了你和你的族人,还会有谁会干这种下三滥的事?”
素素神色一变,厉声道:“你闭嘴!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少血口喷人。我没有指使他们,信不信由你。”
烈风直视她:“这里是你的地盘,你脱不了干系,除非我看到秦轻安然无恙。”
“你放心,”素素眼疾手快地打理身上的一切,“只要秦轻还在灵梭岛,我担保他毫发无伤,行了吧?”
烈风要的就是她这句话。昨晚,他见秦轻精神不济,也没敢怎么折腾,早早便双双睡下了。到了后半夜,烈风被屋外轻微的响声惊醒,立即起身察看。谁知才走到门口,脑子就轰地一声失去了知觉。醒来看到榻上空空,心知不妙,耐着性子屋里屋外检查了一遍,偷袭之人显然不是泛泛之辈,手法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只在地上找到些白色的粉末物,烈风细辨了下味道,知道是一种江湖少见的迷香。烈风心想,会用这种东西,摆明是不欲与他正面交锋,恨只恨自己警惕性太差,居然让他在眼皮底下把人劫走。
素素看了一眼那白色粉末,目光变得惊疑。
烈风追问道:“是不是知道谁干的了?”
素素眉头微蹙,沉默不语。隔了片刻,她镇定下来,道:“这种迷香,确实是我们族里密制之物。给我一点时间,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我跟你一起去。”烈风见她身形移动,赶紧侧身拦住她的去路。
素素摇头,道:“此事涉及到我们族里的一些人,你是外人,不便插手。”
“但是……”
“放心吧,秦轻是我带来的,说什么我都不会袖手旁观。你先回小屋,傍晚之前,我给你答案。”
烈风见她说得坚决,于是道:“好,就等你到傍晚。若是今天落日前,我不能见到秦轻,我誓必将这个灵梭岛翻个底朝天,都要把人找出来。”
素素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镇定地目送他离去。等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她迫不及待把脸垮下来,低声忿忿咒骂了一句。素烟韵啊素烟韵,你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个节骨眼冒出来添什么乱啊……自己费心多时的计划绝不能叫她破坏了,素素打起精神走出门去。
一个时辰后。
素素焦虑不安地等在浅滩上,时不时远眺海面那艘看似寻常的小船。一大清早起床尚算愉悦的心情到了此刻,变得有些沉重。其实那船说小也不小了,否则怎么经受得住海上的风浪行到这里来。
等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见那船舱里头施施然走出一人,扶在船阑干上,冲她喊道:“素素姐姐,你上来吧。”声音不大,却可以清清楚楚传到素素耳中。那人刚刚说罢,随手便抛出几个状似莲花的小木雕,相当均匀地分布在两人之间的海面上。
素素心头一震,赶紧打足精神,提气跃上海面。船离岸有段距离,若无先前那几个木雕浮在上面给她垫脚换气,只怕再好的轻功也近不了船身就要跌入海里喂鱼。
刚刚在甲板上站稳,小六就凑过来,笑嘻嘻道:“素素姐姐,好久不见了,你可好?”
她是族长素烟韵的贴身丫鬟,看似纯良,素素却知道这丫头不一般,否则素烟韵身边的人如流水般地换,怎么没把她换走?看见她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就觉得头大,但也不敢得罪,勉强笑了笑,道:“还过得去,只是不能跟妹妹比,你跟在族长身边,让我好生羡慕。”
小六笑得灿烂,一双小却聚光的眼睛在她身上直打转:“素素姐姐好会寻小六开心,小六不过是个贱婢,哪比得上素素姐姐这么有本事?小姐在里头,素素姐姐请进去吧。”
素素应了一声,一滴冷汗瞬间落了下来。绷紧后背,微垂着头快步走进去,尽可能让自己的脚步轻些,再轻些……
素烟韵坐在榻前,目光柔和地注视着榻上的白衣少年。
眉如远山目如秋水,这等颜色,恐怕天下女子都弗如。
可,偏生是个男儿身。
舱中的小圆桌上,摆放着一个雕工精细的青铜香炉,里头燃着一盘天竺檀香,轻烟袅袅,味道却是少有的淡雅怡人。这种檀香,世间罕见,除了可以安定心神,还有一个特殊功效,便是可以轻易诱发天底下任何一种蛊毒。
素素走到素烟韵跟前,屈膝跪下,也不敢抬头,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素烟韵不动声色,柔情似水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少年身上。素素忍不住抬头看了榻上人一眼,正是秦轻,只见他脸色白得骇人,除了眉尖微蹙,面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一双幽深得望不见底的黑眸死死地盯着顶上某一点,仿佛想把那里看穿。
素素暗暗心惊,道:“姐姐,秦轻他……”
话还没说完,素烟韵横了她一眼,淡淡地道:“蛊毒发作了。”
素素急道:“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没有下引子……”忽然惊觉失言,立即闭嘴。
素烟韵哼了一声,在秦轻的几大重穴上拂手而过。秦轻慢慢闭上眼睛,像是昏沉睡去。
“同生共死这种蛊何等灵性,根本没什么引子。”素烟韵起身坐到桌子边,顺手端起一杯茶,用杯盖撩了下浮在上面的几片茶叶,神情怡然自得。
素素怔忡了一下,登时明白过来。同生共死本就是素烟韵指使她下在秦轻烈风二人身上的,当日素烟韵只是简单言明这种蛊毒的功效,所谓引子云云,估计也是有心试探她才故意那么说的。素素本身对毒颇有研究,只是天下间最奇妙的毒物非蛊莫属,这些日子来,她费了不少心力钻研同生共死,结果也只是略知一二,无法破解。
素烟韵轻笑了一声,漫不经心道:“你对他们二人倒也上心,我还以为你为了报仇,什么手段都不计。”
素素神色一僵,强笑道:“姐姐这是哪里的话,仇自然是要报的。”
素烟韵白了她一眼,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素素依言坐过去,不安地道:“姐姐,秦轻不能有事,我还要他给我默背藏书阁的经书出来。”
素烟韵抬眸,似笑非笑道:“是心里话么?你这么紧张他,就是为了让他给你默背经书?”
“当然。”素素郑重地点了点头,殊不知自己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慌已被素烟韵捕捉了去。
“经书的事,是你自己跟长老们许诺的,这我帮不了你。”
素素咬唇,沉默了半晌。当初,她之所以一口应承下来,也是为了让族里那几个老顽固尽早松口,否则他们不知道还会想出什么刁钻的事来阻扰她回族。她将秦轻带到岛上,自信假以时日,定能以情理说服他。不料,半路却杀出个素烟韵来。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素烟韵会对秦轻烈风感兴趣,依她对素烟韵多年来的了解,这个性情多变、行事乖张的女人,从来都没有兴致理会江湖上的是非恩怨,生怕一不小心惹上个难缠的大麻烦,耽搁了她去逍遥快活。
素烟韵其实并不姓素,也与素姓一族没有关系。她是前任族长的小女儿,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年长她许多。前任族长没有子嗣,按照族规,应有大女儿继承族长之位。所以,素烟韵出生的时候,族长十分失望,看了两眼便交给素素的奶娘抚养。后来因为素烟韵的姐姐早死,于是族长在临死前,命人将小女儿接回,并把族长之位传给了她。素烟韵身份特殊,从小到大根本没人敢管教她,她对自己的父亲也没有多少感情,自由自在惯了,无论亲情或是友情爱情,对她而言,都是一种束缚。
“别瞎猜了,既然这么想知道,我不介意告诉你。”素烟韵眉目含笑,优雅如一只好整以暇的猫,将一双锋利的爪子隐于无形。
素素讪讪笑了笑,期待地看着她。
素烟韵淡淡道:“烈风的祖辈很可能是我们望星族的人。”
“什么!”素素一脸震惊,难以置信。
素烟韵不予理会,兀自说下去:“大概在六年前,四大长老一次整理族里旧物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族里遗失了一件重要物事,因为是长年藏着族库里的,许多年都不曾拿出来过,以致它什么时候不见了大家都全然不知。长老们揣测了良久,得出的结论是此物可能落在江南烈家庄,于是便派遣你哥哥素朝晚前去调查。几个月后,他回到族里,单独与我父亲、还有几位长老面议,当时我并不在场,具体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后来我询问过冷长老,他说朝晚当日坚决否认那东西在烈家,还极力阻扰族人继续调查,并承认自己与烈霆有不寻常的关系。那天之后,朝晚便与我姐姐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