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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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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是咱们宫内太监的暗房,来了此处,断没有全身而退的理儿。”薛巾边说,边拿出一块烫的火红的铁烙在稠素面前比划着,“你瞧见没?这可是真家伙,这一杆子贴上来,别说你那小皮儿了,连白骨都能给你烫出来。”

    稠素哪里见过这阵仗,登时吓得哭求道,“公公好人,还请放过稠素一马。”

    薛巾道,“你且记着,今日不是我要对你如何,这可皆是你咎由自取。”说着,又把铁烙放进水中一压,“嘶”的一声,轻烟飘起,稠素早已吓得说不出话来。

    再看着,又有小太监拿来手夹,每一夹皆是拔甲抽血的毒物,但凡试过的,这滋味永生难忘。稠素瞧着手夹,直喘着大气,不一会竟吓晕过去。

    “我呸……这就晕过去了,可真不经吓。”薛巾边说,边舀了一勺水,直往稠素脸上泼去。

    稠素打了个激灵,待得眼睛再睁开,却只剩了傻笑,“呵呵……呵呵…。。爹爹,你在这作甚?可要吃馍馍?”

    薛巾与小太监面面相觑,又转头狠狠抓住稠素下巴,啐了一口,“爹也是你配叫的?”

    稠素歪着头,傻傻笑着,流着口水下来,只不停道,“爹爹……爹爹……”

    那厢晖春阁,鸳鸯服侍着茱萸喝了药,便要走。

    茱萸道,“鸳鸯,你且慢走。彩莲,你也近前来。”

    待得两人在跟前跪好,茱萸分别抬了两人手来,交叠着说道,“这宫里,从来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我现下算是领教过了。今日你们表现得极好,但是往后也定要多生防范,处处小心才是,怕是再也无太平日子可过了。”

    彩莲连连点头,“主子的事,就是一等一的大事,自当与主子同进退。”

    鸳鸯亦淡定道,“主子有吩咐,奴婢必定尽心竭力。”

    茱萸由两人搀扶着下了塌,又坐到小桌旁,“这几日,我都在屋中静养,外头发生了何事也全然不知,你们这会可与我说道说道。”

    彩莲递上几辦削好的蜜瓜,“奴婢今儿一早,倒是有听说,这几日皇上鲜少去裴美人处,那裴美人便将气撒到了下头人身上,又是打,又是骂,可厉害着呢。”

    茱萸吃了口蜜瓜,嗓子也跟着润了起来,“哦?她倒是一贯如此做派,倒也不觉稀奇。”

    “奴婢听人说,裴美人屋里新来的丫头受不住,夜里偷偷吞金死了。常听人说,生金可以坠死,可这宫里头的宫人却是头一遭。”鸳鸯又说道。

    茱萸轻叹一声,“这生金,得多狠命直脖才吞的下去,咽下去也是她本事。可怜年纪轻轻,如此想不开。”

    “裴美人说是这丫头偷了她金子,还不依不饶,嚷嚷着要开膛破腹取金来着,也是耸人听闻。”彩莲接了句。

    到了第二日早间,宫里有哭声起,原是那家人来接小丫头尸身。也未有什么遮盖,只一件草盖粗粗盖上,抬了出去。

    茱萸命鸳鸯,悄悄送去了一袋银子,说是可在宫外头给小丫头搭个棚户,安坛场,好做个佛事。

    那家人千恩外谢,鸳鸯一再嘱咐,不可说她来过。

正文卷 第三十九章 天涯静寂寥(一)

    朝廷派往背加湖一带的皇城守军,连带之前的送亲军士等,颠簸数月,终于回朝复命。

    李婵依旧下落不明,有婢女多名言之凿凿,说是亲眼看见李婵落下悬崖。又依着多名军士证言,李原吉先前的嫌隙皆得以澄清,即日便出了天牢回了忠棣府。

    大夫人见儿子毫发无损归来喜极而泣,因着听闻是茱萸在皇帝面前美言,又嘱托人带了谢礼予茱萸。茱萸也不领情,皆被一一退回。

    河阳王府外,层层重兵已解,值此朝廷用人之际,周筠生又重新被委以重任。

    再说晖春阁,彩莲正要拿盒子盛东西与茱萸送去,却见架子上盒槽空置着。因而问道,“这一个缠丝红玛瑙盒子去哪儿了?你可有瞧见?”

    鸳鸯见问,便道,“许是给太后送香粉去,落在太后寝殿中了吧。”

    彩莲点头,“还是你记性好,我多不记得了。前两日主子说这红玛瑙盒子配着香粉才好。曦嬷嬷也说好看,叫连盒子放着,就没带回来。”

    茱萸唤了一声,彩莲与鸳鸯忙进屋内,“主子有何吩咐?”

    “早间我看这屋里多了一瓶桂花,可是哪里折来的?”茱萸问了句。

    “皇上一早从御花园折来的,说是新鲜着,亲自灌水插好了,着薛公公送来的,说是主子当是喜欢的。”鸳鸯答着。

    说话间,太后已是遣了秧姑姑来,一个大的荷叶式盘子里,盛着各色折枝花儿。

    秧姑姑道,“今儿一早,河阳王妃送了一篮菱粉糕进来,太后心下大喜,特命老奴陪着新鲜的菊花送些来才人这里。”

    茱萸听了,心下五味杂陈,笑道,“河阳王妃真当孝顺,知好歹,难怪太后喜欢。”

    “可不是,太后今日心情好,还赏了老奴一贯赏钱,这可是想不到的福气。赏钱是小,难得太后给的这个脸面哟。”秧姑姑说着,脸上亦满是红光。

    说笑一会,茱萸又着彩莲找了一盒腌制来,予秧姑姑道,”我这也没什么好拿的出手的给姑姑,就一盒自个制的胭脂,还望姑姑笑纳。”

    秧姑姑听了难掩喜色道,“诶哟,奴婢今日是走何等狗屎运,竟又能得歆才人亲手制的胭脂,宫里人可说呢,您这妆品都是极难得的,不想奴婢还有福气能用上。”

    茱萸听了,抿嘴笑道,“瞧姑姑说的,哪有这般稀奇,只是姑姑是太后跟前的人,有什么好的没见过,倒是光给我脸面了。”

    秧姑姑笑言,“不瞒歆才人说,有这样细腻心思的,也就独您这份,奴婢记心上了。”

    茱萸复又道,“你看我这衣衫不整的,姑姑来之前都还未梳头呢,可巧着,姑姑就送花送糕来了。”

    一语未了,彩莲捧了翠色芭蕉型的盘子来,却见上面盛着各色新折来菊花,美不胜收。

    茱萸挑了一朵桃红色,“这个好,咱今天可试试不同的花色。”

    彩莲便拣了桃红色的菊花,簪于茱萸发鬓之上。秧姑姑拍手道,“我这也不知修了什么福,头次见歆才人戴菊花,竟是如此好看。”

    茱萸羞惭笑道,“皇上总说我平日过于素净,偶尔也别个花儿粉儿的,自个都觉着心情是大不一样了。特别又是太后赏的,可眼光,可就是与旁人不同。”

    秧姑姑道,“昨日太后才提起,这寝殿中窗上的纱色老旧了,可要换新的。说是歆才人处可一同换得,也讨个辞旧迎新的彩头。”

    “这敢情好,劳太后惦记了。”茱萸指着屋里头的窗纱道,“这原来材质也不差,应是软翼蝉,又作秋香色,也是古朴雅致,道也合我心思。”

    秧姑姑亦道,“太后也是这么说,说您许是新欢雅致的色儿,因而命奴婢瞧瞧还有什么色儿合适的。奴婢去库中瞧了,还有银红的、松绿的,又有流云与福花款式的,哪一件放才人这里,都不会差。”

    茱萸笑说,“这样柔软厚实的纱,我先前在宫外可从未见得。自打进了宫,也算开了眼界。我这屋里头配个松绿的倒似不错,姑姑瞧着呢?”

    “松绿好,配得才人这气质,妥妥的。”秧姑姑边说,边起身要告辞,“太后嘱咐了,可不得打扰您太久,您这身子尚未恢复,还得静养着。”

    茱萸便让鸳鸯送她出去。

    到了午间,彩莲拿着锻布手巾,裹着一把楠木双镶银箸,摆好桌案。只见鸳鸯端了一个盒子,站在原地,说是皇上命御膳房开的小灶,方才特意送来的。

    揭开盒盖,里头盛着四品菜色。彩莲端了一碗,放于茱萸面前,却见是一碗鸽子蛋汤,”主子请用。”

    茱萸尝了一口,直言,“味道鲜美,真当是回味无穷。”

    彩莲又夹了双拼片鸭予茱萸碗中,茱萸吃着,想起往昔忠棣府时,李婵曾在厨房拿了新烤的片鸭来分与她吃。那时没有这样的桌案,只在回廊偷偷的吃,那日子,想起好似隔了一世那么久。

    茱萸觉着鼻子有些酸,“啪嗒”一声,落了泪在碗中。

    鸳鸯见了吓一跳,“好好的,主子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奴婢去请沈太医来。”

    彩莲抬腿便要往外去,茱萸一把拦住,“没什么要紧的,近日可有永定公主的消息?”

    “奴婢听人说,皇上已经把寻找公主的守军全部撤回了,过几日便要给公主追加谥号了。”鸳鸯回道。

    “哦,谥号,可听见是什么谥号?”茱萸放下银箸问道。

    “听闻,裴庆大人力主不要谥号,说是后封的公主,断无此先例。又有张冲之大人谏言,说是‘荣禧’两字衬得起公主。”彩莲边说,边又乘了翡翠白菜予茱萸,“奴婢也是早间听张贵人的侍女说的。”

    茱萸听了,便道,“我且给爹爹修书一封,你一会就托人送到府上去。”

    茱萸想着,爹爹在家养病,时日已久,可这次追加谥号的事,却恰恰必须得他亲自上书方好。一则对皇帝表示忠诚,二则也能让朝中诸人知晓,忠棣府在朝中,依旧还是能说上话的。这上书上的好了,也正是李耿重新回到朝堂的契机。

正文卷 第四十章 天涯静寂寥(二)

    李耿上了书,先是阐明思女之情,后又言,不希冀朝中诸同僚为此事伤了和气,请求皇帝不再追封。

    皇帝瞧了奏章,很是感动,着薛巾于早朝间宣读,说李耿是深明大义,又按着张冲之提议,追封李婵为‘荣禧’公主。

    这日,周筠生再次上书,愿领兵前往关海一战,被周昶景当场驳回,且当朝宣布,将亲自挂帅前往关海。孙琦皓领着一众老臣劝皇帝收回成命,气得周昶景又拂袖而去。

    周昶景先去了晖春阁,见茱萸不在,遂又寻至御花园中。到了湖畔,见着茱萸正望着湖面发愣。顺着眼色看去,是十余名官女子,在船上演习吹奏。

    彩莲与鸳鸯见是皇帝来了,刚要福身见礼,周昶景作噤声状,只悄悄绕到茱萸身后。

    “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残荷听雨声……”茱萸自言着呢喃了一句。

    周昶景环绕脖颈,在茱萸耳畔道,“朕的爱妃,可是在悲花伤秋?”

    茱萸见是周昶景,忙收回思绪,规规矩矩行了大礼,“臣妾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皇上万福金安。”

    周昶景拉她起身,“你可喜欢这曲音?”

    茱萸望向湖面小船,仔细听了,是在吹奏《相思赋》,“兽炉沈水烟,翠沼残花片,一行行写入相思传……这曲子吹奏的好,想来该是姑苏请来的,旁的人,怕还是演奏不出这味道来。”

    周昶景听着,松了手,“哦?听你的意思,是听出了相思意么?”

    茱萸忙道,“臣妾方才听这曲子,只是想起了臣妾的幺妹。幼年时与幺妹也曾在街头听过这姑苏软语,倒叫皇上见笑了。”

    听她如此说,周昶景方才道,”今儿早朝,你父亲上书一封,朕瞧了十分感动,他对朕也确称得上是忠心一片了。朕刚刚下了旨,将你妹妹追谥为‘荣禧公主’。”

    茱萸听了跪道,“谢皇上恩典,皇上仁德,臣妾等没齿难忘。”

    周昶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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