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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昶景笑道,“朕岂不是多了个儿子?”
武至笑呵呵道,“谢皇上,谢义母。”
周昶景笑道,“倒也不是真傻。”众人哄笑一堂。
正文卷 第四十七章 胡星暗精芒(一)
袁不归分四路大军,才避过山中暴雨,又遇山中结霜天气,路面湿滑,士兵与马匹都是步步维艰。好不容易出了山,又昼夜星辰往关海相援奔去。
耶律齐因着前锋折损,且战马供给无法替补,怕是大钺援军一到,便要功亏一篑。
这日大雾漫天,关海城内外雾气更甚,城门守将更是对面不相见。耶律齐觉着是天赐良机,教属下人等将无腿战马送到关海城外摆开,又派了一路人马前去擂鼓呐喊。
阿驽不解,问道,““倘若大钺兵齐出,又能如何呢?小的实在是不解。”
耶律齐笑说,“蠢货,我料大钺皇帝于重雾中必不敢出。我们只顾酌酒取乐,待雾散了回大营便是。”
却说大钺主帅营帐中,听得擂鼓呐喊,叶琮等慌忙飞报皇帝,说勿洛又来犯。
周昶景传令:“重雾关海,勿洛军忽至,必是有埋伏,切不可轻举妄动,反中了他奸计。或可拨弓弩手乱箭射之,也得叫他们好好吃一次苦头。”又差钱芎竺往城外,唤武至等各带弓弩长矛军三千人,火速助攻射击。
待得叶琮号令下达,钱芎竺怕勿洛抢先进攻,已千名差弓弩手在前头放箭。
少顷,武至领着长矛手亦到,尽数皆向迷雾中放箭,顿时箭如雨发,长矛齐齐射向勿洛方向。
耶律齐命人把无腿战马向前移进,头东尾西,逼近大钺受箭挡矛,一面擂鼓呐喊。
到了第二日晌午,大雾总算散尽,耶律齐早已命人将战马撤离。只见慢慢草原上,马背上皆是满箭枝与长矛。
耶律齐令各士兵齐声喊叫:“谢大钺皇帝箭矛!”
叶琮等报知周昶景,周昶景忙令追击。此时,耶律齐等已撤回勿洛营帐,追之不及。
耶律齐回到营地,大喜过望,“每匹马上约有箭三四百,长矛几十,不费吹灰之力,已得数万余箭矛,明日便可用来进击大钺!我勿洛最擅长弓弩剑法,虽折损前锋,但此番可谓天助我也!”
艺筝给耶律齐敬献羊奶,“阿哥神机妙算,巧借大雾叫他们吃的哑巴亏,有苦不能言!实在是妙!”
耶律齐又着阿驽等吩咐下去,准备明日再度进攻关海,誓要将其速速拿下,好全军返程。
周昶景平白折了数万箭矛,心中气闷。
茱萸吩咐了下去,任何人都不得入主帅营帐打扰,亲自下厨,做了一桌本地菜色。鸳鸯将桌案收拾稳妥,彩莲摆碗摆簪,薛巾抬了小酒上来。
周昶景见茱萸忙的一头是汗,关切道,“你何必这样劳累,身子都未见得复原的多好。”
茱萸回眸一笑,“这几日臣妾在关海营帐也未闲着,跟手底下的老婆子学了些本地菜色,就想着,定要给皇上尝尝。”
说话间,薛巾呈了第一盆菜上桌,茱萸有言,“此菜名‘一了百当’,口味与京师的菜色,全然不同,皇上请尝尝。”
薛巾拿着银簪,伸手便要试菜,被皇帝拦下,“今日不用如此麻烦,朕自个吃。”
薛巾忙笑道,“皇上,这……这不符规矩呀。”
“怎么,你今日要同朕说规矩么?”
”不不不……奴才怎么敢……”薛巾自知言多必失,忙跪地请饶。
茱萸睨了他一眼,对周昶景道,“薛公公呀,这满心满意,可不都是向着皇上。他方才为了皇上能吃着一口热的,亲手捂着这菜在火上烫着,可不得,两手都烫坏了。”
周昶景瞧薛巾手上红的厉害,“还是你贴心。”
薛巾眼角挤出泪来,“可不得,只为皇上吃的好,奴才就是把自个烤了也是甘愿。”
彩莲与鸳鸯面面相觑,皆是嗤的一笑。
茱萸又道,“这一了百当,用的都是本地百姓家中常见的猪、牛、羊肉制的。又有虾米半斤捣成碎末,就马芹、川椒、茴香、胡椒、杏仁、红豆捣成末,再加十两细丝姜,拌上麦酱,可谓口齿留香。”
却见周昶景笑着,“少见你如此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那朕真还得好好尝尝了。”说罢,夹了一块到碗中,细细咀嚼了一口,“你倒是少说了一样。”
茱萸抿嘴笑笑,“皇上倒可说说,还有哪样是臣妾没说的。”
周昶景复又吃了一口,“芜拂细丝。”
茱萸嗔道,“倒叫皇上猜中了,臣妾方才,确是少说了一味芜拂。”
周昶景若有所思,“从前,朕还是皇子之时,与诸兄弟在园中相聚。河阳王妃也是做了一道芜拂春饼,这味道很是特别,朕到今日都还记得。”
茱萸道,“倒不敢与先王妃相比较,茱萸全是胡乱一气,只为讨皇上欢心罢了。”
彩莲盛了一碗通花软牛汤予皇帝,茱萸用勺子舀出生进二十四混沌道,“这混沌与京师的也是大不相同,用的是牛汤底子,也请皇上尝品。”
周昶景瞧这汤面泛着肉香味,胃口大开,连吃了十个混沌,喜色道,“往日宫里吃的过于细致,这混沌看着粗糙,味道倒是比宫里强的多了。”
茱萸笑道,“瞧您说的,御厨听了,怕是要记恨臣妾了。”
薛巾道,“还是歆才人慧心妙手,咱皇上,从前可是从来不吃混沌的,这可是第一遭。”
茱萸拘礼道,“皇上赏了脸面,臣妾感激不尽。”
适时,鸳鸯将热炉呈上,茱萸掀开盖子,是一碗糕点。周昶景瞧着新奇,“这又是何物,倒是不曾见得。”
茱萸笑笑,“都是平常物件,只是宫中少见。这关海城的百姓,每到此时必是做的一道点心。”说罢,夹了一些,送予皇帝口中。
周昶景挑眉道,“这可不是汤圆么?”
“可与汤圆又不大相同,虽也是糯米细面,包上核桃仁、玫瑰、白糖做的馅,可是又多了贵妃红与婆罗门细粉入水,但凡勾芡成型,口感比汤圆更甚。”
周昶景握着茱萸手,“倒是难为你了,想出这些个东西。”
薛巾打了个手势,与鸳鸯、彩莲等轻声退出帐外。
薛巾瞧了眼天色灰沉,叹气道,“这天就跟咱万岁爷主子的心一般,可不舒坦了。还好有歆才人在,我们这些下人,也好歹有个喘气的理。”
彩莲道,“薛公公,您今日是怎么了,少见您长吁短叹的。”
薛巾哼了一声,“小丫头就是小丫头,懂什么呀。杂家这是感慨,皇上呀,对你们才人是真真的上心。要搁从前,皇上心情不好,可连面都甭想见着,你们那可晓得这里头轻重?”
正文卷 第四十八章 胡星暗精芒(二)
眼见着周昶景在榻上合了眼,茱萸剪了烛心,又替皇帝掩了掩被角,轻手轻脚,准备出去走走。
不想,周昶景从身后环住茱萸,一股暖意围绕着她。茱萸不自觉地红了脸,瞧周昶景眼里满是笑意,只低着头道,“皇上怎么醒了,是臣妾惊扰到您了么?”
说着便要起身行礼,被周昶景按下肩头。周昶景因着日间烦扰,嗓音有些嘶哑,平添了一份男子气性。
“皇上可要进些龙眼枸杞茶?臣妾尚还有备着,这就去给您呈来。”茱萸说着便要起身。
却不想,被周昶景一把拉过,躺倒在怀中,“你身上怎这样好闻,可是用了什么香料?”
茱萸瞧着他,眼中好似有一团烈火在燃烧,看得人有些不自在,“臣妾独爱姜花,又自个会制一些香粉类的,便总有些香袋留在身边。日子久了,一来二去,也会染些姜花的气味。”
周昶景将茱萸拉近了,两人躺在一处。茱萸只觉着面下是结实有力的胸肌,隐约还能听到心在里间扑腾的声音。
“你这几日,好似在躲着朕。”周昶景边说,边用手抚触她的朱唇,眼色有些寥落。
茱萸微微一楞,不想他会这样说,只得笑道,“断没有的事,皇上想来是累了。”
周昶景一把扣住她的细腰,反身便把她压在身下,重重地喘息了一声,“我知道,你心里中另有他人,一开始便知道。”
听周昶景自称是‘我’,茱萸知他并非玩笑,拘谨道,“皇上……臣妾一心只在您身上,何曾会有他人之说。”
周昶景摩挲着茱萸背部,一路从颈间滑向腹沟,茱萸好似遇到险境的猫儿,下意识弓起身来,想要躲开。
周昶景见她窘迫模样,也觉有些彷徨。
后宫佳丽无数,论相貌,李茱萸定是不能与孙瑶环相较。论才情,张黎儿当得起一声才女之名。如此平白无常的一个女人,为何如此吸引着他?许是因着总有种种触动,让他想起了萧景瑜,想起了年少时的光景。也许是那日雨中,她的一声无心的关切……
总而言之,他知晓,他的眼已然无法从她身上移去了。
“皇上,夜里怕是要凉,臣妾再去给您拿一床棉被来吧。”茱萸瞧他手悬在半空,有些想的出神了,便如此说道。
周昶景黝黑眸中的火焰又熊熊燃起,不由分说,便吻了上去。她的唇柔软,有着姜花的芳香,如此令人心驰神往……
吻到缠绵处,茱萸有些颤抖,不自觉的有些寒意从心底升起。帐内的火盆,也未能驱赶这种凉意。
周昶景沉着脸色,捏住茱萸下巴,命她看着自己,“你且给朕记着,你已是朕的女人了,心中只准想着朕,断不可再有旁人。”
茱萸疼的泛起泪花,直想起他醉酒那夜,掐着她的手臂,疯狂摇曳的模样。两滴泪从眼旁滑落,她又想起了桃花坞,想起了那夜的漫天繁星,真的再也回不去了么?
泪滴到周昶景手上是温热的,周昶景知方才下手重了,他牵起茱萸手,深深一吻,“再给朕生个皇子吧……前次的不作数。”
营帐内,人影相叠、交互缠绵,如行云流水,如草入花间,周昶景一个挺身,热流卷动着两人,仿若进了无边欲海。
天刚朦亮,耳边的温存仍在,茱萸试图轻轻拉开皇帝双臂,周昶景却下意识地抱紧了她,无心呢喃,“别走。”
茱萸轻拍他手背,待得呼吸声逐渐匀称,方才披了一身小毯,出了营帐。
彩莲正打着瞌睡,听有掀帘之音,忙睁了眼,见是茱萸来了便道,“主子今日怎起的这样早,不多睡会么?今日霜重,早间外头冷的不像话。”
茱萸拉过她手,冰凉,知她是守了一夜,“傻丫头,你矗在这里一夜做什么,不够冷么?”
彩莲道,“薛公公也要我下去睡觉,可不得,心里想着,主子许还要唤我,索性便在此值夜了。”
茱萸轻声叹了口气,“不知为何,做了一夜的梦。梦里好似在抄写经文,可是经文不多,梦却是痴的。梦里瞧什么,都是摇摇坠坠,好似磕绊的浑身不自在。”说着,便携了彩莲随处走走,眼瞧着枝丫上的小花开着,倒有些似梦里的场景。
茱萸探着身子,才折到这花,色泽也无特别出彩的,只是稀疏平常的小花。
茱萸予彩莲道,“丽郡乡下,往年这个季节,野花开的最热闹,宛如陌上红颜。就在瀑布前,挨着水田,斜斜的几撮,扎起来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