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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声儿不大,听在周筠生心上,自是不一般的滋味,“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太祖时候便留下的训示,如今我自个坐在这位置上,方才感知这里头的难处来。”
茱萸握住周筠生手道:“没有那帮前朝旧臣,这朝政也是转不动。再者,你改黩武为招抚,足见推行仁政之决心,又以新旧臣工一体谕示诸臣,不正是那帮旧臣之福音么?只不过贪心不足蛇吞象,这叶家,自然也不是懂得感恩的主来。因而这一步,迟早也得走。先帝时候,这步路走不通。可是你却不同,我相信,你定能兵不血刃便解决了这个难题。”
周筠生感慨道:“也就有你在我身旁,才能如此安心。一个人孤家寡人,真是连个讨主意的人都没有。”
茱萸“嗤”的一笑:“你这可是有闵氏,还有美人十名,怎就孤家寡人了,可不得是坐享齐人之福?”
周筠生假嗔道:“好你个李茱萸,竟然拿朕开玩笑,看朕不收拾你。”
周筠生边说,边将茱萸抱起,垂下头来,便是深深一吻。茱萸搂住周筠生脖颈,低声道:“真是愈来愈坏了。”
周筠生笑笑:“就只对你一人而已,不好么?”
茱萸抿嘴窃笑了一声:“好是好,就是怕承恩不起。”
周筠生将她抱到榻上,身子正压了上来,茱萸忙挡了一道:“不可……”
周筠生也不强求,只是将茱萸又扶起:“你若不愿意,我也不会强你。”
茱萸微微窘声道:“倒也不是……只是我身子骨,有些不适,今儿个怕是无法承恩露。”
听是茱萸身子有恙,周筠生紧张道:“可叫沈誉来瞧了?定是这几日,你在净室久了,可不是累着了。”
“沈太医瞧过了,无碍的,将养个几日便好了。”茱萸笑道:“那这王坚的事儿,你可有打算了?”
周筠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我们不如将计就计,且来个瓮中捉鳖。”
没过多久,沈誉便忙着在龙帐进进出出,神色忧愁,旁人问了皇帝如何,也是一字都不肯说,只是唉声叹气。
过了不久,只见着有太监遮住脸面被急急送进了净室。这些王坚,自然都看在眼里。趁着太医们在净室繁忙,王坚趁势入了帐内,方才肯定这御前伺候的小太监已是染了天花,因而猜测,这皇帝也被传染上了。
是夜,这龙帐内,茱萸与钱芎竺进进出出,神色皆是异常。军中开始传言,皇帝已经病入膏肓,龙帐内不时传出哭声来。
隔了一日,第二日夜间,王坚求功心切,联络了叶琮等,勿洛的探子派了三人来,前去龙帐一探虚实。这王坚与勿洛探子才进了营帐,见周筠生背对着他们,料定应是熟睡了。王坚边悄声示意,要探子出营帐。
他又哪里晓得,这探子原就是准备刺杀来的,这王坚暗暗懊悔,有些操之过急了。这先前,皇帝入主皇宫他是开宫门的人。如今,这刺杀皇帝,他又成了领路的人。原还不敢捅破这层纸,只想着也给自个留个后路,如今也是别无选择了。
王坚只得跟着一把挑开被褥,这里头,竟然叠的是几个枕子,而周筠生压根就不在帐内。四人面面相觑,知是着了道了,忙又想逃出帐外。
这天底下自然是没有易出易进的龙帐,这张沐尧早已在营帐外守候多时,恰是抓了个现行来。王坚垂丧着脑袋,想来横竖都是死了。
周筠生从一旁踏步而出,也无旁的话,只说将王坚与勿洛探子分开关押审问,一切进行的有条不絮,这军营中,大多将士不知这惊心动魄的一夜。只是一早,军中纷纷传了喜讯,说是亏着娘娘帮着照料,这染病的将士,已有好转迹象。军中士气又涨了一些。
再说那阿驽自取了关西城,为防叶琮先行邀功,未得耶律齐首肯,径自从关西取道关北。这关北的兵马早就被抽调到关海去,如今城守的不过三千余人,又无勇将,如何能敌得这数万精锐勿洛兵。
勿洛的铁蹄到了关北城下,直如摧枯拉朽,战斗不到半天,这关北早已被打得落花流水,两千余人,尽数被俘,这在大钺立国以来,也是闻所未闻的。
这过了关北,关海便近在眼前了。
此时熊宝弟的部队与叶琮的精锐部队会合,一时间两面夹击关海城,关海告急。而因着这几日气候不佳,这援军也是迟迟到不了,眼瞧着就要到生死存亡的关头。
这厢周筠生正与武至、张沐尧、钱芎竺等在议事处议事。四人眉头皆是紧紧锁住,一时也不敢放松。这形势严峻,众人心下皆是捏了把汗。
2 第一百五十六章 鸳鸯锦
这厢,张沐尧夜里多喝了几杯,一时没个记性,这一早就误了皇帝的议事。因而心下十分着急,草草穿戴了一身盔甲,便往皇帝帐中去。
行至半途,只听着“咣啷”一声,只见鸳鸯应声倒了地,托盘里的点心也撒了一地。
鸳鸯气恼,起了身,破口便骂:“哪里来的祖宗,走路也不看道么?这好好的点心,如今落了地,我可怎么去交差。”
张沐尧上下打量了一番,瞧这姑娘言语冲撞,看样子不像是普通的婢女,因而也未难为,只是拱手道:“是我唐突了,但是现下还有要事,回头再给姑娘赔罪。”
鸳鸯见他年纪轻轻,想来是一般的小兵。见他要开溜,哪里肯,一把拽住了,直骂道:“这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可没听说过,这军营里的人,犯了事便能开溜的。”
张沐尧也是急了:“好了,我今儿个不同你计较,你快放我走。若是坏了事,可是你担待不起的。”
鸳鸯厉色道:“你也坏了本姑娘的事儿,怎么你就担待得起了。可不得,连赔个不是也没有,真当是气煞人。”
张沐尧自是管不着这些小事,又恐皇帝那儿没法交代,只得一把将鸳鸯横抱起,扛过肩,鸳鸯骂骂咧咧,跟着一路到了议事营帐外。
周筠生此时正与武至、钱芎竺议着事,听闻帐外喧哗,因而问了句:“是何人在外处喧哗?”
张沐尧如疾风般入了帐内,一双大眼瞪得如珠玉一般圆滚,气呼呼地将鸳鸯放下,方才道:“末将方才来的路上,遇着了小事。这姑娘缠着不让走,末将急了,也只得扛了她一道来。”
一语未了,众人皆望去,瞧这跌坐在地上的,可不是别人,正是茱萸底下的心腹鸳鸯。
鸳鸯一见,这跟前是周筠生,两旁是武校尉与钱将军,复又瞧了眼张沐尧,方才知晓惹了祸事了,忙跪下与皇帝磕头见了礼:“奴婢给皇上请安了。”
周筠生斜眼看去,瞧这张沐尧,昂扬着脑袋,一脸的气恼,心下约莫也是猜着了七八分,便道:“沐尧,放肆,怎么带了旁人入账议事。”
张沐尧挠挠头,这曾经的张府小少爷,可也是京师出了名的小霸王,捣蛋的事儿自然一件都少不了他,可就是这男女之事,真当是懵懵懂懂的年纪,浑然不知方才所为有何不妥,
张沐尧心下还在恼着,今儿个晦气,惹上这么一位姑奶奶,又耽搁了一些时间,不然还可到的更早一些。但是听着周筠生一声责问,方才有些觉悟,是有些过了头。因而又跪禀:“微臣一时别了劲,倒是胡闹了,还望皇上赎罪。”
说话间,茱萸已是到了帐内,先是与皇帝请了安,又与钱芎竺招呼了一声,薛巾麻利儿端来了座椅来,茱萸便落了座。
茱萸原是指了鸳鸯去寻些酸柑来吃,嘴边一时犯了馋,可是这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一时也有些慌了。忙命人出去寻,后来又有小太监来报,说是这鸳鸯被张沐尧掳了去。
茱萸想着这张沐尧先前也是京师的里出了名的顽固子弟,一时半会许是鸳鸯哪里得罪了去,万一失了手,也不是玩笑的事,因而忙跟着寻了过来。眼瞧着,这鸳鸯看着无事,方才稍稍安了心。
周筠生指着张沐尧道:“这沐尧方才将鸳鸯扛了来,朕倒是当真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出了人命了。”
钱芎竺轻咳了一声,与武至对望了一眼。武至调侃道:“张将军也是深藏不露啊,原以为他年纪尚小,当是不懂这儿女情事,哪里晓得,他原来也是深谙此道呀。”
张沐尧一听,脸比煮熟的大虾还要红,窘迫道:“武至,皇上面前,休要胡说八道,我可跟你没完!”
周筠生轻声笑了声,“武至这话说的,话糙理不糙,倒也像这么回事。”
茱萸瞥了鸳鸯一眼,见她在一旁,只从垂着头,也不吭声,便道:“这鸳鸯,倒也是个好姑娘。这几年在臣妾身旁尽心竭力,也当是个忠厚之人。还请皇上平时也帮着留意,可有什么青年才俊,可给鸳鸯赐个婚。”
鸳鸯听了忙跪禀道:“奴婢不愿离开主子,还请主子别赶奴婢走。”
茱萸笑笑:“无非是先求皇上一道旨意来,改天这人,也得你看对眼了才好不是?”
茱萸想着,这周筠生与诸臣还有要事相商,也不便在营中久留,带上鸳鸯便要往外处去。
周筠生道:“你留下吧,这事儿,你也一并听听。”
鸳鸯与薛巾同时退出了帐外。
周筠生又将李婵献上的布防图打开,指着关北与夏河两城道:“如今勿洛占了这两处,无异于如虎添翼。这耶律齐一向善用奇门遁甲,关海如今自是包抄之势,若要突围,怕也是难事,你们对此可有良策?”
钱芎竺道:“依末将看,这勿洛此番也是来者不善,咱们去突袭也怕是没有突破口。不如派一队死士,先去三面探个究竟,看看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马。”
武至道:“钱将军所言有理,末将愿率领死士前往敌营探查。”
张沐尧亦道:“末将也愿往!”
周筠生思忖片刻,“现下咱们困在关海,这少一个将士,那胜算也便少一分,切不可轻举妄动。”
周筠生边说边望向茱萸,“你可有什么好法子,咱们也可以听听。”
茱萸扫视了诸人一番,沉吟道:“现下前有狼,后有虎,援兵又迟迟未到。若是先派了死士去前头探查,只怕更是打草惊蛇,对我们更是不利。我倒是有一计,但是诸位将军都在,我也不好胡说八道不是。”
钱芎竺拱手道:“娘娘,你便快说吧,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说,兄弟们都听听,但凡行得通的,那便是好法子啊。”
茱萸笑笑:“不是我要卖关子,只是这计,不用一兵一卒,怕是你们武将听了也要不屑,因而我也不好乱说。”
武至忙道:“干娘,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有什么法子,我们都想听听呢。”
2 第一百五十七章 孤胆一掷
茱萸指着布防图道:“这几处防守都不是咱们的强项,即便知晓勿洛的模式,那也很难打入到敌军内部,如今我们不妨孤注一掷,也算是孤胆求生了。这会就劳烦几位将军,去城中百姓家中,将铜镜、锣鼓等尽数收上来。咱们不妨同勿洛军来唱一场空城计。”
周筠生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孤胆求生,这计策,朕倒是喜欢。”
出了帐外,各人都吩咐了下去,城中百姓,但凡有铜镜、锣鼓者,尽数都收了上来。到了丑时,茱萸便命人点了火把,将城楼各处的烽烟台点的比往